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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珠阁 第35章 小妹

作者:瑾年流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1:22:44 来源:文学城

云心朝屋内张望,并未见缪云身影,俯身问道:“小妹,母亲在哪呢?”

“是我没顾好母亲。”云萱不断重复着。

脑子充斥着尖锐的耳鸣声,四周的景色变得模糊。

前厅被云心寻了个遍,并不见母亲尸身,她甚至抱着一丝隐秘的幻想,或许母亲和小妹只是想让自己回家一趟。

直到远远听到木盒碰撞的声音,王医师背着药箱缓步而来。

“二小姐,夫人已经离世了,我也无能为力。”王医师语气低沉,一手扶了扶药箱。

她见云心也在,安慰道:“王妃,逝者已矣,不如珍惜眼前人。”

医师见的生离死别何止一两遭,她冷眼看着,云心的母亲的失心疯也有些时日了,如今这般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云心踉跄了一步,顺着王医师走过来的路寻了过去,缪云面容沉静,双手交叠于胸前,躺在青石板上,如同睡着一般。

伸手抚摸她的面庞,感受到的全是冰冷,发间还有些湿意。

“戌时过后,有几个蓝家的仆从到家里,说宫中有人污蔑父亲,送长姐进宫是为了勾引皇上…”

云萱肩膀不住颤抖,“我不该去理会那些人。”

这就是蓝媛圆自己说的,到府上再传一次话,分明就是存着兴风作浪的心思。

“母亲许是听见了,当时就犯了病,拉着那几个仆从不肯放手。”她说着背过身去,望着那棵将死的枫树。

云心替她拢了拢头发,从身后拥过小妹:“别哭,母亲她只是去陪父亲了。”

云萱颈上一阵湿凉,那劝她不哭的,自己倒哭的更凶。

“明日长姐和你一起去送葬。”

送小妹回屋安寝了,云心坐在枫树边望着池塘,一双皂色靴子闯入她的视线。

“王爷早些去睡吧,累了一天。”她并不回头,望着池塘中的两尾锦鲤。

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萧煜俯身将下巴虚搭在云心头顶,从后面环抱住她。

“对不起。”

“王爷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云心伸岀一指,悬在水面上,两尾鱼把她的手指看作鱼食,争着从水面跃出。

“以前他们两个都是父亲母亲在喂,饿成这样。”

“我不该故意激怒蓝媛圆,”萧煜插话道。

云心抱住自己的膝盖,一如当日得知父亲死讯在马车上那般:“若真是这样的道理,我就不该进宫,留在家里看着他们。”

两条锦鲤没得到吃食,真的互相追着尾巴画起圈来。

“你瞧,衔尾相游,却不是同心,是饿的。”

傅家人心早散了个干净,如今老爷和夫人都去了,大小姐又嫁去了王府,只剩下二小姐管事。

不少奴仆都合计着偷拿些贵重物品回家,表面平静之下,府内却暗流涌动。

第二日清晨,两位小姐穿一身缟素,将缪云安置于乌木棺材中,待到要抬棺之时,有家丁呼痛,直言自己做活闪了腰。

一个两个还算偶然,这几日一病就病了三五个,云萱明知道他们是故意拿乔,然而正值用人之际,又不得不加了工钱,央求着别耽误正事。

云心同萧煜说了两句,几个王府侍卫前来抬了棺材,高声说道:“诸位不用急,如今父母都去了,待料理了后事,也该是咱们分家的时候。”

虞渊带着几个小厮将内院围住,一个小厮神色慌张,挣扎着要跑。恰好从衣袖处掉出一件南红手串,砖石是天青色的,格外扎眼。

时下分明是凉爽的天气,小厮却出了一身的汗,观察云心的神色,不知该捡不该捡。

一位老嬷嬷反驳:“大小姐,我也是自小看你长大的,已经出阁的姑娘管不了傅家的事,二小姐还什么都没说,怎么还搜上身了?”

她这一番话颠倒了是非,在场的人分明都看见是这小厮自己心虚,一不留神才将偷了的物件暴露出来。

云心也不同她争辩,主持几个侍卫起灵打幡,准备往傅家祖坟上去了。

老嬷嬷见云心并无反应,大着胆子拉扯云萱的衣袖哭诉:“二小姐,大小姐这分明是看见老爷夫人都走了,张罗着分家回来争家产,你年纪小,别被姊妹骗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倒显得老嬷嬷如跳梁小丑一般了,偷南红手串的是她儿子,她见没人搭理,索性坐在地上哭起来。

云萱抚摸着棺材,随队伍出门,留下一句:“偷窃主家,按律应发卖。”

身后的大门合上,从屋内传出喧闹声,云心搂着小妹安慰道:“你专心操办丧仪之事,家里的奴仆,回来再料理。”

从傅家到祖坟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路上有人要上前看热闹,都被四周的侍卫挡住。

云萱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脸,顿时面露惊恐。

“长姐,那几个就是上次拦我和母亲的百姓。”她朝着那些人的方向指过去,却见他们都纷纷跑走,生怕被抓住。

王府的侍卫个个都是带刀的,寻常百姓见了根本不敢上前。

出了城都是泥土路,这几日微微下了雨,土地是沉重的。云心等人穿的白鞋才到土上就陷进去半寸,等拔出来又粘的全是黄泥。

路祭的纸钱撒满天,落到地上不一会就软烂得难寻踪迹。

守着傅家祖坟的是个老人,据说是当年父亲任大理寺少卿时对他有救命之恩,姓花,府中人都称他花伯。尽忠职守几十年如一日,如今头发白了依然风雨无阻。

“大小姐,二小姐。”他默然指了指第三排的碑,上面刻着傅仪方的名字,那块石碑和其它几块颜色不同,更发青白,明显是崭新的。

“这碑才立上去,怎料才过了几天,小老儿又要改了它。”花伯说着抹了抹眼泪,“如今这世道,好人难长久啊。”

几个侍卫神色肃穆,把棺材放好,着手掩埋。

云心二人落棺封土,又拿了些新鲜水果放在碑前祭奠。

碑文上薄薄的尘土被云心拂去,墓志铭是父亲一早写好的,只廖廖数语,为警醒傅家后人。

其中还有王府正厅那一句楹联,云心眼前闪过张五的女儿。不由告解道:“父亲,那日女儿杀了张五,您若是知道了,非得拉着女儿去见官不可。”

“母亲舍不得您在路上寂寞,陪着您一起走了这黄泉路。”她拍了拍云萱的手,“别担心,我和小妹会活下去,早晚要让害您的人付出代价。”

云萱再也听不下去,哭的更凶:“长姐,往后就我们俩…就我们俩。”

云心微笑,替小妹理了鬓边的碎发:“您总说小妹贪玩长不大,如今她管起家也像模像样的。”

小妹扑到她怀中,含泪嘟囔着:“也不是,珠算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慢慢练习就好了……”

祭拜过先祖,往傅家去了。

门前拥着几个仆从,一位郎君骑在马上,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头发高高束起。见二人过来,眼神附着在云萱身上。

他翻身下马,直向云萱过来,周身带着些冷峻的英气。

“我父亲叫我来退回庚帖的,婚事就此作罢。”

云萱看着他手中的庚帖,轻蔑一笑,拿到手中撕成两半:“原以为裴小郎君是个有血性的,看来是我想错了。”

“啪”的一声,那裴家的被云萱抽了一巴掌,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直抽的他嘴角流血,脸颊顿时就多了一个巴掌印。

周围仆从见状想要上前,被他拦住。

云萱将庚帖扔到他身上,一字一句说道:“裴沐,退婚可以。往后在马球场上见到我,你可别求饶。”

那少年脸臊的通红,逃似的上了马。

裴家在京城算得上是名门大户,冷不丁叫云萱在大街上扇了个嘴巴,不出半天就传的满京城都是。

他可是今科进士,前途无可限量,再加上傅云萱原本的身份,有心人都能猜到这其中的缘由。

两人回了家,云萱自去前厅召集所有的奴仆,坐在主位上。

“想来各位刚才也听见了,我同裴小郎君退了亲,依着傅家的规矩,为父母亲守孝三年,家里这份产业我来经营。”

她眼神扫过堂下的奴仆,身上竟显出些威压:“不过是家中出了些变故,有不长眼的便做出偷鸡摸狗之事,当我是好糊弄的。”

长姐说的不错,与其如今这样乱着,不如先分过家,一次性剪除了不忠心的。待她管家之权明晰,再慢慢经营傅家的产业。

“晚秋,你去拿花名册来。”赵娘子得了令,拿过来册子递给云萱。

“我勾上些人名,不管这些是外面的还是家生的,傅家都不再用了。”她眼神掠过方才偷盗南红手串的小厮,看的他身形一颤,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

方才的老嬷嬷跪在地上说道:“咱们可不敢有二心呐,还望二小姐明察,别被某些有心人挑拨了。”

她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瞟过云心。

“你不必扯上我长姐,自己家人我若都不信,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她拿了家中的产业契书,往桌上一放,堂下顿时静得针落可闻,云心剥着一颗桂圆送到口中。

“依照府上旧例,遣散奴仆一人给二十两银子,可若有偷盗之事,要送到人牙子那卖了。”她边说边沾了墨汁,熟稔地圈出几个名字来。

待整个花名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赵娘子拿了一托盘称好的银子放到桌上。

花名册上圈出了自己的名字,那老嬷嬷第一个就不服:“我在府上做惯了的,从前就跟着夫人,如今拿二十两银子就打发了,小姐当真不留些脸面。”

“前日是一对翡翠珰,昨日是珊瑚摆件,今日是南红手串,赵嬷嬷是越发的为老不尊,我何必给你留脸面。”云萱托腮笑道。

她这些日子虽然分不出神,可下人偷盗之事是清楚的。

被抓住了把柄,赵嬷嬷气势渐弱,拿了二十两银子走人。那几个拿乔的仆人见状也一并拿了银子,做鸟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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