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配了整套的床上用品,林睢榆虽然看不真切,却也能依稀判断出用了不错的材质……此外还有一套桌椅和许多其他家具。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长期居所!
但不对……林睢榆看看白亭的顶部,仅有两个不大的风扇充当通风系统。
认真的吗……房间密闭的情况下,这点通风速率是完全不够一个正常人生存的,又有谁会把这里当成长期居住的地方?
这些疑问暂时无法解答,或许林睢榆能在上下两层找到答案。
下层是唯一没有安装巨幅玻璃窗的地方,房间安排也更加紧凑,每扇门都会在不远处较高的地方设置一个带栅栏的小窗户。
“简直和关犯人的监狱一样……”林睢榆默默吐槽到。
林睢榆想要推开薄薄一层铁皮做成的门,推到一半的时候便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他只好顺着缝隙爬进去,门框某个陈年的缺口上还挂着衣物纤维,这让他更加小心。
里面的景象也是一片混乱,写满化学式和数学方程的纸飞的到处都是,门后书架面朝地板砸下来卡住了门。
满地的草稿纸让林睢榆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这根本不知道从何处找起……一阵犹豫后,他决定先从书桌开始。
屋主的桌面很整洁,有些老旧的桌面擦的一丝不苟,除了放着几只笔的笔筒还有一些空白的草稿纸外没有其他东西。
抽屉一层层打开,里面净是些杂物整整三大盒水性笔堆在一起,其中一盒已经用了一半,几本本子上偶尔有些难以看懂的记录,底下往上数第二本是一本日记,里面例行公事地记录了每天的工作,如果不是偶尔过分口语化的表达,实际上这看上去更像一本工作记录。
一袋糖珍而重之地单独存放在最下面的抽屉里,除此之外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林睢榆思索片刻还是从抽屉里拿了一把糖果,无他……糖本身是极好的能量来源,而且十分便携,带上一些如果遇上极端情况他也能多撑一会。
这间屋子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套桌椅一张床一个储物的柜子,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
因此搜索的难度不算很高,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很令人在意的地方,接下来只剩下床,床下的卫生保持得极其干净,除了一只大行李箱外没有其他东西。
半趴着准备把行李箱拖出来,却猛然注意到某个地方……
……
林睢榆仰面躺倒一半身子探入床底,不多时从床板的某个缺口摸出一个被折叠的小布包。
说实话屋主已经藏的很好了,为了掩饰开凿缺口的痕迹,他的地板卫生保持得极好,至少一周打扫两次才能有如此干净,可是他却忽略了床脚的卫生死角。
那里散落的点点木屑引起了林睢榆的怀疑,只需要敲两下就能发现这条木板的声音明显不对,果不其然这里还藏着一块布。
林睢榆内心期待着这块布里包含重要的信息,打开之后是一幅房屋平面图,长方体拼接多个多面体的造型明显不是这个斗兽场造型的地下室。
难道说……是荼兰医院的地上建筑?
这家伙想干嘛?
炸了这里还是……逃跑?
但这张地图还在这里,就说明屋主的计划甚至没实施,就被袭击了。
林睢榆其实一直很疑惑,这个地下空间怎么会变成这样破碎的样子,周围的痕迹都表明这里曾有一场突如其来的暴乱,甚至可能就发生在不到十个小时之前。
但他却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一个活物,甚至遗体什么……林睢榆不觉得发动这场暴乱的人有闲心好心地替他们收尸,可事实却是他们都人间蒸发了。
“等等……”
林睢榆突然想起外面就有一个现成的绝佳抛尸地点,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方便快捷无论什么东西丢下去都能很快毁尸灭迹。
还有中层的玻璃房,看上去曾经长时间关着什么,可此刻它们也不知所踪,大胆假设它们就是之前电梯外的东西……但为什么又会到上面去?
其他通道未探明的情况下,已知上去的办法只有他下来那部电梯,可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睢榆都处于昏迷状态,他只可能是被别人投放进去的……
但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让他一个人单独待在电梯,就算暴乱延续到上面,高强度的金属保护着,电梯毫无疑问是一个安全屋,那人为什么不进来一起躲着?反而是将林睢榆反锁在电梯里……
是的,发现机关后林睢榆几乎能够确定他被困电梯长时间无人救援不是意外,而是什么人有意为之。
但如果这个人是为了防止下面的东西上去呢?
林睢榆不敢相信,一路上遍布的血迹和这里还算新鲜的生活痕迹都说明发生这场暴乱的时候这个地下空间是有人的,这种简直是毫无人性地剥夺了下层人求生的权利。
但也还是不对,尸体呢?无论这里的暴动是人类还是非人类引起,他们似乎都没有为彼此收尸的必要,野兽不懂人类的规矩只遵守本能反应,人类也没有必要选择如此拐弯抹角的方式,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可得胜方却依旧这样做了……
他们能从这件事里获得怎样的收益?林睢榆一头雾水,再在这里想这些问题效率还是太低了,下层的小房间二十来个,还有上层没有搜索……这样下不知道要搜到什么时候去。
其他房间其实也大同小异,第一间房就和个模板似的,别的房间除了一些个性化的装饰其实没差很多,简单翻过后就将其恢复原样,直到林睢榆直到推开某一间房间的门。
地板上的薄灰似乎说明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一些女性用品和护肤产品表示屋主是一位爱美的女性,林睢榆小心地迈入房间,书桌上有一张三人全家福,中年男女拖起中间女孩的手架在肩上,三人开心笑着一派幸福模样。
林睢榆拿起来观察,上面的玻璃不翼而飞,上面累积了一层薄薄的飞灰,相框的角落有些轻微的撞击痕迹,失手还是泄愤已经无从知晓。
把照片放回书桌,旁边素净的银指环内圈刻着字母H,林睢榆拿起来比划两下,这个尺寸不太可能是女款。
她的书桌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各式各样的专业书籍和笔记收拾得整整齐齐摆的满满当当,抽屉里没用完的水性笔一盒盒码在一起,只留一个抽屉存放私人物品,那里有一个银制十字架,她还是一名宗教信徒?
不对,林睢榆回看那张照片,图片上的中年女子脖子上戴着的链条与这个十字架上的类似,这是她母亲的东西。
但是父亲无论是身上还是手上都没戴任何饰品,那这是……男朋友的?
而最后一个抽屉里放着一本外观精美的厚本子,翻阅前几页内容这果不其然是一本日记。
女孩名叫爱夏琳,她似乎不是这里的原始员工,而是作为谁的补充高薪聘请来的,雇主慷慨得让人吃惊……
甚至许诺保证爱夏琳顶尖学府的博士生毕业证,而代价则是要求她长期待在这与世隔绝的海岛参与科研工作。
对方显然没有在谈判中说明,她工作的地点可不是富丽堂皇的别墅而是不见天日的地下室,甚至将他们的身份证和手机丢下那个大坑,但因为不菲的薪酬爱夏琳还是选择留下。
和其他很多实验室一样,她和其他同期进来的人首先是没什么资格参加正经工作的,大多数时候打杂而已。
她曾好奇地向这里前辈询问一些关于实验内容的事,前辈的神色顿时阴沉的可怕,规则怪谈一样对她说……
“爱夏琳……记住,我们的实验对象是恒河猴……永远都只是恒河猴,你只需要记住它们昨天的样子而不要执着于过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