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路 第13章 爆涨的群人数

闹钟是五点半响的。

在这之前，我一直任由李欣然整个儿地趴在我的身上，感受着她的心跳。

还没等我伸手关了那闹钟，李欣然就迷迷糊糊地掀起被子，把我们俩一起罩在里面。

“哼，谁都别想让我离开姐姐。”

......

由于早上在被窝里多耽搁了一段时间，我们只能等下一趟的20路公交车。

到学校的时候早读都已经快结束了——意外的是居然还有半个班的人都没到。

虽然我们学校倒是不统计早读的出勤率，可是这都高三了。

就算平时再虚度光阴，按理说现在也该有个目标了。

很明显，当我和李欣然走过隔壁的高三六班时，发现班里齐刷刷的都在奋笔疾书。

人家的目标很高远：高考也好，单招考试或是艺考什么的也罢，都是在物质生活圆满的基础上高层次的追求。而我们五班的同学，要说能又活下来一天，那都得乐的像个疯子。

第一天死了两个人，狼人杀游戏死了三个，之后跳楼了一个，死亡喝酒游戏死了三个，再加上前天被抓进监狱的孙志平，这就已经是十个人了。

短短一周，班里就少了十个人。

这可不是吃了十碗面条或是喝了十瓶啤酒，这是十条鲜活的生命啊。[R1]

关键是不管赵蕊还是于佳莉，都被认定为自杀。其余的人只能被认为是失踪，包括王立康，因为没找到他的尸体。

也许是听说我们班有许多学生莫名其妙地自杀或是失踪。这一上午，有的老师还能凑合来上课。有的老师已经连我们班级门都拒绝进来了。

理化生老师是硬着头皮过来的——全年级就这一个理科班，私立学校不养闲人，如果不教的话等待他们的就是失业。

上课也就是简单地把课本念一下，作业就是继续往下写那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讲完后，他们一秒钟也不愿意在这教室里多呆，我们的班级成了名副其实的“放牛班”。

老师走了以后，基本大家就是围坐一席七七八八开唠，只有艾柏武、沈清雯这种比较高冷型的学霸才不受影响，或是没人理的混子李豪以及傻呵呵的胡志明。

几年之后的现在，“躺平”和“摆烂”两个词语倒是流传的甚火——它们完全就可以用来形容当时的我们。

听张博文说，周五的晚上李豪带着我们班的王明和别的班三个小弟去白楼看了看，结果三死一伤。

他没什么心眼，见李豪这会不在，还特意形象地给大家形容了一下他被荆棘扎到屁股的惨状。

这倒也在我意料之中，不管白楼里有什么，李豪和他那帮废物小弟都绝对不是对手。

要说有时候社会上这人际关系也是挺奇妙的，最开始张博文对夏心妍死缠烂打，还和张云汐大打一顿，让她很是嫌弃。可经历死亡游戏后大家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僵硬了。

哦对，再说这个张云汐吧。他人倒是不错，可每次大家围坐聊天时非要向我这边靠近。似乎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随时都可以当面起哄背后嚼舌根那种的。

我不想理他，却也不想伤了和气。每次只是果断地拉起李欣然的手，直接换一个位置坐下。

然后虽然还是同样的话题，但很明显李欣然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张云汐有时候给我买个奶茶，有时候给我带个早饭或者零食，我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找他说了好几次也没什么结果，只好统统原封不动直接退回。

可当李欣然发现后，却直接拿起一杯奶茶喝了起来：“姐姐，你就都给我！要是始终按你那样退回去，他现在就会觉得你这种做法是欲擒故纵，反而更加上头。还不如干脆就没有回应，等他死了这份心就好。信我，很快的。”

本来我还觉得这样比较伤人家自尊的，有些不合适。

可转念一想，李欣然说的确实也在理。东西都是他主观上非得送我的，又不是我找他要的。问题的本源其实就出在他身上，没有什么规定说他送我东西我接受了就非得给他什么回报，就和不能他向我表白了我就非得接受是一个道理。

这不是道德层面的要求，这是道德绑架。

如果以这种无声的方式表明，或者甚至直接公开我和李欣然的身份，是会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可我就应该为此愧疚吗？这就太离谱了，我完全没有理由吧。

而且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担心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变差？无所谓吧，就像李欣然说的，我们又不是为了别人而活，谁都有自己的追求和判断，我们不可能活成所有人心中理想的样子，那不现实。

死神还没有发布任务，因此我们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想着怎么解决掉眼下所有的麻烦。

一提起离开，大家就不由得想起孙志平——这小子还真是狠，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送进去了，还是十年起步。

看守所和监狱里朋友和非直系亲属是不允许探视的，所以他在铁窗内倒还是真的安全。

不过若是真的能脱离这死亡游戏，关个十年也不算多。

只是不知道与世隔绝十年后，会是番什么模样。

此时，在鹤岭某个看守所中，孙志平正和其他在押犯人一样，进行着劳动改造。

在没得到确切的宣判结果之前，他还需要在看守所里呆上几周甚至几个月。

这里每天都有人进来或出去，大约十五平米的一个小房间，总人数却始终稳定在四十左右。让孙志平长见识的是大家犯下的罪行也几乎五花八门：口角路怒、酒驾、小额盗窃、赌博、吸毒、逛窑子、甚至不给摩托车上牌等等。反正不会有重罪，重罪犯都是单独关押的。

跟他同宿舍有个老头家里有钱，子女都有车有房，他却因为买白菜的时候非得扒菜贩的白菜叶子，将一三轮车车白菜都扒的干干净净，被菜贩子报警抓进来了。

还有个小伙子是想凑钱给母亲治病，走投无路了就在晚上潜入商场盗窃了个手机专卖店，结果发现偷的东西太贵重不敢往外卖，就打算给人家送回去——结果正好被老板逮个现行。

要是往常，孙志平肯定会笑话他们的愚蠢。可现在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泥菩萨过河呢？

看守所里当然没有手机，除了每晚从电视上看一个小时新闻联播和吃饭睡觉外，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是学习忏悔和劳动改造了。

有两个因为逛窑子进来的人就睡在他旁边，不仅没有悔改之心，还成天计划着出来之后去哪去哪的，实在令人恶心。、

看守所里除了喝的之外，没有热水。没有杯子，喝水只能用别人用过的饮料瓶......

孙志平后悔吗？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他那么做也确实是一种选择，可令我欣慰的是，高三五班的更多同学，选择留了下来，并肩奋斗。

就在这时，我们忽然不约而同地收到了死神在群里发出的消息：

“同学们，鉴于目前一个班的死亡游戏实在不够精彩，我决定将高三六班的同学也纳入进来，希望大家理解和欢迎。[死亡微笑]”

怪不得今天一上午这家伙一直销声匿迹的，原来又在研究怎么坑我们才彻底呢。

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六班的同学来了，总人数增加了，我被抽中做任务的概率就小了，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就高了。

虽然这个想法很可怕，但也很现实。

很快，我们的群人数在不断上涨——六班的同学大概也有将近六十人，很快我们的企鹅群聊就变成了一个百人大群。

“姐姐，你说死神是怎么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进来的？按理说他们应该知道咱们班发生的死亡诅咒吧？”李欣然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给她一个六班的同学发了条消息。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和我的猜想如出一辙：

“田菲她听死神说，来了就可以抢红包。”

金钱的力量有多么可怕我没办法确切形容，反正邮局古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金钱的诱惑下，六班的同学大都选择了参与这未知的死亡游戏，即使他们早已听说降临在我们班级的死亡诅咒。

果然，死神立刻在群里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还另附一条消息：

“鉴于大家之前投票的任务积极性不高，为大家特别带来了抢红包游戏——抢到红包的‘最佳手气’要执行任务，否则要接受惩罚哦。”

接着是连着三个我们早已看到麻木的死亡微笑表情。

而底下，六班那群人还在灌水冒泡，聊天扯皮，炫耀自己的红包比别人大，或是吐槽这死神也太土了，就会用死亡微笑一个表情。

我们五班的同学自然无语，也没人愿意去管这个红包。

突然间，死神@ 了群里的所有成员：

“不参与抢红包游戏的人，直接接受惩罚！”

我们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内心里则疯狂地把这死神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可六班的人们却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在群里大笑着讽刺我们。

“有红包不抢，那特么是傻子！”

“惩罚？能惩罚什么？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该不会是强迫我们看他发那个智障的死亡微笑表情吧，真无聊。”

......

可这时，李欣然突然扔下手机，扑入我的怀中，脸上还有些委屈：

“姐姐，气死我了！”

“最开始红包刚发出时我和那个叫田菲的朋友说不要抢，会陷入死亡诅咒的，可她觉得我是在耍她。然后刚才那条规则出来后我又好心提醒她惩罚就是死亡，她却说我是看她抢的多嫉妒了！亏我当初居然能和这种人做朋友......”

“好啦好啦，咱跟他们一般见识干嘛？”我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拿起她的手机，就是删除和拉黑。然后退回到主页——是那天苏静语姐姐给我们照的照片。

这次我没有顾及教室里别人或是惊讶或是怀疑的表情，因为李欣然的话始终印在我脑海中：为自己而活，做自己就好，管那么多干嘛？

......

群里一共一百个人，九十九个都抢了红包，包括我班的傻子胡志明。

只有进看守所的孙志平因为没有手机并未参与，但死神大概也将他忽视了。

毕竟一只小小的蝼蚁，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同学们，现在抢红包游戏的时间已经截止了。根据之前大家一致同意的约定，每次的‘最佳手气’者必须执行相关的任务，否则将受到相应的惩罚。[死亡微笑]”

“本次的‘最佳手气’是六班的田菲，你的任务是跳楼自杀，时限十分钟。”

“看，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拍拍缩在我怀里的李欣然。

“呵呵，你真幽默。”可在一墙之隔的教室内。田菲哪里知道死神根本不是在和她开玩笑，直接走到窗前，歪着脖子、瞪大眼睛装出一个鬼脸，“咦，救命！我要摔死啦啊......”

逗的全班同学都在笑，甚至有个人还直接对死神喊话，要求再来点刺激性的任务。

而此时我们的教室里，大家都是一脸平静，继续针对这场死亡游戏谈笑风生。

在他们看来，如果六班不真正死几个人，还会继续仗着人多来欺负我们五班人的。

而在我看来，主要的原因是田菲根本就不值得救。

一旦救了，以她的人品，恐怕很快以后的寓言故事读本上，在吕洞宾救狗和农夫救蛇故事的后面，还要加上一个我救田菲才是。

而且敢欺负我的李欣然，那就去死好了！[R3]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分钟后，不出意外地，窗外一个身影高速坠落，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隔壁教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

“死人啦！”

“快报警啊！”

我们班的同学则是默默关注着群里的消息，果然不一会，死神又发出几条消息：

“田菲同学由于拒绝执行任务而遭到了死亡惩罚，真是可惜呢。六班的同学们请注意，最好还是乖乖执行我们的任务哦。

顿时，隔壁的教室里乱成一片，甚至还有抱怨是我们班把他们拖进了这个游戏。

要不说我怀疑智商低很有可能会传染呢？——在这不明不白的突然带节奏下，六班这群智障竟放着死神不管，反而把我们五班当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了。

可我们班的人自然也身经百战，虽然人少，但十分团结——自然也不会输给他们，直接一一回怼起来，顿时企鹅群里一下火热了起来

“出来！我管你什么死神，田菲现在死了，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你知道吗？[愤怒]”

就在此时，一个叫马峰的人发出的消息，成了其中难得的一股清流。

这话看似正义凛然，可我只是冷笑了几声。

真是个伪君子啊。

毕竟最开始，在群里大喊不抢红包就是傻子的人正是他。

接着，在田菲即将要接受死亡任务的同时，说想再来一次刺激点任务的人也是他马峰。

令我意外的是，死神居然还真的回复了他：

“鉴于马峰同学对任务的极度渴望和出尔反尔的态度，我决定选他代表六班参与下一个神秘游戏。[死亡微笑]”

还真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可是按死神这么说，那就一定还要出一个人代表我们班来参加这个神秘的游戏。

死神照例在群里是发了个红包，不过只允许我们班的人抢，最佳手气者代表本班应战。

原本大家抢红包都是盼着多来一点多来一点，现在却恰恰相反——越少越安心。

可是这次的挑战关乎班级的地位，班长杨思远和副班长赵铭诚都带头承诺，只要轮到自己，就会义不容辞地捍卫我们五班的尊严！

周围的男生们受到了他们俩的感染，纷纷跟着相应。就连傻子胡志明都举起手机跟着相应——俨然一副“戍卒叫，函谷举”的平民起义景象。

看了看李欣然，还好她只抢了三块五。

可我就难办了——摊给四十五人的红包，我却一下就抢了五十多。

果然，死神宣布了五班的最佳手气就是我。

底下的很多同学也松了一口气：第一他们不用亲自冒险，第二经历过狼人杀等若干次游戏，他们还是相信以我的实力，完全可以战胜隔壁班马峰那个怂比。

接着，死神就颁布了游戏规则，我却着实傻了眼：

“这次的游戏名为‘死亡喝酒游戏2.0’，双方班级各派出一名参与者前往二楼自习教室进行喝酒比赛。重申参赛选手：高三五班李奕霖，高三六班马峰。”

“啊......”果然，群里马峰的声音比我们想象中还痛苦，“李，李奕霖是谁啊？”

就在我考虑该怎么吓吓这家伙的时候，旁边李欣然直接飞过去一条消息：

“她是我女朋友，你喝不过，更惹不起！！”

顿时，全班的目光刷刷地汇集到我们俩的身上。

“女朋友？？”

几乎是异口同声。

[R1]孙志平：你礼貌嘛？

[R2]相关资料基本源自知乎，本人对看守所和监狱生活基本不了解，若有异议，欢迎随时指出。

[R3]霸气侧漏的姐姐真帅！

终于换上了自己的封面喔，各位看官瞧瞧咋样

泡花小铺的叫花子姐姐一次就给我制作了六个不同的封面！开心！（二三部够用了，物超所值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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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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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爆涨的群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