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第2章 Chapter 2

“阿璃？阿璃！”

还在睡梦中的沈璃魂穿张怀民，一脸懵圈地睁开眼，看见了满面红光的奶奶。

“奶奶，怎么了？”

“你说说你哟，自打回来了就是睡觉，多出去玩玩嘛，今天村里有篮球赛，奶奶给你报名了，你去玩玩呗？”

“您会对篮球这么感兴趣？”阿璃狐疑地看了看奶奶。

“嘿嘿，那比赛一等奖是每人一筐鸡蛋哩...”

我就知道。

沈璃心想。

“比赛九点开始，你去收拾收拾...”

奶奶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沈璃起身打开了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在吃灰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件球衣一双球鞋，他抖了抖皱皱巴巴的球衣，觉得看上去还好，于是套上球衣，洗漱一番，走出房间之前，他特意用力拂了拂自己的头发，确保它们都在自己该在的地方，去厨房吃了个馒头，随后走出家门想去热身。

“阿璃！”

身后传来少年明朗的喊声，沈璃心里一震。

是他。

许清江骑着自行车跟上来，在沈璃身边跳下车，问道：“阿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

沈璃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球衣，莫名感到有些不自在。

“去热身？”许清江问道。

“嗯。”

“上来，我带你过去。”

沈璃：“...？？？这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等你自己走过去怕是都要吃午饭了。”

随后许清江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沈璃手中装着球鞋的袋子，不由分说地放在了车筐里。

沈璃见状只好坐上他的后座，两只手无处安放。

“啧，”许清江轻笑道，“你这人，这么见外啊。”

说着抓着沈璃的右手环上自己的腰，“别掉下去喽，你这细皮嫩肉的磕坏了我怎么跟你奶奶交代？”

沈璃的小臂隔着单薄的T恤，随着单车的颠簸刮蹭着许清江的腹肌，后者的肌肉也因骑车发力显得更加坚实。

两片红云仿佛在沈璃脸上安了家，一直到球场，他脑子还是宕机状态，直到许清江把手伸到他面前打了两个响指。“阿璃，到了。”

沈璃这才回过神来，飞速道了谢，冲进了球场的更衣室。

进门之前他好像听许清江喊了句什么，却也没听清，只是一味地想逃离，怕他对自己脸上的红晕露出嫌恶之情，那对于自己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沈璃靠在更衣室的门板上，脑子里只剩下许清江结实的腹部，门板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不会吧……”

球鞋，忘记拿了。

他走向门口，正思索着许清江会在哪里，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这一下，门内门外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沈璃抬起头，发现是许清江。

“球鞋，你的。”许清江笑着递过那只黑乎乎的袋子。

“谢谢。”

“不客气。”

靠，灰姑娘么？

沈璃崩溃地想道。

但那位王子送完了东西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反而往房间里凑了凑关上了门，沈璃没多想，便低头换上了球鞋，等他抬起头的时候，面前的许清江已经把上衣脱掉了。少年结实的身躯在沈璃面前一览无余，那几块跟沈璃小臂亲密接触了一路的腹肌此刻正示威似的在他眼前晃着，少年伸出白皙的手臂打开了自己装球鞋的袋子。

我今天是来渡劫的吗？对，渡劫，我是无情道弟子，这一定是师尊给我的考验……

自欺欺人。

想到最后，沈璃脑子里只剩这四个字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有吗？”

“有啊，是不是太热了？”许清江说着就要走过来，吓得沈璃后退了一步，“真没事，可能是来的路上晒到了吧，我先走了啊，你慢慢换。”

“哦……”

说完，沈璃开门走向了场地，已经有几个人在热身了，放眼望去，几人都是奶奶姐妹会成员的孙子，他走到程让身边，这家伙是李奶奶的孙子，小时候经常跟沈璃一起玩，后来跟父母去了外省上学，两人就鲜少见面，可关系还是照样很铁。

“程狗！”

“阿璃！你也打球啊，等等，你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奶奶……”

沈璃沉痛地点点头，两个同样是被奶奶对鸡蛋的热情浪潮逼上梁山的人在此刻同病相怜。

“那就咱们几个一队？反正都熟，怎么分都行。”程让挠挠头说道。“行。”

过了不久，许清江从更衣室走出来，看向了一旁的沈璃。

“阿璃，加我一个呗。”

“啊，我们人满了，等下另一队来你跟他们一队吧。”

“哦，行啊。”

说完，沈璃叹了口气，他真的是很讨厌拒绝别人的感觉。

“阿璃。”程让叫了他一声。

“啊。“沈璃回过头，看见程让堆满姨母笑的脸。

“你笑什么？”

“我还想问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少来，我看你有情况啊。”

“额……”

“我靠，真的啊，诶，什么时候的事啊。”

“诶呀你烦不烦，也不算吧，就是感觉他挺帅的。”

“别扯了，他叫什么？”

“许清江。”

“难得你这铁树开次花，你爹我今天就帮帮你。”

说完，程让朝许清江走了过去。

“你大爷的，你干……”沈璃伸出手想把他拽回来，结果被程让一闪身躲了过去，他看着程让走到许清江身边说了几句话，许清江就面带微笑地朝他走了过来，沈璃这才知道程让干了什么。

那个孙子，把许清江换来他们队了！

一场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沈璃所在的一队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利，程让哭丧着脸表示回家一定会被奶奶埋怨，沈璃一行人手里都捧着鸡蛋，恍惚间沈璃感觉自己穿越了，回到了去生产队食堂的年代。

“阿璃，你打的真好啊。”许清江感慨道。

“哪有，哄老人开心而已。”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鸡蛋。

“太谦虚了吧，我都庆幸跟你一队了，不然拿不到鸡蛋我奶奶一定会翻我白眼……”许清江说完这句话，两人都笑了起来。

”哎，你打得这么好，怎么没见你加校队呢？”“因为我是练钢琴的，篮球就作为爱好随便玩玩，当强身健体了，打多了怕手指受伤。”

“原来。”

说完这些，场面陷入沉默，正好两人也走到了路边。

阳光把单车的座椅晒得滚烫，许清江从车筐里扯出一块白净的布垫在了后座上。

“我带你回去吧。”

“好啊，谢谢了。”

回去的路上，阿璃一直想问许清江一个问题。

为什么？同样是老乡，程让他们跟自己都很熟，这里的同龄人又不多，大家差不多都互相认识，只有许清江，陌生，按理说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久都没遇见过啊。

“阿璃？”

“嗯？”

“怎么不说话？”

“没，就是在想为什么我好像这么多年除了在小时候见过你一次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了，在家这边也没有，在学校也没有。”

许清江闻言，喉结滚了滚。

“因为我这些年都在外省的舅舅家，一直没回。”

“啊？”

沈璃很想问，为什么？但是又感觉好像没那么熟，问东问西是不是不太好。

好在许清江自己说了下去。

“因为我……小时候身体出了点问题，这边医疗条件有限，就一直住在那边，上学也没回来，但我要回来高考，毕竟户口在这边。”

“哦，怪不得。”

怪不得，在学校也没见过他，估计是开学后才转学过去。

沈璃没问他是什么病，只隐约觉得他不喜欢提起这件事，便没继续聊下去，只补了一句：“毕竟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啊。”

“……”阿璃经典语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Chapter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