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提前发的内容 第2章 灭亲篇

“你是白痴啊！”于菲菲当即一个巴掌拍在池嫔卿肩膀上，池嫔卿猝不及防，一个小小的踉跄，便是无奈，现在的瞳儿真的越来越暴躁了。

“为什么说死！”于菲菲更问道，“你真的打不过他吗？”虽然，她对他并不感冒，倒也不希望他死掉。

“若是明舞说的那般，我没有战胜明羽哥的把握，而且，我希望解放他……”停顿不久，池嫔卿黯然又道：“明羽哥现在的身份能力可以污染整个所到之处，他拥有化敌为友的力量，你理解这个意思吗？”

于菲菲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所以你才说万人只是送人头，是延缓？可，有这种危险的能力，就算是轰掉大陆也要消灭啊！”

“以我对明羽哥的了解，他不会动这种招数，而且，如果他已经拥有绝对防护，你该知道，一般攻击是没有用的……”

正说着，池嫔卿突然住口，抬起了双目，他怔然的看向前方，然后侧目。

同一时刻，若明羽已来到了他的身旁，这样悄无声息的，越过层层防卫。

“没错。”若明羽寂然的说道，“我不需要用污染的手段来处理，污染不过是不想直接杀人而已，但我也不需要按照时间规定，只要结果一致便可。”语罢，若明羽抬起了双手，将棺木从地底拉出。

转目，池嫔卿好奇的看向棺木，双眼一眯，蓦然睁大了双眼，因为他看见若明羽正站在里面，并且转身看向自己。

乍看之下，若明羽似乎是清醒的，也并没有被拘束。

见此，池嫔卿直接问道：“明羽哥，你真的舍得杀掉我吗？”

“当然是真的。”若明羽回应的很快，似乎是早有准备，他的声音温情尽失，说话时，他的面上还带着笑，似乎很悠闲，侧身，他向上看去，发现看不见什么，便有些遗憾的看向池嫔卿，轻声说道，“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真的吗？可你明明是清醒的，而且，我不想死。”池嫔卿知道若明羽现在的悠闲松弛，是在假装和掩饰，可池嫔卿还是问道，“明羽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骗你？谁会想死呢？其实，我想过通过自杀来解决这一切，可惜，我没那么英勇，也好在我没那么英勇，否则，将会由我母后来接替这个现实，可我母后，她只是凭着对丈夫和孩子的依恋在压制血缘里的疯狂，她在乎的也只有这些，如果是她，根本不会有这样对话的可能，如果是由她来完成三灭，或许，她会比她的父亲更疯狂吧，与其那样，还不如由我来面对和主导，至少，我可以把那份疯狂克制到尽可能的克制……”

说到这里，若明羽悄然的看了池嫔卿一眼，看见池嫔卿眼里有着陌生的复杂，忽然一笑，却找不到合适的情绪，“好了，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我就是骗你的，其实，除掉心魔也可以结束，但可惜，我不是心魔的对手，所以现在，我才会被禁锢在这里，也是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你能帮助我。”

听完若明羽的话，池嫔卿认真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帮助你呢？明羽哥？”

“原本就只有一个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你成为那把锁，但在那之前，你先要帮我杀掉心魔。”

“然后，再由你亲自将我变成那把锁，对吗？”说到此处，看见若明羽眼底不加掩饰的冷酷，池嫔卿是悲伤的，可他却是笑着再问道：“我还想知道，那之后，我还是我么？”

“还是你么？呵，你只要知道我还是你认识的明羽就够了，因为现在，只有你有能力保证我依然是明羽，那样，你也只会是你，我必须要你的帮助……”

“明羽哥，其实，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也知道我得帮你，可我真的不希望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需要的……”

说到这里，池嫔卿有些克制不住，他只能停顿，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明羽哥，你可能以为你把情绪藏的很好，但我知道你在说谎，你是真心想要杀掉我。”

“啊？被你发现了。”听到这话，若明羽露出了一个笑容，“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那你应该知道，这必须要你自愿，虽然我可以强令你自愿，但那样的你会成为空壳，我并不舍得做到那程度……”

说着，若明羽向前走了一步，但被阻挡，他便停下，又道，

“你不必想着用那些群攻，你们的术法耗损基底，连你自己都无法逃脱耗损基底的损害，更别说他们的水平根本还不如你，最终，只会是白白的浪费性命，因为你们无法同时处理我们两个。

你听好了，嫔卿，现在的我不会放弃任何自保的机会，因为今天，一旦是我被消灭，恶念便会真正的主导一切，如果是他主导，你还是会被选择，如果你成为恶念随从，你的蓝荷国一定会被牵连，或许，连你自己还要亲自参与，你想变成那样吗……”

“这是真的，还是你或者说是你们在威胁我呢？”

“你可以当成是威胁……”

现在，池嫔卿确认了一些信息，他确定棺木外的明羽哥并不是真正的明羽哥，可，无论哪个明羽哥，都有着同样的打算。

直到棺木发出声响，才让周围演练的术者武者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收回目光，池嫔卿举手令道：“散，今日演练到此为止！”

场中的术者武者却没有听从命令，甚至还围了上来。

见状，池嫔卿更是伸手抓住了一名前来偷袭的暗杀者，怒道：“我命令你们退下！”

语罢，池嫔卿环视一周后再看向这个被自己抓住的暗杀者，他看见了暗杀者眼中的清明。

只是池嫔卿没办法按照原来的计划，因为他通过棺木里的人，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池嫔卿又道：“蓝荷国不会被牵连，你的责任只是听命，退下！”现在，他真的没有底，可容不得他退缩，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更多的人。

暗杀者看了池嫔卿一眼，知道已无可奈何，随后挥手，然后后退，消失于无。

见人员接连散去，于菲菲焦急起来，“人多力量大，既然他不屑于用污染，为什么不合力消灭他！何必执着于面子呢！”

“不是面子。”池嫔卿颓然低头，再次看向棺木，“或许还来的及，我要救他！”

“救？”于菲菲茫然，但是她对这些一窍不通，也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

“是吗？你发现了？可是，来不及了。”若明羽话锋一转，忽问道，“在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之后，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其实，我去了……”池嫔卿道：“可是右暗的话让我退却了，因为他说，我只能救你一时，结果不会不同，还会更可怕。”

“哦，你就那么信任右暗？”若明羽伸手扶住棺木：“信任到，真的让你的明羽哥留在敌人的手里吗？”

“这是我的罪……”说到这里，池嫔卿决然一笑道：“我愿意为此承担后果，但我仍想一试。”

“可以。”若明羽道：“这一开始，便不可终止。”忽以棺木为中央，在地上展开一道道蛛网，像是阵线一样。

池嫔卿没有回答，重新看了棺木好一会儿，寂然道，“青林，把瞳儿带走。”

青林听令前来，于菲菲很是自觉，因为她不是瞳儿，并没有什么真实感情，而且，她知道，这会儿不能影响到他。

但是已经走不出去了。

“池嫔卿，我不是说过了吗？”说到这里，若明羽目光一转，面色阴沉，“来不及了。”

“明羽哥，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做这种手段吗？”池嫔卿回头看青林与于菲菲被困在蛛网最后一线处，“那便如你所愿吧，今日必不可中止。”

池嫔卿抬目，暗黄色眼眸显现。

若明羽无话可说，下一眼，已然出现在棺木之旁，一只手扶住了棺木，他看向棺木，轻声道：“没错，必须要赢。”

另手向下，佩剑显现在他的手中，紫色光芒瞬间包围了剑锋时，他观赏着剑锋，“刚才，是我放任你与他私聊，让你得个明白罢了，你该知道，如果你杀不死我的话，我就用你明羽哥的躯体，杀了所有人。”

池嫔卿青花法杖上宝石光华明亮亦如他抬起的的眼，暗黄色眼眸配合额心的红色光纹一闪，红色光纹已然转为黑色，若明羽的笑容，池嫔卿已无隙去细想，抬起另一只手，巨大的玻璃光柱笼罩在于菲菲与青林周身，于菲菲记得之前对抗妖王时候用过。

便在瞬间，世间完全暗了下去，黑色云雾充斥在头顶，丝丝蓝电闪动，流光下溢，接连青花法杖。

池嫔卿漠望向若明羽，一仗举起瞬间下驻，便在法杖插入的地方，引下天雷呼啸伴随着强电延伸扩大，顺着地上展开的那一道道蛛网飞驰而来，若明羽一脚下去，碎开一地飞砾，伴着滕丝散电，若明羽后退一步，立即前来，尚在半途已经与池嫔卿错位，两者速度并无差异，错面之间，飞电与剑痕在看不见的维度里，在各自身上屠戮，却也未及真正深伤。

似那次阻止成婚之日的对抗，但现在的两人互相再不会顾忌。

天空的蓝线扩大，变作白色光柱射下，蓝线伴随，化手大抓，扬起臂天空为此时万电贺礼，所到之处，皆生成巨大空洞，白色蓝色交织，天地轰烈，脚下土块一并向上飞升。

这一次，若明羽的三重幻是再不需要借助妖王之力来加强，而是自然的妖王之极力。

那次对抗，或许是两人各自是用尽全力在演，而这一次的各自，是用尽全力在证明不会放过对方。

“抓住了。”池嫔卿伸手，但并无欣喜也无轻敌，因为他知道他的明羽哥一定会杀了他，而这次，他也必须杀了明羽哥。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若明羽被抓住的手在他手中消失，他确实抓住了，只是现在的若明羽既是实体又是虚无，他既抓住又抓不住。

池嫔卿极快速的闪后，躲掉若明羽那一手竖切，瞬时，在攻击所到之处破开一道刀痕。

一直观看对决的于菲菲既激动，又担忧，即使是路人，这会子也会为池嫔卿加油，不为天下，不为善恶，只为不能输！

“你，不是莫冰瞳吧。”

“你是傻了吧！”于菲菲没好气的瞪了青林一眼，这家伙是内奸吗？这时候来分心。

青林马上后悔了，他是觉得现在的莫冰瞳变化太大，立即意识到场合不合适，更是后怕自己嘴怎么这会子碎了不该碎的了！

不过池嫔卿并没有听到，也不会在乎这些，现在重要的是要阻止若明羽的步伐。

若明舞仰望天空，一愣：“竟然提前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莫晓心跟随着若明舞的目光，看见天空之上绽开如蘑菇一般的伞却是黑红交加伴随的阵阵闪电惊雷下坠。

池嫔卿落于青花法杖之处，口中法决酸涩，聚集阵阵红电将他包裹围绕，霎时，包括若明羽与棺木同时被包裹，而陷入包裹的若明羽似乎是中招一般周身一度扭曲，与此同时，若明羽挥动双手相交，似乎也是终于下定决心了，十字光点一现，那棺木震动出一横波，池嫔卿赶忙相挡，随即一竖切从天而降，池嫔卿急忙躲开后急速追上，迎面二次挡下棺木的攻击。

趁此机会，手臂贴在腹部那同样的位置，池嫔卿伸出的法杖一凝，只不过这一次的池嫔卿再不带犹豫，他一个旋身，持青花法杖全力砸落，面向若明羽转来的笑脸，池嫔卿没有收手，也来不及考虑这个笑脸的深意，便见若明羽终于在青花法杖的袭击之下碎裂倒下，在落地的同时消失不见，池嫔卿脸上的忧伤之色却是无法掩饰的暴露着。

“赢了吗？”见此情景，于菲菲一时兴奋然。

瞬时天崩地裂，池嫔卿睁大了眼，他听到了一种炼狱失控的轰鸣。

嵌入地面的棺木在轰鸣中倔强的爬出，爆裂开来，是若明羽。

若明羽张开了眼，悬于半空，他失神的看着池嫔卿。

池嫔卿不可置信的缓慢转向若明羽，他看见悬空的若明羽目光滚过一些不忍和哀伤后，立即转为平静，再没有看什么，就像躯壳一般的张着眼。

再一波横波震开了空气，令三人一度窒息，但很快便恢复了。

但那原本碎裂消失的若明羽，忽然复原，出现在悬空的若明羽身边。

“谢谢了，池嫔卿。”是非常兴奋的语气，但没有任何感情，他迅速破散融合入若明羽的身体，是彻底的合二为一。

暗紫色的光纹出现在若明羽的额心。

若明羽回到了地面，面向池嫔卿，“我与你所说并不假，你也并没有看错。我的意志和力量并不足够牵制分身，反而让我被他所牵制……谢谢你帮我杀死他，结果不会有变。

为了保护母后和这个女人，你倾力的用情愫包裹你自己，这的确成功的吸引了我，但从一开始我选择的便是你。”

“这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不会输。”

池嫔卿拿起青花法杖，他看见，若明羽恍若散步一般的步伐，他还未明白这步伐的意义，忽然就连带着青花法杖一齐被推开，重重的摔在了玻璃光柱上，令玻璃碎裂开来。

若明羽已然近身。

“住手吧。”于菲菲是下意识的，却也真的不想池嫔卿受害。

看到于菲菲挡在池嫔卿身前，若明羽停止了动作，是有一分疑惑，但是他并没有说，因为没有必要。

见此，池嫔卿用力的拉开了于菲菲，看到于菲菲如此动作，一股热浪充沛全身，那黑色光纹骤然变为金色，也令若明羽释然一笑。

趁这一个间隙，池嫔将青花法杖前指，数个惊雷横向而至，全在若明羽身上爆开，却没有能伤及分毫。

这绝对防御的作用果然不是假的。

此刻，池嫔卿已经有所觉悟，口中咒语念出，这是他最后一搏。

见状，若明羽极快速的看过来，但未加阻拦。

“你先躲开。”青林说完强拉于菲菲站远后，继续说道，“国主已经没再留后路了。以国主现在的等级，需要念咒的只有顶级杀招，对方是熟悉我们国主的术武双修，没有打断念咒，也是在给国主机会，希望能成功吧！”

于菲菲看了青林一眼，再看向池嫔卿，默然闭上眼，在期待和祈祷。

“机会，我只给一次，你最好不要失败……”

若明羽背起一只手，侧过身的威严下，池嫔卿下意识的提升了一级，血脉喷张下，已然置身于黑暗时间。

恐慌中，于菲菲张开眼，看见那黑暗在池嫔卿周身张开，若明羽终于放下手，持小刀，以严肃的态度冲进了黑暗。

因为，这是往生咒，一种用自己灵魂搭桥，将对方拉入黑暗，一同往生的毁灭咒法。

黑暗，让人可以无需顾忌形象。

此刻，若明羽冷漠的看向池嫔卿，直接上前，不带一丝犹豫的伸向他的手，就如当年那样迅速，只是，但在那一次，他是为了帮助池嫔卿习惯和考虑术法被打扰时如何顺手自救。

在那一次，若明羽并不暴力，他掀开的是池嫔卿的左手，也容得他反击，而后，他伸手，也只是在池嫔卿的胸膛轻轻的拍了两下，是真的只是轻轻的拍了两下，但那般轻的动作，就已经让池嫔卿有了骨碎的风险。

现在，若明羽施以暴力，以最大力度，直接掀开池嫔卿的右手，是为了让他无法反抗，同时，另一手顺势向上抬去，就着池嫔卿来不及反应的目光，若明羽已经得逞。

因为……既然本来就是要杀伤对方，做到一击必杀就是善良。

“请看着我……但不要笑我……”

骤然，听到池嫔卿的话，深呼吸后，若明羽扭面看向池嫔卿，他看见池嫔卿咬牙试图笑起来，但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池嫔卿最终收了笑容，他呆愣的看了前方一眼，然后低眸看向深痛来源，因为，那道伤口已经知道它受伤了，他无法自欺欺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若明羽才终于开口，“我给你机会，是为了能趁机下手，我必须赢，因为，恶念只会被压制，根本不会被消灭，我是骗你的……”

听到这里，池嫔卿重新抬眸看向若明羽，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启齿的瞬间，被那份剧烈的疼痛撞进脑海，池嫔卿无法克制的向后退去一步，脱离了黑暗。

其实，就如若明羽知道他的招式和漏洞一样，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

他是站在身后没错，但他一直在努力跟进步伐，因为明羽哥一直走的很快也很远。

他也不是真的来不及跟随若明羽的动作，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死掉才能达成若明羽的目的。

所以，他也仅仅是将若明羽拉入黑暗，他没有多的攻击，同时，他卸掉了防护，没有动用补给，主动的抑制了自己体内的蛊毒，也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生机……

因为不想亲眼看着若明羽对自己下手，池嫔卿才没有收回目光，也是他依然还在幻想，幻想他的明羽哥会停手，幻想他的明羽哥会不舍得真的杀掉自己……

可惜，这只是幻想。

被若明羽从黑暗中毫不留情的将咒法破开，心脏一滞，池嫔卿克制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但他却笑了。

比起那道血口，强行破咒的内伤，算不了什么……

“明羽哥，你上当了。”

“又在耍小名堂，我不再是那个会包容的明羽哥了。”

若明羽收起小刀。

阵阵厉光五花八门，在池嫔卿身上迸发，这是为破开黑暗而攻击的动作，延迟到现在才展现出来，池嫔卿一颤，向后一退，抬起来手，将迸发的厉光收回，集聚在抬起的那只手中。

“我说你上当了，是因为，我会用你给予我的攻击，带你跟我一起走，请你跟我一起走吧……”

若明羽一愣，连退几下。

池嫔卿沉默的看着明羽哥眼中再未有过同情和不忍……

所以，还是任你释放吧。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明白吗？我是不会跟你走的，现在，你若收手，我便杀掉这个女人。”若明羽已然明白池嫔卿的犹豫，目光转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身边的女人并非莫冰瞳。”

池嫔卿迷惑的睁大了眼，但仍未释放。

“围猎妖王那时我执行了杀死冰瞳的命令，是她的死而复生和现身，才让前妖王怀疑我不受控制。”

话至此处，若明羽冷漠的笑开了，“但确实是我亲自动的手，因为，她该死！”

看着若明羽阴狠的眼神，全然不像是玩笑。

也是自那之后，瞳儿再也没有叫过我卿卿。

痛，哪里都痛，又很轻松。

如果这是真的，拉不回明羽哥，那我还可以去陪瞳儿。

这一击是生命最后的力量与绝望。

是以生命为赌注，将敌人拉入黑暗收纳倾力之击再加以百倍，以求同归于尽……

承击后，若明羽退去好几步，吐出几口血，脸面发红，却不知是因为伤害，还是因为那无声滚落的一行泪。

对此，池嫔卿已经无法评价什么，早就决定如此做，他只是期望能得到明羽哥的不舍。

所以，还能有那行泪，便够了。

瞳儿……

“卿卿！”于菲菲下意识的呼喊着，茫然的相信着自己的心痛。

“卿卿，真的是我啊！”

急跑而来的人影，这声声呼唤就是瞳儿，明羽哥果然是骗人的，就为了逼他出手。

望向天空，是因为真的只能望向天空。

两人，两双手一起托扶，却仍是无法承受之重，触及身躯的瞬间，血液喷涌而泄，是那迸发的厉光忽然回退。

那厉光，在一开始就完成了它的作用。

看到这常年冷漠高傲在上的霸道之人，失去冷脸尊严的模样。

于菲菲心底一阵绞痛，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叫他卿卿，但终于想起，这是那天听到的呼喊，也是莫冰瞳对池嫔卿最后的呼唤。

池嫔卿是真的没想过，自己会忍不住这疼痛，恍惚中，突然回过神，他知道是时间到了。

可他看不见了。

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为何连她最后一面也不让他看见？

“瞳儿……”

“我在这里！”于菲菲大声喊道，拉住了池嫔卿慌乱的手。

池嫔卿开心的握住了于菲菲的手，在触及手腕之时，笑容急止。

“为什么？”池嫔卿的笑容完全褪去，“原来，他没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于菲菲赶紧抓紧了池嫔卿的手，因为她发现他是真的松开了手。“卿卿！”

青林伸手探向鼻息，心是一颤。

“断气了。”

青林痛苦的闭上了眼。

一怔，于菲菲大喊道：“这不可能，他不是很厉害吗？”

青林摇了摇头，“是生命就会结束。”

“我不信。”于菲菲扶住了脑袋，“滚出去！是谁在我脑袋里！我不是！”眼光一侧，她急看向池嫔卿，看着他从一个鼎立的巅峰，变成了一具尸体，这不该是他的结局！

于菲菲急急的坐正了，用着蹩脚的心脏复苏，不，根本是疯狂乱压，她只为了赶走脑海里异样声音。

“卿卿，你起来！”

“他起不来了。”话落时，若明羽便已移位而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痛苦与激动。

于菲菲根本不想理若明羽，她真的不希望也不愿意这个人死掉。

“起来啊，臭流氓！你不是什么都要先听她说的吗？”于菲菲站了起来，用力的踢了池嫔卿几脚，“她到死那一刻都在期待着你会来救她！她一直念叨的卿卿！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他输了，谁都无法阻止。”若明羽伸手抓住于菲菲的手，“你根本就不是莫冰瞳，但是念在你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我允许你见证。”

同一瞬间，拔剑前来的青林被若明羽推飞好几米，留青林性命，也只为有人给池嫔卿收尸。

“卿卿……”

在这最后一声里，于菲菲被拉入空洞，与若明羽一并消失在池嫔卿身边。

“蓝荷国主。”

那时候……

听得声，池嫔卿回过身，第一眼，他便看出了男子的身份。

“毫不掩饰妖气，你这是来送死的吗？”

“我不是来对付你的。”男子抬起头，池嫔卿再次看见了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个人用他的身份差点害死瞳儿和明羽哥。

“右暗，你还敢来，把明羽哥交出来。”

看见，池嫔卿将青花法杖亮起，右暗只是一笑。

“蓝荷国主，你现在是能救他一时，但结果不会不同，还会更严重。”右暗又道：“封印美琼，制造黑色魂灵将明羽变成飞羽的就是我，但这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

“为了不死。”池嫔卿冷哼道：“都开始说胡话了？”

“明羽的生母，是我王的独女，她被人救活，意外的成为若氏王朝的王后，为了压制妖族血缘的天性，我受邀以右暗的特权将她封印，办法可行，但我王一死，我的生命也所剩无几。”

右暗默然道：“我一死，封印便会解除，活跃起来的天性会共鸣，必定重启新一轮的三灭。第一灭，为初生，产生分身，但这分身是充满恶意的心魔，会抹杀本身的情绪，侵占身份，来保证完成接下来的全部杀伐。明羽早已知道自己妖族的血缘，他想过克制，甚至试图牺牲自己来解决一切，或许，他不会走偏……”

“这不是你继续伤害他的理由，我凭什么相信你？然后，由着你害他？”

“凭我妖王右使的身份。我背叛了我王，瞒下了琼王后活着的事实，否则，我王不会输。三灭是天性，不是明羽，便是琼王后，可琼王后的选择只有明羽。你的明羽哥宁愿成为失踪者，被抹去自己的存在，也不愿母后名誉半分受损，你认为他会对母后出手？还是你真的希望他们母子相残？”

右暗微笑道，“将来，他来到你面前，杀掉分身之后，如果明羽仍是原来的明羽，也是好事。如果不是，就请你成为明羽的右使吧，去引导他，全心支持他的选择，别像我这样。”

那时候……

“都是借口……这就是在做选择了，只能说你那个哥，在你心底，并不是那么重要……你们的事情，我不知道，也参与不了，但是，可以相信，就要彻底相信。”

“我确实找了很多借口。你是对的……我……”

青林连滚带爬终于来到池嫔卿的身边，看着再没有的幅度，终于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