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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废太子的流放生存纪事 第12章 除夕

作者:野渡无舟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03:24:22 来源:文学城

江知雪从未想过,谢怀清怎么变成了那样,不顾他人,没有同理心,再不是她心中过去光风霁月的样子。

街道上依旧到处都是关于她与废太子的传闻,江知雪听着,内心却想到谢怀清透露的关于沈思安的话,“他已经是个真真切切的废人了,口不能言,手筋都被挑了。”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

“小姐,咱们这是准备去药铺吗?”云双跟在身后小心问道,她明显看出小姐情绪不高。

“总得再打算点什么。”

江知雪用卖书剩下的银钱在药铺购置了些补药及一些外伤药,又特意花大价钱买了一瓶活血生骨膏。

云双有点惊讶,小声问道:“小姐,你这是为……废太子买的?”谢怀清说的话她也听得真真儿的。

江知雪不置可否。

云双其实还想说:“还没见着面呢,就心疼起来了。唉小姐可别是被忽悠了,这么一小瓶药,哪里就需要五两银子?”她颇为肉疼,并觉得药铺老板是个骗子,但万不敢当着小姐的面说。

……

离年关越来越近,这期间谢怀清又写过几封信,无非是些悔过的话以及说要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但这次不再是谢典来送信了。

见江知雪不回,他甚至亲自来找过几次,不过都被李婶和云双回绝了。

大街小巷开始张灯结彩,市集上年节礼品云集,杂耍玩乐不断。可一切都与江知雪无关,她正窝在家里和阿娘一起绣来年的嫁衣,并准备自己出嫁与阿娘出行的行李。

上好的云州正红丝锦,是秦轻水这些年特地为江知雪攒的布料,配上她的精细绣工,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衣领、袖口及裙摆处祥云纹样则由江知雪负责,即使已经知道日后艰苦,秦轻水还是期望来日她能平安顺遂,吉祥美满。

看着快要完工的嫁衣,秦轻水到底忍不住眼泛泪光。

其他姐妹都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可小雪儿从小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长大了要出嫁了,为了自己竟把以后都搭上了。外界都言废太子暴戾无常,流放路途遥远,北陵苦寒,她如何受得住。

“是我让你受苦了。”

江知雪还在埋头做绣活,听见阿娘这样说,一抬头瞧她哭出来了,大吃一惊,忙放下手中针线,凑到她身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柔声问道:“好端端地您怎么哭了,舍不得您女儿嫁出去啦?”

秦轻水听她这样说,心里越发难受:“若是没有我,你又何必走这么一遭。若不是我,你应是金堆玉养的孩子,而不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破园子里。”

江知雪从前只见阿娘那副温柔明智样,仿佛一切事情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今日倒是露出一副瞻前顾后女儿家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想笑,也就真笑出来了。

她笑看着阿娘,说出的话却是宽慰的:“阿娘,哪有那么多‘若是’呢?要我说呀,若是没有您,没有您来到这安国公,又怎会有我。若是没有住在这破园子,而是金堆玉养,我又怎会是我?说不准我就长成了大姐姐的性子。”

说完还不忘模仿江望月那扬起头颅的高傲姿态。

秦轻水被她逗得一乐,破涕而笑,又赶忙捂住嘴,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戳了她一下,佯装责怪她害自己闹出了滑稽。

“你可别笑坏了我。不过你说的在理,是我钻牛角尖想岔了。”

自从赏花宴后,这几个月里,她眼看着江知雪越来越沉闷,再无从前的活泼。眼下好不容易变回点从前的样子,秦轻水打心底里高兴。

天色微亮,街道上已有孩童开始放起了炮仗,“噼啪”声与欢乐声随着寒风遥遥吹进高门大户。

忽又隐约传来大人的斥责:“一群小兔崽子,一大早让人好找。什么地方不能玩,偏跑到这片富贵地来,是不是皮紧了想让人给你们松松啊。”

随后是孩子一哄而散的嬉笑声。

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为辞别除去旧岁的厄运晦气,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

这片富贵地也不例外。

安国公府下人们忙得热火朝天,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两位外派做官的嫡子今年也难得回来,江奉山和陆平瑶大喜过望,如今正一家人在宗祠祭拜。

引梅园相对来说显得有些冷清,但并不妨碍园中四个人的快乐。

江知雪正踩着木梯给园门贴桃符。今日,她们二人都换了一身新的红色棉裙,外罩厚厚的白色毛绒罩衫,十分讨喜。

云双在下面扶着,看着自家小姐为了贴得更好斜倾着身子,担忧极了:“小姐,你小心些,我看这已经贴得差不多啦。”

“贴得好些才更能让两位门神大人驱邪避凶,保佑家人平安呀。”江知雪站在上面大声回答,“今年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年,理应更认真些,与这座园子好好道个别。”

“你们两个贴好了吗?贴完了快些过来。”李婶在前院摆好供桌,开始催促。

江知雪和云双异口同声:“马上就来。”

秦轻水一早便将一应香烛纸钱备好,放置在小竹篮中。

她将蜡烛拿出,摆放在供桌上点燃。烛火跳动,引燃手中供香,烟雾缭绕。她神色平静,如雾霭朦胧的双眼带着哀伤,似透过烟雾,望着往日云州。

江知雪与云双动作迅速,四人站在供桌前,面朝云州方向,虔诚三拜。

祭拜过后,秦轻水又提着篮子,独自一人往后院走去。每年她都会在那里静静待上一段时间。

过去江知雪从没想过什么,她没见过祖父,亦不知晓阿娘的过去,每次祭拜皆是出于血脉相连的孝道和尊敬。

而如今再次祭拜,她的内心感慨万分,悲伤于祖父的遭遇,怜惜阿娘的感受,只恨自己没有早早发觉。

江知雪回身看着供桌,内心不住祈祷:祖父在天之灵,保佑阿娘此行顺遂,大仇得报,过上自己的生活。

身旁李婶看着正在出神的江知雪,一声叹息,对云双吩咐道:“云双,你和小姐先回厨房里暖和暖和,这天寒地冻的,可别染了风寒。”

小厨房内炉火正旺,锅中烧着水,热气蒸腾,二人一进屋,被外头冷风吹僵的身体瞬间暖和了起来。

云双搓搓脸蛋,又帮江知雪搓搓。李婶从外头进来,笑看着说:“好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忙活吧。”

二人乖乖待命,等着李婶的安排。

李婶见她俩如此,无奈地摇了摇头:“云双,今日你留在这里帮我看管下灶火,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就,就只这一样差事吗?”云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年这时候可是都忙得脚不沾地。

李婶点了点头。

江知雪见李婶不再有吩咐,询问道:“李婶,那我呢?”

“小姐,今日你就不必帮忙了。再过些时日便出嫁了,日子那般艰苦,哪有现下再让你忙活的道理。”李婶解释道,“这也是姑娘的意思。”

“你们都在忙碌,我一个人清闲像什么话?”一想到要在这样的日子里闲下来,江知雪心里就不踏实。

李婶已经开始备菜了,她手中动作不停,思考了一下:“若是你实在想忙活的话,厅中桌上还放着没来得及用的红纸,去剪些窗花吧。”

“好。”有了事做,江知雪立马就出了厨房,却还是不忘添一句:“待我剪贴完窗花,再来帮你们。”

天上云层厚重,呈灰白色,颇有种要下雪的征兆。

江知雪并不怕冷,相反爱极了冷冽的空气,索性就坐在厅中,就着外头亮光,耐心裁剪起来。

剪刀在红纸上灵活游走,一朵朵窗花便有了形状。寓意福气吉祥的“福”字窗花、丰收满仓的“连年有余”窗花、好运美满的“喜鹊登枝”……

这些窗花是她幼时见阿娘裁剪觉得神奇,央求着和阿娘所学,但也只在学成的那几年里和阿娘一起剪过,之后就兴致缺缺,全由阿娘一人包揽。

江知雪本以为时隔多年,估计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如今重拾,竟依旧熟练。

约莫着裁剪得差不多了,她收拾完桌面,把窗花小心收好,起身准备将它们贴好。

天色一点点地暗下去,已隐约能听见远方传来爆竹声。有了这第一声响,随后便是此起彼伏,“噼里啪啦”不绝于耳,无论是富贵地还是贫穷屋都关起大门,吃起了团圆饭。

“岚儿墨儿,来多吃点,特地命小厨房做的你们爱吃的菜。”安国公府的饭厅灯火通明,陆平瑶笑容满面对右手边坐着的两人说道。

这两人正是她的两个儿子:江取岚和江取墨。

二人恭敬应着,旁边的两个儿媳也是捂嘴笑着。

陆平瑶这才想起来,赶紧补道:“你们俩也多吃点,补补身子,一路上都累坏了吧。”

实在是太久没见过,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一堆破事,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儿媳妇。可不能薄待了她们,还指望着早日抱上大胖孙呢。

看着平日里宠着自己的母亲今日都没提起过她,江望月的心就忍不住酸起来,说出的话也酸溜溜:“哼,母亲就只顾着两位哥哥嫂嫂,可还记得您还有一个女儿啊?”

热闹的气氛霎时变得安静,两个儿媳夹菜的手抖了抖,脸色有些尴尬。

江奉山坐在主位,不赞同地清了清嗓子。陆平瑶正准备找补,倒是江取岚先出了声:“好久没见着妹妹了,真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江取墨也点头赞同:“前不久母亲来信说,妹妹与临阳王家订了亲。我们曾与那位王公子同行过,为人谦和有礼,文质彬彬,目前在繁州任通判,听闻最近隐隐有升官的意思,说不准明年便能回京了。”

江望月听着哥哥的夸赞,那点不快的心情一扫而散,又听说未来夫婿是个有前途的君子,或将回京,心情又雀跃起来。她期盼着两位哥哥再说点什么,比如他的相貌。

但他们似乎不欲再多说,已准备和父亲谈论些别的。江望月也顾不得什么羞不羞的了,连忙问道:“不知哥哥能否透露一下,那位王公子样貌如何?”

众人听她这样问,皆是哈哈大笑。陆平瑶碰了碰她胳膊,剜了她一眼。

两兄弟对视,无奈一笑,妹妹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放心吧,王公子芝兰玉树,风流倜傥着呢。”

杨氏今日和江眠星在最角落,似乎是被陆平瑶教训过了,坐着冷板凳也一声不吭。

引梅园的小厨房里,众人终于忙活结束。云双和江知雪将菜一盘盘地端至饭厅。李婶赶着京城爆竹声的尾巴,在庭院引燃了这座园子最后一次爆竹。

伴随着爆竹的“噼啪”声,四人齐聚一堂,开始吃起永宁二十三年的年夜饭。

她们回忆着过去的点滴,从江知雪小时候说起,谈论着现下的生活,讲述着各自的幸福快乐。最后又说起往后。

江知雪今年难得喝上阿娘酿的果酒,就多喝了些,似乎在桌上说了很多胡话。

谈起未来,她有一瞬间怔愣:往后,谁能知道往后的日子呢,连一刻都不能。但还是和众人站起举杯,祝愿日后平安顺遂,前途坦荡。

一顿年夜饭毕,江知雪摇摇晃晃起身。云双连忙扶着她:“小姐,你喝多了。”

“送她回去休息会儿吧,一会儿还要守岁呢。”秦轻水在身后关切道:“我去煮些醒酒汤。”

江知雪行至廊庑,一阵冷风吹过,夹杂着冰凉的东西拍在她的脸上。她这才惊觉,原来已经下雪了。

细密的雪花纷纷扬扬洒下,落在屋檐上、树叶上和庭院中,带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犹如玉石从内部碎裂。

江知雪的眼神逐渐清明。她喜欢下雪,因为她是冬月生辰,因为她的名字中带“雪”,或许还因为着别的什么。她抬起手,让雪花落在手中。

“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

“嘭!——”不远处烟花腾空而起,一朵接一朵,在半空炸开,散落如满天星斗。

“小姐,是烟花!”云双在旁边欢快惊呼。

火光映照在江知雪眼中,到这时她才真切感受到永宁二十三年即将结束。

幽暗晦涩的天牢里,沈思安贴靠冰冷的石墙而坐。这里偏僻无光,寒凉孤寂,不知岁月。

狱卒几乎也都去过节了,只余一人在门口守值。难得没有刑罚惨叫的一天,沈思安却浑然不觉。

“这狗皇帝真是狠心,这才多少天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你还是他儿子吗?”牢房里一黑影悄然而至,看着他浑身是血瘦得脱相的样子,言辞刻薄。

沈思安没有反应。

那黑影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也不觉尴尬,自顾自拿起他的手,就着晦暗的光线查看起来:“啧,那个闷葫芦下手也是狠,就差一丝丝儿了啊,就差那么一点你这双手可就真废了。”

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盖,准备给他上点药。

沈思安的手轻微地动了动,头也不太明显地摇了一下。

黑影立刻会意,却将他手按住,执意把药粉洒上:“你再不治,这天寒地冻又潮湿的,日后真的难恢复了啊。放心吧,不过是护着你手的伤药,让你别得个热症什么的。”

沈思安这才没再挣扎。

“瞧瞧你这双手,都冻紫了,还生了这么多冻疮,以前哪能成这样啊。”黑影嘴巴闲不住,没沉默一会儿又唠叨起来:“你真说不了话啦?闷葫芦效率真是够可以的啊。”

沈思安似乎忍无可忍,凉飕飕地瞥了对方一眼。

黑影感受到他的视线,立马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就是。这天牢可是很难进的,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溜进来,你就这样对我,下次再见恐怕就是你出狱的时候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给沈思安喂下:“护心脉的,可别冻死了。”

说完就转身欲走,“我走了啊,今日可是除夕,我去找几个弟兄聚聚。”

沈思安眼神微动,勉强抓住他衣服下摆,艰难扯了扯。

黑影转头看着他一头冷汗,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事儿啊?有事你不早说,耍个倔驴性子,迟早把你疼死。”

就见对方盯着他的手,心下了然,蹲下身将手心摊开,放在对方右手下方。

沈思安几乎耗尽全身气力,才在黑影手心写下“江”字。

“‘江’?是要调查安国公府吗?好的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可别再动了啊。我真得走了,再过一会儿守值的人该换班了。”黑影自问自答说完,也不看对方眼中的否定,一瞬间就跑没影了。

四下又恢复寂静,沈思安依旧靠坐着,感受着丹田内丹药的灼烧。

「调查安国公府应该也会顺便调查三小姐江知雪吧?」他的脑中不安想着,只觉得黑影不太靠谱,却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竟已经除夕了吗?不知他们现下如何,那位三小姐现在如何?」沈思安抬头看向石墙高处的窗口,冷风呼呼吹着,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前几天肚子疼,前天去医院检查竟然是黄体破裂[爆哭],在医院住了三天,昨晚才到家[爆哭][爆哭]。今天猛猛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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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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