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乌丸大人和她的跟班 第14章 第 14 章

闹了一番后桂小太郎睡到了傍晚就离开了。

他看着乌丸尤佳还是窝在原来的地方，料定她今天肯定不会出门，道别后放心地离开了。

不过——

“尤佳姐！我收到你寄给我的浴衣了，谢谢你尤佳姐，特别好看！”

桂小太郎走了没多久后，她接到了来自神乐的电话，女孩兴奋地在电话那头一边道谢一边许愿着一会会发生的事情。

“听说庙会上什么都有，好希望能吃到超级好吃的酱油海带盖饭啊！哦对，尤佳姐，我们一起去吧！我知道有个卖苹果糖的老板今天会在庙会上卖苹果糖·the·庙会特别版！你不是最喜欢这种限时限量的东西！一起去买吧求你了尤佳姐！”

这孩子一直很粘她，乌丸尤佳朝远处望去。

落地窗外，落日正悬在城市天际线的尽头，将玻璃幕墙染成一片鎏金。远处的写字楼、被镀上暖橙光晕，原本冷硬的钢筋水泥轮廓，在余晖里变得柔和朦胧。

她被这柔光恍了神，一时没注意神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总之就这样说好了尤佳姐！到时候我在庙会上等你！”

“哎！等一下神乐——”

回过神时，听筒里只剩忙音。

…………

………………

她站在落地窗前，做了几次深呼吸。

……

自己对夏天的幻想破碎了，总不能再将另一个孩子的幻想打碎吧……

神乐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通讯设备。

久违的盛大庙会，身着浴衣的男女老少摩肩接踵，小袖的花纹在人群中轻轻晃动，木屐踩在路面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混着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热闹得像是要将夏夜掀翻。

太多人了……

乌丸尤佳紧皱眉头，她戴着墨镜，防止被人认出来引发骚乱。

早知道就应该给神乐买一台通讯设备的，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找个人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起。

“喂，那边的小姐——要不要来捞金鱼——！”

竹编的矮围栏圈出一方不大的摊位，几只盆并排摆放，清浅的水里游着一群金红相间的小金鱼，尾鳍轻摆，在暖黄的灯笼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摊位前挤满了穿浴衣的孩童，还有些好奇的年轻人，他们踮着脚盯着水盆，手里攥着薄薄的纸网，眼神里满是期待。摊主是个戴草帽的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沓新纸网，笑着乌丸尤佳吆喝：“小姐！来捞金鱼吧！第二个网子半价哦！”

她谢绝了老板的招揽，踮起脚尖，越过一张张陌生的笑脸，目光在攒动的人头里急切地扫过。穿浴衣的身影密密麻麻，红的、粉的、蓝的花纹在灯影里晃来晃去，相似的发髻、相似的侧脸，让那个熟悉的轮廓愈发难寻。

真是的，早知道不一时兴起送给那孩子什么浴衣了，神乐平时穿得唐装在现在这个场景下肯定能让她一眼就认出来的。

刚想往前走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人群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团扇掉在地上，乌丸尤佳刚想弯下腰去捡，一只手却快她一步——

“不管长了多少岁，还是这样丢三落四啊。”

陌生的声音……

不对……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不敢抬头，身前人的气息如此陌生，焰火、萤火虫、金鱼灯笼……不，真的陌生吗？即使有变化，但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

海岸上白茫茫一片，就连那恼人的海浪也消失了。

“和歌写完了吗？尤佳。”

*

很久没见面的，曾经自己的跟班。

那个每天都会和她见面的，容易脸红的跟班。

跟班……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喊过别人了。

“五连冠，恭喜你，瞬取歌仙。”

讨厌的烟味环住了她，怎么都挣脱不掉。

“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啊，一点个子也没长吗？这可不行啊，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这些话难道都是在骗人的吗。”

所有人都被绚烂的烟花吸引，黑暗角落中的男女没人会留意。

太热了——所以说她讨厌夏天，面前将她牢牢箍住的灼热温度，如今竟让她感到些许恐惧。

“怎么不说话？瞬取歌仙不能做出和歌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不会说话吗？”

好恐怖……

好恐怖的气息……

好恐怖的，面前的人……

为什么……不过是曾经的跟班而已……为什么会让她感到如此恐惧……

“我刚刚见到银时了，得知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伸出手，摘下她的墨镜，强行勾起女孩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她的瞳孔一缩，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不……

不要说……

不许点破……

“尤佳，梦到我的时候，会是噩梦吗？”

噩梦……

夏日祭。

绚烂的，照亮了两个人脸颊的焰火。

少年偷偷勾住她的手，悄悄在耳边的低语。

他匆忙赶到山顶气喘吁吁的脸颊，握在手中的金鱼灯笼。

一起打闹的同学，交给老师的和歌纸，扰乱了她发髻的夏夜。

每次出门前都会反复叮咛，站在家门口挥别的父母。

这是噩梦吗？

如此幸福，如此美妙的噩梦。

“银时，假发，我。我们都在这里，都在这场庆典中。尤佳，为什么要发抖，这和那天完全相同，对不对？”

那日后，她每晚都能梦到的，名为过去的噩梦。

“尤佳，你也想回到那时，对不对。你看，只要将我们过去夺走的那些毁灭掉——”

低沉的声音在对方胸腔中响起，他的肌肤太灼热，她的思绪又开始晕乎乎了。

明明已经没有太阳在她的头顶了，为什么……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尤佳，你未完成的和歌，我替你做完了。”

一只碧绿的眼睛紧紧锁住了她。

空白的海岸上，那只金蝶又出现了，在这白茫茫一片中格外刺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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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