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遇到了救赎 第31章 过年

对面：“再不给钱，我们就把这里砸个稀巴烂。”

“伊伊，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艾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哪来那么多钱？”季荨伊故意说。

“你，你要不问你那男朋友要，他会给你的。”艾楠急道。

这一刻，季荨伊心彻底凉了。从刚开始到现在，她对她一句关心也没有，倒是句句不离钱。

还让她问祁纾要。她就不考虑她这个女儿的处境吗？

也是，他们生孩子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无下限的索取吗？

她垂下睫毛，淡道：“我会把钱转到你卡上，挂了。”

说完，毫不犹豫挂掉电话。

季荨伊坐在公交车最后面的角落，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幻，窗户季荨伊抱着手机操作。

转完钱后，她问对面。【钱到账了吗？】

没人回应。

季荨伊抬头看向窗外，建筑物，车辆，人，道路设施不同变幻。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消息声将她拉回思绪。

艾楠：【到了，到了。】

季荨伊看着短短一句话，悲凉的笑了。

她从不欠他们什么，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想到这，她删掉母亲的电话号码还有微信。之后继续删，她想删掉关于故乡的一切。

但是一想这样不是万全之策，于是放弃这个念头。

季荨伊下车，这里附近有个手机店，她去换了张新电话卡。等将旧号码上的东西处理的差不多了，注销旧手机号……

季荨伊回到小区，树上，家家户户门口，马路上空都装上了红色灯笼和彩灯，过年氛围很是浓厚。

不停有人将车停在家门口往里面搬年货的。

“这边这么重视过年吗？”季荨伊对此很是不解，在那低语。

当她打开门，里面清清冷冷，与外面的喜庆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晚上，外面灯火通明，很是喜庆。

祁纾和季荨伊各据沙发一角，一个抱着平板画画，一个抱着电脑办公，安静的出奇。

季荨伊停住手中的动作，看向祁纾。“祁纾，你过年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祁纾边办公边回道。

“你不回老家那边吗？”季荨伊继续问他。

祁纾顿住，扭头看着他，眼神淡漠。“那里，是有什么值得我回去的吗？”

季荨伊意识到说错话，连忙道歉。“祁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祁纾垂下睫毛。

季荨伊想了想。“我看其他人家都在为过年做准备，要不我们也像他们一样？”

祁纾对过节没啥兴趣，声音平淡。“有什么好准备的。”

季荨伊看向窗外，再看向清冷的屋子，突然想到尚梓优说过的话。

或许，她应该尝试改变一下。

季荨伊打开备忘录，写下“过年计划”四个大字，用手拽着祁纾的胳膊。“祁纾，我们过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年吧。”

祁纾关掉电脑，看着她。“你想怎么过？”

“做一些我们感兴趣，可以一起的事情。”季荨伊道。

“看电影？”祁纾就想到了这个。

“呃，只要不去电影院，也是可以的。”季荨伊说完，在备忘录写下这个，问他：“你还有其它的想法吗？”

祁纾思索片刻，摇头。

季荨伊盯着平板，眼睛刷得亮了，举着手指兴奋道。“我想到一些。”

“什么？”祁纾看着她。

“我们可以去海边放烟花，做窗花，边看春晚边吃火锅，还有包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饺子……”季荨伊喋喋不休说着。

祁纾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伊伊，就按你的想法来吧，我听你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季荨伊粲然一笑。

除夕前一天，季荨伊和祁纾去商场购物，买了接下来几天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

厨房，季荨伊将白色塑料袋里的鸡鸭鱼肉往桌子上放。“祁纾，你确定你能复刻出火锅里的那些丸子吗？”

“应该可以。”祁纾边戴围裙边说。

季荨伊戳着保鲜膜里硬邦邦的鸡肉，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祁纾撸起袖子，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那好吧。”季荨伊去了客厅看电视，觉得无聊，找来红纸，剪刀还有笔，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画春花的图案。

她画了兔，又觉得自己干嘛只画兔子呢？于是将十二生肖全部画了一遍。

最后还剩下一张，季荨伊干脆在上面画了她和祁纾的肖像。

看着一桌子的画，她又有些头疼。这么多，得剪到猴年马月。

季荨伊微微叹气，拿起剪刀，边听音乐边咔嚓咔嚓剪着，剪了一张又一张，剪得入迷到忘了时间。

祁纾端着冒着热气的瓷碗，走过来。

当他看到桌子上的窗花时，嘴角弯起弧度。“伊伊，你剪得可真好看。”

“还好吧。 ”季荨伊边在那剪边边平静回应道。

“先别剪了，快尝一尝我复刻的丸子吧。”

季荨伊剪完最后一下，迫不及待朝碗口看去。

五颜六色，不同形状的丸子和她在超市里买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祁纾，你好厉害。”她朝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祁纾嘴角疯狂上扬，将筷子递给她。“尝尝味道吧。”

季荨伊接过筷子，夹起海鲜丸，顾得上吹猴急塞进嘴里，好在丸子不是很烫。

“怎么样，好吃吗？”祁纾期待着她的评价。

季荨伊冲他竖起拇指，边嚼边夸道：“太好吃了，比外面的还要好吃。”

祁纾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好吃就行。”

他见她正吃得津津有味，来了句。“那你先吃，我再去弄点其他的东西。”

“好。”季荨伊吃得香，回祁纾的话很是敷衍。

祁纾无奈摇头，转身去了厨房。

两人忙碌着各自的事情，直到晚上。

季荨伊在春联上写字。与其说是写，不如说是画，红纸的上每一个字都很有艺术气息。

“伊伊，让我来试试吧 。”在旁边看着的祁纾道。

季荨伊抬头，见祁纾跃跃欲试，将手中的毛笔递给他。“给你。”

祁纾接过笔，看着她突然笑了。

“怎么了？”季荨伊一脸无辜道。

“你脸上有墨水。”祁纾指道。

季荨伊抬手胡乱擦了擦。“还有吗？”

“要不你还是去洗脸池那边洗洗吧。”祁纾笑着。“你现在看起来，像一只花猫。”

“你才像猫。”季荨伊怼完，匆匆离去。

等她返回的时候，祁纾已经写完了一副对联。

红色纸上的墨字苍劲有力，很有大家风范。

“祁纾，我记得上学那会，你字写得可难看了，现在竟然写得这么好看。”

“人都是会变的。”祁纾轻描淡写道。

“也是。”季荨伊认同道。

除夕早上，祁纾和季荨伊分工合作，一个贴窗花，一个贴春联。

祁纾站在门口，盯着眼前的房子发呆。

他看向正在窗户上贴窗花的季荨伊，扬起唇角。

晚上，两人吃过火锅，关掉电视，拿着烟花，开车去了海边。

B城是靠海的城市。

季荨伊以为海边会没人来，结果好多人在海边放烟花。不过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估摸着大多数老人在家看春晚吧。

烟花接二连三绽放在夜空中，只为留下那片刻的绚烂。

季荨伊举着手机，记录着一切。

她的脸因为烟花变得五颜六色。

“伊伊，我们过去吧。”祁纾抱着一堆烟花催促她。

“哦。”季荨伊将手机揣进兜里，跟上他。

海边不远处，祁纾在地上摆了四根烟花，点燃，跑到被烟花包围的季荨伊身边。

金黄火花从地面腾空跃起到空中，像喷泉，如盛开的铁树。

季荨伊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烟花，当身处其中，她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

烟花炫完，季荨伊被远处的热闹所吸引，那里有着更为绚烂的烟火。

“祁纾，我们去那边看吧。”不等祁纾开口说话，就拉着他走了。

祁纾就那样配合着跟她走，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海边朝那边走去。

有人拿着像炮一样的烟花，冲着海边放。

强大的金色火花冲向远处的海洋，照亮一点海平面，还有夜空。

周围男男女女，还有小孩，站在那里欣赏着片刻的美丽。

季荨伊扭头，祁纾仰头望着烟花。火光照亮他的侧脸，时隐时现。

他看起来有些哀伤，不知是因何缘故。

她拽了拽他的胳膊。“祁纾，我们去海边放仙女棒吧。”

祁纾扭头看向她，点头。

两人站在海边，虽然海平面因为黑夜看不太清，但是却能清晰听见海浪涌上海平面的唰唰声。

季荨伊点亮两根仙女棒，其中一根递给祁纾，说：“祁纾，我们来许愿吧。”

祁纾点头，接过她手里的仙女棒。

仙女棒散发出带着星光的电流，照亮小范围的黑夜。

两人有默契的闭起眼睛。

季荨伊：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有名的插画师。

祁纾：希望能一直和伊伊在一起，永不分离。

新年一晃而过，生活再次归于平静。

季荨伊每日的生活就是画稿，剪辑视频，和尚梓优去健身房，周六练习格斗，还有就是和祁纾在一起……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七月，极热又让人烦躁的夏天。

季荨伊抱着手机跑到沙发边，祁纾正在办公。

她激动道：“祁纾，祁纾，我主页的粉丝人数超过百万了。”

祁纾看着她有些惊讶。“这超出了预期啊。伊伊，你真厉害。”

季荨伊翘起嘴角。“我也没有想到我能经营的这么好。”

其实，她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自信。

祁纾想起什么，换了页面。“伊伊，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