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在自己的梦中无力的奔跑着,梦里空气稀薄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周围的黑暗如潮水般向她席卷而来。
她想冲破这桎梏,可是打上去的每一拳都是像打在了棉花上,她不痛,它也没没伤到。
跑了许久后,她在这片虚无缥缈的黑暗中又看见了无数先前伸向自己的触手,她以为自己还在和惨灵之手奋战,顾不得其他,她猛然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
“真是阴魂不散,连我的梦里都敢来,就算没有武器,我也可以用嘴咬死你们。”
云野觉得自己可以和木系林兽一般,打不过的就用嘴解决。
说完,云野张着血盆大口用力的朝手中的触手咬去。
“诶呦,疼疼疼,云姐云姐,快松嘴啊。”
正侧坐在床边为云野擦拭额头上汗的男子,防不胜防的就被她在梦中当成是那些阴魂不散的触手给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
躺在床上的云野被他那杀猪般的叫声猛然惊醒,睁眼入目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床,这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家。她想挣扎着起身,可浑身犹如散架了般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她这时才发现旁边有个感觉眼熟却有点想不起来跟谁像的人。
“你是谁,这是在哪儿,我怎么到这儿来的,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云野哑着嗓子出声询问到,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干的出奇的难受。
一个字干,两个字好渴,三个字要喝水。
床边站着的陌生男子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心想这女的怕不是得了狂犬病吧,这一口这么狠,胳膊怕是要破相了。
可是在他听见云野的声音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回复她,反而端起了桌上那杯提前晾好的水。
“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待会会有人来跟你解释的。”
他端着那杯水递向她的床前。
云野没想到,这人跟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他竟然先是注意到她那声音嘶哑的嗓子。
正所谓,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点微小的善意都可以感动好久好久。
云野再看向他时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疏离与戒备。
“你可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听你说话的公鸭嗓。”
“感觉像是锯木头的声音,所以先让你多喝点水。”
哦,云野听后满脸的黑线,她又没表现出什么,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她心里偷偷为他记了一笔。
等她伤好了,她一定先让这个人好好的给她道歉。
不过,这杯水下肚以后,她嗓子上传来的燥热好了不少,身体从内到外都是沁人心脾的感觉。
有没有毒,她不清楚,不过既然自己能从这个地方活着醒来,那么暂时就是安全的。
就这样二人一起在这件屋子待了半刻钟,云野终是耐不住问道。
“请问这位小哥,您刚刚说的可以回答我问题的人在哪里,他还没有来吗?”
云野佯装在门口张望,眼神却斜向这人,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些端倪。
“哦,云姐,你是说那个人啊。”
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吗。”
啊?云野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心想今天真是倒霉,被同一个人戏耍两次。
这个男人看着云野脸上吃瘪的表情,偷偷笑了起来。
一双桃花眼也因为她而笑的弯弯的。
好好好,普通的道歉她是不会就这样接受的。
“云姐,这里除了你就是我,难道还会有第三个人吗,你可别吓我啊,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最小了。”
云野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她忍住想要发飙的心情,看着面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无论怎样她都得套出点什么才行。
正打算好声好气的让他回答时,一道清秀的声音传来。
“好了,陈致,不要再捣乱了。”
突然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云野的目光被这声音不由自主的吸引过去,好奇的微微侧头而望。
只见来人额头留着几缕发丝,其余的头发全都利落的侧背过去,一副金丝半框眼镜架在直挺的鼻梁上,浑身上下的着装她看不出来是不是很贵,但是修身的裁剪和板正的身形不难看出,他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他的目光先是带着浅浅的愠色看向那个被他叫做陈致的男人,越过他后才用温柔得目光看向云野。
接着,他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走到他们的身前,云野的目光从远及近又毫不避讳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了,云小姐,我的身上有任何一处你不满意的地方吗。”
云野撇眼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不好意思,这是本人的习惯,如果吓到你的话,我道歉。”
从他进门开始到现在,陈致似乎都挺怕他的,难不成这两人是上下属的关系,云野思考着。
“哈哈,无妨,云小姐。那么请容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
“这是我的弟弟陈致,我的名字是陈凝。另外我为刚刚我弟弟向你的不敬表示道歉,
有时候他的性格偶尔会带给其他人一些小烦恼。”
哦,原来是兄弟的关系,云野想着,可是。
云野的目光快速在他们二人身上游走了一圈,啧,长的是有一点像,哥哥是温柔淡雅型的,而弟弟嘛。
云野收回自己的思绪,她懒得深究,毕竟这东西和她想要知道的东西沾不上一点边。
“那你就是他说的可以回答我问题的人吗?”
云野看向陈凝,她不想错过目前在场任何人的表情。
“当然可以了,云小姐。”
随即,陈凝在木桌旁边拉开了椅子,眼神示意杵在旁边的陈致连同他一起坐下。
“云小姐知道今天的日期吗,其实,你已经昏迷了超过三天了。”
“但是我相信,你肯定对于那天晚上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
“那天,我们这里所属片区的的巡防小队正在周边巡逻,他们跟你一样发现了林兽的踪迹,以为它是要去伤害周边村子的,所以他们在发现动静以后也是快马加鞭的往那边赶。”
“可是,”说到这儿,陈凝的脸上流露出歉意的神色。
“当时的动静很大,他们沿着外围搜寻到战斗后的地方,发现现场只有你躺在地上,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可是探了探你的鼻吸发现你还有生命迹象。”
“带你回来的人说现场的打斗痕迹非常激烈,而且,似乎是你一个人解决了那些惨灵之手的。”
云野不动声色的听他讲完,选择隐瞒木系林兽的所作所为,毕竟眼前之人是敌是友她还未知,没必要给自己引来太多的麻烦。
陈凝停顿了一下,仿佛是给她消化这些话的时间。
“至于你的名字,想通过你的特征去知道你的信息不难。现在你待的地方就是巡防小队专门为伤员准备的住所,所以你可以待在这儿先把伤养好。”
云野听完以后,跟她推测的想法大差不差,她抬头却对上了陈凝那双好像还有话想说的眼睛。
“有什么就直说吧,是需要我付钱还是帮你们干什么活吗。”
云野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活动了下胳膊说到。
“不不不,云小姐,不用这些的。只是。
你难道不好奇我们的巡防队是怎么知道那附近会有木系林兽的吗?”
云野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本来按照以前的我们是不太可能精准的找到它们所在的位置的,然而就在前不久,正值我们的队伍人手紧缺,来了一位气质不凡的男子,他说他想过来应聘。”
“可以帮助我们在这件事上提高我们的精准度。”
不过,陈凝并没有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说出来,那个男人做为这件的回报就是要帮他找寻一个人。
可是,据他自己的话说,他自己也记不清他要找的这个人叫什么。
如果非有什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此人功夫极好,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自从他的到来,为我们的队伍帮了不少忙,所以前几天的那场打斗就是有他的原因,我们才可以准确的找到你的位置。”
云野听到这儿,心里有点狐疑,难道这个人是他要找的莫凡。
可是听他模棱两可的描述,她还不敢妄自下断论,如果能看见本人就是最好的答案。
要真是他,那可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自己辛辛苦苦找了许久没有他的音信,没想到这次差点把命丢了才换来他的踪迹。
真是阴差阳错。
“陈凝,不,陈队长,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云野按耐住自己的激动想站起身来,但是下腿却软弱无力的倒向地上,离她最近的陈致眼疾手快的将她搀扶了起来。
云野被他的好心再一次安慰到,但是为了避免被他的那张嘴给气吐血,她急忙岔开了话茬,闪着棕色的眸子询问着陈凝。
陈凝正准备说他应该还在队里,门口却忽然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
“队长,队长,阿昀不见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