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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权臣为何跪下索吻 第88章 祸不避人

作者:捉襟酱肘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18:39:39 来源: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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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在湖面叠起层层浅淡的波纹,也吹起湖畔亭中美人耳边的碎发,飘摇地轻抚白瓷般的肌肤。

齐婉柔坐在石凳上,闲散地煮茶等人。

听到婢女的脚步声,她勾了勾唇,脸上方扬起喜悦的神色,但一听通报求见的人,她的嘴角又落了下去。

“公主,博士祭酒求见。”

“杜百龄?他来做什么?”齐婉柔稍稍抬头,疑惑地念了一声,点了点头,“让他过来吧。”

“是。”婢女退下传话。

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上前来,他清瘦极了,身形薄薄,如鹤如风,后背虽然有些佝偻,可身上透出的书卷气,将他藏于血肉之下那根看不见的根骨撑得刚直。

杜百龄于齐婉柔而言,实在是稀客一位,且不谈交情了,两人就是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这般突兀的到来,让齐婉柔的目光不由得多在杜百龄身上探了两眼。

杜百龄站定,向齐婉柔行礼问安。

不得不说他们这些整日张口儒学,闭口仁义的老古板就是不太藏得住心思,齐婉柔只是用钻研审视的目光多看了他两眼,在他行礼问安后,将他晾了一会才许他平身,杜百龄站直后,瞥向齐婉柔的第一眼便下意识有闪躲的动作,鼻息间轻叹了口气,才稳着神,平静地看向齐婉柔的方向,但眉眼间浮起藏不住的忐忑,搅得他一贯示人的端肃都起了褶子。

看着杜百龄这副模样,齐婉柔越发好奇他此番而来的目的,开口问,

“杜大人前来所为何事,是有什么难处吗?”

此次科考是前所未有的,一时间整场科考,从出题到阅卷的安排,都落到了博士祭酒杜百龄身上,但他此次前来,要说的事情与科考有关,但又不全是。

杜百龄避重就轻,没有回应,将手里的卷好的画卷递上前,

“公主请看。”

婢女主动走上前接过画卷,将束着画卷的绑绳松开。

一张俊秀出挑的脸随着画卷的展开缓缓变得完整。

第一时间认出画上那熟悉的面容,齐婉柔眼睛亮了亮,但是又不解,“杜大人这是何意?”

杜百龄先行了个礼,

“回公主,此人名唤长孙见山,算是这批考生里才貌俱佳者,听闻楚后意欲在考生中为公主择婿,老臣见得有如此才子,便不住想要为公主引荐。”

齐婉柔:“你们都将考卷批完了?”

杜百龄:“是的,已然在誊写名单,准备公示了。”

“所以他的成绩如何?”

“二甲末等,算不得出挑,但也很是优秀了。”

齐婉柔右手撑着下巴,左手点在石桌上,盯着长孙见山的画像,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动桌面。

“二甲末等……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杜百龄完成任务,朝齐婉柔行礼拜别时低着头偷偷抿了抿唇,像是不动声色为自己捏了把汗。

就在这时,婢女又进入亭中传话,“公主,长孙公子到了。”

齐婉柔“嗯”了一声,悄悄调整了一下坐姿。

杜百龄闻声,一瞬僵了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断靠近,即刻转身,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然后杜百龄微微瞪大了眼睛。

果不其然,

正是他想的那位。

刚才还停在画卷中的人活脱脱出现在眼前,迈步朝这边走来,衣袂翻飞,步履从容,文质彬彬……

长孙见山!

杜百龄刚在心中唤了声这个名字,对面的人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朝杜百龄这边看了眼,嘴角抿起好看且令人舒心的弧度。

两人隔空对视。

杜百龄朝他点了点头,快步错身而过。

回太学的路上,杜百龄坐在马车上,还是心存疑惑,不住地回想起段休瑾今日握着画卷找上门的事情,有些不解事态。

……

段休瑾闯太学闯得无礼,走在传话的门子跟前,懒懒散散,

“杜大人好啊……诶,茶就不必泡了,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杜百龄也并非真的乐意款待段休瑾,看他第一眼走过来的架势,便心中生厌。

这样的人他杜百龄一贯不待见,听得此话,他利索地放下手中茶具,没有近身相迎,只是站了起来,发问道:

“段大人有何指教?”

段休瑾勾勾唇,随意挑了个椅子,大喇喇坐下,画卷敲了两下手心,单刀直入,斜眼过来盯着杜百龄,

“指教不敢有,就是没想到,刚正不阿如杜大人,也有徇私舞弊的时候。”

段休瑾刚说完,杜百龄的脸就白了,他深呼吸一次,才攒足了气势,朝前一吼,

“段休瑾你休要胡说!”

段休瑾目光紧咬着杜百龄,看着他紧绷的仪态一点点崩塌,简直像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生动形象地演了一遍。

段休瑾轻蔑发笑,但还是照顾着杜百龄的羞愤,为他遮掩一番,压下嘴角,正了正神色,

“胡说?好,就当我是在胡说罢,但我想请杜大人听听我的胡说好笑不好笑。余听闻杜小公子向来是不学无术之辈,此次科考中,竟然能位居一甲末等了!不管是否名正言顺,首先,鄙人得先向杜大人道贺。”

段休瑾假惺惺地低头点了一下,然后扭皱着眉坐直,面露为难的表情,

“嘶……不过啊,还请杜大人替我解惑,到底是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头脑空空的犬子,教养成与自己谈吐学识一般厉害的有识之士。到底是犬子突然开窍发愤图强,还是杜大人将自己的脑子接到了犬子脖子上,亦或是……直接老子变儿子?狸猫换太子?”

杜百龄双手在袖袍里揣紧,抿嘴不答。

段休瑾疑惑地“嗯”了声,杜百龄才竭力压住心虚,仓皇组织好措辞骂人,

“竖子!你又没看过我儿的试卷,如何知晓他文章如何做的,文风又与我有几分像?”

安静了一会。

段休瑾没有回嘴,将画卷放在一旁,从袖口掏出宣纸。

那宣纸随着段休瑾的动作发出沙沙脆响。

段休瑾将它展开后,两指弹了弹,装模作样地扫了眼宣纸,站起来,向杜百龄那边走过去,“诶,杜大人,你瞧我又发现了什么?”

杜百龄见到那张宣纸后,眼睛早瞪大来,在原地僵成一条被拿住三寸的无毒蛇。

段休瑾停在桌边,扒拉了一下杜百龄跟前摆放的,落有他字迹的纸页,对比着手头那篇文章的字迹,眼中的笑意冷漠又戏谑,

“您那位‘犬子’不光文章风格,语句措辞与你有十分相像,连字都一般无二呢!”

“诶,如今您儿子当真有老子的风范了。你们太学其他博士没有感慨过你们字迹一样吗?”

“诶呀,若是他们没有说,我该说一说了,你们二位真像!”

“不过都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一屋子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子……不,儿子……总之是要乱套了。诶,不过这么算来……我好奇你们平日是怎么相处的啊,难不成今日我叫你老子,明日你叫我老子?有来有往?互相谦让……杜大人你脸红了,想必我说对了,是不是?杜大人不愧是读书人,儒学大士,祭酒博士,将日子过得这般雅致,有趣,真有趣!!!”

杜百龄羞愤得快要炸了,伸手要去抢段休瑾手中的试卷。

但段休瑾动作快,一下闪避了去。

杜百龄的手抓了个空,悬在空中小幅度狂颤,“段休瑾,你!!!”

段休瑾见得惹怒了杜百龄,敛收了笑容,将宣纸折好放回原先的地方,抬手将杜百龄的手压下,

“全天下,只要是匡正司想查的事,还没有查不出所以然来的。我当我匡正司招摇久了,人人都该知道这个道理,不曾想杜大人在我面前还要一味扯谎狡辩。”

杜百龄的手被段休瑾打回身侧,理智也回来了些,目光直愣愣盯着段休瑾手上那张宣纸,咬紧了牙。

想他一辈子勤勤恳恳,教导儒学,生的孩子却个个烂泥似的扶不上墙。他在家里给他们讲课,企图做个慈父,他们却甩着书卷当玩具玩,不问他何为仁义礼智信,倒问他“爹爹,这书用力卷一圈能在地上立起来,那为何用鞭子打,却不能像陀螺一样转起来,爹,我想这书有毛病,叫钱妈妈修一修吧,钱妈妈玩陀螺玩得最好了,她定知道怎么治它”。

做慈父教不好,他又企图做严父,可他一严,那些泼皮又有的是闹腾的本事,上房揭瓦不在话下,简直将他折腾得脑袋轰隆隆作响,炸得他的头发根根立起,直指天际,怒问老天:

他杜百龄的骨血为何这般蠢笨!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任凭诸葛亮再聪明,也无法在已经成形的顽石里头塞宝玉,更没法雕琢。

为此杜百龄愁了很久。

但杜百龄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何愁没有解忧妙计?

他后面看风看云看日看月,看先贤著作,看当代名篇,终于看开了,觉着孩子既然蠢笨教不通,那就只能不走寻常路了。

顽石如何?内里死寂又如何?

只要雕刻的功夫到位,顽石外头镶边装相如何不能称之为稀世珍宝?

所以顽石不必努力,他稍稍费力即可。

科举出来之前,杜百龄本只用昧着良心走引荐这条道,可变故突然发生,杜百龄便又想了个办法,为此他赌上了劳累半生积攒的好名声,自己也答了一份卷,不过落下了小儿子的名字,塞入一众考生的试卷中,却没有将自己小儿子原本写的那狗屁不通的玩意抽出来。

杜百龄全然想好了的,若是阅卷的博士有心,自会将他小儿子写的那篇拿掉,替他遮掩,这样一来,那位阅卷的博士就是从犯,定然会缄默守护秘密;但若是不帮忙……

他不会不帮忙的。

杜百龄挑选去阅卷的年轻博士,正是他最得意的门生,若是他不帮,那他往后也不必在太学混下去了。

其实一切都计划得非常详尽了。

杜百龄想到这里,惋惜地叹了声,拳头稍稍握紧,有些愤愤,但看向段休瑾,淤堵于胸口的气也散了,拳头也张开了。

杜百龄行此事本就忐忑得好几晚没睡着,如今段休瑾来悬崖勒马,杜百龄的愤恨底下,竟还有些松快。

其实段休瑾要是想要揭发他,应当不会带着罪证来此处,早入宫见王上见楚后了,哪还有必要跟他瞎扯。

这般行事,只有一种可能。

交易。

“你到底想做什么?”杜百龄问。

段休瑾眼中露出欣慰的目光,折身回去取回方才放下的画卷,“将这副画卷送到云岫公主跟前。”

杜百龄接过,刚想问这画卷画的是人是景,是人的话那人唤什么,什么身份,若是景的话,那景是哪处景,有什么好送的。

毕竟云岫公主不爱看画,更不爱游山玩水,只是跟她的母后一般,喜欢看书,喜欢享受万人敬仰,王权富贵,把玩朝政。

但嘴唇一启,段休瑾刚才那番老子儿子的措词便扎得杜百龄耳根子微微刺痛。

杜百龄不问了。

主要是不想找骂了。

他自个打开画卷看了眼,觉着有些熟悉,他细细想了想,好似监考时见过,杜百龄正要继续回想,段休瑾突然开口:

“这位是长孙见山,此次科考的学子,近来公主择婿,你向她引荐引荐,切记夸得天花乱坠。”

这名字杜百龄之前听人提过几回,眼下总算将人与名字对上了,他问段休瑾道:“只要我将画卷呈送上去,段大人便可不计前嫌吗?”

“不计前嫌?”段休瑾顿了顿,“可以。”

杜百龄松了口气,段休瑾那边又补充道:“如若你公平阅卷,公正排名,将原属于他人的东西还回去,我自然能不计前嫌,当我从不知道这件事。”

杜百龄脊背微僵。

他早放弃了继续替他废物儿子谋算的心思,但之前念着算计,差点忘了自己这么乱来,倒是要误了别人的人生。

段休瑾扫了他一眼,“我晓得父母当为孩子计深远,但孩子本就不是走远路的料,你这般费劲替他计,不怕将他累死吗?”

“该放手放手吧,别强求,更别挡了别人的路。”

杜百龄吐了口气出来,“多谢段大人悬崖勒马,此事没成,在这里截断,倒是换了我心安。”

段休瑾本已经转过身朝门外走了几步了,闻言,停步,朝杜百龄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杜百龄见状,恭敬回了一个礼。

自此,二人斗了一番,倒是化干戈为玉帛,成了点头之交。

只是杜百龄做违心之事时确实挂相,他从前听得太学里头的夫子夸说那位叫长孙见山的新来学子,文章真是写得不错,见解独到,他很是喜欢。

杜百龄当时只顾着愁自家的事,没顾得上看,此次科考阅卷完毕,那夫子特意来讨了长孙见山的卷子看,彼时杜百龄正好在场,他看过,却并不觉着长孙见山的文章有多精妙,精妙到能值得他腆着脸去公主跟前夸口的地步,那夫子也叹气,说怎的退步了这样多,照他之前的水平,三甲应当是没问题的。

所以段休瑾给他定的任务,将此人夸得天花乱坠,杜百龄实在是做不来,只能选择实话实说,但没想到,好似不需要他实话实说,齐婉柔就已经知晓长孙见山是何许人也了。

杜百龄不明白这绕了一圈做的无用功是什么意思,下了马车后,着人去给段休瑾带了一句话:

云岫公主已然识得长孙见山,二人今日约在湖畔亭见面。

……

云露捧着盘子,看着长孙见山轻快跃出门槛的背影,目送他直至离开视线,随口提了一句,“长孙公子近来总是出门啊,一去就是一整天。订婚的时间也拖着老是没个定论。”

秋水在旁边跟着,闻言,拽了拽云露的衣袖,“你听着就好,别说出去。”

云露嗅到八卦的味道,微微屏住呼吸,“好,你说。”

“前两日,老夫人的婢子来通传说想要请小姐去说话,我走到门边,不巧听到长孙公子问小姐,她愿不愿意做妾。”

听完秋水说的话,云露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脱口大喊,“什么!?”

秋水急急捂住了云露的嘴,“你给我小点声!”

云露的眼睛还是圆圆两只瞪大来,但这会她记着秋水的话了,压低了声,却张大了嘴,怒斥一句,

“长孙见山他有病?”

“先前不是还情深恳切吗?”

秋水见云露捡回理智了,拿开手,“所以你先前猜的大抵是对的,咱们这位长孙公子,怕是不简单啊。”

云露:“所以小姐当时怎么回复的?”

秋水摇摇头,“我没听清了,但长孙公子出来脸色也不太好。眼下府上没闹出动静来,怕是小姐也还没同老夫人他们讲呢。”

云露“嘶”了声,“这长孙见山到底是要做什么?”

……

江抚明也想问长孙见山到底要做什么。

上次长孙见山一个人来鸢居斋,支支吾吾问她,若是事情有变,江抚明能否接受做妾,江抚明一听,气得当即冷了脸,同时心中某个念头不断向上攀岩,混着早就对这份婚事的不满意,想要直接说咱们还是算了吧。

可总有一缕白色香烟,如薄雾轻却又如琴弦紧,勒着她的咽喉,将她所有肺腑之音捆扎紧实。

她说不出不,可也说不出同意,手指攀在桌子边沿用力按紧。

房中陷入沉默。

沉默只要足够长久,便足够有分量。

长孙见山没有再提出什么要求,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快步离开了。

二人的婚事王凭贯是看不过眼的,没有人通知他他便不过问,恨不得就这么销声匿迹下去,谁人都不记得了,就此作罢最好。

出乎意料的是,长孙苍凝也迟迟没有提起此事,不知道是不是长孙见山与她做了什么约定。

至于王翊晨,他的立场以江抚明的意愿为重心,她指哪他打哪,但江抚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翊晨便也摇摆不定。

事实上江抚明不是说不出所以然,她是根本说不出来,说不出她对于这桩婚事的真实感受。

说不出她一点都不喜欢长孙见山,说不出她一点都不想与长孙见山成婚!

不过她伤愈初醒,听到二人婚事的时候的确是懵懵懂懂,木偶傀儡似的茫然接受,如今心念的清明,还要从她某次在屋中挤破头脑想自己到底忘了什么,然后看到了被放在柜子最顶上的朱漆花卉纹香盒说起。

江抚明不记得那个是谁送的了,只是那方香盒对她有着莫名吸引,便不自觉走过去,垫着脚,将香盒从最上面取了下来,取了几耳勺香粉,兀自点燃。

闻着那香气,她一瞬觉得很熟悉,刚刚想明白这味道她曾在段休瑾身上闻到过,便被突然上门而来的金芊芊抓了出去,听着她一如往常的唉声叹气,完成了一通报复性的大买特买。

直到晚上,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房,这一炉香早被烧完了,只是房中还存留着淡淡的余香。

她就着香气入眠,谁知睡得异常不安。

她不停地做梦,梦到一个奇怪的世界,那里人人手持四四方方的发光物件,坐着能带人一下冲得很远的轿辇,穿着失礼但看上去很凉快的衣裳;还梦到了大片的血,模糊的照片,湿漉漉的吊灯;梦到了充满刺鼻气味的白色大房间;梦到了哇哇作响刺耳难听的乐器齐鸣……

还梦到了,梦到了……

一袭墨黑的袍子,

绿色的眸子,

……

地上摇晃的树影,

街角处远远望见擦肩而过的背影……

小黄狗、

棒棒糖、

孤儿院的读书声……

——胸口胀闷得快要无法呼吸。

江抚明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呼哧呼哧喘匀了气后,黑夜的寂静便蔓延而来。

江抚明慢慢屈曲膝盖,手肘支着腿,手掌抵着额头。

她到底是谁……

又到底,

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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