榆木要成材 第52章 小木头的进化状态5

余沐在宁云启的演示后，终于和顾国师对上线了。尽管他憋得抓心挠肝，还是依旧保持高冷前辈人设，绝不先开口。

顾国师将眉心贴在榆木上后，不仅感应到了余沐的存在，还察觉到了天罚与劫火的契机。虽对外称初品天师，顾国师实则早已进入中品多年，故而神识才能感知得比旁人更多。他被天罚的余威震荡了心神，傻站许久这才舒缓过来。

“见过前辈。”顾国师动作极为庄重地朝着余沐鞠躬行礼，再次捧起榆木时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冒犯了对方。

这老头子到底看到啥了，吓得脸都白了？他有这么可怕嘛？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神转折，余沐开心地坐实了前辈身份道，特别高傲地回了句：“我对这些虚礼没兴趣，有啥你就直说。”

顾国师尴尬地笑笑，赔了个不是，这才继续和余沐沟通起来。“宁小子说前辈您因为魂魄残缺，所以遗失了许多记忆。不知前辈您……”

“行了，别和我唠叨，我知道的小宁子都告诉你了。这一路我也救了你弟子好几命，我不图其他回报，你只需帮我出出主意，我究竟该如何才能摆脱这样的状态。如果可以的话，能够生根发芽更好。”

这状况他也是头回见，一时半会要给出个建议还真是强人所难。顾国师和余沐告罪一番，说是需要和另外两位国师集思广益。余沐表示理解，让他慢慢想别着急，还是先把缺心眼的问题先解决好。

挈兴言是全靠玉髓芝才吊着这缕残魂，任其自行吸收灵韵修复的话，最多也就是一年的光景就能补全，但这会严重浪费玉髓芝的灵韵。徐国师最擅长阵法，他将会用玉髓芝为阵眼，给挈兴言布置一个养魂阵法，并且传授他一本神魂修行法门，挈兴言不仅是玄霄之友，还是余沐的临时代言人，这才能够得到国师们特殊的照顾。否则直接将残魂超度了，把玉髓芝这样的至宝纳为己用，何乐而不为？

徐国师手里的几样材料品质不够，还得去其他州府采买，因此布阵需要晚上几日。顾国师当即拿出一张上品养神符赠与了挈兴言，并教授了他如何将符箓收纳于神魂之中。有了这道养神符，挈兴言短暂地自由行动不会耗费自身的魂力，当然，这是给他用来救急而不是出门遛弯的。

搞定挈兴言，顾国师和徐国师分别调动灵气检查起周霸天和周小黑。他们时而眉头紧缩，时而掐动手诀嘴皮子快速翻动，好几道光芒在一猫一狗身上闪烁过后，两人反倒更加困惑了。“老徐啊，我咋越看越看不明白呢。咱俩换换！”顾国师拍拍徐国师的肩膀，也不待他回应，直接将周小黑抱进了怀中开始检查血脉。

顾国师不信邪地尝试过后，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恍惚了。想他进入天师境界近百年，经历过那么多奇闻异事，尤其是在妖邪这一块的钻研更是自认无人能及，万万没想到竟会在两个小崽子身上栽了跟头。“小岑，可有用玄黄石给这两个小家伙检测过血脉浓度？”顾国师心累地问到。

“回义父，小九亲自给测试的，血脉浓度接近低阶，应当是普通的野猫野狗后代，没甚特殊的。”季岑从顾国师手中接过周小黑，想到之前周寅所言，补充道，“或许是那所谓的大鱼有提纯血脉之效？”

徐国师刚掏出压箱底的宝贝，听到季岑这话哈哈大笑两声道：“若真是这般，我和老顾就不用折腾这么多了。哎呀，压箱底好几年，没想到还有能用上的一天。”徐国师朝着众人展示了一下手中破破烂烂的盘子，很是得意地介绍起它的来历与功能。

这盘子是徐国师初入真人境界时游历时偶尔进入秘境所得，是一块至少万年以上的玄龟龟壳磨制而成，唯一的用途就是对妖族血脉追本溯源。只要滴上妖兽的精血，无论是多么驳杂的血脉，它都能给你展示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每使用一次，盘子就会多出一道裂痕，直到整个盘子遍布裂痕也就到了它彻底毁灭的时候。

徐国师说完之后就用金针在周霸天眉心处取了精血，滴在盘子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盘子上空浮现出一股浓郁的水汽。水雾犹如绢帛般慢慢展开，一面浮动扭曲的水面镜像展示在众人面前。

数百只只毛色各异的普通野狗形象不断在镜像中闪过后，整个镜面忽地暗淡下来，似是被某个庞然大物的身体所笼罩。下一刻，镜面上的水汽仿佛受到了烈火的炙烤，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老顾啊，你可有瞧出甚？”徐国师难以置信地揉揉眼，以往碰上血脉极为精纯的灵兽，这盘子也能给出个全貌！

被徐国师这么一问，顾国师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沉默了一会整理心绪，这才回到：“具体是何血脉我也不敢断言，方才看见那身影心中略有所感.”说到这，顾国师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这才再次吐露出两个字：吞天。

几乎没啥存在感的齐国师忽地将周霸天提溜起来，把它从头到尾翻看一遍，凝眉道：“就这？吞天神兽血脉？”

“大概吧。”顾国师悠悠道，“血脉非常稀薄，若不是老徐的盘子，恐怕都没人查得出来。但血脉之力确确实实已经觉醒了，这也是我和老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两小只气息都是一样的，要不老徐你也取精血瞧瞧？”

“可别！我这盘子测不了几次了！”徐国师连连摆手，“知晓个大概就好，弄那么清楚也无甚作用，反倒自寻麻烦。行了，接下来你把它们好生驯养一段时日，就让寅宝和小铎签下灵魂契约吧。这是他们自己的机缘。”

“自然！”顾国师淡然颔首，和徐国师言谈间就定下了两小只接下来的命运。

解决完两小只的血脉问题，三位国师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周寅身上。周铎已经被熬打过了，周寅这还没吃一点苦头，可不能厚此薄彼。他们正传音着争夺教育宝贝徒弟的机会呢，一仆人着急忙慌地前来禀报，皇帝陛下派了高公公来传召两位外甥进宫觐见，说是皇后娘娘想念得紧，务必让人即刻前去。

疼的死去活来的周铎两眼一翻，安心地晕了过去，就是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姨父就不能早点来，每次都赶巧地只救下三弟，亏得每次都给他带礼物，还帮他防风……这次姨父要是不好好补偿他，他一定要在姨母面前透露姨父玩物丧志的消息。

周寅也暗自松了口气，一板一眼地再次给三位师傅磕头拜别后，吩咐人扛起瘫在地上的周铎，头也不回地赶紧开溜了。

热闹没了，季岑慢半拍地想起已经过了饭点了。“你就宠着他吧！”顾国师怒瞪了一眼季岑，他刚才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季岑嘿嘿傻笑，也不回话，就任由顾国师数落他。这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和他那故友真是一模一样，顾国师自讨了个无趣，很快就噤声转而悠哉游哉地用起膳来。

余沐暂且被托付给了宁云启照顾，他师傅好不容易帮他争取来的观主之位即将易主，知晓秘密的自己人之中，唯有他辈分最小且可以随时停下手中的事务。宁云启得知还有这样的好事，顿时乐得眉开眼笑，连连保证一定会照顾好榆木前辈。

这勉强能算是小弟二号了吧？余沐看着殷勤地忙前忙后不仅给他布置好了供桌，摆放好了瓜果点心、三牲祭品的宁云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直到他被恭恭敬敬地放在供桌中间用绸缎铺垫好的青铜器皿上，余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宁云启这是要祭拜他啊？他现在的状态介于妖和鬼之间，被祭祀的话也不是不行。

眼见着宁云启安置好他之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余沐却别扭上了，他都坦然接受被活人祭拜了，小宁子竟然给他卡住了！好在缺心眼现在是自由身，余沐赶紧让他提醒宁云启拿个香炉过来上香。至于牌位嘛，还是算了！他就单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够吸收香火。这些道观佛寺不每天都上香供奉他们所信仰的神灵，肯定是有好处的。

“瞧我，竟将这事给忘了！榆木前辈别介意，小道这就去，这就去！”宁云启听到余沐的要求后立即去寻香炉去了。只不过在拿香炉之前他先去请示了一下老祖——对于道家弟子而言，上香可是有着诸多的忌讳。

齐国师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没抬，吩咐他一切按照榆木前辈的要求去做便是。有天罚和劫火两重契机在身还能神魂不灭，日后必然也是一尊妖皇，宁云启作为一个小辈上香无需忌讳。

宁云启得到肯定答案，乐颠颠地去库房支用了最高品质的香炉和香，这可是机缘啊，他接下来可要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