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你的死亡 第20章 欧洲之行（二）

飞机降落在日内瓦机场时，刺眼的朝阳透过舷窗照进来，将井沛然从浅眠中唤醒，他眯着眼睛，跟着穆修走出机场，迎面就被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热情地招手迎接。

“嘿，两位教授，欢迎来到日内瓦！”

穆修迅速递给井沛然一副墨镜，自己则扬起灿烂的笑容回应：“你好，乔丽娜！”

乔丽娜，异端管理局欧洲分部的核心成员，此刻正以日内瓦大学接待人员的身份迎接他们。按照官方安排，井沛然和穆修是作为成州市异端管理局的研究员，前来欧洲进行学术交流的。

虽然欧洲分部确实在飞机落地前收到了两人的资料，但这种特殊时期突然派人来访，显然引起了怀疑。井沛然注意到，乔丽娜虽然笑容灿烂，但那双碧蓝的眼睛始终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行李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乔丽娜引导他们走向一辆黑色轿车，“直接送你们去大学安排的公寓。”她状似随意地问道，“这次交流主要研究什么方向？”

穆修推了推墨镜：“古代占星术与异能觉醒的关系。”他笑着补充，“最近成州出土了一批汉代星象文物。”

井沛然敏锐地注意到，当穆修提到“占星术”时，乔丽娜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在坐上乔安娜专门安排的汽车上后，井沛然抬起头来就能看到车窗外，日内瓦湖波光粼粼，而远处山巅的古堡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里正是星象图中显示的位置。

“对了，”坐在副驾驶上的乔丽娜在此时突然转头，金发在阳光下闪耀，“你们听说过最近城里出现的‘蓝蝶传说’吗？”她的目光直视井沛然，“据说看到蓝蝶的人，都会做预知梦呢！”

“蓝蝶？是什么样的蓝蝶？”穆修立即表现出浓厚的研究兴趣，这正是研究员最典型的反应。

乔丽娜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两人：“最近城里流传的传说。据说深夜能看到发光的蓝蝶，见到的人当晚就会做预知梦……”她的手指轻敲方向盘，“而且第二天，梦里的事都会成真。”

井沛然戴着墨镜低头刷手机，似乎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而穆修在听完她的话后兴致勃勃地接话：“这倒是个不错的旅游宣传点！”

显然，她身后的这两个人对于她所说的事情都不感兴趣，见状乔丽娜识趣地转移话题，开始介绍日内瓦的风景，穆修和井沛然听到她说起这座城市，则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将这座陌生城市的一草一木记在心里。

当车停在日内瓦大学门前时，乔丽娜递过钥匙和名片，“行李已经送到公寓了，有事随时联系我。”说完话她甜美地挥手告别。

穆修把玩着那张名片，上面除了“乔丽娜.威尔逊”的名字和电话外，没有任何与异端管理局相关的信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井沛然一眼：“看来我们的‘学术交流’要正式开始了。”

两人所住的公寓位于日内瓦大学校园深处，背靠一片宁静的湖泊，这栋灰白色的建筑既不是教师公寓也不是学生宿舍，穆修站在门前，转头对井沛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里是欧洲分部专门用来‘招待’外来人员的特殊住所。”

虽然第一次来欧洲，穆修对这里的布局却异常熟悉。井沛然抬头打量着这座看似普通的三层建筑，敏锐地注意到每个窗口都装着特殊的金属网格：“住在这里没问题吗？”

“放心，”穆修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虽然免不了被监视，但我们可是正儿八经来‘学术交流’的。”他故意提高音量，仿佛在说给什么人听。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栋平房内，乔丽娜正盯着监控屏幕。

“目标已进入公寓。”她对着通讯器报告，“异能检测装置没有反应，目前看来就是普通研究员。”

屏幕上的两人正在电梯里讨论着什么《古代星象与能量场共振》的论文，话题专业得令人昏昏欲睡。

“继续观察。”通讯器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成州市刚出事就派人来，绝不可能是巧合。”

管理局在全球一共有五处，除了作为中央总局的成州市管理局之外，另外在欧洲、美洲，以及南北两极都有分局，其中南北两级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常年都只有极少数人在那里。

作为全球五大分局之一，欧洲分部表面上服从成州总局的领导，实则早已暗生异心，特别是在得知“S-107”药剂失窃后，他们更加确信成州市那边出了大问题。

乔丽娜的目光在监控画面间来回扫视，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回想着近期收集到的情报，成州市出现的魔女，与日内瓦突然流传开的蓝蝶传说，这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欧洲分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作为经验丰富的异能管理者，他们深知这世上从不存在真正的巧合。这些天来，欧洲分部投入了大量人力追踪那些神秘蓝蝶的踪迹，却只找到些普通的蝴蝶品，这让他们一度怀疑是否判断失误，直到这两位研究员被派到欧洲来。

“希望这两个人能给我们带来些线索。”乔丽娜喃喃自语，手指轻敲着控制台。

监控画面中，井沛然和穆修正走进公寓房间，穆修随手将背包扔在沙发上，而井沛然则走到窗边，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湖泊。

乔丽娜眯起眼睛，注意到井沛然的手似乎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口袋，那里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继续24小时监视，”她对着通讯器下令，“特别注意他们接触的任何可疑物品。”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乔丽娜猛地坐直身体，但画面很快恢复正常。她没注意到的是，在那一瞬间的干扰中，井沛然口袋里的青铜齿轮微微亮了一下，而湖对岸的古堡上空，隐约有蓝光一闪而过。

乔丽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心想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当她正准备切换监控画面时，突然注意到一个异常现象，井沛然站在窗前的身影在监控画面中出现了细微的重影，就像信号受到干扰时的电视画面，但奇怪的是，其他监控角度的画面却完全正常。

“技术组，检查一下3号摄像头的信号。”她立即呼叫支援。

“信号正常，设备运转良好。”技术员的回复让乔丽娜眉头紧锁，她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暂时休息片刻。

“继续盯着他们。”她向监控小组下达指令后，走向角落的躺椅，自从接到成州市派人来的消息，她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小时，现在猎物已经进入监视网，她不相信这两个人能在欧洲分部的眼皮底下玩出什么花样。

乔丽娜放松地靠在躺椅上，掏出手机调出井沛然和穆修的详细档案。屏幕上，两人的照片旁标注着“研究员”的身份。她轻蔑地撇了撇嘴，在异端管理局，研究员确实举足轻重，但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罢了。

“普通人啊……”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资料。这些没有异能的研究员，确实有着令人惊叹的大脑，他们能将异能者的能力数据化、系统化，甚至开发出克制异能的武器和药剂，但终究，他们只是工具。

乔丽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这两人真的只是普通研究员，她不介意找个借口把他们扣在欧洲，直到找到魔女为止。毕竟，成州市那边突然派人来，绝不会只是为了什么“学术交流”。

而此时在监控显示屏上，正在各自房间休息的穆修和井沛然，实则正面对面坐在井沛然的房间里。一个晶莹剔透的魔法魔方静静悬浮在桌面上方，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以它为中心展开的半透明结界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

“他们倒是贴心，把我们的房间安排在隔壁。”穆修一边说着，一边娴熟地摆弄着井沛然房间里的咖啡器具，动作自然得仿佛是在自己家中，袅袅热气从咖啡壶中升起，在结界内氤氲开淡淡的香气。

井沛然微微蹙眉，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墙角那个被穆修指出过的监控摄像头位置：“你确定这个真的能骗过他们的眼睛？”

穆修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推到井沛然面前，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放心，这可是连管理局数据库里都没有登记过的‘小玩具’。”他轻轻点了点悬浮的魔方，魔方随即旋转起来，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光影，“现在监控画面里显示的，应该是我们各自在床上睡觉的温馨场景。”

井沛然低头凝视着这个神奇的装置，注意到魔方核心处隐约可见的铭文正在缓缓流动。穆修顺着他的视线，语气突然柔和下来：“这是我登机前，我爱人特意塞给我的。”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方的一角，眼中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