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先走了。”
鹫匠圣美礼貌地说道,向前走了一两步,朝他挥手。
身后,及川彻还留在原地。
好像因为跑的太快或者太想回家,他说了些什么,鹫匠圣美只依稀听见明天见几个词语。
她估计排球部其他人也快要出来,毕竟还有十分钟就到了校园关门的时间了。
———
窗外的夜已经黑了,大树在疾风中颤动,叶影晃动,沙沙作响。室内十分明亮,尤其是冷色调的装潢显出其主人的气质。
鹫匠圣美的房间里,墙面上黏贴着摇滚乐队的海报和动漫的名场面,桌上的杂物乱而有序,课外书被她收拾得整齐。
那瓶草莓牛奶被她放在杯垫,靠在舒服的椅子上,有个白色的排球就在脚下,她把它踢远了些,又觉得实在碍事,只好起身放进专属的收纳箱。
再起身时,看着自己的桌面,目光扫过那瓶草莓牛奶,稍稍停留,随后重重的坐在椅子,利落的开瓶。
电脑蓝屏上倒映着她认真操纵游戏角色的面庞,时不时喝一口,旁边还有一堆零食。
与此同时,及川彻的房间里。
他换下了那身队服,穿上自己的家居服,顿时轻松不少,虽然刚刚搬家,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和熟悉的家具有些格格不入。
打开平板电脑,靠着床边,找到排球世界赛讲解视频,戴上耳机认真听着,内心却怎么也听不进去,烦躁反而还多了几分。
他自认为是个适应能力极好的人,跟随父母来到这里也好,加入白鸟泽的社团也好,今天的一切做的不是很好吗。
就连打排球,他也总能洞悉主攻手的想法,发出他们最得心应手的球。
但此时,这股烦闷却无法压制,他陡然站起身,有难以压抑的生气想要宣泄,却在这瞬间,猛然泄了气。
他在急什么。
冷静下来后,及川彻拿起那瓶放在桌上的草莓牛奶,强迫自己喝了一口,过甜的味道不断激发多巴胺平复受激的情绪。
又去看电脑上的解说,调到刚才错过的那段,屏幕中,二传转身,以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托球,主攻手心电感应般跳起来。
两个人配合无间,这一球得分,其他队员也在欢呼。
及川彻笑了,耳边仍是解说的声音,但他内心知道:他要走的路还很远,他要一直走。
次日早晨,太阳升起。
鹫匠圣美走在路上,不太耐烦的提着书包,但还是维持着面不改色。
虽然对她来说不算重,但一想到要一直提着,还是有些烦,目光也频频向前看去。
同一条街上,几米外及川彻早就看见这个身影,此时才确定就是鹫匠圣美。
他飞快的跑过去,丝毫不在意动作间书包打在自己身上,“圣美,要不要我来帮你?”
也不等鹫匠圣美回答,及川彻就笑嘻嘻的接过,自顾自轻松的提着。
“多谢你,”鹫匠圣美朝他微微颔首,两人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
肩膀时不时碰过,地面上两人的影子拉长,“我记得及川是转来一年四组对吧?”
“哇,小圣美终于叫我的名字了。没错,是要去四组,怎么了?”
“和我是同一组的,”鹫匠圣美站在原地,说的话无比认真。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岂不是,鹫匠教练经常去找你?”
开心还没多久,想到最后,及川彻就有些警惕。
“也不是,更多时候是我去找爷爷,”
两人一起走着,进入校门,鹫匠圣美轻车熟路带着他上楼梯走进教室,给他指了指旁边的办公室。
及川彻立刻意会,随后笑着进去了。
鹫匠圣美拿着东西放在桌上,当她在门口时就感到有些人的视线,落在她和及川身上时,不仅有对自己的八卦,还有对某人颜值的惊讶。
真不懂,这样的人,进军娱乐圈不比打排球更快赚钱和出名吗?
当然,这种观点不会对着及川彻说的,可能还没等她说,背后的小老头就先开始骂了。
说她玷污了排球这项运动。
“圣美,那就是转学过来的吗?”
有位打扮精致的女生走过来问道。
鹫匠圣美还记得她的名字,黑木瞳,成绩也十分靠前,弓道社团,不仅成绩好,在比赛中也时常能看到她的排名。
她点点头,“是的,还加入了排球社。”
“欸,又是一个打排球的吗?!”
黑木瞳微笑,递过一袋软糖,“谢谢你啦,圣美。”
“没关系。”
鹫匠圣美接下来,回以她一个微笑,坐在座位上撕开了包装吃起来。
就在黑木瞳转身回自己座位的时间,及川彻的身影从后门进来,依旧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他自然的在鹫匠圣美后面的一个空位子站立,张口是调笑的语气,“圣美,我和你坐得很近哦,就在你后面,你喜不喜欢?”
此时阳光在他身后打下来,棕色的头发照得十分光滑,笑容也是十分有感染力,眯着的眼睛都让人感受到他的愉悦。
“挺好的。”
很热情,太过热情就会让鹫匠圣美触发被动保护了,她扫过那张脸,说道。
随着上课音乐的响起,老师到来先向他们介绍了一番新来的同学,即及川彻。
他站在讲台上,容光焕发,不论是介绍自己,还是讲笑话或者排球知识什么的,都无比自信,行云流水。
尽管刚来这里几次,结尾还可以夸赞一手学校,白鸟泽校园让他感觉很亲切。
这种性格和这张脸在学校里可以说横行霸道吧,应该会比牛岛若利哪个天然呆更受欢迎一点?
不过,依照昨天在球场上看到的,及川彻打球时绝对的运筹帷幄的感觉,两人的恋人会是排球吧。
他走下台,嘴角还是那抹笑,但当那双眼睛瞥向自己时,鹫匠圣美还是忍不住转了头。
好在,及川彻在上课时间还是十分安分,身后的动静还算小的,没有小声传话或者男生用力的喊话。
偶尔能听见他自恋的发言和小声念着课文,还有铅笔在纸上的沙沙声,后来鹫匠圣美转身去看,发现是他在页角上画排球。
天知道,之前她后面的那个男生,就是因为太吵了,班级同学抗议直接发配去了后排靠窗。
下课时间,鹫匠圣美侧边投下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就是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