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苦手在排球番达成万人迷结局 第5章 第 5 章

系统又是什么，他脑子里满是她舔舐他伤口的画面，手臂上是她湿漉漉的痕迹，心下是一团乱麻，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

他忍着羞愤继续捂住脸，想要抑制不断充血而逐渐变红的脑袋。

一边不管不顾地抽出手臂，他嘴张了又张，真想就这么狠骂她一顿，但最后出口的却是：“很脏。”

有栖跟着露出有些可惜的表情，她到底在可惜什么啊！

“我会去买消毒水，和药膏。”他加上一句。

“所以，你不需要这样……”

这边他还在嗫嚅，有栖早已转移注意力到脚边的小猫身上。

方才被惊吓跑走的小猫这下在她腿边蹭着，挨着她向她不住撒娇。

“吓到你了吧。”她点着它的脑袋，“但是你也把我的朋友抓伤了，要好好和他道歉，知道吗？”

小猫“喵喵”叫着像是回应，翘着的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晃悠，滴溜溜的猫眼转向他的方向，似乎真的在顺着她的话给他道歉。

“不用。”影山腼着脸，不自然地转过头，“是我吓到它了。”

撂下这么一句，不再看有栖的表情影山便闷头往前走，有栖抬头看他时只窥见他随着走动乱飘的黑发，一扬一扬。

快速地与小猫告别，她小跑着追上前，影山不经意间瞥她一眼，在她回望时又转移视线，木着脸装作目不斜视的模样。

“所以我才会喜欢影山。”

他霎时停了步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停滞有栖被迫撞上他的后背，因为冲击力鼻梁挨上他坚硬的背脊，引得一阵酸痛。

“你说什么？”

他转过身时，高出她许多的身高带着隐隐的压迫感，面容背对着她的方向阴沉得模糊一片，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微微的轻颤。

若不是他泛红的耳尖在阳光下太过明显，有栖一眼便能瞥见，恐怕她只会误解他此刻的情绪。

“我说，我喜欢影山。”有栖揉着鼻子，说话间带着闷闷的鼻音，她伸出手指比划着一截，“不过比起日向来还差一些，毕竟日向可是我的攻略目标一。”

“哦，是吗。”他本因为此松一口气，却无论如何平息不了内心躁动的心绪，这感觉七上八下、燥热难平。

日向与她是初中便一起的挚友，他与有栖的关系尚且只能追溯到这些日子一同回家的情谊。

她会更喜欢日向不是昭然若揭的事实吗？

当然这个喜欢是从朋友的角度来说。

他分不清这没有缘由的烦躁是什么，只能努力将这它归结于无法容忍输给日向这个呆子。

“因为你们相处得更久？”还是忍不住追问。

“唔……是吧。”

“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日向的好感度更高一点，要是影山你的好感度比他高的话说不定会不一样?”

看他的脸色一脸茫然，有栖干脆加了一句：“影山，你再多喜欢我一些吧，这样我就会更喜欢你的。”

她一手指向他胸口的方向，指尖悬空在他面前画了个圈，低头是她闪着一点亮光的眼睛，认真说话的模样一点不像开玩笑，影山耳根灼热的温度愈烧愈烈。

会有人当着别人的面让他再喜欢她一些吗？

这个奇怪的家伙。

因为她，方才摔倒在地时惊惶无措的心跳到现在都没有慢下来。

——

日向打了个喷嚏，四月的天交错在冬日与春天的交界处，沿途的树枝上鼓起的花骨朵影影绰绰，犹带着冷意的风裹挟着风沙吹过，他的鼻子痒痒的。

昨日因为糟糕的学习成绩他已经被留堂补习，今天上学的时候他仍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那些复杂的数学公式在脑子里绕来绕去，脑子的神经都被交错着打成死结，昨晚的睡梦里都在做数学题，今天一早起来，他整个人近乎被抽干精气。

一抬头，远远的好像看到有栖的背影，少女慢悠悠地踱着步，标志性的齐耳短发，发梢带着一点卷翘。

他惊喜地正想跑上前，一侧显然有人比他更早发现她，在他就要叫住有栖的当口，漫不经心地凑到她旁边。

是影山。

影山的身高略高，站在有栖身前微微低着头，两个人很快熟络地搭上话，一来一往间相谈甚欢。

在那一刹那，一种奇异的感觉隐隐在他的胸口里蔓延。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像是酸涩的柠檬调和着苦味混搅在一起，又像是有不规则的异物塞在胸口，原本兴奋的情绪被扼住而戛然而止，使得他呆愣在原地瞬间止了声。

迟钝如他，都能感觉到，最近影山和有栖的关系似乎变好了起来。

仿佛心有灵犀般，前方有栖转头，停下步子看他：“日向？”

影山跟着回头，看他停在原地，还有心思调侃：“看来你昨天的补习不怎么样，看着还是一脸呆相。”

日向甩甩头，打起精神和他过招：“这次考试只是恰巧过了及格线的你可没资格说我！”

“那就让有栖说两句好了。”

“这次考试的确不难。”有栖附和，虽然有她用了新手礼包的缘故。

“哎！怎么连有栖你也！”

“……”

方才的异样在这一刻一扫而空，日向几乎以为方才的不自然感是个错觉。

等到这日社团训练后，日向在更衣室前换着衣服，眼尖地撇到影山储物柜里的消毒水和药膏，端端正正地立在正中间。

“影山，你受伤了吗？”

他随口提上一嘴，另一侧的影山见他盯着储物柜的方向，不经意地上前，虚掩上柜门：“没什么，就是昨天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被猫抓了一下。”

他不自然地摸着后颈：“是有栖大惊小怪，本来只是小伤，今天早上还特地来我们班上给我送药。”

日向认真听着，莫名的，那种感觉若有若无地又徘徊起来，难言的、模糊的、粘稠的情绪，目之所及里，影山的动作在此刻仿佛变成了慢动作，一举一动犹带着刻意。

是他不对劲，还是影山不对劲？

朋友都说他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影山最近提及有栖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他都快忘了最开始影山对有栖的称呼，是“有栖同学”，还是“有栖濑”？

什么时候他能这样自如地称呼有栖的名字？

而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私下里有了他不知道的往来？

他的思维抑制不住地发散，脑海中的警惕感一下子绷直又克制地松开，他呼出气，勉强地笑着。

这很正常，况且，有栖和影山能成为朋友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他们会成为朋友、好友，就像他和有栖一样，能够互相诉苦，互相鼓劲，有栖会向对他一样也对影山绽放笑容。

或者说，更甚。

影山还在继续，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臂的伤口：“我都和她说不需要，刚才休息时候她又特地找过来，我干脆就拿来了，毕竟有栖……”

有栖、有栖、有栖。

这个他能无数次出口的名字，在影山的嘴里却令他无端烦闷，心底的火苗燃着星子往周围刺挠。

日向不由自主地抓向面前储物柜的门，手指微微使劲，他将头埋在影山看不到的死角越埋越低。

终于，“啪”的一声闷响，柜门撞在木柜上在空荡的室内久久回响，突兀的撞击刺破了日向的理智，也止住了影山的话头。

“有栖，是我的朋友。”

没了柜门的遮掩，日向毫无笑意的脸暴露在影山面前。

少年的脸不似往日般扬着笑，眸底带着看不懂的暗色，灰蒙的情绪交杂在内里。

在他脱口而出后，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令两个人双双怔愣住。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室内唯留钟表声“滴答”作响，两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对视良久，又在同一时刻转回视线。

影山自然地继续手下的动作，冷静地回道，说话的语调一字一顿：“我知道。”

这句话不止是说给日向听，更是给最近头脑莫名发热的自己听。

清醒过来的日向现在心下只有懊悔，见影山反应平淡并未生气，他还是选择道歉：“抱歉。”

“抱歉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总之，是我情绪不对，对你发火了，我向你道歉。”

“你是在发火吗？”影山的声调格外冷静，手下却利落地关掉柜门，“你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你提醒我了，有栖同学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不应该和她走得太近。”

“你说得对，明明最开始是那个家伙来接近我，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现在却变成我被她牵着鼻子走。”

被她弄得心绪不宁，被她弄得情绪紊乱。

他不想承认，仅仅因为她的一个举动，他便觉得欣喜，以至于日向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外露的情绪。

“牵着鼻子走是什么意思？”日向从他的话语里领悟出另一种含义，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隐隐的怒气，“所以，你觉得有栖并不是你的朋友，是吗？”

“随你怎么想。”影山的眼神一凌，接着转身，背对着的身影使日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还有事，你们自己走吧。”他毫不犹豫地走出更衣室，脚步不停地消失在日向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