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没关系。”
冬天的冷风呼呼朝我脸上打。回家的路上沈秋灵走得很不自在。她没有开启什么新的话题,才进门就贴向我。
她不喜欢这个结果。
“好啦好啦。”
亲了两口也不能解决她气鼓鼓的问题。
目前就是她声称的补习还是存在的,可以去第二摊——K歌。偏偏是唱歌啊。
至于聚餐她保留了选项,说是要回去尝试请假。
她把我按在沙发上躺着,脚在不安分地乱动。
“没事没事。”我拍起她的背。
沈秋灵一味朝我怀里拱:“要亲亲才会好。”
唔。
我低头找到她的嘴唇,好软好润,好积极。和往常一样。
大意了,光听季向松说我们叫上谁谁这种话的时候,只默认了我熟悉的人,完全没理解到季向松的“我们”是很庞大的。
有的人必须要班干部这样的借口才能晚点回家,对我来说是之前完全没注意过的点。商场有跨年倒计时,同学们根据各自家里的情况决定是否留下。我则是完全忘记会有家长的存在,季向松之前提起吃饭便傻傻点头。
今天整个过程太快和沈秋灵完全没对“口供”。她才保留了请假环节。
沈秋灵攥着的手机震个不停,跨年聚会群来到惊人的21。
“哇。”我都没见过那么多同龄人一起出去吃饭。
“哇什么呀,要不要聚餐呢。”
“不知道……”
好奇又恐怖的人数。
“应该不是全一起吃饭的可能有的人就是唱唱歌玩一下。”沈秋灵捂着脸。
“嗯……”我尴尬地吞咽口水,“是我让你纠结了吗。”
“不是。”她转而揪住我的衣服,“如果我们俩玩就是独处,和平常一样九点我就要回家,要是说和同学出去跨年可以更晚回家,我可以跟你待很久就是超多电灯泡!我想要的是独处的同时又很晚!”
“哈……”
好贪心。
好可爱。
“如果出去玩不能高兴的话还不如写题!”
“啊喂。”
任谁都不会选写题吧!
这话我硬生生吞了。
“你喜欢哪样的?”她问。
我就喜欢你,什么哪样不哪样的。
“你说了算。”我亲了亲她的脸。
“那我们拍拍照,一起偷跑。”
“嗯,你说了算。”
我亲吻她的嘴唇,俩人一起溜掉……和出柜就没区别了吧。这是她想要的吗。
她轻轻回咬。
掀开我的衣领。
“盖章。”她在我脖子上留下新的痕迹。
每天都有,褪得不够快,满满都是印记。
好喜欢。
“这个夏天也会有吗?”
“夏天……我想把你锁家里……不让你出去见其他人。”沈秋灵握了一拳我的衣服,“我还在做思想斗争。”
什么思想斗争?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等等、等等。
“你说的是囚禁play?”
“神经病啊!”
不是么?听着就是啊。
“我现在见不得你和别人多说话,到夏天肯定克服完了。”
“为什么要克服?”
“当然要克服啊!”她全身都绷紧了,“不可以对你这样!”
“指的是占有欲控制欲那类东西吗?”
“对啊!”
“可是我觉得可以玩。”
“神经病啊!没有要玩这些!”沈秋灵的眼白被什么染红了,“而且、而、而且……”
“你是想说我以前被人关过吗?”
“……”
“完全不一样。”我亲了亲她的脸,“你在就完全不一样。”
她想怎么弄我都会接受的,她是全世界最喜欢我的人了。
“不行的。”她把眼泪蹭到我的黑色高领上,“明天和同学出去玩吧。”
“都你说了算。”
“不过、不过、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什么?”
“和别人讲话不要这么近。”她的两根食指在我眼前比出一段距离。
“嗯,记得呢。”我在两个指尖上各亲一口。
真是多余的担心,谁会来和我这么亲近地聊天,群里还有好几个人我读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号的。
我亲着她的脸颊:“玩归玩,以后没事也可以关我几天。”
“变态啊。”
“不变态。”
“我想和你一直待着,尤其是床上。”
她的巴掌啪啪啪地落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的就是普通的在家里!不是那种play!”
她的脸好红,眼神也不再清澈。
“嗯……你自己学习了?”
“是啦!闭嘴!不玩!”
“嗯嗯,你说得对,囚禁确实可怕。”
“就是啊!”
“但是手铐可以升级……”
沈秋灵两眼睁得老大,停顿在此处,好像有电影闪过。
她摇了摇头。
“怎么了之前明明玩得很开心。”
“那、那、那那个算意外。”
“意外亲了超多次?”
“唔。”她喃喃,“忍得了一时,后面时间太长了,不行。”
哇哈。
那就是下次这样会进一步。
那肯定还要啊。
“知道你喜欢什么了,我会加油的。”
“不要加油!加什么油啊!”她拿了本书摁我脸上,“你快冷静点!”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看到习题集就冷静。
……
家里怎么开始能从沙发附近变出书了?
“我给你做饭。”
“我也要一起。”
“好。”
她说的一起只是在边上强势围观。
“呼呼。”
今天切的土豆是,误差不超过一半的大小!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看着特别漂亮的。
铺上肉加点酱油闷一下就好。肉这方面我学乖了,买的现成的牛腩块。
盖上锅盖等二十分钟即可。
沈秋灵环着我的腰:“真棒。”她亲了一口我的脸,像夸赞幼儿园小朋友。
“明天早饭也是两勺吗?”
“嗯。不许弄得粘粘的。”
“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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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作业被催着写完,还加练了相当陌生的部分。产生了今日是有史以来最聪明的一天的错觉。
冬夜的风真的太像刀了。
我送沈秋灵到她家楼下。
“就到这吧。”她撒开我的手。
“好。”
我又一次说谎了。
其实每天都等到她卧室灯亮起为止。
她走进电梯,我绕到了建筑的另一侧。
一般不出三分钟就亮灯了,浪费不了什么时间。跟她在我身上花的比,不算什么。
今日的确特殊。
我拿着凋零的一小根枯枝把玩。前前后后戳了好几个花坛的砖缝,都未见灯亮。丢下这根小棍,我从侧门进了楼道。
走路尽量不发出回响,悄悄看一眼,即可。
我到了写着4F的灰色金属门前,深呼吸后轻拉门把,与身后的水泥梯完全不同画风的走廊映入眼帘,所有的砖面都像撒了金箔。我来过这,走到尽头就是她家了。
沈秋灵垂头站在家门口约一米远,没有进去。
我缓缓靠近,屋内的讨论也愈发清晰。
尖锐的女声刺穿她的身体也刺向我。
“小时候不好养,你不要她!现在人那么大了!你知道跟我抢了!”
“这叫抢?我钱比你多!她本来就该判给我!”
“判你妈!她要高考!你敢现在乱搞!”女人的声音夹着突击的脚步和几记闷响。
打起来了。
“别听了。”我抓住她的手臂。
“你怎么还在这。”沈秋灵皱眉,很是不悦。
是,我说谎了,还偷听**,多管闲事。她可以生气。
生气也没办法。
没什么好听的。
非走不可了。
我顺着她的腰际把她环抱着举起来,像在自家走廊那样走向楼道,她之前那次好像就躲在这里。我把她送到那里,等她均匀呼吸。
“你就听了一点,别误会了。”
灰色的防火门隔着两个世界。
“两个人都不是很想要我。”
啊……
“考得好的话他们才会抢。”
“嗯……”我们面对面站着,拉了她戴手套的双手。里面透出凉意。
“你在我眼里是完美的。”
我实在看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不要她的同时又要抢。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抢又要破坏,是什么意思。
“神经,我缺点可多了。”她很谨慎地掐着说话,楼道的回音就小到听不见了。
“你那些都不算缺点。”我跟着她低低地发音。
“那是因为你现在喜……”她吞下了什么,“反正,很快其中一个会走开,马上就结束。”
楼道里一旦安静,就只剩指向安全出口的绿灯牌。
上面一个逃跑的小人格外抢眼。
她的手套仍然在告诉我里面是冰的。
我亲吻她的嘴唇。
也好凉。
她的舌尖回应我,湿润的嘴唇互相挑动。
好可爱,我不管,她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是她父母什么都不懂。
我们亲了一次又一次。
摔门的声音响起,一个一个厚重的脚步敲击地面。
沈秋灵扶住我的脖子,不让我离开她唇瓣的位置。
我的双耳难以避免地关注着脚步声在某处停下,紧接着电梯按键叫了一响。
“不许停。”她若即若离地接触我的嘴唇。
我啃咬她的下唇,将手探进她的外套,我不敢直接接触她的皮肤,太冷了,只是在最后一层衣物上放置,她就冻得一哆嗦。
她的上下唇都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依旧与我缠绵。
电梯的机械声节奏渐渐缓慢。
我隔着衣服挤在一排扣子上试探:“可以吗。”
“可以。”她很干脆地丢下包,松了外套,甚至主动贴近耸肩配合我解开。
电梯暂停了。
门缓缓打开,那些缝隙都发出摩擦起来的刺挠声。
我的手心里是柔软且沉重的。
“嗯……啊……”她忘记了接吻的节奏靠在我的肩头。
有人踏步进电梯。
按出响亮的“滴”。
“啊……”
她完全无视了回音。
我仿佛听到三四个人被我按下来。
“宝贝……”
“嗯?”
“你会帮我擦吧……”她的喘息透进我的耳膜。
“嗯……”
电梯的声音渐远。它下去了。停下了。
我尝试贴住她的嘴唇,不是很安分。
她的扭动不像平常那样。
反应是我见过最大的一次。
“你想我擦干净的那种……还是……还可以弄更脏点……”
“全楼都听见也没关系。”
什么?
她说什么?
我聋了?
这里的回音是整楼窜上去的。
室内应该无关。
走廊上是多少会发现的。
“你喜欢这样的吗?”我怀疑起我的理解能力。
“我喜欢你。”她用普通的音量回答了一切,声控灯上下亮了三盏。
我的手下意识就握紧了。
没有经过思考的一连串动作。
她嘴里的声响很快照亮了楼梯间。墙壁反反复复地将娇滴滴的动静打回我的耳朵。大大小小,来来回回。
这也……太危险。
她的嘴唇放在我的耳垂上:“谢谢你上来。”
最后一丝理智被轰飞了。
体内是炎炎夏日。
我的手搓动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
一阵一阵熟悉又魅惑。
“我帮你……外面……擦干净。”
我嘴上这么说。
却没有拿出纸巾。
我只有一只多余的手掌,它像有其他心思。
“好。”
她竟然对着我的空手干脆同意。
她同意……我……嗯?
哪个层面?
“反正……你不是假期想看看吗我会不会高吗?”她整个人靠到我身上,“不差这两天。”
她咬下右手手套,塞到我的兜里:“你来教我。”
现在?
现在???
站着???
靠着???
我何止理智消失,大脑都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