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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 第60章 垂钓

作者:素手罗衣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6 15:52:17 来源:文学城

虽然决明子没去劝,但姚锐还是松口同意了。

姬开一不做二不休,马不停蹄威逼利诱找太子要了飘香榭的管理权;后来发现在那条小溪压根钓不到鱼,干脆把地点挪到了长江。

甚至软磨硬泡求着吴王封了座码头,专门批给他们钓鱼。

虽然只有一日时间。

好在特批的码头足够偏僻,船来船往也不很多,关闭一日几乎都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坏就坏在也没有鱼。

“是不是因为水太浅了?”姬开蹙眉左右看了两眼。

左边的姚锐每隔两柱香就能钓上来一尾鱼,皇子殿下本人感受不到一点等鱼上钩的乐趣,已经快要烦了。那只肥猫——真的已经很肥了,比春客出生时还重——在扒着鱼篓偷鱼吃。

右边的姚铮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在……对着水里的鱼说话?!

苦木倒是乐在其中,半天一条鱼也钓不上来还是乐在其中。被破例允许坐在姚铮身边跟着学钓鱼的孤涂就有点惨了——姚铮只教了怎么拿鱼竿,只会打仗的王子连鱼饵都不知道挂,空钩放在水里,堪比姜太公直钩钓鱼。

“有什么区别吗。”姚锐好像确实累了,抬手打了个哈欠,把新钓上来那条大鱼丢进鱼篓,便抛下了鱼竿,把猫捞起来,准备靠在姬开身上歇一会儿。

运气太好有时候确实是一种累赘。后院的水缸里能钓到鱼就算了,怎么故意挂空钩也有鱼咬呢。

姚铮还在对着水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多时她也钓上来一条大鱼。

姬开把鱼竿放下,眯眼看着姚铮的动作。

水面算不得清澈,看不清楚底下到底有什么——齐国人大多迷信鬼神,难不成姚铮在做什么法?

不能吧。

“快点……”

姬开看着姚铮的口型,貌似说的是这两个字。

什么快点,让鱼快点上钩?

“公主,二殿下累了,我们回去吧?”姬开心中有疑,但并未多问,只提议道。

这几日越发炎热,坐在江边也有热浪,此时又刚过午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尽管此处算得阴凉,久坐于姚锐确实不利。

姚铮愣了一下,随后让孤涂开始收拾东西,自己却还坐在原地没动。

“你们先走吧,我等一会儿自己回去。”姚铮坐在岸边,把鱼竿撤下来,仍是静静看着江面。

“殿下,我们回府……?”姬开把姚锐扶起来交到苦木手里,眼神还停在姚铮面前的那一小段江面上。

不远处肯定有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他还没走出去两步,甘遂便从水底下冒了上来,趴在岸上大口呼吸,姚铮则从执意要带来的那只箱子里拿出来一块毛巾,认真地帮他擦头发。

“呵,”姬开冷笑一下,自言自语道,“这股聪明劲要是能用到政斗上一半,也不至于被朝臣骂朽木难雕。”

让人在自己的鱼钩上挂鱼,也就姚铮能想出来了。

估计天仙子和相思子还另外在别处等着轮换,也可能是买了鱼等着甘遂回来取。

“你骂谁呢。”姚锐站在车前,环臂看着他。

“骂太子呗。”姬开坦然回答,接着就要把他往车上推,“明明什么事都能做好,硬是什么都不做好。”

太学考课时监国救灾治吏一条比一条答的漂亮,一上手就做的比谁都烂。

就这还有一群人追在他屁股后头拥护。

“我们钓鱼跟他有什么关系,瘸子也能钓鱼吗?”姚锐使劲一拍他的手,“你推我干什么。”

瘸子没什么,姚锐从小被当异类,对废疾之人倒没什么歧视。但这个瘸子是太子允,那就不一样了。

可以说他是异类,但怎么敢说他“无福”。

“……我看见一艘船的旗子很浮夸。像是大王爷来抓人了。”姬开继续把他往车子里塞。

几位王爷出行各有各的浮夸,不同于八贤王会把马车漆成奇怪的颜色,大王爷更喜欢在出行工具上挂奇怪颜色的旗子。

而看百安县主对姚锐什么态度就能猜出来大王爷什么态度。

姚锐“啧”了一声,便上了车子。

不止大王爷不待见他,几个伯父里也就八贤王对他好,其他几个王爷不过是看在幼弟的面子上不多加指点罢了。

其中大王爷最甚,讨厌两个字能直接写脸上。

王后仔细研磨着香料,贤王趴在桌上眼睛眨也不眨。

“钟王后,如此调香,可有什么特别的功效?譬如……”贤王忽然开口问道,“嗯……即便不能惑人心神,是否能见血封喉、扬名立万?”

钟王后有些尴尬地把香料收拾好,回答道:“特别好闻算特殊的功效么?有些香也能闻之治病……不过我磨的这个,倒没什么作用的。”

“啊,这样,话说回来,吴王去做什么了?”

“去上朝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二殿下他们请封了一座码头,说是要享垂钓之趣……王爷若是无聊,改日也可以去钓鱼。宫中又恰有一座湖泊……”

贤王似乎想到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脸色难看起来,随后委婉拒绝:“算了吧算了吧,我不喜欢钓鱼。”

钟王后只当是钓鱼空军对人打击太大,便也没多说什么,只顺口提了一句:“说起来,陛下以前很喜欢钓鱼吧。”

贤王笑了一下。

得到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同时,自然要牺牲很多东西——爱好、时间,乃至于感情。

如果一个人当上了皇帝、要做一个明君,那么在他登基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为了家国大运,必须在必要的时候抛却一切深爱之物。

“皇帝这个位子啊,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去做。看似风光无限、天下至尊,可要付出的代价……”贤王观摩着香囊上的刺绣,像是对钟王后,又像是自言自语,“……谁又能完全接的住。明君事必躬亲,时不时要挨骂,八成早逝;昏君更不必说,遗臭万年。”

当局者迷,谁又知道自己做的哪个决定造成什么后果,后世褒贬如何,左右百年之后都不过一抔黄土。

韩皇后为什么要争要抢,他也不明白。姚锐那个受不了一点委屈的性子就随她。

糟心。

钟王后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外头隐约传来交谈声。

接着吴王把门推开了。

“王爷,你要抓人也不能到我家来吧。”吴王皱着眉头对一旁的大王爷说道,看见贤王趴在桌子上又有些震愕地问道,“你怎么又在我家?”

贤王都多少天没来过王宫了,天天游手好闲的在他面前晃荡就烦。

“……大哥,你怎么来了?”贤王紧张地笑着,全身肌肉都绷着,活像一只应激的猫。

大王爷年过花甲,却因是武人,身形挺拔,性格又沉稳,气质也凌厉,往那一站跟镇压白娘子的雷峰塔一样。用贤王的话来说就是亲爹再临的感觉。

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侍从手里拿了根绳子,外面一溜站着当初跟姚钺来了但没走的宗亲。

“哼,抓你们这几个小鬼回去。”大王爷捋着胡子,让侍卫上手去抓贤王。

贤王果断从一旁的桌子底下钻过去,极为狼狈地跟侍卫在一方房屋里玩猫抓老鼠,一边还不忘对着大王爷喊:“陛下说了!不回去就不用回了!”

“陛下?陛下也得听我的!”大王爷是完全不在乎什么圣旨的,贤王和陛下都相当于他带大的,他往那一站跟圣旨没啥区别。

见侍从抓不住贤王,他便抢过绳子,亲自上前,拦了贤王的路,在他从自己身边溜走之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硬地扭住他的腰,绳子也麻利地在他身上绕了五六圈,打了个死结。

“大哥,我错了,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跟小辈串成一串拉在街上游行也太丢人了,贤王在大王爷手里挣扎着试图求情。

本来那几个堂侄子亲侄子还焉头搭脑的,现在一块儿挤着头看他热闹。

“哼,”大王爷完全不听动作,硬把他捆结实了丢给侍从,“真松了你跑不跑我能不知道?再吵挂桅杆上。”

“大哥!别把我和他们绑一块儿!求你了!大哥!”

侍卫推着贤王往外走,准备把他丢进备好的马车里。贤王被捆的跟死鱼一样,怎么挣扎都没劲——论绑战俘这一块儿,他和大王爷差的还是远了。

“王后,失礼了。”大王爷扫了一圈地上被摔碎打翻的茶杯香钵,向王后道了歉,淡定地走到方才贤王坐的位置,“这些东西会照价赔偿。咱们先叙叙旧。”

“臣以为与王爷没什么好说的。”吴王显得有些不耐烦。

大王爷与先王交好,吴王本来就不待见先王,更别提大王爷的家奴受贿赂打伤了太子。

吴王对上大王爷最多只给陛下两分面子——能好声好气跟他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王后叹了口气,叫了侍女清理屋里的一片狼藉。

“当然有,譬如你小时候我曾经抱过你呢。”大王爷自顾自坐在方才贤王坐着的席上,“那时候你才三个月大,许琰拟好了名字,叫做‘言春’。后来出了那种事情,谁能预料呢?”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那个时候太妃和先王蜜里调油,给孩子取名自然寓意极好。现在的名字则是太妃出宫后改的。

吴王死死皱着眉,颇不满地挪开目光,去看一旁窗下挂着的小雀——决明子捕的鸟姚锐大半送了人,只自留下来一只。

“过去几十年了,我又不记得。”吴王回复了一句。

在他眼里,所有和先王交好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是皇亲国戚、皇帝的亲哥,那也只能说明贤王和陛下是歹竹出好笋。

“三十二在找许之臣的事。”大王爷索性也不说了,直接切了主题。

姚钺排二十七,姚锐排三十二,姚铮是三十七。

“王爷又不待见他,竟要替他来劝我?二殿下看见你不跑也是世间第一等奇事了——”吴王差点笑出来。

且不说先前大王爷作为长子替先帝刁难过一个小孩多少次,只说吴王见过的——姚锐是个不怕生的孩子,也几乎不哭,可即便是大王爷从家门口路过,他闻着味就缩在韩王妃怀里不肯动,若是见了面更是不得了,能自己掉眼泪掉半天。

“嗯,那是以前的事了。”大王爷完全不否认从前的态度,“但他做的真是不错。那个刘什么一死,郦成森报了回来,朝廷上都闹翻了。白子琮一下丢了两条命,我很欣赏。”

白子琮刚又被郦成森参了一次,丢掉了新律令写的“二毛初犯不斩”给的第二条命。郦成森不出所料又是挂着姚锐的名一起说的,现在朝廷上的风向已经变了大半。

何况姚钺刚又闯了祸,不少人开始重新审视究竟哪位殿下更适合治国。

大王爷欣赏的倒不是姚锐在这边制造悬案,欣赏的说到底还是隐没在表象下的那些小动作。

“那你以前真够眼瞎。”吴王毫不避讳地出言嘲讽。

他与陛下那点交情虽然不算很多,但是足够保命了。大王爷也护犊子,多少顾及幼弟的心情,断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先斩后奏。

大王爷点点头,也不知吴王是不理解他的意思还是不想理解他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去见见他们。”

什么见见他们,怕是陛下真坐不住了,托大王爷把两个人都绑回去吧。两个小滑头比贤王这个年纪大的还难抓,一个软硬不吃一个吃硬不吃软,除了先礼后兵让他俩放松警惕,压根逮不到。

“那你去城里找,他们又不住我家。”

外面的宗亲开始窃窃私语:“公主也要跟我们绑在一起游街吗?不太好吧。”

“五两银子,赌她被挂在桅杆上。”

“那个小……二殿下应该不会跟我们绑在一起吧?咱们跟病秧子没法比。”

“他?他肯定坐在马车里按着八叔。切,乖宝宝……”

大王爷屈指敲了敲桌面,冷眼看向那群小辈:“吵吵什么。”

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登时噤了声。

“真当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大王爷拍拍衣服站起来,“今天一时兴起看看你——长的不似你爹,倒是挺好。走了。”

大王爷跟先王的交情也就限于认可他领兵的能力,对他的人品……不多评价。

“不送。”吴王倚在门框上,看着大王爷阔步出去,侍从拉着绳子头,把绑成一串的郡王郡公们拉走了。

房梁上的钩吻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兀自往街上去了,祈求着比大王爷先一步碰上姚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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