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居,慕嘉煜正在用一根树枝,指导她的剑法,手臂被树枝轻抽了一下。
“走神了。”
的确阮清禾走神了,她道:“慕嘉煜,你为什么不参加宗门大比?”
阮清禾心里真的很想问,再加上他也是个憋不住事的人,便问了出来。
他道:“我不需要参加,如果参加了,他们将会被我绝对压制,还不如不参加,给他们成长的时间。”阮清禾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但他比自己厉害,就很厉害了。
慕嘉煜拿着手中的树枝道:“看好了,最后教你一次。”
他手中的树枝如剑一般,在空中灵活的舞动。
“好强的剑气!”
阮清禾呆呆的站在一边,认真看他的动作。
慕嘉煜的动作不似书中那么刻板,很是灵活,让她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那只树枝直直地指向她,带来一阵清风,掀起她的裙角,与眼前之人对视上,眼神中尽是柔情,连阳光都偏爱于他们。
“你的这一招叫什么?应该不是书上的吧?”阮清禾看着他道。
慕嘉煜收回手中之‘剑’道:“我新创的剑术,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怎么能行?要不,我给它取个名字?”思索了一会儿道:“不如叫他月海无棠,你看如何?”
其实慕嘉煜根本不在乎它叫什么名字,只要好用就行了。但此刻的他,却觉得有名字也是一件好事。
就像师傅给他取名叫慕嘉煜,让他有了归属感。
他庆幸自己没有给这套剑法取名,才让这套剑术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由她取的,而不是别人。
阮清禾看他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便道:“你是怕我偷学你的新剑术?”她的这句话带了些疑问。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慕嘉煜将树枝插在土里道:“学了也无碍,这套剑术本就是为你而创的,如今你给它取了名字,也算有缘。”
他拍了拍身上的花瓣道:“希望你早日学会,今天就到这了。”说着就走了。
阮清禾看着土里插着的那截树枝,嘴角微扬,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
紧握着手中的剑,继续练习,那套剑术并不算太难,就像他所说的,专门为她创的一套剑法,一招一式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
大约下午了吧,阮清禾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在石椅上,看着天光渐散,留下一片粉红色的云彩。
天边的灵鸟飞过岛屿,一些淘气的小鸟,落在树上鸣叫,本来只有一只,再后来又来了一只。
两只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着什么。
阮清禾拿过碟子里面的糕点,用手指轻捻了一些,放在了石桌上,两只鸟一下子就飞了过来,一只鸟用嘴啄着糕点碎屑。
一只白鸟看着黑鸟进食,黑鸟只吃了一点,就没有再吃。
“你怎么不吃了?”
黑鸟在石桌上跳了跳,过了一会儿,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
百鸟这时候才开始进食,原来这只鸟是在试毒呢。
“这么怕我下毒啊?我长的有那么恶毒吗?没有吧。”她撑着手,看着面前的鸟儿。
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田间无比温柔的风,麦浪一浪,接着一浪,田坎上的杂草野花都是再自然不过的。
大榕树底下,有乘凉的农民,有几个她都认识。
这儿的人,阮清禾都不认识,也没有人真正知道她是谁,小说终会完结,人,总会死亡,没有人能逃过命运,有时真是命运捉弄人。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就像一场真实的游戏,当游戏结束时,她将回到现实中,开始新的生活,往日种种,不过大梦一场。
“我终究是要回去的人。”夕阳很美,但在这时,竟有些凄凉,孤独的背影,桌上的小鸟竟成了她唯一的安慰。
———
夜半十分,风吹窗门。
大雨如泼般泼下,雷电像不要命的落下。风声怒吼,门窗尽开。大雨顺着风吹进屋里,床杖被风吹的摇动,海棠树的枝条随风摇曳。
这场景,有些午夜梦回的感觉。人、鬼、妖、魔、神、仙,各路精怪。
阮清禾被这巨大的声响给吓醒了,披上外衣关窗,正准备关门时。
一道惊雷闪过,整个天空变成了暗红色,抬头望去,空中就会举着一只眼睛,一只血红的眼睛,瞳孔正在转动。
看到这一幕的阮清禾忘记了反应,最后,仅凭着残留的意思意识,强撑着身体关上了门,瘫软在地上。
外面的雨越发大,惊雷响起,映照出门外,似人非人的东西,他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阮清禾不敢睁眼,蜷在一团,手是止不住的发抖,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竟有些睡意,她想,这就是命吧。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熟睡的气息,轻嗤了一声,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道:“这是枚精美的‘戒指’啊。”
当阮清禾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有高楼大厦,更有小千世界。
除了自己,没有别的人,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是无论她怎么冲进原来的世界,最后都像雾一样消散,在抬头看,又在了远方。
她追向远方,却消失了。
只留下一片黑暗,刚才那有一丝光亮。像山谷裂开间,阳光照射进来,驱散了部分黑暗。
阮清禾像那走了几步,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穿过这个裂缝,不像桃花源记里面的渔夫,看到世外桃源,她所看到的大概是小说里写的神魔大战。
天空呈现墨红色,神兵天将,妖魔鬼怪。
天地间混乱不堪,就连凡界也没有逃过命运。
眼前一切消失,只听到兵器相击的声音,“邪魔两道,竟逆反天界,做出弑神等恶事,今日有我们将你们全部伏诛。”将士们的喊声在耳边响起,穿透耳膜,阮清禾难受的捂住耳朵。
睁开眼,已经醒了。
起身发现已经天大亮了,窗户开着,门栓着,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没有发生,只存在于她的脑海之中,一场噩梦就此过去,但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