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到玄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忘了自己还上身**着,博砚辞随手抓了一个外袍盖住了江镜澜的身体。
“那个…我们…没什么…早起活动一下,一天的精气神比较足!”
玄祁拿起扇子挡着眼睛道:“二位活动够了就赶快收拾东西,咱们要启程了。”
整理好着装后,三人便一同出发。
一路上三人皆是哑口无言,江镜澜和博砚辞都觉得早上的事很尴尬,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玄祁呢,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不知道说什么。
夜幕降临时,三人决定找家客栈小住一晚,路途遥远估计要走上十天半月也未必。
“老板娘,要…”玄祁扭头看了看身后别别扭扭的两个人,又道:“要三间房吧~”
正合江镜澜的意,和博砚辞住一个房间,总觉得很别扭,虽然说这个人嘴上说着不碰自己,谁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付完银两后三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深夜,客栈里的人呼吸声都此起彼伏,客栈外传来脚步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是江镜澜几乎在霎那间睁开双眼,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听到隔壁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撑开窗沿,看到玄青色的身影。
江镜澜宛如柳絮扶风坠地,只掠起一缕极淡的清流,转瞬即逝。
“这里不方便说话,去那边。”说完二人一齐走向隔街的胡同里。
“澜,主上派我来问你进展如何。“
“我这边动手几次都没能成功,现在博砚辞身边又有玄祁,我更不好下手了,只能静观其变司机行动。”
“嗯你一切小心,主上派我在暗中助你。”
”知确,我..."
"你怎么了,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江镜澜摩挲了下手指,轻叹了口气,“无事,代我向主上问好”
“嗯万事小心”
胡同另一头,博砚辞在拐角一旁隐匿着,观察这一切。
和镜澜碰面的是什么人?从未听过他还有什么其他认识的朋友,看来自己是对他太过于放松警惕,都忘了这人是从秦楼楚馆带回来的,底细干不干净都不知道,就这么轻信他确实是疏忽大意了。
见二人朝外走来,博砚辞立马返回客栈,飞鸽传书传给了博家密探。
次日天刚蒙蒙亮,三人便出发了,许是一路上实在是过于寂静,三人各怀心事,不过玄祁实在是受不了,便开口道:“一整天了你们俩怎么连一个字都不说?嘴巴被黏住了?“
博砚辞瞥了一眼江镜澜道:“镜澜,我有件事想问你”
“好好,我叫你们说话你就真的只和他讲话!”
“你问就是,知无不答”
“喂,好歹理理我吧?”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的身世,你为什么会在玉人轩呢?你的谈吐举止和世家子弟没什么两样。”
“你们真当我不存在的吗?”
“父母被仇家所杀,族人被灭不得已进入玉人轩,就是为了讨个生活罢了“
“喂喂喂,你好,你们好?能听到我讲话吗?”
“玄祁,你先闭嘴”
玄祁无语极了,明明装哑巴的是他们,现在叫他闭嘴的也是他们。
“那你的仇报了吗?你知道仇家是谁吗?”
江镜澜眼神冷冽了几分,看了眼博砚辞又看了眼玄祁,淡然的说出不知仇家是谁这几个字。
说谎。博砚辞只听这句就知道,江镜澜不进没有报仇,甚至他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只是不方便和他们讲而已。
“若你想报仇,我会帮你”博砚辞走道江镜澜面前拉住他的手。
江镜澜只是轻笑一声,把手抽了出来,“对于这世间来说,我的存在实在渺小,我也没有办法去抗衡,若不是你把我从玉人轩带出,我这辈子也只是和那里的人一样罢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了云栖山内,山里草木交纵,层峦叠嶂,白日里山间烟雾缭绕,刚才说话间,玄祁后来一直没有插嘴,他们并没有注意,玄祁不见了。
“镜澜,玄祁呢?”博砚辞眉头紧皱,只怕是遇到这山间精怪了。
“方才你我二人讲话时还在,怎么回事?”
“先不要乱走了,别把我们也冲散,你握紧我的手。”博砚辞伸出一只手示意他。
顾不得那么多了,江镜澜握住他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仿佛怕下一秒人会消失在自己视野一样。
忽然,像是有人用手抓住他们的脚踝一样,瞬间消失在原处。
许是从高空落下来的缘故,脑子昏昏沉沉的,再睁眼时江镜澜目光所到之处博砚辞被绑在树上,闭着双眼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砚辞…”江镜澜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走到博砚辞身边,正要解开绳索,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澜儿”
江镜澜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父亲!父亲,是你吗父亲真的是你吗?”
江父走到他跟前,递来一把匕首道:“澜儿,杀了他,是他灭了我们江家,是他毁了你,快动手吧。”
江镜澜心头一阵,他望着江父,接过手里的那把匕首,那是江家的法器,寒魄刃,只要这匕首捅进去,博砚辞魂飞魄散,再无回魂之地。
江镜澜扭过头去看着博砚辞的脸,这个人,是杀害江家的凶手,他该死,有什么犹豫的,他该死!他该死!这不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么,可是心里好像有一处生了根发了芽,为什么,会有不忍的心思。
“澜儿,快动手啊,为我们江家报仇!”
江镜澜眼睛紧闭,寒魄刃飞出,已经刺紧博砚辞的外袍,突然,法器掉落在地上。江镜澜双腿无力,跪坐在地上。
“江镜澜,你背叛了江家,仇人就在你面前,你都杀不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是啊,为什么,博砚辞明明就在他面前啊,怎么就是下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江镜澜不知所措之时,江父抄起地上的寒魄刃,刺向江镜澜。
江镜澜侧身躲过,手掌在空中轻挥,召出他的法器月魄弦,而那手持寒魄刃的手紧接着横扫过来。
只听一声琴音,那法阵便把寒魄刃卷飞,震成碎片。
“修为还挺高,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啊哼。”
江镜澜眯了下眼又瞪大,“你不是我父亲,你是什么妖怪!”
“哈哈哈哈哈小仙君好聪明啊,竟然被你识破了~”说着,江父的模样变成了一只翠茸菌怪,那菌怪长的看起来和野蘑菇一般,浑身青碧色,头发都是自身的孢子,这东西修炼成精,定是吃了不少人的修为灵力。
“弦斩——灭!”江镜澜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犹如在琴上舞动着,翠茸菌见此人不好对付,竟从中脱离分身溜走了。
幻境破了,江镜澜从幻境琉璃中被吐了出来。
江镜澜从地上爬起,看到另外一颗幻境琉璃中关着博砚辞,玄祁在江镜澜刚被吐出来那一刻,他也被吐了出来。
“该死的翠茸菌,竟敢耍老子,看我到时候给他放锅里配上小鸡炖汤喝!”
“嘘,别吵。”江镜澜示意他看博砚辞的幻境,二人紧张的盯着博砚辞的幻境,好奇会发生什么。
博砚辞的幻境和他们都不同,幻境中,博砚辞穿着大红喜服,正在送往洞房花烛夜的路上,只见博砚辞拿起挑杆挑起了新娘的盖头,二人瞧见这张脸都差点吓过去。
玄祁指着江镜澜大叫:“怎怎么是你的脸啊!”
“咳咳咳,嗯这个…嗯。”
博砚辞坐了下来,同幻境里的江镜澜喝交杯酒,江镜澜抚摸着他的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眼睛,那迷人的微笑,真的是太勾人心弦。
“砚辞,我们成婚了,你高兴嘛?”
博砚辞幸福的笑了,“高兴,镜澜,你终于愿意嫁给我了。”
“来,脱下我的衣服~”
博砚辞照做了。
“吻我~”
“???”
“???”
玄祁和江镜澜互相对视,江镜澜羞的耳根子通红,玄祁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砚辞要沦陷了,若是让这东西得逞,吸了他的灵力与修为就惨了!”
“那怎么办?”玄祁敷衍的回了一句,眼神还在注视着幻境里博砚辞和江镜澜吻的热火朝天,江镜澜已经着手去扒博砚辞的喜袍了。
“你他妈的别看了,快和我一块喊他的名字,越大声越好。”
“嗷嗷嗷”
“博砚辞!”
“砚辞!博砚辞!”
幻境中,博砚辞正如痴如醉的亲吻着怀里的人,恨不得沉溺于此,他想着镜澜终于愿意自己碰他,终于和自己成婚,世间的一切都不如此刻美好。
正要进行下一动作时,博砚辞的手突然停下。
“砚辞,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要我嘛~”
很明显那江镜澜是翠茸菌幻化的,只要博砚辞同他做双修之事,他就能吸入所有的灵力和修为。
“砚辞~你快来啊,我真的很想要~”
博砚辞晃了晃头,意识好像清醒了许多,他们不是在山林里,怎么突然成婚了?好像有些不对,镜澜从来不会这般献媚,即便他同意自己做那件事,也不会说这样露骨的话。
“博砚辞!你他妈的给我清醒点,你要是敢和他做苟且之事,我定不会原谅你!”江镜澜指着那个幻境琉璃破口大骂,玄祁一直以为这人高冷不爱说话,没想到竟这般火辣性子。
博砚辞内心念了段清心咒,召出破晓剑,毫不犹豫一剑刺向幻境里的江镜澜。
“啊!!!!”那翠茸菌被灵剑刺中,发出刺耳的声音,受了重伤法力支撑不住,把博砚辞吐了出来。
“砚辞,你没事吧…”江镜澜走向博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