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未做了个梦。
梦里,楚屏依旧穿着白日那件白衬衫,只是领口不再挺括。
最上面的几颗纽扣不知被谁扯开,松垮地敞着,精致的锁骨和下陷的颈窝暴露出来。
他微微喘息着,那颗颜色偏深的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林未指尖抚上他衬衫敞开的领口边缘,指腹缓缓蹭过那颗痣所在的皮肤。
楚屏发出一声极轻的、类似呜咽的鼻音,他想偏头躲闪,却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只能承受。
林未的指尖继续沿着敞开的领口边缘向下探索,薄薄的布料之下,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胸肌起伏的弧度。
楚屏的呼吸变得愈发压抑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动着胸膛轻微的起伏,那缕木质香变得愈发浓烈。
林未欣赏着,那颗痣随着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像雪地里一只惊惶失措的鸟,无处落脚。
然而,就在林未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衬衫下摆边缘的时候,梦醒了。
——
“楚屏学长!”
楚屏刚踏出经院大门,身后便传来一个略带急促的喊声,回头一看,是学生会的干事王锐。
“学长,刚下课?”王锐喘了口气。
“嗯,”楚屏点头,随口问道,“你呢?
“我也是,刚上完老高的《金融学导论》。”王锐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愤懑,“学长,你说现在怎么有这种人?真是开了眼了!”
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倾诉:“上个周末,我们部门不是要和法学院合作办那个‘跨学科创新论坛’吗?他们那边指定了一个学生负责人。我帮他整理了半下午资料,送过去的时候——”
他模仿着当时的场景,语气带着夸张的不可思议:“他当时正跟一个老师说话,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我走过去把文件递给他,他接过去,就那么随手翻了翻,头都没完全抬,就‘嗯’了一声,完了!连句‘谢谢’都没有!好像我理所应当给他当免费劳动力一样!那种态度,啧啧……完全就是看人下菜碟!”
王锐越说越气:“就这种连基本礼貌和尊重都不懂的人,以后还想去公共部门服务?得了吧!”
他长长舒了口气,似乎想吐出胸中的闷气,然后看向楚屏,由衷地说:“还是楚屏学长你好,对谁都一视同仁。”
楚屏安静地听完王锐带着情绪的描述,没有附和王锐对那人的批判,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辛苦了。”
他顿了顿,极其自然地将话题引开:“明早一起去打壁球?”
王锐立刻苦着脸摇头,语气带着哀嚎:“算了吧,学长!你是知道我的,我试过早晨运动,真不行,搞一次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跟废了似的,根本没法集中精神上课。”
楚屏笑了笑,并不强求:“好。”
王锐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由衷的佩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楚屏学长,说真的,你精力真是太好了!学业、学生会工作、李教授那边的科研项目……那么多事情堆在一起,还能每天雷打不动地坚持运动,好像永远都不会累一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诀吗?”
“没什么秘诀,”楚屏的回答轻描淡写,“只是习惯而已。”
……
壁球馆里,回荡着规律而清脆的击球声。
“砰——砰——砰——”
楚屏穿了件白色运动T恤,此刻后背与前胸已被汗水洇湿了大片,布料紧贴皮肤,清晰地勾勒出背部清韧而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他的目光专注地追随着那颗在墙面间飞速弹跳的蓝色小球,每一次挥拍,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发力,手腕控制着球的落点和旋转。
一个小时在高度专注的运动中流逝得飞快。当最后一记精准的回击将小球打向死角,那持续不断的击球声终于停止。
楚屏站在原地,微微仰起头,闭着眼,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片刻后,他走到场边,拿起干净的白色毛巾,随意地擦拭着脸庞、脖颈上的汗水。
T恤的下摆偶尔被不经意地带起,短暂地露出一截紧窄而结实的腰身。
随后,他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推开壁球馆沉重的隔音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走廊,恰巧碰见了同班的两名女生,她们背着运动包,说说笑笑,似乎正准备进去锻炼。
“楚屏。”其中一个短发女生笑着打招呼。
楚屏停下脚步,对着她们点了点头,唇边勾起惯有的温和笑意:“早。”
说完,他便迈开长腿离开了。
等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两名女生小声议论起来。
“楚屏真是自律啊,”短发女生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还有一丝自叹弗如,“这么早就来练球。”
“是啊,”她的同伴点头附和,目光还忍不住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人长得帅不说,性格还那么好。”
短发女生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运动包的带子,接着这话说道,声音压低了些:“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他看起来对谁都温和有礼,但实际上,很不好接近?”
同伴微微怔住,发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单音:“啊?”
短发女生继续分析:“你仔细想想,从来没听说他跟谁特别亲近,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她的同伴沉默了片刻,不得不认同地点了点头:“……好像,真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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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