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第281章 第281章

狗牙道：“我过去一看就知道了。”草上飞一听，说他：“你一个人行不行？不行就跟赵老虎一搭里去，保险些。”狗牙一笑，“请二爷放心，你们注意隐蔽好，不要被人发现就行了；这个地方我熟悉得很。”说完一笑，简直走了。借着月亮的光，只身来到吴先生家的院子外边。这是一户典型的农家小院，外面是一块空场子，一转儿是一人多高的土墙墙子，南面下的土墙上留下了一个豁落，就算是院子的门了，篱笆子扎下的门门子半掩半开，看院子里又是几间土房房子，就在靠左的一间房子里，分明还亮着一盏灯。

就又听见悉悉索索一阵子响，就像是抓药、包纸包子的声音。开口说话的是一位老者，听他说话特别可气，声音又轻，语调又慢：“你明个就把药熬上。抓了三付，连住喝上三天，我估计就差不多了。你的脉我也摸了，舌苔我也看了，就像是你现在的脉象，大体会是这种症状：不管是白日黑里，肚子里都会隐隐作痛；而且还是经常性的面色蜡黄；再有就是光吃不长肉。这是典型的肚子里有了虫了，吃上的营养又教虫消耗掉了。”就又听一个人连声恭维：“真真神了！吴先生，你说的我听懂了，恰恰就是这么一个症状！”就又听吴先生笑着同他拉家常：“说起是一个庄子上的人呀，过了这么多年了，经常不接触，人就不知道，总以为你就是个干巴子人。如今一号脉，我才想明白了，再的人不长肉是几凑儿：一个吃不上；再一个肚子里还生了虫了。就像是你，种的自家的地，相比较就好的多了，最起码一个吃粮子不发愁，不存在吃不上的问题。”

看病来的人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你跟前告苦穷！就算是先人们的本事子好，多少不说，还给后人们留下了几亩薄产。就这么下来，这个税，那个费，三折四扣，到了年底也就把饥荒落下了。”也才说到这一句，突然又停住不说话了。就又听哔哩啪啦一阵子算盘响。稍微儿一停，就又听他把嗓门子抬高了，——颇有三分得意，——大声嚷：“哎哟，活人的这个，多少够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说是好了！比上那些吃了早上没后晌的人们就强的多了，总算是凑凑合合混活到今个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听吴先生干咳了一声，随声附和：“行行了，再你还要个啥就是的哩！这种年月，能把肚子混饱，一家子人平平妥妥的，已经就阿弥陀佛了！就算是先人们上下高香了！”

就又听看病来的人突然问他：“就像是我的女人肚子大了，能不能喝？喝上有没有妨碍？如果能喝，我的意思就教她也喝上些，喝上了把肚子里的虫也打一下！”说：“我给你抓上的是化虫丸，是有攻伐、有毒之品，大肚子不能喝！”应声道：“嗯好，吴先生，你说的我听明白了，我也记到脑子里了！”话音一落，又问：“这几付药喝完，肚子再就不痛了吧？”就又听吴大夫哈哈一笑，说：“如果你的身上再没有留下过病灶，十有九就不会痛了，顺带把根也取掉了！单个儿的病好治，就怕的是病病相加，治起来就有些麻缠了。要说你担心也是多余的，老先人们早就把各种疾病都研究透彻了。古人云：数药皆杀虫之品，单服尚可治之，如今汇萃为丸，而虫焉有不死者乎。”说话间，房子门吱喽一响，就见吴大夫把人送出来了，狗牙见了，掸一掸衣襟上的土，咳嗽了一声，大摇大摆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