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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权臣为何跪下索吻 第107章 抚明

作者:捉襟酱肘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3 19:03:38 来源:文学城

……

知道江抚明为什么穿得那么厚实,是在某个秋老虎袭来,燥热难耐的晚上,江允洮热得睡不着,趿拉着鞋一路溜到江抚明的院子,踩上木长廊,把鞋子脱下提在手里,想要静悄悄看看江抚明睡没睡,没睡她就找她说会废话,要是睡了,那江允洮再悄莫离开。

谁知才往前走了几步,江允洮就听见江抚明的卧房中有声,还是对话声。

另一道声音有些熟悉,江允洮难以置信地快速往前迈了几步,然而那声音并没有因为距离的拉近而乍然变成另一道,熟悉感反而愈来愈强。

江允洮心跳得用力,听着那道男声说出的话,整个人快要僵在原地动不了了,最后几乎是好奇以及验证猜测的决心在带着她往前迈步。

一路走到半开的窗边,江允洮屏息凝气,侧头看向微渺月辉照亮的二人,一个蜷在床上,一个跪在地上。

江信成的姿态虔诚极了,上半身向床板内侧倾斜,手搭在江抚明的脚踝上,不顾江抚明的推搡,温柔地沿着纤细的小腿向上摩挲,江抚明试图往回退,江信成就拽着她的脚踝不许她离开。

江抚明脸色越来越差,全身写满戒备。

江允洮胃里翻涌起恶心的劲来,拳头握紧,可她被眼前景象骇住,只是站在原地,除了眼瞳里倒映的两个人影在晃动,她基本支配不了自己的四肢做出任何行动。

突然——

银光一闪,

江抚明猛地塌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簪子,狠厉刺入江信成的手背,用力一划。

江信成痛得一瞬弓起背。

江允洮也差点惊呼出声,双手紧紧捂住嘴才勉强控制住。

江抚明用的力气不小,在江信成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大口,鲜血流出,顺着手臂向袖袍内蜿蜒,又往袍子上滴。

江信成疼得捂着手腕直呼气,但他没有吓退,反而像是被刺激到,在伤口流出的血染红整个手掌之前,他突然起身,往床上扑去。

江允洮愣了一会后,已然找回了魂,见此危急情状,她抬起腿,往前迈步,准备往卧房里冲。

窗内传来江抚明打抖的声音,

“你再过来试试。”

“……”

“好,我不过去了,乖,听话,将它放下。”

闻声,江允洮又停住脚,后撤回刚刚站着的地方,向里望去。

原是江抚明将匕首转了个向,抵在自己脖颈上,在威胁江信成。

而威胁这一招居然比伤害江信成更管用。

江信成的姿态突然变得很低很低,脸上露出悲情,他即刻又跪回了地上,两手前伸,

“好……我不过去了,你别死,别死……嫣然,你别死。”

“滚出去。”

“好……只要你别死,别死……”

后来发生了什么,江允洮来不及看了。

在江抚明放话逐客的时候,江允洮就已经掉头疯跑起来。

她怕江信成发现自己知道了这一切,更怕江抚明知道她发现了这一切却没有冲上前保护她。

江允洮飞速地跑,拼命地跑,下了木长廊也没有停下来穿鞋,只是一个劲地跑,赤脚踩过石砖,踩过草地,踩过鹅卵石地,气喘吁吁跑回自己的屋中,合上门,靠着门背坐下,才敢回想自己刚刚见到的。

然后江信成口中吐出的“王嫣然”格外清晰地蹦出来,让江允洮想起去年生辰宴上那三位女娘的闲话,江允洮深知父母之间的关系有多差,但她并不觉着她的父亲是那么龌龊一个人,居然会觊觎自己的弟媳。而她的母亲居然会那么窝囊,一味地迎合别人去做替身。但到底话在耳边飘过,再不相信,也总是要过脑想一通,江允洮冷静下来后,也有好生思索她们的话有几分真,也去细致观察过。

江允洮从前并不怎么注意王嫣然的装扮,只是觉得王嫣然生得好看,每次见着她,整个人的注意力就全到她的脸上去了,再好看的衣裙首饰都黯然失色。所以江允洮不太分得出苏湘玉的装扮与王嫣然有几分像,只是觉察出来,的确,苏湘玉的衣着款式总是偏旧些。

直到今天她撞见这一切,直到她亲见他父亲念叨“王嫣然”这个名字。

脑中再次闪过方才在窗边看到的画面,捋顺了一切后,那画面对于江允洮来说简直悚然。

一贯冷漠的父亲的嘴脸在月光下煞白,活像是地里头爬出来的不干不净的玩意。

这回江允洮的偏袒方再不是江信成也不是苏湘玉了。

她默默抱紧双膝,开始担心起江抚明了。

江抚明幼时便仙姿玉貌,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像王嫣然了。

江允洮有些不敢想下去,而今江抚明才十一岁,江信成便对着她这般疯魔,要是江抚明长大了,她要是长大了,那该如何是好?

……

次日清晨,江允洮、江信成、苏湘玉围在一张桌上吃早饭。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他们家的规矩,但江抚明住进来后,只与他们同桌用饭了一个月,就再没跟他们一起。

细细思索而来,江抚明发疯乱跑的时间大概在她入府后一个月这样……联想起昨晚看到的,江允洮打了个冷颤。

彼时她正站起来舀粥,勺子抖了一下,有一块黏糊的粥掉进碗里,啪嗒一声,令原本在锅里安生躺着的粥飞溅两点出去,落到桌上。

江允洮余光瞥了眼弄脏了桌子的两点粥,这一瞥,叫她的余光落得稍微有些远,于是她瞄到了江信成手上的伤。

虽然伤口已经妥善处理好,包了圈纱布,但江允洮一瞬像触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立时收回目光,迅速舀了小半碗粥然后坐回去,好在江信成用饭用得认真,并未发现她的小动作。

这时她开始观察坐在江信成旁边的苏湘玉,盯着她头上戴着的早就过时好几年的发簪看,刚觉着这花色她从前好像真的见王嫣然戴过,苏湘玉突然出声提醒,

“允洮,好生用饭。”

江允洮吓了一跳,先是垂眸缓了会,而后懒懒应了声“哦”,但接下来苏湘玉的话,才真是叫她被切切实实吓了一大跳。

“你父亲说,昨日看到你的簪子落在江抚明那了,你找时间去取回来吧。”

手中握着的瓷勺置于唇边,江允洮倏忽一僵。

虽然去年江允洮送点心簪子给江抚明赔罪时,江抚明没有当场收下簪子,只拿了点心进去,但后来江允洮还是把簪子放在她窗台上留给她了,昨天江允洮看得真切,江抚明用来刺江信成的,正是她送过去的那一支,而今苏湘玉提醒她,叫她把簪子收回去……

“江允洮,你母亲在跟你说话。”

江信成沉着声道。

江允洮将那口粥塞入嘴里,艰涩地咽下,抬起头来。

江信成难得一次附和苏湘玉的话,苏湘玉听到后有些意外,肩膀略微下沉,偏了偏头,看着江信成嘴角抿出个浅浅的笑。

江允洮见状,只觉得心寒,两只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良久才道一声,“好。”

也是在那天,江允洮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她拿回簪子以后,将自己的枕被搬去了江抚明屋中,对苏湘玉说她这几日梦魇,总是睡不好,想同堂妹一起睡,或许能安心些。

苏湘玉当时迟疑了一会,拍拍她的肩,“你去吧。”

江允洮没有提前跟江抚明打过招呼就直接抱着枕被登门了,但是江抚明见江允洮来,也没赶她,只是默默将自己的枕头挪去里面,想起什么,又挪到外面来,转身对江允洮说,

“你睡里面。”

江允洮反正不挑,说到底她不是来跟江抚明争睡里面还是睡外面的问题的。

晚上熄了灯烛,江允洮和江抚明刚坐到床边,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江信成顺着月光铺就的小径走进来,但是一转身,他的脚步停住。

三个人在屋中对视,江信成目光沉沉,闪过片刻的不耐,质问江允洮道:

“你怎么在这?”

江允洮紧张得手心冒汗,可余光瞥见旁边四肢僵硬,手指默默将床单揪紧的江抚明,江允洮站起来挡在江抚明面前,微笑着冲江信成解释,

“父亲,是这样的,我前几日梦魇,睡不好,想着来堂妹这两人作伴,或许能好些。”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

“行,我知道了。”

江信成说完后,将目光移到江抚明身上,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会,才转身离开。

只是这样的借口混一两日可行,三个月过去,江允洮那精神头没法叫人觉着她连着三个月都是没睡好的样子,于是江信成让苏湘玉带着江允洮回娘家住,将江允洮梦魇难眠需要人陪的借口给破了。

江允洮提了几次她不想去外祖家,却也没人理她,一路被苏湘玉拽上了马车。

她们本来是要在外祖家待三天,但江允洮担心江抚明担心得紧,当天下午就嚷着要回家。

她的请求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苏湘玉见她沮丧,哄她说三天后回家让父亲给她买簪子,而今就好生在外祖家玩一阵。

虽然能得新簪子,江允洮是高兴的,可这高兴也就短暂地将她焦躁担忧的情绪抚平了一瞬,在旁边坐着稍微静一会,江允洮的思绪就完全没法控制地飘到了江抚明身上,她就不住地想,江信成早上外出当值,江抚明应该没什么事,但是到了晚上,若是江信成回到家中,府上又只有她一个……

江允洮简直不敢想下去。

一旁大人们围桌坐着聊天,苏湘玉剥了个橘子,让婢子递过来,转头又听着别人说的话笑了起来。

婢子将橘子拿到江允洮跟前,江允洮吃了一瓣橘子就不吃了,心里铆了个主意,待用过晚饭,趁大人们不注意,直接自作主张携着几个婢子往家里头赶。

回到府上,江允洮第一时间跑进江抚明的院子,才走了几步,她差点没被廊下飘着的白影吓得上不来气,还好下一秒,那披发的白影转过身来,叫江允洮看清了她的脸——是江抚明。

江抚明似乎在用脚丈量距离的样子,转过头看了眼,便又折身回去,一路往长廊尽头走。

江允洮捂着胸口呼气,慢慢走过去,走到江抚明身后,抬起手想要拍她的肩,问她在干嘛。

江抚明就在这时猛地转身,她手里提着一个桶,江允洮刚抬起来的手,就不巧被木桶的提手打了一下,落到桶里,粘腻冰冷的触感包裹皮肤。

江允洮匆忙抬起,谁知带了**一手鲜红的血出来,她吓得倒吸一口气。

江抚明也被江允洮的突然出现吓到了,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江允洮几乎同步与她问出问题,“你怎么提了一桶血?”

两人对视,看向彼此,几乎又是同时回答。

“我弄了些鸡血来。”

“我担心你,所以回来看看你。”

三个月的同床共枕到底还是培养出些默契,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将江信成的所作所为挑明,但话说到这里,两人心照不宣。

沉默了片刻,江允洮发问,“你打算用这些鸡血做什么?”

江抚明:“扮鬼,吓人。”

江允洮点头,默不作声表示赞同,并且觉得要是扮鬼吓吓人能让江信成收手,不要做那些龌龊事,那简直是功德一件了。

只是沾了满手的血还是有些恶心,江允洮开口道:“我去洗洗手,回来你告诉我要怎么吓人,我帮你一起。”

江抚明点头。

江允洮向后院绕去,刚从水缸里打了一桶水上来,手都还没沾到水,前院突然响起江抚明的尖叫声,江允洮心念不好,顾不上洗了,立马跑过去,结果看到江信成疯魔地抱住江抚明,两眼放光,

“嫣然,王嫣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做鬼了还要投身到你小女儿这来见见我……我就说你是舍不得我的……你分明爱的是我……什么狗屁江信节,他定是哄你骗你才叫你嫁过去了……哈哈哈哈,你如今真的回到我身边了,终于回到我身边了……真好,真好……哈哈哈”

木桶倒在一旁,地上的鸡血洒满一地,江抚明裙摆还沾着飞溅起来的血点。

江抚明此刻背对着江允洮,故而江允洮看不清江抚明当下的神情如何,只看到她拼命试图推开江信成,可她才不过十一岁,纵然使再大的力气,也推不开一个身形比她大,年纪比她大的男人。

江允洮光是在旁边看着,都快被吓出魂了。

她抬起脚,想要做什么,想要跑过去将江信成拉走,可是才往前迈一步,她又迟疑了,她深刻知道,若是她突然横插一脚,扰了江信成的好事,他怕是往后要连她一并罚,若是她随便被罚个禁闭什么的,江抚明这边她还怎么帮得上忙。

江允洮大脑飞速转动,思索解局之法,一道灵光闪过,江允洮握了握拳,突然尖叫一声大喊“有鬼啊”,然后用染了鸡血的手往脖子上抓了一下,旋即猛地朝柱子上撞过去。

晕眩一阵,视线变得模糊。

江抚明那边的呼叫声终于小了些。

江允洮听着动静,发觉奏效,两手捂着脖子,两脚并用向后蹬,心却因为发虚扑通扑通跳,她怕自己这蹩脚的演技叫江信成看出不对劲来,也确实,蹬了一会后,心虚令她的动作无法连贯,她停了一会,可才停了这一会,绷紧的神经告诉她,要是突然在这时收手,不说真是太奇怪了,恐要让江信成疑上她——到底是没有回头路了。

江允洮喉头干涩。

而且她是想帮江抚明的,她是真心想帮江抚明的。

缓了一会,刚刚撞击引起的视线模糊已然消失,对面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江允洮看到江信成疑惑的视线在她和江抚明之间打转,于是抬起手,努力瞪大眼扮演惊恐,指着江抚明道:

“父亲,那有鬼……有鬼啊!”

江信成将手从江抚明身上拿开,将信将疑看了眼江抚明,又看了眼江允洮,旋即对着江抚明问,

“王嫣然……你要干什么?”

江允洮也是没想到演到这个份上江信成还是不依不饶,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掐着脖子又抹了道血痕,起身往前撞了下,不过江允洮到底还是惜命的,想着有之前那次撞出的印子就差不多了,没得道理一而再再而三那么实诚地自虐,她做出副雷声大雨点小的姿态,头轻轻磕了下柱子,然后铆足劲尖叫,

“救命啊,父亲!我不想死……别来找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江允洮虽不说是极其听话的,但平时行事也能称个得体二字,如今这番模样,不说是鬼上身了,怕是没法解释。

江信成被这叫声吓得发毛,脸色刷地白了一瞬,用力推开身前的江抚明,跑过去扛着江允洮跑走。

江允洮头搭在江信成肩上,还在张嘴呜哇呜哇叫,脸上却不见惊恐的神色了,她看向江抚明的方向。

江抚明被推得整个人砸在墙上,疼得皱了皱眉,此刻也转过了身,与江允洮对上视线,然后又忍着疼将眉头舒展开。

两人遥遥相望。

江允洮冲江抚明轻轻摇了下头,表明她没事,与此同时,低下了头,更加凄厉地贴着江信成耳朵大喊:

“——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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