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只是有点紧张!”慕幸心里掠过一阵恐慌,古代医疗条件不发达,这可是绝症,可不能乱承认。
“葵姐姐,你来当赏金猎人,就是为了赚钱吗?”慕幸问道,以慕幸的观察,夏侯葵的穿着打扮都是上称,而且长得相当贵气,那势必是大量的金钱才能养出来。
她完全不像缺钱的样子,更何况,赏金猎人这职业,危险性那么大。
夏侯葵的表情,忽的闪过一阵不自然,“不然呢?”她瞪着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真诚又无辜,扑闪着看向慕幸。
“慕幸,你说了吗?你那个朋友在西庭长手下工作!探探口风呢?”狄刀有些不耐烦了。
“说了!说了!”慕幸随口应答道。怎么自己也有个人尽皆知的老相好。她摆弄了半天铜翎,发现是个可以发送短信的东西。
“明日午时有人问斩,我想问问囚犯的关押情况。”慕幸不敢多说,生怕漏嘴了,她还是署了个名,说不定对方联系人很多呢。
“走吧!”狄刀的脸色凝重。
“师父!我今天下午出门沾染了些风寒!现在头晕的很!能不能今晚休养一下。”
“你必须去!那个小子只认你!”狄刀说道,“没事的,事成了,我给你一个丹药,治百病!你先把这个吃了。”狄刀说完掰开慕幸的嘴,就把一颗药丸塞了进去。
好苦,慕幸心里念叨着,那个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看来以后不能在这装病了,万一被喂什么很奇怪的药。
“那个男的不过一个刚去的新人,能有什么本事!”狄孜吐槽道。
“你这就说错了,那小子很有潜力的!”狄刀对那个男人评价还不错。
“那今晚?”慕幸问道,她实在不想打僵尸,让她打僵尸和劫囚二选一的话,她选劫囚。
“救你二师兄要紧,他没有能力!他不能出事!我们都去!”狄刀看起来心急如焚,带着家伙什就要走。
路上,慕幸一直在想,狄刀说的那句话,他没有能力。原来这个世界是有普通人的是吗,就是没有超能力的人。那这个比例是多少,自己算不算是很厉害的那种,瞬间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多少有点自保的能力。
“他回我消息了……”慕幸被吓了一条。
一块铜石头在不明朗的天色里,发出白光,是挺吓人的。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她收到的内容。
“我好想你!今晚西庭海边见!”
我的天啊!慕幸心里此时想到,咋了?还得出卖色相,这得是啥关系,能说这话!
“他没说时间啊?”慕幸用手指挡着上面的四个字,拿给另外四个人看,她真不想被人看到,此时脸都红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表白过呢,虽然这也不算表白。但我好想你这四个字多暧昧啊!
从模糊的映像看,他长得还不错,说不定……慕幸的大脑里冒出了几个粉红泡泡,她连忙把它们戳破,自己不来谈恋爱的,穿越恋爱脑的没一个好死的。
“他比你聪明,知道你在这,里程时间他都能算明白的,事成一半了。”狄刀说道。
靠!慕幸完全云里雾里,怎么就成了一半了,算了,当一个无情的赶路机器吧。她想应该不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搞什么奇怪的事情。
“快到了!一会你去和他交涉一下。”狄刀用命令式的语气。
“好!”慕幸只好答应,整个人还愣愣的。
“慕幸,很感谢你!没想到你会愿意帮狄康。这次出来,算是他欠你一个人情。”狄刀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拍着她的肩膀。“也不枉我之前对你这么好!”
慕幸瞬间懵了,咋?原来我可以拒绝的吗,等于说我是自由人。自己怎么傻了吧唧的,他让我干,我就干啊!
可都走到这了,算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善良,虽然不了解静儿,更不认识她,但觉得她是个应该活下来的人。
现在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远远的,慕幸就看到了那个号称西庭的建筑,黑漆漆的一个四方盒子,再远一些就是海边,在蓝色海洋的映衬下像漂浮的一座巨大的棺材。
入眼看到的正门,几个守卫穿着灰色盔甲,如同木偶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动。
远远的北边,站着一个人,火红色的头发,在蓝色海洋背景的衬托下愈加明显。
狄刀几人站在身后,等着她先和对方交涉,慕幸的裤脚被海浪打湿,变得沉重,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印,一步一步,越来越明显。
“我……”慕幸想张的口,此时却说不出话。那个人叫什么她都不知道。
太尴尬了,她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原主和这个男人的感情,自己又该如何插手。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是不是已经转身,朝这边走过来。
我的天啊!为什么要难为一个牡丹!慕幸明明已经心里盘算了好多遍,见面了怎么说,可此刻就是张不开嘴。
“阿慕!”柔和的男声从头的上方传入到了慕幸的耳朵里。男人紧实富有弹性的胸膛贴出了她发红的面庞。
“我……”慕幸此时心里一片混乱,能听到他清晰的心跳声。“嘭!嘭!嘭!”多么有节奏而结实的心跳,他的双手环抱住她的身体,她无处安放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衣服,手心上全是汗。
怎么回事,就一秒钟的时间,他怎么就从海边过来了。瞬移?难道他的超能力是瞬移,这个能力确实蛮厉害的。
“没事你都不理我的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委屈。慕幸忽而想起,那个铜翎上确实有好多条未读消息。但她今天才找到这么个东西,谁知道原主为啥之前没回复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害怕你讨厌我。”他的唇侧对着慕幸的耳朵,轻柔的说着撒娇的话。
难道这是个痴汉,对原主爱而不得。慕幸缓缓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对上了对方深情的眼眸。
“你也想我了吧?”
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像海洋般荡漾着慕幸的心,实在是有些貌美,她看呆了。
他此时就像是塞壬,不用任何美妙的歌曲,就捕获了她的心,她的身体无法抗拒。
慕幸的心跳开始变快,她喜欢这张脸,说实在的,她大脑还在运转,知道自己来这不是谈恋爱的,这也不是什么乙游啊!可身体的一切仿佛不受控制!
她说不出话,只好怔怔的点了点头。
明明身后还站着那么多人!
他的头缓缓向下,对方的鼻息呼到了慕幸的脸上,潮湿的空气在这边升温。
他的嘴唇越来越近,慕幸慌乱的大脑一片宕机,这暧昧的氛围,这戳心的面庞,那酷炫的能力,慕幸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这可是她的初吻!
在海浪的敲击下,她只能选择闭上了眼睛。
“慕幸!我看到狄康了!快过来!”狄孜慌乱的叫喊把慕幸的神智拉了回来。
慕幸瞬间清醒,伸出双手抵到了对方有弹性的胸,她脸红的低下头,心里觉得这手感还不错。
“不对!不对!”慕幸小声念叨着,迅速摆脱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束缚。
“救人要紧!那么多人看着呢!这样多不好!”慕幸整理着头发,拉开两人的距离,把静儿的事全盘托出。
刚刚差点毁了别人姻缘,原主既然躲着他,自然有原因,太奇怪了,刚刚自己就想失智了一样,难道这人除了瞬移,还能蛊惑人心。
“狄康呢?”慕幸问话间,她感觉似乎有一阵风刮过,风大到把人都吹起来了。两人直接瞬移到了狄孜的身边。这下慕幸算是懂了,为啥事成一半了,他还能携带东西瞬移啊!
“刚刚过去个人影,我看起来像,就直接喊了,应该是看错了。”狄孜扣了扣头,却没表示出任何的歉意。
现在慕幸看清红发男人身上的铭牌,原来这个男的叫易希!他身上挂着个身份牌,写着副庭长!牌子泛着金光,看来如同狄刀说的那样,虽然他刚进去却很受重用。
“狄康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他没袭警,算是小罪。明日静儿的事儿解决了,你们花点钱他就能出去。”易希与刚刚与慕幸两人相对的表情完全不同,他此刻板着一张脸,甚至有些蔑视这帮人。
慕幸直觉他不喜欢乌鸦粮。
“今日你们把阿慕带来了,我自然不会再让她跟着你们走。你们的事我帮不了。她拜托你们调查的事我自会调查,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易希说着一把把慕幸拉了过去,一只胳膊紧紧的环抱着她。
这什么,异世界的霸道总裁?
“不是!我跟你不能在一起!不是!没名没分的!不是!今天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慕幸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没头没尾的。
“小子,我把慕幸当女儿一般对待,你今天别想带她走,更何况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狄刀一把把慕幸拽了过来,似乎对慕幸会站在他那边势在必得。
慕幸此时的大脑一片混沌,怎么一堆谜语人,能不能说点儿我能听懂的话?原主能不能今晚给我托个梦?我真是啥都搞不懂。
“你们最近有棘手的案子吗?能保释人的那种?”狄刀的语气软了些。
“我就想,你怎么会平白无故来拜托我,这样的事,我可不会帮忙。靠和赏金猎人勾结往上爬的净庭人不少,但我不是,你们办事太没有底线!静儿的事你们别想了,她赶上了大案,要当实验品,没救了。”易希握着慕幸的手,就往反方向走。
“不是!”慕幸挣脱着,怎么这个男人的手劲这么大!
狄刀往前跑挡住了两人的路,“将臣的案子你是主力。我有信息跟你换!你很急着升职吧?你的能力庭长很看好,这个案子你要是能结了,西庭长的位置很快就是你的了!”
“更何况你们不缺这一个实验体,我知道将臣怕什么!西庭里关的有太多比她该早死的人,静儿她还小。”狄刀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温和极了,到目前为止,慕幸还搞不懂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阿慕,你在这等着我。狄刀你跟我走!”易希又抱了一下慕幸,和狄刀一起进了监狱。
看来这小子是个工作狂,一听到升职,“老婆”都不要了!慕幸暗地里吐槽道。
阴暗潮湿的西庭牢房里,狄刀看到密密麻麻的铁链,上面的暗红色,不知道是血还是铁锈。
这些链条如同触手一般从一个人的身体里延展而出,这些铁链直连着屋顶和地板,被束缚的男人像一个巨大的蜘蛛。
狄刀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这些铁链连接着整座牢房,无论再高超的能力,一单被血骨链束缚,就无法发动,他之前还有幸体验过一段时间。
而眼前这个面色惨白,清瘦,缠满铁链的男人就是现在的西庭狱长,链条的最长延伸是五百米。
自从任职,他的后半生都被局限在这里,这是他的办公室,也是他的监狱,位于整个西庭的正中央,二楼的八号室。
“铛啷”的链条声响起,狱长几分钟前才得知消息,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拜访,他调整着这身特制的办公服,维持着身份的体面。在唯一没有链条的一小方寸地方,贴着他的名片“燕丑”。
这对狄刀来说,实在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只是这人的长相和丑字完全不沾边。
“燕狱长,我有要事商量,还请您帮忙。”狄刀弯腰行礼。西庭这边的构造是一个庭长,一个狱长和两个副庭长,庭长不主理监狱的事情,看来易希那小子是打算越过庭长来处理静儿的事情。
“易希——给我打过——招招呼了,稍等——片刻——人马上就——送送过来。”燕丑结巴的声音完全在狄刀的意料之外。
“多谢燕狱长!”狄刀不敢怠慢,连忙谢礼。
两人在这样的空间里四目相对,总感觉燕丑想说些什么,却没开口。
“哐啷!哐啷!”的链条声急速响起,燕丑操纵链条,如同舞丝带一般流畅,这样的动作不知道他已经做了多少次。
“砰!”是物体撞击发出的声音,狄刀转身,看到身后链条缠绕的两人被拖了进来,看样子都昏了过去。
“他们——没事——”燕丑说了这么句话,往身后看不透的黑暗里缩去,他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像是壁虎一般,紧贴着墙壁,手脚并用的。
“嗖!”一个纸片扔出完美的弧度,越过了燕丑的脸,径直插到了墙上。
“燕狱长,这是我的名片,总感觉您或许会有需要的时候。”狄刀追了上去,但燕丑没有回头。
狄刀老当益壮,拖着两个人的身体就往外面去。
“易希,这件事谢谢你了,明晚我们会作为你的部属,一同上山。有一事我想问问,你怎么说动狱长的?他那样的人想必无欲无求。”狄刀行走江湖,明白有些事不能问,但这事不清不楚的,心里不踏实。
“我给他许诺如果我当了庭长,就立马选下一任狱长,给他革职。血骨链的在连接时,经常有人丧命,问题不大。我暂时接不了慕幸了,照顾好她!”易希鲜红的头发消失在黑暗中,颜色像是许久未被擦除的陈年血迹。
慕幸几人在西庭外,坐在海边,扔石头打水漂。
原来那个不爱说话,长相板正的男人叫武昂,别的不说,他打水漂有一手,要是在现代,慕幸或许会建议他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自闭症。
“你们说那个红头发的易希是不是喜欢我?”慕幸酝酿了半天,憋出来这句话,有事就问,有话就说,是慕幸的性格。
“不然呢!当时在净庭选拔会上,他还给你求过婚呢。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了。”夏侯葵冷不丁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