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 第3章 少年杀手

木沉溪带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回来了。

一回来就发现了琼萧，就招呼着她一起吃。

“沉溪哥哥，我师兄昨晚没有折腾到很晚吧？你睡得好吗？”琼萧故作不知，关心问起。

木沉溪看了看琼萧，答道：“没有，我施了点咒术让他早些睡下了。”

“哥哥你看……”容凛突然表现得很委屈，他将两只手腕露给木沉溪看，瘪着嘴道，“都勒出印子了！”

木沉溪满脸歉意：“抱歉，昨晚喝了酒我也不舒服，把你安顿好之后我也很快回屋睡着了。”

“我师兄还灌你酒了？”琼萧回头瞅了眼容凛。

“没有，我只是喝了几杯。但是我不善饮酒，不宜多喝。喝多了身上会发热不舒服。”

琼萧觉得有趣，中毒了没多大反应，喝了酒却会明确感到不对劲儿。

木沉溪看着琼萧也回想起有关于她的传闻。

人们只要说到红乌鸦容凛，肯定也会至少提一嘴他身边的小师妹琼萧。

他们一个被叫做小魔头，一个被叫做小魔女。

琼萧的师妹看起来温顺善良，齐腰如瀑的墨色长发更显得她温婉淑良。

她的眉眼细长又极具媚态，五官柔和，生来就一副温柔的模样。安静地坐着不言不语的时候，活脱的一位富家的千金小姐，但奈何性格开朗活泼，根本看不到几次她显得尊贵的姿态。

关于琼萧的评价倒是偏向中立，人们说她杀伐果断，纵然心狠手辣却也是情有可原。

传言琼萧小的时候全家被害，唯独她侥幸存活。后来跟着容凛一起被乌罹收养，因为心怀仇恨所以才变得有些狠绝。

她独自一个人杀掉仇家七十多人后竟毫发无损的传言最常为人道，人们都说她修为也颇高但从不轻易显露，所以才能做出那样大仇得报的不俗成就。

琼萧从头到脚都穿着黑色，她的黑色乌鸦纹刻在了戒指上更不易发现。

“你们兄妹俩是一起长大的吗？”木沉溪问。

“嗯，我们一起长大的。说起来，我师兄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小时候是他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我因此才捡回了一条命。”琼萧吃得正香，面对这样的提问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当时是我们村里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汉，从那天之后我也成了无家可归的女流浪汉。我们相依为命以兄妹相称，最后到了乌罹，就留下一起长大了。”

“……”木沉溪沉默着，还没等继续追问，琼萧立即兴致勃勃地反问了：“沉溪哥哥，你是哪里的人啊？我看你一身贵气，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吧？”

“哦，我就是个小地方来的，家里确实算是相较富足了。但我也不是什么令人羡慕的公子，我从很小就一直到处游走，很多时间是不在家的。而且我父亲整天忙碌也根本没那么多时间管我，虽然不愁吃穿，但是……”

“很缺爱是吗？”琼萧忽然明白了什么似地插了一嘴。

“……”木沉溪看了眼一脸严肃的琼萧，甚至在她眼神里看出了几丝同情。

“呃……算是吧，我没有母亲也没有兄弟姐妹。”反正他的身份需要隐瞒，他干脆承认。

“哎呦，真是各有各的难处了。”琼萧表露出几分遗憾，就不再追问了。

木沉溪好奇：“琼萧妹妹，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只身一人复仇成功的事情，当真叫人赞叹。”

琼萧咧咧嘴，抬手一挥：“嗐，这个事儿你别听传言了，都夸张死了！七十多个人呢，让我直接杀进去我得多勇！我可是个毒医啊，医病救人，制毒下药是我的专长。杀进去之前下点药给他们迷得浑身无力，我再进去报仇可不是全身而退嘛。”

“原来如此……”“嗯呢，外面的人们就喜欢听那些夸张的故事，由他们传说去吧。”

“哥哥，今天有打算想要去哪里游赏的吗？”容凛不想再听他们俩继续聊了，赶紧抢过话来。

木沉溪想了想说道：“不是说你带我去游玩的么？你有好的方案我就按照你的来。”

容凛立即喜笑颜开：“好啊，那一会儿就出发如何？”

木沉溪笑着回答说：“没问题，你来安排就好。”

琼萧看了看木沉溪又瞧了瞧对面双眼放光的师兄容凛。

她连忙说道：“你们是要出去玩啊，挺好挺好。我就不和你们去了啊，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而且最近我还是不宜外出为好，昨天就差点暴露行踪了，就不冒这个险再给你们也惹了麻烦了。”

“嗯，那你就好好在客栈里躲着。出门了也要小心！”容凛叮嘱了几句，本也没打算带上她一起。

木沉溪心存疑问没有当场提出来，只待他和容凛出发了之后才在马车上悄声问起。

“你师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木沉溪刻意降低了声音就往容凛身旁凑近了一些。

木沉溪水汪汪的大眼睛，朦胧似醉地晕进了容凛的心里，容凛一转头就让这样娇媚的眼睛魅惑了心神，连呼吸都迟了半分。

“不难言，但确实是个十足的麻烦。”容凛赶紧恢复了常态，立即面露几分难色地说了起来，“我师妹身上的事情一直不是很明朗。她小的时候全家莫名遭了灭门，即便是报了仇也还是有哪里不对。”

容凛话中的几个字眼引起了木沉溪的注意，但容凛还在讲述，他就没有打断询问。

“琼萧的家族世代都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村落，他们农牧为生，村子里的人们互相都很熟知，也没有什么过节，更不可能有这种能让人想杀人灭口的仇恨。她当时年纪小，当天晚上的情况因为一些原因她能记得清楚的内容并不多。但她没有忘记一点，就是那些杀进她家里的人的武器上都有同一个符文，后来也是因为那个符文她才找到的仇人并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木沉溪收到的信息点越来越多，越发得有些沉不住气想要询问了。

“关于那些仇家，我们先是排除了有人买凶杀人的可能，最后只能觉得可能是一伙特别的山贼强盗吧。”

“你还是直接说说哪里不明朗吧。”木沉溪终于忍不住说了。

容凛“嗯”了一声说道：“那些人着装统一，虽然不是什么独特的服饰但是他们的衣料材质都比较上等。他们的佩刀也比较统一，都是同一个地方制作出来的，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工艺。我还记得发现琼萧的那天晚上，我在附近晃荡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结果路过她家的时候，看到她家大门没有关紧。于是我就好奇地推开门看了一眼才发现出了事，那些尸体上的伤口都是细如发丝割在了喉咙处，只有武功高强的高手才能留下那样的痕迹，才能悄无声息地杀人。而且后来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案件无法结论，家里的财产一样都没有缺失，只能确定不是为财但不知何因就是为了杀人而来的。”

木沉溪微微叹着气：“一群钱银富足、纪律严明且武器精良的高手深更半夜悄悄地杀了一家人。这确实不像是一般山贼的行为，而且偏偏只杀了他们一家也确实不寻常。”

“还有一点可能是我过于敏感的考虑了。就是琼萧只身一人去报仇的事情她从未张扬出去，她顶多也就是在我面前说得多了些，但是不知怎么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我们原本以为是因为她当时跟我说的时候并不是在私下，或许是她声音大了些碰巧被附近的人听到了所以才传了出去的，所以就没有当回事儿。但是自从她报仇成功了之后反而像被人盯上了一样，她时常觉得有人在跟踪她，甚至还被人暗中偷袭过。但是每次都追不到人，她也无从下手，现在每天都过得小心谨慎保持低调，也不知道是不是别的原因。”

“那些人若都是高手，人数也不少，但却无人知晓。”木沉溪依旧心存疑问。

容凛继续补充道：“我师妹说，潜进家中的人她印象中最多两三个。所以她找到那个窝点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那些人都住在一个特别隐秘的小村寨里，虽然衣着普通看起来像村民。但通过查看才确认了事实，那个村子里的人大都中年以上，妇女极少数，没有孩童。每个人身上都有相同的文身，所以她才决定在水井里投了毒，对他们斩尽杀绝，还把那个村庄一把火烧尽了。”

“挺奇怪的，没有多少女性一个孩童都没有。若是他们不接触外人倒是能解释人口的状况。但是若是那些妇女儿童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那会不会是那些人反过来寻仇的呢？”

木沉溪不禁觉得会不会是琼萧的斩尽杀绝做得太过了，她的仇人和这些人并无直接关系，反而是她伤及了无辜……

容凛点了点头，解释道：“沉溪哥哥说的这个可能我们也分析过，只是现在对方没有漏出半点马脚实在是无法证明什么。而且这么久以来，他们似乎总是在试探什么的样子。虽说有过偷袭，但是从来没有得手过，也不曾认真下过狠手。”

总而言之这种情况，若是小打小闹还好，但要是有什么处心积虑地计划也实在棘手。

木沉溪没有说出那些听起来有些狗血剧情的转折猜测，这样敌暗我明的情况目前猜再多都是白费。

他们走了后，琼萧根本一个人待不住。她出门前特意换了一身最近流行款式的粉色套裙，仔细盘了个精致的发髻，化了个淡淡的妆容，还蒙了条白纱面巾。

她因为时常要躲躲藏藏才顾不上认真打扮的，但简单一收拾下就如锦上添了花。

既然传闻里说她有大家闺秀的气质，那她就装扮成那副样子出门好了。

今天的太阳有点大，她便又撑起了一把遮阳伞。

打扮成这样走在街上，至少不是江湖风地惹人注意了。

她以一个芊芊柔弱的普通女子模样在街上逛了半天，没有遇到任何异样。

直到天色渐渐昏暗了，天边染上了橙红色的夕阳，琼萧才决定返回客栈。

路上的行人都纷纷踏上了归家的行程，琼萧因为这一天的安稳无事高兴地蹦蹦跳跳。

忽然迎面拐过来了几个身穿暗色衣服腰上配着刀的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士，他们还戴着尖尖的草帽，一路走来步速匆匆东张西望。

琼萧这段时间谨慎习惯了，见到这样装扮的人士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都会尽量躲开。

她放低遮阳伞遮住自己，急忙绕进了旁边的小巷道，哪里偏僻哪里绕。

不知绕了多少条路，拐了多少个弯，耳边都听不到人声了她才稍微安了点心。

接下来她要拐进另一条小路，准备继续绕着回到客栈。结果没想到撞见了一个十分不应该撞见的画面。

小路的两侧是高高的围墙，路宽最多可并排通过一个领着小孩的妇女。

一个人一脸茄色地面对着她垫着脚尖笔直而立，他的身后有一个两腿撑在墙上的男人，男人用一块布料死死地缠住了前面人的脖颈。

被勒住的男人瞪大着双眼，嗓子里还艰难地发着微弱的气音，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这个断气的男人琼萧认得，他就是个臭名远扬的烂人，被无数人列入黑名单的劣性人士。

他人财皆偷，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但因为其修为功法境界颇高且经常来无影去无踪，所以无奈任其在世上胡作非为了许久。

琼萧屏息凝视地缓缓后退，实在不想惊动了那个依靠着更强的身手而杀掉了贼人的未知高人。

然而，在贼人闷声倒地之后，那个未知的高手就瞬间冲着她抬起了头。

高手蒙着整张脸，浅色的面具上都是些喷溅的血迹斑斑，看起来与那个死掉的烂人有过一番恶战。

琼萧拔腿就跑，本以为有一段距离她也没看到对方的样貌，那个高手不至于杀掉一个无辜的路人吧。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蒙面高手还是十分迅捷地追了过来。

琼萧连忙装出哭腔边跑边求饶：“好汉饶命啊，我只是恰巧路过，我发誓什么都没看见。”

下一秒，她就被对方抛出的一颗小石子击中了穴位，她只好应声扑倒在地，又赶紧转过身故意用伞遮在了面前。

“好汉饶命啊，我只是个寻常百姓！天色已经昏暗，小女子还撑着伞，大侠又蒙着面，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琼萧表演着瑟瑟发抖，暗中悄悄摸到了藏在了袖子里的药瓶，却忽然听到对面冷笑了一声。

“寻常的弱女子？”那个人开口了，居然还带着几分少年音。

“寻常的弱女子会在天黑的时候独自穿行在这种偏僻无人的狭窄巷道？寻常的弱女子在目睹了杀人的场面之后会如此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打算悄然身退？更别说天色已经昏暗了你还要打着伞走在光线更加昏暗的小路了。姑娘身为江湖人士，怎还会用这些不合理的谎话骗人呢？”

伞下的琼萧默默地咧着嘴笑了笑，她握稳了抖动的伞换回寻常语气说道：“既然如此，少侠更不要为难小女子了。我既然打算不动声色地离开，本意便是不希望扯到你们的是非里，你我并未互相瞧出身份，就此作罢不是最好么？”

蒙面人没有回话，周围安静到让琼萧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她精心感探了一下，发现周围真得没有了什么灵力的存在。

“离开了吗？”琼萧心中暗想，然后十分缓慢地一寸寸抬起了面前的伞。

可是她还是看到了一双脚，那个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用一种一门独有的秘术掩藏住了他的灵力，让她没有丝毫察觉到而已。

几分少年音的蒙面高手又带着黠笑的语气哼了一声，琼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斜月廊的？”

“哎呀，被你发现身份了呀……”蒙面人坏笑着，更让人觉得有着少年人的顽皮了。

琼萧闻言反倒有了几分定心了，斜月廊是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从不与外界有过多牵扯。于是她干脆抬起了伞与那个蒙面人面对面瞪了起来。

“斜月廊的杀手还有闲心与路人闲扯？你们的神秘高冷设定都让你扔到哪里去了？被人撞见杀人了居然还留下来与之周旋，你这位杀手一点都不专业啊！”

蒙面杀手歪了歪头瞧着她，忽然笑了起来：“可你不是普通的路人啊！”

他倏地朝她弯下了身子，琼萧慌忙惊叫了一声把伞甩到了身后的高空，同时把握在手里的药甩了出去然后起身溜走。

“下毒？”蒙面杀手迅速后撤，很快就辨别出了药粉的属性。

没跑出几步远的琼萧又瞪了下眼睛，才想起来她昨天忘记整理之前乱了顺序的药瓶了，本来还是想撒迷药的却发现又搞错了。

“你听我解释！”她慌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正要解释，可那个杀手却瞬间移到了她的面前，更是迅雷不及掩耳地摘下了面具。

“啊！”琼萧一个惊声惨叫，他居然取下面具露脸了！

杀手抬手接住了那把落下来的遮阳伞，又弯下身子冲她笑了起来：“你遮住眼睛也没用了，我说你看见了就是看见了。”

琼萧这下顾不上解释她搞错毒药的事情了，斜月廊的杀手被不相干的知情人看到了面目，那么那个知情人的小命就不保了！

她正无助地蹲在地上死死捂着眼睛，想到这些这才真得有了几分哭腔哀求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己拿下面具让我看的！”

杀手这时不慌不忙地宣布了起来：“乌罹的女魔头琼萧，毫无理由地下手毒杀斜月廊的杀手未遂，并且瞧见了杀手的真面目，两罪当以死相抵！”

“我从未招惹过你们，你为何要害我？”琼萧捂着脸大声质问着。

“斜月廊不曾与琼萧姑娘有任何恩怨，此番纯属我个人行为。”杀手有一双笑眯眯的瑞凤眼，眼尾优雅地微微上翘着。

“你……你没有职业操守！”琼萧一时无语，气得放下了手与那杀手互盯了起来。

杀手居然真得是个少年，白皙的面庞血色不多，或许是常年带着面具很少见光的缘故。

他微微地笑着，样子竟十分俊美迷人。若不是知晓其身份有多么冷血无情，寻常人大概率是根本瞧不出他的笑容里有多么的罪孽深重。

少年杀手闻言“哈哈”笑了起来：“这传闻里心狠手毒的毒医琼萧怎的骂人都不会带脏字啊？难不成姑娘也是那种只专心做事不多废话的人物？这一点倒是和我们斜月廊的做事风格很像了。”

琼萧哪里是不会骂人，而是被这位笑面虎的少年杀手的这一番操作吓傻了而已。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能料得到，她居然和斜月廊扯上了关系。

“你……那我究竟与你有了什么过节？你要这样对我？”琼萧稍微冷静了一下，就把这个少年杀手和最近跟踪她的人画上等号了。

“觉得无聊，临时起意。”少年沉沉地说着，话毕就用食指往琼萧的喉咙处一点。

琼萧下意识去护住，但是少年已经抽手回去了。

她紧接着就觉得后颈一热，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了起来。

“你干了什么？”琼萧摸着后颈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拿下手看了看却看到了手腕上多了一圈符文印记。

琼萧蓦地意识了过来，她被这个杀手标记了。

“天呐！”琼萧像沾染了瘟疫一样如坐针毡，急得都妄想用手把印记抹掉。

斜月廊杀手的印记，每个人的都不同。

印记就对应着每个人的身份，被标记上印记的人就相当于一个猎户对所有人宣布这是他的专属猎物了一样，除了标记人之外，其他人动不得。

“此印记共两处，分别在后颈及手腕上。你现在是我的专属猎物了，除了我没有人再敢杀你了。”少年杀手收起了笑容就变得一脸冷漠了。

他说完话就直起了身子，表情一下就变得十分阴郁。

琼萧站了起来：“这位杀手小哥，此事你来龙去脉不说与我听，你对我要杀要剐也不给个痛快。你现在还给我打上了印记，你这不是……”

她说着说着忽然垂眼瞥见了他腰间的两把短刀。

“不是什么？”他语气里似乎有几分不耐烦，“我今日不杀你。我还有别的人要去杀，不想在你身上耽误时间。”

少年杀手说完就跳上了房顶“嗖嗖”几下飞走了。

琼萧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看着手腕上的印记不知所措。

这时，她的遮阳伞又轻飘飘地落到了面前，她抬手把伞握住，思绪也忽然被这一打断而产生了新的方向。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跟踪我吗？为什么呀？”她实在想不明白，“不对，不是他！跟踪我的人和斜月廊不是一伙的！”

琼萧忽然又有点庆幸，她被打了印记，往好处想也就是从此以后其他人见到此印后就不敢再碰她了。

“那我以后只需要防他一个人就行了！”琼萧苦笑了一下，眼前又浮现了少年腰间的两把短刀。

根据那两把短刀她弄清楚了少年杀手的身份，斜月廊的独行杀手凉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