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回应,全班都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毕竟此刻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我手上啊!
......
死神:“是。”
我笑了。
下一秒,班级中响起了更大的惊呼和如雷般的掌声。
再次从鬼门关走过一回,大家都心有余悸。而对于李豪这刚刚还在使劲骂我的家伙,更是不用我说,就被张云汐、赵志林等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姐姐!太棒啦!”李欣然在我脸上使劲亲了一口,接着骄傲地向班里同学展示自己是有着一个如此优秀的女朋友。
我没多说话,只是对她笑笑。
接着收下了死神私发的红包——是的,这就是完成任务的奖励。
仍然有人在不厌其烦地问我到底谁是王立康,而情商稍微高一点的则是来问我,为什么能想到就是王立康。
回想刚刚,艾柏武跟杨思远都是聪明人,两轮下来轻易地就把目标缩小到了三个人。理论上讲,假设死神就在他们三个当中的话,死神压根就没有必要设置三轮问答。因为他们完全可以两局就进行指认,之所以没有,而是在他们之后还需要我来提问很可能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方向错了。
这些,大概死神已经提前预料好了,因此我这第三轮问答存在的意义,便是跳出先前为我们设下的陷阱,逆转翻盘。
我当然不会忘记,在我说出那句话时艾柏武对我投来的赞许的眼神。
艾柏武比我聪明,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只不过如果他一上来就问卧底是活人死人,肯定比我最后一个问更能引起轰动。
毕竟,一旦他确定了这个在全班同学看来都是错误的角度上的话,接下来发言的杨思远也肯定会顺着同学们的意愿来,那样他就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而到最后,我能否成功指认就说不好了。
......
而至于谁是王立康,这下又成了全班激烈的讨论话题。
有说他是李豪曾经的小弟,也有说他是嘿道上的,反正越说越离谱,到最后成了一个虎背熊腰、满身纹身、面相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这时李欣然也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可是她看我很累,也就欲言又止。
“王立康,你们真的没有人认识吗?”我拿出手机,里面是一张高二时我们班级拍的照片。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了?”李欣然有些困惑。
我指着照片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瘦弱男生,他此时弓着腰站在角落里,脸上一副阴郁的表情:“就是他,王立康。你忘了吗,我们还去白楼调查过他。”
“白楼?什么?”李欣然眨眨眼,似乎已经忘掉了一切。
后来还是我把这一切跟她重新讲了一遍,她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姐姐!我想来啦!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那段记忆像被人抹去了一般。”
我愣了愣,不只是李欣然,包括刚才班里的同学似乎都不记得王立康了。
是,他确实是转校生,来了刚半年,其中又有一个来月的暑假,跟我们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加上他平常像个哑巴似的蔫蔫的不说话,存在感比我班的傻子胡志明还低。
但是,也不至于就都记不住他了吧?
离谱。
......
提到王立康,我就不由得想起白楼。这也就是当初我偷偷抽空,在东山区委托过王警官好好调查一下王立康的原因。
现在再加上,死神都已经承认他是安排进来的卧底了,不把他当突破口,就找不到别人了。
至于当时王警官问我为什么,我就随口一说,他因为死亡游戏里的任务与同学反目成仇,在班里杀人然后还逃跑了。
反正我说的也不算假话,王立康跟死神干的那点坏事,枪毙一次嫌浪费子弹,枪毙一百次也不嫌多。
王警官抓不到死神,但我觉得至少能从王立康身上查到些什么。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对“王立康”用真名抱有希望,可当王警官在派出所的户籍查询系统中输入他的名字时,我还是吃了一惊。
因为关于这个名字,竟还牵起了一桩陈年旧案。
......
将近五十年前,也就是改革开放初期,曾经发生在我们鹤岭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
早在上个世纪初的八国联军侵华时期,列强的铁蹄就大肆侵略东北三省,尤其是当时的沙俄,几乎年年都有成群结队的哥萨克骑兵在冬季结冰时越过黑龙江,径直而下。在烧杀掠抢的同时,也在边境建立了不少带有他们民族风格的欧式建筑。
而鹤岭作为当时的边境城市之一,加上地广人稀开发少,自然也就保留下了大批曾经碉堡般坚固的俄式巨宅,后来俄国人退走了,这些房子纷纷被流民占领。
其中的上海路13号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这地方当时被卖给了一家有钱的外地人,可是一大家子刚搬进来没多长时间,就被发现惨死家中,血流成河。
而凶手,至今是个谜。
由于一家人是搬过来的外地人,在鹤岭本地不存在什么矛盾或纠纷,唯一有过交集的就是上一任卖出房子的房主——可是巧合的是,这上一任房主名字居然也叫王立康。
接着,那王立康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音信全无,自此,成为该案的唯一重要嫌疑人。
可令人叹息的是,由于当时的户籍系统还不完善,或者王立康的身份造假,这案子直到今天也一直是桩悬案。
王警官显然没有把我说的王立康跟那个四十多年前的凶手联系起来,继续通过王立康的照片进行着人像比对。
忽地,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跟李欣然在镜湖镇调查白楼的时候,是不是有个骑三轮车在路边摆摊张老太太跟我们说过王立康的事情?
于是,我就立刻跟一旁的王警官说了这件事。
当然,因为镜湖镇是属于隔壁县里下辖的一个小镇子,所以他没听说过倒是很正常。
这事倒是在卷宗中也有记载,只不过跟老太太讲的并不太相同。
我看完后,更是眉头紧皱了。
王警官就是个东山街道派出所的普通警员,没法跟镜湖镇那边的派出所联系——而且就算联系,以当地一个派出所管一个镇的现实情况,估计也抓不住王立康。
忽然,王警官又发现了什么!
“你看!”
这下,瞬间是惊到我了。
因为是一张失踪人口证明。
失踪者王立康,鹤岭北岗子镇人,患有中度精神分裂,失踪于三年前,已经立案,至今未找到。
而这人的身份证号、住址等等都跟我们班中的王立康相同。但照片却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王立康。
也就是说,自从这个真正的王立康失踪之后,就有谁冒充了他的身份,也就是我们班的王立康。
虽然在王警官面前我依然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我身上已经是直冒冷汗了——要不是今天我碰巧想查查,根本就不会牵引起这么多事。
接着,我就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先是说镜湖镇那边发现了三具已经风蚀成为白骨的尸体,是直到半个月之前才被人报警发现的。
镜湖镇虽然是个镇,但也是鹤岭最偏的地方之一了,西边是林城伊春市,北边过了黑龙江就是俄罗斯。
“尸骨被发现于镜湖镇二里乡潘家村外几十里的荒地中,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年以前。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男性。”
“至于为什么是大概,是因为那具尸骨在荒地中躺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半个月前才被路人报警发现。路面上是一具,后来又在旁边的荒地里挖出来了两具尸骨。接着,当地警方还在比对失踪人口,寻找家属验明DNA。”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更不敢告诉王警官,当天发现那尸骨并报警的其实就是我跟李欣然。
而且,二十岁左右,如果说二十岁以下,那不正是我们高中高三的学生吗?
我隐隐感觉这跟死神还有那死亡游戏脱不了干系,要说是巧合吗?怎么这些事情都这么碰巧呢?
......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更是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
是因为,当时我怀疑到王立康,并且跟王警官调查了一下,死神就害怕王立康的暴露会牵扯到他,所以设计这个游戏亲手把他做掉,是吗?
这样或许还真可以解释的通,只是我想不明白当时只有我跟王警官两个人的对话,死神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王警官也跟死神是一伙的?毕竟那天是我独自去的,没有任何人知道,连李欣然我都没告诉她。
真是越想越头疼,就似乎我身边根本就没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了一样。
想到这,我有些颓废地趴在桌上,李欣然见状心疼地把我抱在怀里:
“姐姐,不舒服吗?别在这睡,我们回去睡觉吧。”
我坐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穿上衣服,跟着她走了出去。
回不了家,照样是呆在小小的寝室里,两个人挤在一张狭窄的单人床的下铺上,翻个身都容易掉下去的那种。
李欣然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枕上陪着我。
我睡在里面,一边是冰冷的墙,一边是我的小姑娘。她的头发永远是香香的,一点也不刺激,很温和,闻着令人安神。
或许是被窝里太暖和了,或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又起了个大早,反正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这次依旧没有噩梦,梦中的我似乎也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睡觉,李欣然躺在我的身边。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我睡的很熟了,便掀开被子悄悄地坐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之前,李欣然还不忘把被子掖好,穿鞋、开门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我。
......
宝子们这两天我上班太累了,昨天到家太晚写一半就困不行了,今天先写一章,可能有错误啥的不细挑了,明天上午要是能早点起来的话能更一章哈,各位腊八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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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