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 第24章 错位时空

凉煞故意把自己打扮成了普通人的模样坐在琼萧家旧宅的门外等着灰羽回来。

来来往往了无数的行人后，总算有一个注意到他的中年男子好心与他搭话了。

中年男子告诉他，身后的旧宅子里不对劲儿，提醒他尽量还是别离得太近为好。

“您能给我讲一讲吗？”凉煞好奇地问着男人，“既然是死过人的凶宅，那肯定是闹鬼了吧！”

中年人把他拉到了路对面才跟他说：“比闹鬼还要复杂，我不是特别懂这些道理，据说很早之前来过一些修士看过了，说是什么灵力错乱还是什么灵力交错的，反正它这座宅子里奇怪得很。我给你说个真实的故事你就大概知道了。”

琼萧的旧宅案发生后，当地部门和邻里负责了他们家的后事，因为考虑到还有个小女儿存活着，那些自愿来帮忙的邻里就帮忙打扫了屋子。

“本来是打算等这家小女儿养好了伤回来再另做打算的，但是那个小女儿后来在人不注意时不知哪去了，至今仍是失去下落的状态，再也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了。”男人说着伤感着叹了口气，“如果还活着，希望她能活得开心一点。”

凉煞连忙应和着叹了口气，据他所知，琼萧是和容凛一起到的乌罹，两个人一起长大的。

听到这位大哥的讲述，他猜带走琼萧的人应该就是容凛。又想到之前琼萧啰啰嗦嗦讲过的话，她出事之后根本没有勇气回家，很有可能当初要求带她离开的人就是琼萧。

“后来房子就一直被人锁着了，毕竟出过人命不少人是害怕的，所以很久以来都没人敢进去。直到后来有一个人，他是当时自愿来帮忙收拾屋子的人中的一个，那个人呀其实是个外逃了多年的逃犯，还挺有名的。他就是想借着机会摸清楚宅子里的情况，是盯着屋子里的财物来的。后来又听闻唯一存活的小女儿失踪了，这房子一时无主了，他就在一天夜里大着胆子回来偷东西了……”

男人说到这里抬眼看着那座旧宅说道：“那个男人翻着墙跳进院子的那一刻就出现了怪事了。第二天，人们在离这里十几里外的一个湖边发现了他，发现他的时候，他人趴在岸边两只脚沉在水里，救上来时发现他的两条腿上居然各抱着一具白骨！他苏醒了后整个人也是吓傻了的状态，带回去缓了一天才恢复了神志，然后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还挂着两具白骨呢？”凉煞一想到那个画面莫名有点想要笑。

男人瞪了瞪眼睛，神色都不一样了：“是呀，原来他之前还杀过人！他交代了那两具白骨是他很早之前因为图财而害死的两个人，他把那两个人的尸首绑上了大石头给沉在了湖底，结果却因为去了一趟这座宅子被发现了。”

“你是说，他明明去的是这座宅子结果第二天却莫名出现在了离这十几里远的湖边，而且那两具死于他手的尸骨还死死地抱着他的两条腿？看样子还不是他自己跑过去的吧？”凉煞猜想到这种故事应该是怎样的发展了。

男人点着头：“没错！据他叙述，他跳进院子的那一刻就像是跳进了一个错乱的空间，里面的情景完全驴唇不对马嘴。一会儿出现在大街上，一会儿又站在另一个陌生的院子里。一会儿说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追过去开了一扇门却又不知道站在了哪个寺庙里了。他上一刻还站在地面上，下一刻就莫名坐在树上了，跳下了树就直接掉进了湖里。最后，就是在湖里被水鬼抓住了两条腿，他拼命挣扎直到昏了过去。再后来就是我最开始的时候说的那样了。”

“哦……”凉煞对这种情况也是闻所未闻，“好像是时空错乱了……”

“哎对对！时空错乱！什么灵力异常导致时空错乱，大概就是这么个说法了！从那以后也有人进去过，结果也都是差不多错乱的情况，都很诡异，所以后来就没人再敢进去了。”

凉煞不禁笑了笑：“是挺奇怪的，有点意思……谢谢大哥给我说了这么一个有趣又古怪的故事！”我今晚还非要留宿一夜了！

男人听凉煞说觉得有趣还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满脸写着：“我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旁人听闻了这房子诡异都觉得忌惮或害怕，这回却似乎遇见了个喜欢猎奇的年轻人。

于是男人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别进去的话，然后怀着他可能已经听不进去的担忧和不该告诉他那些事的悔不当初离开了。

凉煞在那个热心男人走后也离开了，他趁着灰羽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就做了些准备，然后又翻进了旧宅里。

天色开始昏暗的时候，灰羽回来了。

“灵盘？”灰羽回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头顶那个笼罩了整个宅子的巨大咒阵。

凉煞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那套石制凳子上，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好玩儿的东西，晚上可能无法睡觉了。”

“好玩儿的东西？”灰羽看了看四周奇怪道，“这个宅子有问题吗？可我没感觉到有灵体存在。”

“是比灵体更好玩儿的东西！”凉煞笑着卖起了关子，“等晚上就知道了。”

灰羽不再追问了，他又研究起了头顶的阵法：“你这个画得很像灵盘的阵法是什么？灵盘是用来搜寻灵体的法器，这个阵是干嘛的？”

“按照灵盘的原理画的阵啊，我自创的。这个只是长得像灵盘，它也不是用来搜寻灵体的。我还是那句话，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偏僻的村庄在夜晚会格外宁静，漆黑夜幕下也只会闪着零星的灯火，偶尔会传来几声看门犬的警觉狂吠也扰不到沉浸在梦境中的睡客了。

旧宅附近的人家都早早熄灯就寝进入了梦乡，他们不知道旧宅里闯入了两位不速之客，也不知道它此刻正笼罩在一个奇特的阵法中，更不知道这座沉寂了十年的旧宅正在为这两位不速之客酝酿着什么奇特的故事。

凉煞和灰羽安静地坐在正厅里，两个人就像冷战着不搭理彼此的朋友一样谁都不说话，随着天色的昏暗他们也没有点上蜡烛，也没有明起什么光亮。

只有凉煞偶尔因为太无聊太安静了而止不住打了几个呵欠才让这个宅子里有了一点生人的气息。

纵使灰羽有着想要分享的调查结果，凉煞让他过后再告诉他。满肚子的疑问他也忍着没有问，因为问了也没用，凉煞只会让他耐心等着瞧。

灰羽实在等得有点坐不住了，这不像做任务时的蹲守，蹲守还大多都有个明确地目的，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等待实在是更加熬人。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正厅的门只留了半扇门，它留了个缝为了采光，虽然此时的门外和门内已经几乎被黑夜染得差不多一个墨色了，但门外好歹有微弱的月色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楚。

灰羽伸着懒腰，透过门缝看了眼门外，院子里的杂草随着晚风正轻微地摩擦着彼此的叶片窸窣微响。

一阵阴风吹过，蓦地不知从何处飘过来了一束亮光，居然从旁边的暗处走出来了一个人！

“凉煞，外面有人！”灰羽轻轻地唤了一声，凉煞就猛地蹿到了他身边。

院子里飘飘然走过了一个身穿着浅色衣服的女人，衣着打扮看起来像一位丫鬟，她手里点着一根蜡烛在这样阴风阵阵的深夜里无声无息地横穿着院子，朝着未知的方向走着。

“这样大的风，她手里的蜡烛怎么烧得那么稳……”灰羽注意到了不寻常的细节，他转头看了下身旁的凉煞，看到了他脸上的紧张与专注。忽然间又发现了个违背常理的事实，他居然能看清楚周围的场景了。

“走，跟过去。紧张刺激的东西来了！”凉煞虽然神情紧张，语气却有点兴奋。

他们轻轻推开门跨进了院子，灰羽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阵。那个类似灵盘法器的咒阵此时就像有些失了灵，指针正不知如何是好地胡乱转动着，看起来又好像是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灵体，它正在忙不过来地指着他们的方位。

两个人跟在了那个悄声前行的女人身后，走着走着那女人缓缓地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她好像注意到了身后有人在跟着她了，于是又缓缓地转过了身。

女人看向了他们站着的方位，脸上的神情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忽然变得惊恐万分。

她张开了嘴失声尖叫了起来，又在一个瞬间她的皮肤迅速失去了血色，经历着腐烂干裂与分解，最后化作了一阵被风吹散消失的粉尘。

粉尘散在空中，晕开了一个新的时空，它把院子换成了一片血淋淋的校场。

凉煞环看了一圈发现灰羽不见了，随即尘封了许久的记忆也翻腾袭来。

他认得这片校场，更认得这满地年轻的尸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出所料地沾满了醒目粘稠的鲜血。

“想吓唬我？”凉煞不屑一笑，“这种比试我经历多了，杀手最不怕的就是杀人了……”

“哒铃哒铃哒铃哒铃……”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轻快的脚步声，凉煞记得这个声音连忙回过了头。

眼前的景色又变了，他来到了一个宽阔的祠堂里，眼前刚好闪过了一个矮小的身影，那是个几岁的孩童，脚上缠上了解不开的铃铛，所以跑起来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凉煞微微叹口气追上，他记得这个孩子，是他几年前委托目标家的孩子。

拐到了一个熟悉的门口，凉煞停了下来，他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个孩子推开门跑出去不远就触发了一个机关，他被机关射出来的箭射穿了胸口，那个小小的身躯就血流一地横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他运气不好自己开了死门，明知道身上缠了铃铛会响还敢出来乱跑，想不发现他都难，他自找的！”凉煞冷冷说着，眼神里真是看不出一点波动。

忽然眼前的门外闪起猛烈的火光，一声声的哭嚎惨叫传进了耳朵。

凉煞跨过了地上的尸体走出了门外，他又来到了另一处豪宅的院子里了。院子里堆了一个巨大的草堆，四个人被五花大绑扔在了草堆上，他们都满眼含恨地盯着他，然后被熊熊大火包围着、吞噬着，凉煞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这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以牙还牙而已，委托任务上就让我这么干的，你们看我有什么用……”凉煞不屑“嘁”了一声。

火堆汹涌地烧着，把它范围内的物体燃烧殆尽后一起干干净净地消失了。

他回到旧宅了，院子里恢复了安静，但却静得有些压抑。

凉煞抬起头，头顶的阵法指针已经不胡乱转动了，却在他抬头后的瞬间猛地指向了他的方向。

凉煞发出了一声疑惑，法器灵盘是为了追寻灵体的方位，他画的这个阵是为了追寻自己应该所处的正常时空的位置。那个指针此刻正指着自己的方向，那就意味着他身后就是正常的时空了。

“这就结束了？”凉煞诧异地自语着，可他不应该把眼前院子的景象看得如此清晰的。

而且，灰羽人呢？

凉煞准备找一找，结果只是转了个身，身边就又换了一副光景。

眼前还是这个院子，明明转了个方向却还是和刚才一样背靠着房屋面朝着院子。

指针又在乱转了，空中的月亮变得很明亮，院子里的杂草也不见了。两侧的房屋里灯火闪烁、忽明忽暗，凉煞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挤闷，他犹如一瞬间坠入了冰河之中，浑身湿冷还喘不上气来。

“灵压……”凉煞有了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觉得天旋地转得剧烈，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恍惚间，眼前出现了无数影影幢幢的身影，那些人影衣着不同，还能区分出性别体型，他们隐隐约约、时有时无，强烈的怨念形成了强大的灵压终于让他头重脚轻地躺倒在地。

头顶的咒阵因为测到了灵体存在而阵阵鸣动，响了几声才让凉煞恢复了几分神志。

他回过了神，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可他还是难以呼吸，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了回去，随后发现居然有个人跪在他的胸口还用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这个人是那些人影中的一个，他应该是一个有点身份的年轻男人，此时正仰着头似乎是在看着头顶上的咒阵。

凉煞毫无防备就让那股汹涌可怖的灵压压得差点失去了意识，虽然及时缓回了神却仍旧被压得完全无力起身。

“灰羽你在哪里呢？”凉煞头一回产生了想要呼救的意愿，他不甘就这样命丧于此。

凉煞又挣扎了一番，意识又一次有些要失去的迹象了。

可这个时候，跪在他胸口的恶灵忽然垂下了头，还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他。

那双眼睛已经浑浊发白，几乎要辨不出黑与白的界限了。

恶灵默默地盯着凉煞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就松开了手消失了。

压在凉煞身上的重量一下消失，他大口地吸了几口气爬了起来，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叫劫后余生的感觉。

周围恢复了一片漆黑，凉煞顾不上那些人影还在不在了，因为他听到了一阵和他刚刚一样无力的挣扎声。

“灰羽！”他喊着名字摸着黑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咒阵的指针还在微微颤动着，它已经趋近平稳，指向也很临近正确的位置了。

灰羽的声音越来越近，凉煞也恢复了状态快步跑了起来。他看到了院子一旁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是一片泛着红色光芒的密林，那个空间的时间大概是在一个黄昏。

微弱的呼救声就在其中，凉煞冲进了密林，在一个林间空地中发现了个抱着头缩成一团的人，而他身周盘旋着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的乌鸦，它们有序的扑啄着灰羽，让灰羽毫无还手之力。

凉煞摸出一张符纸甩向高空，然后迅速抬掌一拍，一条火龙钻出符纸呼啸飞出，一瞬间烧掉了一大片乌鸦。

余下的乌鸦仓皇飞走，很快就没了踪影。

“没事了！”凉煞说着跑了过去，伸出手要拉人起来。

“咦？”凉煞忽然觉得这个人的体型不太对，不像是灰羽倒像个小孩儿。

地上的人闻言爬了起来，转过头看向了凉煞，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居然是个陌生年幼的少年。

凉煞有些诧异，还来不及搞清楚情况，这片火红的林子就连带着那个少年一起在眨眼间消失了。

时空回到正常的位置上了。

眼前又亮了起来，这回是真正的灰羽，光亮是他在手上明了盏咒术球灯搞出来的。

“你没事啊……”凉煞看清楚了灰羽总算松了口气，“你看到了吗？刚才这个位置是片森林，我在里面遇到了一个少年，我还以为是你呢！”

“……那是我的一段记忆。我小时候在林子里迷路了，不知道闯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群乌鸦。它们就在我头顶盘旋飞着，紧接着就想要一起吃了我一样，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救了我，我正要感谢他呢，他却突然凭空消失了，和你刚刚的情况一样……”

“……”凉煞愣了愣，“我进到你的记忆里了？”

“大概吧……”灰羽平静地说着，隔着面具，凉煞根本看不到灰羽正在用什么样的神情看着他。

空中的指针平稳了，旧宅也恢复了平静。

灰羽如释重负地轻轻说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刺激？果真是刺激，我就好像进入了一个错乱了的时空里，一会儿出现在五年前一会儿出现在十年前，还出现在不同的地点，就好像回到了过去某一个时间段的记忆里一样。”

“没遇到什么危险么？”凉煞看着灰羽似乎没经历什么波澜的样子，但声音听起来有一种精神上疲倦了的感觉。

“还好，但是那些场景却总是让我再次经历过去那些我不想提起的事情，真是有点折磨人。”灰羽平静地说着，然后又奇怪地说道，“这里是时空错乱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我就是陷入了那些记忆里，可是我发现那些记忆是有实体的。本以为这里确实没有冤魂存在，可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的灵压，说明这里还是存在灵体的，但他们好像只是存在于过去的属于他们的时空里，而这里的时空是错乱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样。”

“可是不同时空里发生的事情为何会集中交错出现在这里呢？”凉煞疑惑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缓缓道，“刚刚那股灵压是我遇到的，我差点被其中一个鬼掐死！我刚才还没有想到，你一说我倒觉得合理了，那些不同的场景不是单纯的记忆虚影，它们确实是有实体存在的真实空间，我们不是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中，而是带着我们现有的记忆等条件回到了过去的时空中。”

“被鬼掐死？你看到什么了？”灰羽照了照凉煞的脖子，上面还确实有一圈发红的掐痕。

凉煞陈述道：“应该是那个小丫头的家人们，那个场景就是在这个院子里，他们站了满满一院子，我就是被其中一个掐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突然低头看了我一眼就松手离开了。他的眼睛已经浑浊发白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我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个熟人一样……明明面无表情的……”

“或许他们在你身上感觉到了那个小丫头的气息？”灰羽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凉煞看了看灰羽，“或许让你猜对了。”

“可这里的错乱时空是怎么形成的呢？”灰羽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若不是因为杀手这个职业特性压着，他也许会因为好奇心而产生无尽的求知欲把自己变成另一个特别身份的人。

“我知道生物死后会有几率变成灵或产生灵，无生命的物体受到灵气侵蚀影响也会形成一种灵，所以我想这些条件要是同时发生了，会不会形成某种特别的灵体啊？就比如说，一个房子里死了人，死了的人或者他的怨气产生了灵体，而他的房子受到了他的影响也变成了一个灵宅，活物和死物共同作用就会对那个空间造成影响，而某个空间和对应的时间是共存的，所以就让某个时空也变成了一种独立存在的灵体？”

“真会猜，我倒觉得让一段时空独立出来不太合理，咱们俩回到的时空都是属于我们各自记忆里的，不可能那么多时空都灵体化了吧？但或许你的这个想法有一部分是对的，灵体化的可能只是这座旧宅，对应它自己的空间的，就是你刚刚遇到的她的家人的灵体的时间。它或许能洞悉每个人的内心，然后用了不知什么方式让我们穿梭回到自己经历过的那些时空里。我也没办法合理解释，时空穿梭这个话题太科学了，我们是灵异故事，灵异故事就是不按常理发生的！不过，我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灰羽看着凉煞，躲在面具下的脸微微笑了起来。

“不管合不合常理，回到过去的某个时空里这个事实是确认的吧？而且我们身处其中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没有影响过去也没有影响现在发生的事情对吧？”

“对啊，所以呢？”凉煞还不知道灰羽到底想说些什么。

“所以，小时候那个救了我的人会不会真得就是你啊？”

“啊？”这个问题可有点意思啊，凉煞和灰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凉煞笑呵呵地答道：“那你就当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