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第一帝国 第20章 神话时代的遗迹（4）

本章Summary：上一章的小尾巴。

直到很后来，我被格拉提安囚禁在帝国当他床上的奴隶已久，我偶然得知，当时因为地球生灵毁灭而不断谴责自己的我有多么可笑，我以为是我那次重启实验室的大火没能完全烧干净水细菌，有一两只逃到了自然界中去，层层累积，到了那个时间节点，灾难恰好爆发了。是我亲手害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无辜的人，动物，植物，所有呼吸着繁衍在那片大地上的生命。我陷入了深度的绝望和抑郁中，我觉得我对每一个生命的死亡都是负有责任的。

格拉提安逼我吃药，吃各种抗焦虑抗抑郁的药物，我不肯，我觉得我的痛苦是在为那些死去的生命赎罪。他没有办法，只能把我摁在他的床上，用其他方式转移我的注意力。在**的感觉中我确实能短暂地忘掉，但这之后，滂沱的眼泪便会将我自己淹没。他无数次恳求我，“西泽尔，不要，别这样，好吗？求你……”

我的痛苦深深地抓伤了他。他不敢和我说，其实那次地球的水细菌之灾，是一个故意的投毒事件；策划人是卡利古拉，执行人是潜伏同盟地下革命组织已久的杨珞，默许人是皇帝。格拉提安，他的狂妄和懦弱都和小时候那个企图抓住光束的男孩一模一样，多少年了，他在心里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那么天真又那么残忍，犯下了罪之后，不敢和我说，只知道躲着所有人偷偷哭泣。

埃斯特拉文是当时同盟里罕见的主和派，开战以来他一直恪尽职守，忠诚地服务于已经化身为战争机器的国家，他一直警告同盟议会里的同僚们再打下去有亡国的危险。没人听他的，或者说有人听了，但他们认为维护国家的尊严和政客们的体面要比多拯救一个生命更重要。直到水分解细菌蔓延，白雾大范围扩散，地球陷入火、水、高温和蒸气的地狱，埃斯特拉文听着来自地球的通讯频道中人们的惨叫，大怒，“你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要死多少人才会明白，人命不是数字，不是你们他妈的用来衡量政绩、保住乌纱帽的工具？”

同盟政客们事后纷纷辩白，在各种留存下来的历史资料中，他们说他们绝不是意气用事才要和帝国决一死战，他们一方面认为，保住地球共和同盟的精神和国体很重要，只有让帝国感觉到疼痛，帝国才会与同盟妥协、同盟才能在谈判中争取到更好的结果；另一方面，他们认为当下的牺牲都是必要的，为了不致使未来同盟人在帝国的残暴统治下造成更大的伤害，只能全力一搏。在他们早先的宣传中（事实上不少同盟政客后来也相信了自己原本只是在嘴上说说的这些话），帝国已经邪恶到穷尽人类语言中所有用以描绘堕落、罪孽和恐怖的词语都无法恰当地形容的地步了。所以，自然地，帝国在灭亡同盟后，不留下一个活口不是很正常吗？因此，为了求得一线生机，难道不该全力一搏吗？

于是，在这种信念的鼓舞下，他们与被煽动的民众一道，高喊，“一百亿玉碎！”于是所有妇孺老幼陪他们喊相同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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