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银魂‖地心引力 > 第5章 五

银魂‖地心引力 第5章 五

作者:云山摛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6 08:34:45 来源:文学城

是清醒梦。

她知道这是坂田纱和的记忆。

庭院在燃烧,焦黑的梁木塌陷,热风卷着火星扫过尸体。她握着刀,血从刃口滴落。斜坡上滚下一颗头颅——苍白的脸,凝固着惊愕的眼睛。

她是杀人者。

为什么而杀这些人,她不知道,也许当时的她也不知道,杀人就是任务,而她是执行这个任务的工具。

假山后有动静。

她转头,对上一双孩子的眼睛。惊恐的瞳孔里映着火光和她染血的袖口。孩童的呼吸声突然粗重,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移开视线,转身走向庭院中央。

熊熊烈火中房梁坍塌发出巨大的噪音,面前一个濒死的男人挣扎着朝大门的方向爬去,身体之下留下道道蜿蜒血痕,犹如刚刚蜕皮的蛇。

她踩住男人的肩膀,拔刀,刺入心脏。

他痉挛几下,指甲深深抠进砖缝里,吐出一口血,死了。

好疲惫。

杀戮不过是既定程序,就像呼吸般自然。每挥出一刀,灵魂就被抽走一缕。身体也好,心理也好,都到极限了。

忽然,一柄刀扎进腹部。

起初,刀进得并不深,持刀者在抖,又是个没力气的孩子,所以只堪堪扎破脾脏,倘若她回身,就能立刻对半劈开行凶者的头。

可她没有动,僵硬着站在原地,垂眼看利刃渐渐破开皮肤,尖端渐露,完全地贯穿。

见她没有反应,身后的孩子以为她的刺杀成功了,哆嗦着抽出刀,鲜血瞬间涌出,迅速地沿着衣料蔓延。

她摇摇晃晃回头,来不及开口就是另一刀,这次比刚才那刀来得更清醒,如果说起初是为了自保而不得不杀人,第二刀就是为了报仇而泄愤。

第三刀,第四刀……直到刀柄太滑,终于脱手。

而她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血把身下枯山水染透了。

远处传来晨钟。

她听见那个孩子崩溃地嚎哭,诅咒她下地狱。

她是要下地狱的,她知道。

所以她不怪她。

千言万语汇在心口,该怎么说,忏悔还是求饶,说做出灭门的事情我也很痛苦,说当初我和你一样都是站在血泊里绝望哭泣的孩子——

她的手虚弱地指向不远处被树丛遮盖的墙洞:“逃……”

时间被火焰烤化了。

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走到离她十步远时忽然止步。

愣了几秒后,他慌张地跌跌撞撞跑向她,扒开她的眼皮,检查她的伤口。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腕,让他的血灌入她的伤口。

“不要……”

她听见那个男人祈求:

不要死,不要死,她才十七岁,她是个好孩子。

热风吹开斗笠,露出他眼下一片阴影,白发在空气中随着飘飞火星颤抖。

老师,求您保佑我,用我的骨头,您的血……

救救她。

她猛地睁开眼,晨光从木格窗斜侵进来,在榻榻米上割出细长的金线。

身边躺着另一个男人,同样色系的头发,但没有那么苍白,带着桀骜不驯的卷度。

他睡相很差,四仰八叉地打呼噜。

她戳了戳他。

他敷衍地摆手:“别叫我……我死了……”

她揪住他一绺翘起的卷发往外扯。

“痛痛痛!”他勉强睁眼,看清窗外天光后哀嚎着倒回被褥堆,“晨练的欧吉桑都没起这么早!”

“我做梦了。”

“哈?梦到被海拉鲁女神追杀还是——等等!”他忽然翻身压住她手腕,“该不会...是那种梦吧?”

纱和曲膝顶在他胃部:“死ね。”

“梦都是反的……”他略有动容,捂着肚子揉了两下后就把她抓回被窝抱进怀里,腿也架在她的腿上,整个人八爪鱼般紧紧地搂着她,“老公在这呢啊,睡觉,睡觉。”

她不满地瞪他:“是你说我想起什么都要及时和你说的。”

他瞬间清醒,眉眼间距都缩小了:“你想起什么了?”

她忽然又不想理他了,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裹着全部被子滚到墙角:“我不告诉你了。”

“喂,纱和。”他打了个寒战,掀起个角钻进来,“我错了,我态度不好,我睡成傻逼了,你想起什么了,快点和我说。”

“不告诉你。”

他环住她的腰,在她颈侧亲来亲去:“纱和?小纱?老婆?跟我说说呗,我就爱听人讲梦,平时走到大街上花钱也得雇人讲给我听,你看你不要我的钱还主动跟我说,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女人啊——”

不提钱则已,提到钱她更生气。

当年在牢里的时候他给她画大饼,把万事屋夸得天花乱坠,一副世界五百强入职即走向人生巅峰的样子。好,她上当了,上岸即失业。

这是他拖欠她工资的第二个月。

不仅拖欠工资,而且职场性骚扰。

起初还装模作样说你睡卧室我睡沙发,她说不用那么麻烦,她可以去新八家住,新八家多的是空房间。

被他一键否决了。

那就住吧,他第一天说被风吹了头疼,第二天说沙发太小翻不了身腰疼,第三天说半夜听见老鼠叫吓得他失眠失一宿。

“可怜可怜阿银的老胳膊老腿吧,虽然因为海螺小姐阿银一直是青年的样子,但实际上阿银已经和四十多岁的大叔没有区别了。”

她说那我睡沙发。

他又一键否决了。

于是他们就睡在了一间屋子,从各自打床铺到盖同一条被子。

她总觉得自己被诈骗了,奈何思考能力有限,还总被他打岔,刚开始认真琢磨这不对劲吧就被他拐到了另一条沟里去。

她试图报警,真选组开着警车werwer地来了。

“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涉嫌性骚扰。”土方摔上车门,和倒垃圾的坂田银时撞个正着“万事屋,有什么线索吗?”

坂田银时说不知道啊谁敢在登势的地盘上调戏小姑娘,活腻歪了吧。

她趴在阳台上往下望:“我,我报的警。”

土方抬头看她,干巴巴问:“是吗?”

“是的。”她点点头,手指向楼下那个一脸黑线的银发男人,“把他拷走。”

“我说……”土方额头青筋直跳,“不要再浪费警力了啊!”

冲田默默将火箭筒换到左肩:“受害者都指认了,土方先生还不动手吗?还是在包庇同类?”

“谁和他是同类啊混蛋!”

“真遗憾啊土方先生。”少年突然甩出手铐,"既然你做出这种事,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以猥亵罪把你——"

“谁准你擅自加戏的!”

她半个身子探出栏杆:“那个,被骚扰的是我。”

“这样啊……”冲田拉动保险栓,“那就直接物理阉割吧,土方先生。”

她认真地纠正:“是银发的坂田先生。”

坂田银时一溜烟跑上楼,捂着她的嘴和楼下两个条子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走吧土方先生,今天就是你行刑日。”

警车乱七八糟地开走了。

她目送那辆车猛地倒车撞进对面药店招牌,又一头扎进巷子尽头的电线杆,很无趣地叹口气:“裙带关系人情社会,日本已经没救了。”

身后的坂田银时阴恻恻道:“喂,你搞什么鬼啊,迟来的青春期叛逆吗,爸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哦。”

“果然,有前科的人会被社会排斥,就连报警也得不到正义伸张。”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八点档世界里,回头指着他,“地头蛇。”

随后指向对着损坏的招牌欲哭无泪的药店老板:“税金贼。”

从睡醒到早饭再到出门去办委托,坂田银时一直在努力地尝试撬开她的嘴。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站,她说,我一句话都不会告诉你的。

要做比喻的话,坂田纱和1.0版本和2.0版本的区别就是妈妈和孩子。

1.0是所有人的妈妈,温柔包容成熟善良,2.0则是个我行我素的熊孩子。

“既可以御姐又可以萝莉的确很享受啊,但问题是不要这么萝莉好不好?”他跟她讲道理。

“用你管。”她快步和他拉开距离。

神乐学她,对他做了个鬼脸:“用你管。”

他被落在后边,指着那俩不孝女喊:“好好好,不用我管,那工资我也不发了!”

新八拍拍他的肩膀:“你压根就没发过。”

“不是在赚钱吗!在赚钱呢!”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所以说啊!阿银我的人生到底是怎么堕落到这步的!”

“这也叫堕落吗?”MADAO瘫坐在便利店后巷的纸箱堆里,雨水顺着瓦檐滴入脖颈,他吐出一口烟:“阿银,你还是太年轻了。”

坂田银时被这半死不活的动静吓了一跳,低头看见哥们儿落魄的样子,他悲悯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揽住新八,耳语道:“……快点走,别被他讹上。”

“喂!!”MADAO撕心裂肺,“阿银!大家!就这么坐视不理吗!”

她回过头,疑惑地看向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鬼使神差地,她从怀里掏出早上带出门没来得及吃的红豆面包递到MADAO手边。

一瞬间没人说话,几双眼睛都在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太深远。

今天是阴天啊,为什么好像有烈日炙烤,晒得她的脚下出现一道明显的、长长的影子。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做出这种行为。

她茫然地盯着自己悬空的手,仿佛那是突兀的义肢。

但好像以前习惯这样。

「如果遇到长谷川先生,就请给他一些吃的。」

这是她吗。

madao含泪接下,然后问她:“能再给点钱吗?”

四个人齐刷刷地手拉着手走远了,把那个男人的捶胸顿足被抛之脑后,无比默契。

今天的委托是帮助一个被前男友威胁的年轻女孩摆脱骚扰。

委托人说,她前男友经常家暴她,为了摆脱那个混蛋,她搬过几次家,但都被找上门来,不是挥拳就是勒索,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坐在沙发对面,听到这里忽然倾身向前攥住委托人的手腕:“为什么要自杀。”

木刀刀鞘快而准地把她拨回原位,他怕她又说出什么高情商发言,立刻在灾难开始前把罪孽扼杀在摇篮里:“有自杀史的你没资格对人家指指点点。”

她撇撇嘴,默默喝茶不再讲话。

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自杀,如果被逼到绝路,真的要闹个你死我活,那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前男友呢?

她敢想就敢干。

小巷里,坂田银时踩在那个男人的头上,男人的牙紧紧咬着路沿,脚下每用力一分,男人下颌骨的裂缝就深一分。

“大哥……大哥我保证……”男人哭得像条狗。

这种话可信度还不如坂田银时的「我就蹭蹭不进去」。

她听腻了,满载杀心的刀光直冲男人的脖颈而去。

神乐的伞骨堪堪架住突刺的刀锋时,刀尖离颈动脉只差半寸。雨水顺着刀身滑落,在男人喉结处汇成细流。

坂田银时夺过她的刀:“你他妈在搞什么!”

她说:“电视上说了,摆平问题的关键在于解决源头。”

一番双商超值的言论把他弄乐了,无声地笑了几秒后他仰天长啸:“上帝啊!佛祖啊!谁都好!超度了我吧!”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神乐:“我又做错了吗?”

神乐对他竖起大拇指:“没,纱纱,你做得对,极对。”

“喂!”新八怒喝,“别再给她带跑偏了啊!”

“诶?”她摸不着头脑。

一股尿骚味传来,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前男友颤抖的大腿根洇开深色水痕,不得不说她的方法的确立竿见影,前男友爬起来后对着他们猛磕头,说他明天,啊不,今天就离开江户,去外星,他行李也不收拾了,等会就跑着去航站楼搬家。

他点点头:“知道就好,要是叫我们再在江户看见你……”

“不可能!绝无可能!”

天晴了。

四个人站在小巷里复盘今日工作成果。

她有点想走,主要是在害怕他黑脸:“喂,什么时候走啊,这里的味道怪难闻的。”

他和蔼地看向她,手轻轻搭在她肩膀。

随后抓着她猛晃:“干什么!干什么!就这么想让阿银我背官司让警察抓走吗!说了一百遍不许把上一家公司的恶习带到万事屋!你已经跳槽了啊!!!”

她被晃得七荤八素:“杀了他……他就不会再去骚扰她了……”

他笑眯眯地夸她:“哇哦~太聪明了老婆~你想的真远~我们都不明白呢~”

她站稳了,摆摆手,谦虚地咳了一声:“没事,做工作嘛,有不周到是正常的,以后留个心眼就——”

“我他妈不懂吗!!”他从牙缝里挤出气音,“那小子倒是不会再去骚扰前女友了,那么谁会来骚扰我呢?真选组啊!”

她摇头,大智大慧地举手说:“我们可以把他肢解然后融掉倒进河里,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

“老天,救救我这个可怜人吧!”他流着泪祈祷。

回去的路上他碎碎念个不停。

神乐挽着她的手救她脱离苦海:“别理这种对自己女人恶语相向的人,妈咪说过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吼老婆。”

新八又来充当和事佬,左手按住快崩溃的坂田银时,右手拨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乐,眼神正直地看向她:“阿纱姐,我说,你动作确实太快了,下次行动之前一定要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为什么上来就要抹人家脖子啊——”

“因为割断颈动脉是我最擅长的杀招。”

所答非所问。

她毫无意识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居然能让三个人陷入痛苦回忆。

他闭上双眼,他抬手抵住眉间,像是要挡住某种汹涌的情绪,稳了稳心神后站出来勾住她后颈,手指在她脖颈间无意识地摩挲。

“算你厉害,行了吧。”他最终只是这样说着。

他的指尖是暖的,却在微微发抖,察觉到这一点后,她闷闷道:“我知道错了。”

他声音放缓:“但再厉害,也要听老大的话,把职业病改一改,嗯?”

她点点头,发丝蹭过他手背。

“那老大什么时候发工——”她仰起脸,话音未落就被另外两个声音打断。

“对啊,阿银,什么时候发工资。”

“已经拖了两个月了吧,小银,想死吗?”

他冷汗直流,手一点点从她颈后滑落,后退时踩碎了一片水洼的倒影。

那三个人的拳头挥过来的瞬间,他的身影已经蹿到了巷口:

“以前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再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