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夜浅草暗影渡 第13章 巧遇

出了皇城，封墨昀眉头锁着，心中思绪颇多，抬眸就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在朝他招手：“封兄，封兄！”

“你怎么还在这？”他走近一看，果然是玄宗烈。

“嘻嘻，”玄宗烈呲着个牙傻笑，“我等你呢。”

封墨昀眼神怀疑，总觉得他没憋好屁：“你有这么贴心？”

“当然有！”玄宗烈揽过他的肩，“走，我请你喝酒去。”

封墨昀被他带着走，越想越不对，一把掀开他：“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目的？”

“诶~”玄宗烈还是笑，再次揽上他，“咱们是好兄弟，我想请你喝酒，能有什么目的？”

“不对，”他眯了眯眼，眸中带着探究，“你很反常。”

闻言，玄宗烈面上恼怒：“封兄，我伤心了，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你还怀疑我。”

他这么一说，封墨昀反倒有些不自信了：“那好？我且信你一次。”

来到街上，还没等二人走到酒馆，就见香河边围了一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玄宗烈挤过去凑热闹：“诶？那不是叶小姐？”

封墨昀愣了一下，叶羽灵不是回府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他心里揣着疑问和好奇，跟着玄宗烈看了过去。

“嘿嘿……美人，如此佳节怎的一人在此？”一个醉得面红耳赤的大汉拽着位姑娘的手腕不撒手，嘴里神志不清地呢喃着，“爷带你潇洒去呀？”

被纠缠的姑娘正是叶羽灵，她蹙着细眉，一双美眸中已有不耐，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成拳，显然是快忍不下去了，然而此处人多，她不好发作，只能压下火气，试图劝说醉汉松手：“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还有事，请你放手。”

醉汉眯着眼睛看她，只当听不懂，笑得猥琐，伸手去摸她的脸：“素不相识？那正好现在相识一下咯~”

叶羽灵眉头一抽，心说果然不能跟醉酒的人讲道理，竟然如此，那就只好……她眼底一暗，垂下的手中慢慢聚灵。

“嘿呀！敢在京城耍流氓，看小爷我不教训教训……”玄宗烈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帮忙，身边早有人比他先出手。

封墨昀一手制住醉汉的手，面上严肃：“当街调戏未婚妇女，这位公子，你已经犯了东明法例了。”

醉汉和叶羽灵皆是一愣。

“封……封将军！”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封将军？！”醉汉霎时就清醒了，急忙收了手，脸上惶恐，就差跪下求饶了，“将军恕罪，小的只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

“醉酒不是你犯罪的理由。”他声音沉冷，并没认同醉汉的理由。

叶羽灵揉着手腕，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样？”封墨昀转而看向她，二人视线对上。

“……”她正要开口道谢，倏然又想到赐婚一事，态度冷了下来，礼貌而疏远地回了一句，“多谢封将军关心，我并无大碍。”

封墨昀眨了眨眼，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讨厌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封兄！”玄宗烈终于挤了进来，“我知道你对叶姑娘比较关心，但你出手也太快了吧？我还想发挥一下呢……”

封墨昀眉头一跳，这个傻子说这个干嘛？

果然，叶羽灵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

“咳！”封墨昀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你来得正好，这流氓已经被我制住了，你押他去衙门吧。”

“我？”玄宗烈眼睛一瞪，很没情商地回了一句，“干嘛要我去啊？封兄你抓的人当然你去送。”

“不是……”他欲言又止，冲玄宗烈使了个眼色，只求这人脑子能灵活些。

“哦——我懂了，”玄宗烈恍然大悟，“你是想把我支开好跟叶姑娘聊天吧！”

封墨昀：……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是请你别说出来好吗！

玄宗烈笑嘻嘻把醉汉拎过来，又甩到看戏的路人手中：“喏，拜托你帮封将军跑个腿，将此流氓送去衙门。”

路人受宠若惊：“我吗？”

“对，去吧，封将军会很感谢你的。”他扬了扬眉。

封将军的威名京城无人不知，百姓对他很是仰慕，听到是为将军做事，路人眼睛都亮了，连忙称是，拽着一脸懵的流氓就往衙门跑去了。

玄宗烈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转身就见封墨昀盯着他看。

“嘻嘻，”他欠揍一笑，“聊天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你们要聊什么我也要听！”

封墨昀、叶羽灵：……

从堇王府出来，不远处已经放起了烟花，炸开的声音响彻上空，街坊灯明，烟花绚丽，如此美景当然不能浪费，衍无忧化作本貌，摇着扇子悠悠走在街上，打算逛一会。

“好！”前方聚了一堆人，正围着几个艺人叫好。

“呯”一声，灿烂的铁花飞出，虽然很快落下，但这昙花一现的美丽的确吸睛。

他站在不远欣赏了一会，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人群外蹦跶。

小草丫丫抓着个肉饼，挤了半天也挤不进去，身高又不够，想看也看不着，急得跳脚，忽然手上一空，饼也飞了。

“谁——”她转身去找，却恰好和身后人撞了个面对面，抬眸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一时愣神。

“嗯？”衍无忧晃了晃手中的饼，笑着看她。

“衍无忧！又是你——”小草丫丫颇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哪都有你……”

“某人打了人就跑，我是来讨债的。”他笑得不怀好意。

“不是……”她一噎，抬手去抢饼，“你先把饼还我。”

“不给，这个当你赔给我的”衍无忧仗着身高优势，把饼举高。

“你！”手上落了空，小草丫丫有些不耐烦，咬了咬牙，“你要什么赔礼都好，先把饼还给我，这是晚饭。”

他挑了挑眉：“真的？你怎么保证？”

“我从来不骗人！”小草丫丫踮脚去够，“先还给我！”

衍无忧看着她蹦跶，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捡的一只狸奴，逗弄的时候跟她现在很像。

发现他有些走神，小草丫丫眯眯眼，铆足了劲一跃——

衍无忧在她得手之前转了个身。

“诶！”又抓了个空，小草丫丫踉跄两步，转过头狠狠盯着他：“你有完没完！”

“先说说，你打算怎么赔我，说的让我满意了，我再还给你。”他游刃有余。

小草丫丫是真的有点饿了，耐心见底，但没办法，抢又抢不过，打又打不过。“真难伺候……”她嘀咕了一句，有些别扭，“要我说的满意还不如你自己提！免得挑我毛病……”

“你确定要我自己提？”衍无忧盯着她。

“怎么？”她心里突然有些没底，“还是你不想要赔礼？”

“要，当然要。”衍无忧眼底笑意加深，“既然是你提的，那就不要反悔。”

他这么一说小草丫丫就很想反悔。

“那我要……”衍无忧想了想，弯了弯眸子，“小草宗主做我半个月的——随从。”

她眼珠子一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