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欢(倚天同人) 第66章 城镇篇（八.壹）年礼

“堇理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鹊，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名曰青耕，可以御疫，其鸣自叫。”

小春念过夫人让她读出来的句子，好奇地看着眼前灰扑扑的木盒，问道：“夫人，这盒子里的真的是青耕鸟的鸟蛋吗？”

赵敏笑道：“是不是，等它孵出来不就知道了？”

刚指点过方羊羔武功回房的张无忌再次拿起他和妻子在石盒里发现的被黏在盒盖上的纸条，上面明确写着【此蛋为青耕神鸟，需以桃枝为巢，暖玉为床，静候十月，与养婴孩无二。若有幸养成，与其相伴，则百病不侵，妖邪不扰】。

张无忌感叹道：“普通的鸟蛋最长也不过一月便孵化，那马车堕崖至少三月，它没有在马车堕崖时被摔碎，也没有被山里野兽发现，能完好地在冰天雪地里待那么久，这小家伙真是不一般！”

赵敏手捧那同为火山石打造的盒子，眼中藏有期待，“如果不是能驱邪避凶的青耕神鸟，也是个有骨气又命大的小家伙。要是脾气不坏，驯服以后还能做我们的宠物，闲时解解闷。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此前在盒子里待了多久。”

张无忌见妻子满怀期待，他心里竟也开始期待这鸟出来是什么模样！

晚饭时，方羊羔听闻张大哥从雪山里带回来的稀奇东西是鸟蛋，兴致缺缺。在山上寨子里长大的他见惯山鸟，掏过无数鸟蛋，对养鸟孵蛋没兴趣，管他是什么祥鸟仙鸟的，他能练好张大哥给的武功才是正经。

在张无忌的指点下，方羊羔已明白九阳神功的基本心法，就连他原来学习的杂乱的本家功夫都大有进步。

又是两日，废寝忘食练功的方羊羔在这日晚饭后听小春和慧娘商量，新年的时候进城买两串糖葫芦和两个面人，他这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月就要除夕。

醉心练武的方羊羔猛拍脑门，想起他答应义父出来闯荡江湖也要记得回寨子过年。

赵敏看方羊羔急得在掰手指算脚程和日子，她笑着对这个有意思的小羊羔说：“不用算了，你不是喜欢小白吗？我把小白借你，不管你说的好酒寨在什么地方，一月足够了。”

方羊羔眼睛一亮，又满是警惕地看向赵敏，问道：“你，你怎么忽然这么好心？你不会又想用小白戏弄我吧？”

赵敏轻叹，摇头说：“既然你以小人之心度小女子之腹，那你慢慢算日子，我要回屋歇着了！”

方羊羔果然被吓得拉住赵敏的胳膊，又别扭地说：“哎！我又没说不用。”

赵敏笑这少年闹别扭如孩童，她忍不住逗他：“那你说几句好听的话给我听听？”

张无忌带着他和妻子都喜欢的清茶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义弟在殷勤地为妻子递水，嘴里殷勤喊她：“好姐姐，好大嫂，赵女侠，赵仙女……”

赵敏站起来，对方羊羔笑道：“你义父封酒坛以前还有不少藏酒吧？”

方羊羔立刻会意，忙承诺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大哥大嫂带他义父酿的好酒当年礼。

张无忌无奈摇头，叮嘱方羊羔回家的路上也不要忘记练内功巩固根基。

方羊羔在山庄里与赵敏相处数十天，小白也已熟悉这个活蹦乱跳闲的没事就来马厩喂它的少年。故而，第二日一早，在赵敏的指点下，方羊羔如愿骑上想了快两个月也没上得去马背的小白。

临行前，方羊羔神气地在山庄前兜了一圈，对张无忌夫妇笑道：“张大哥，张夫人，你们去大漠别走得太早，要在山庄里等我带酒回来啊，到时候我再和你们好好喝一顿酒！”

赵敏把玩垂在胸前的一缕发，笑着提醒方羊羔：“小羊羔，你可别在路上一时兴起，窜进山里哪户人家的院子打家劫舍被抓到，到时候，你的张大哥有再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你了。”

“我才没那么蠢！”方羊羔努努嘴，正要再说几句把这话揭过去，他发现站在赵敏身后一直低头抱着阿黄不说话的小春小丫头。

方羊羔翻身下马，从腰带里摸出一串被彩线串起来的铜板，对小春说道：“小春，呐，这是提前给你的压岁钱！拿去买糖葫芦和面人，再多买点大鸡腿，你多吃点，别等我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么矮！”

小春说下那一串压岁钱，眼睛红红地看着这个陪她玩，打雪仗的时候又不留情面的羊羔哥哥，说道：“羊羔哥哥，我会挑第二大第二好的糖葫芦给你，你要快点回来啊！”

方羊羔眉毛一扬，轻轻捏住小春红通通的脸蛋，“我对你这么好，你想把第一大第一好的糖葫芦给谁？”

小春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留给夫人。”

方羊羔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她都这么大人了，吃不吃有什么关系？！”

小春义正言辞地提醒方羊羔：“羊羔哥哥，你前天还和我抢零嘴吃！夫人说，只有小孩子才用抢的！”

方羊羔又气得跳脚，从府里出来的沈大毛把手里慧娘给方羊羔准备的干粮推给方羊羔，笑拍了方羊羔一巴掌，道：“羊崽子，再不走天黑了，是不是想蹭完午饭再走？”

方羊羔再次翻身上马，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前送他的张无忌夫妇、小春、沈大毛和慧娘。

少年拉紧缰绳，大喝一声，驾马潇洒离去。

一晃入年关，打扫除尘、准备年饭食材，翻新家具和庄里工具，慧娘和沈大毛都忙碌起来，小春随夫人识字念书之余，还能帮娘喂庄里的鸡鸭狗。

而那盒子里的蛋仍旧安静躺在那，张无忌夫妇由一开始的期待，每日去听盒子里的动静，到现在赵敏偶尔瞄到那盒子才想起里面还有一只未孵出来的吉祥鸟。

张无忌因忘忧草一事在聊城出名，年末登门的人看诊或求他出诊的人多得让他忙得连房里还有一颗鸟蛋都忘了。

赵敏习惯丈夫以人命为重的脾性，也由他去，反正自己不缺事做。她本就是喜学武功之人，在张无忌教方羊羔九阳神功心法时，她就让张无忌顺便指点她一番。

赵敏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张无忌不必多加解释她就掌握九阳神功的运功法门，故而，这些时日，她的内力也小有长进。

不过，让赵敏奇怪的是，离除夕越来越近，请张无忌出诊的人竟然还不见少。

一连七天，赵敏不仅白日抓不到张无忌，晚上竟然都是夜半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张无忌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腊月二十九，天蒙蒙亮，张无忌才轻手轻脚地回屋。

一连几夜孤枕难眠没睡好觉的赵敏终于正式对沈大毛下令：把山庄大门关上！并让沈大毛在大门上贴上告示——非人命关天的急症，神医概不出诊！

除夕日，在外奔波数日的张无忌难得偷懒睡到辰时，在他身边的妻子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张无忌手肘支着脑袋，想起昨天白日妻子叉腰气势汹汹地命沈大毛把山庄大门关上，山庄里所有机关都打开，她要睡个好觉！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让他休息吧？等明日，敏敏看到他这几日奔波为她准备的生辰礼，会不会开心？

张无忌看爱妻睡得脸颊红红甚是可爱，他忍不住挑起她一缕长发放到唇边轻吻。

厚重的床帐挡住外头光亮，一夜无梦好眠，赵敏本想再在暖被窝里赖上一会，躺在身边的男人发现她醒了却不打算让她赖床，脖子上的湿濡完全“叫醒”了她。

————河蟹线——————

“敏敏！”张无忌呼吸沉重，他想阻止她在被子里作乱的手，却被她反手点住穴道。

赵敏眼中是得逞后的狡黠，她从被子里坐起来，笑道：“怎么样，逍遥大侠，这几天我把九阳神功学得不错吧？”

“大有进步！”她点他穴道所用内力的确比从前有长进，她用的点穴手法也是他教过她的，寻常人没有十二个时辰绝对解不开。不过……

赵敏正得意，忽见张无忌脸色一变，咳喘起来。

赵敏大惊，“张无忌，你怎么了？”

“敏敏，你在我膻中穴里注入太多内力，我现在内力大乱！”

赵敏双颊颜色一瞬褪去，她慌忙靠近正要关心，却见丈夫一改脸上苦痛，唇角上挑。

赵敏暗道不好，她正要逃跑，被点住穴道的人忽然起身，拿着手里被子扑过来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床上。

赵敏一声惊呼后便笑不可抑，一双手腕都被他擒住，只有双足乱踢，她笑骂道：“张无忌，你使诈又以大欺小，你快放开我！”

张无忌难得笑得狡黠得意，压住被子下乱动的双足从被子里“逃”出来正好勾住他的膝盖，他正要用腿压制住这鬼灵精的双足，

“无忌哥哥，你把我抓疼了！”

张无忌一听妻子柔声中的委屈，忙把手从她的一双皓白手腕上松开，等他意识到自己又上了这个“会骗人的妖女”的当，他已经被妖女反压住。

被她这一闹，张无忌体内欲念不减反高。不过，这会的渴望中还冒出要好好“收拾”这个爱骗他的妖女的想法，当然，“收拾”她并不是真要动手打一架。

这么想着，张无忌把敏敏用来镇压他的被子丢到一边，亲自动手去捉“妖”。

夫妻俩翻来滚去，闹上兴头，连衣裳什么时候被对方褪了也不在乎。

赵敏娇笑不断，连连躲闪，到底还是没躲过武功高强的大侠夫君。他要在自己上面，她偏偏想占一次上风。

外边天早就大亮，慧娘喊住要去叫夫人和公子爷梳洗吃饭的小春，让女儿留在灶房帮她看着汤煲，她自己去叫。

房中传来的女子玩闹似的笑声，慧娘刚想开口喊夫人，下一瞬，女子娇呼后那声极尽妩媚听得令人心都忍不住发颤的轻吟，让站在门口的慧娘登时脸红心跳。

慧娘庆幸她还算有先见之明，在心里默念两声是她听错后，轻手轻脚地回灶房，心道待会要再叮嘱一下自家的小丫头，今夜断然不能偷偷去夫人房外送她准备的生辰礼。

除夕岁末，入夜没多久，城里就有几个等不到子时的小孩子偷偷放小爆竹，而此时城外的上空忽然一连绽放了几束大烟花，一时吸引了不少小娃娃和爱热闹的年轻人张望。

岁寒山庄中，身着桃红纹花新衣的赵敏正蹲在那只最大的烟花筒前，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燃得正好的香凑向那长长的引线。

身穿红花棉袄的小春小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她蹲在赵敏身边那个稍小一些的烟花筒前，看夫人已经点燃炮仗引线，她立刻用手里的香把她面前的引线点燃。

张无忌站在花厅前看妻子如顽童一样乐此不疲地点烟花，点燃引线以后又和小春两人极可爱地捂着耳朵跑向他这边，他心里喜欢，同时又张开双臂把妻子揽入怀里，在她兴奋地等烟花上天的时候伸手覆在她耳旁。

一束束烟花照亮夜空，也点亮夜空下的人的双眸，盖住小春的欢笑声。

前些日子，他和敏敏在雪山，敏敏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以后除夕，不管他们夫妻身处何处，要是有一个像敏敏一样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和她娘一起点烟花，应当会让他们的家更加热闹。

张无忌情不自禁挑起嘴角，笑道：“还是生一个女孩吧！”

烟花过后，空气中余下硝烟的味道。

刚才烟花绽放的声音遮住了张无忌的说话声，赵敏兴致正高，她扭头笑问身后的丈夫，“无忌哥哥你说什么？”

张无忌环住她腰身，笑道：“是新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赵敏恍然，才想起来她忘了许愿，“我刚才忘了许新年愿望，沈大毛，把剩下的烟花都拿出来。”

沈大毛为难道：“夫人，烟花筒城里的巧手工匠就做了三个，刚才都被你和小春放光了，现在就剩下子时要点的爆竹了”

爆竹声太响赵敏兴致大减，见身边张无忌还是满脸笑容，她扬眉，伸手捏上这个“幸灾乐祸”的夫君的脸颊，说道：“张无忌！你许愿也不告诉我，有福不同享，待会我要吃最大的饺子！”

张无忌被她难得的孩子话逗得忍不住笑出声，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双手，连连点头，道:“好，我把我的饺子都给你。”

赵敏心满意足地点头，恰巧此时慧娘来喊沈大毛帮忙端饺子，赵敏不客气地让慧娘把最大最好的饺子放到她的碗里，把她捏的那几个不成形的丑饺子都给张无忌！

慧娘笑着应下说是。

包饺子的时候，夫人虽然不会捏饺子，不过还是兴致高昂地说要把自己包的饺子都吃完。

结果，夫人捏的饺子在下锅以前就破了皮，公子爷悄悄捏了几只和夫人包的差不多形状的“结实”饺子，还和她说待会把这些结实饺子给夫人，碎饺子都藏在他那碗里。

一桌慧娘精心烹饪的饭菜，一碗自己亲手捏的饺子，再来一杯城里酒楼里年份最好的状元红，这一顿年夜饭，赵敏和张无忌均吃喝得十分满足。

慧娘和沈大毛不习惯和主人同桌吃饭，但架不住夫人命令。眼下酒足饭饱，见夫人和公子爷都不再动筷，公子爷那眼神都要黏在夫人身上，慧娘本想和沈大毛示意快撤下碗筷，快去准备公子爷给夫人的礼物，结果，他们二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慧娘禁不住脸红心跳。

小春已经九岁，于男女之情尚懵懂，却也朦胧知道沈叔叔很喜欢娘亲。她的亲生爹爹她没有见过，不过，她想，如果沈叔叔能做她爹爹，她一定很高兴，因为沈叔叔对她很好。

忽然间，小春有些想念离开山庄回老家过年的羊羔哥哥，要是羊羔哥哥在，现在她也能有个人让她夹菜，再对视一下。

想着想着，小春忽然开口冒出一句，“不知道羊羔哥哥能带什么年礼回来啊？”

张无忌把目光从明艳绝伦的爱妻脸上移开，笑着对小春说：“我昨天收到羊羔的来信，他说上元节以后就回来了。”

小春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好啊好啊，那我给羊羔哥哥也做一盏花灯！”

赵敏笑问这个可爱小丫头：“小春要自己做花灯玩？”

小春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怕被能看穿人心思的夫人看出来，又想不到好说辞掩饰，忙捂嘴咳嗽又不住点头以作回应。

慧娘和沈大毛一人一边给小春拍背顺气，慧娘给女儿递了杯水，语气颇为埋怨：“多大的人了，回话还会被口水呛到！”

赵敏扬唇一笑，转而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我们也和小春一起做花灯！去年我做过河灯，今年试一试花灯！”

说完，赵敏又想起什么似的，饮酒后那张比桃李还艳的脸上浮出遗憾，“唉，早知道当初在归德府和李康兄弟学学做花灯了。”

张无忌神情一松，心道幸好没有被敏敏看出不对。他侧头看了一眼滴漏，离子时还早，他对赵敏道：“敏敏，我去给羊羔写回信，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你要不要回房歇一会？”

赵敏笑得意味深长，点头道：“好，你记得和羊羔说我等他义父酿的好酒！”

赵敏起身，扫了一眼一边低头不敢看她的小春和一个劲对手足无措的慧娘使眼色的沈大毛，笑道：“你们三个，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他悄悄给我准备了什么，想说也不要让我听到，知道了吗？”

小春听夫人这语气分明是知道了，她忙捂紧嘴巴，呆呆点头。

赵敏微笑摇头，对着张无忌离开的方向，轻声呢喃：“大笨蛋！”

青耕鸟，出自《山海经.中山经》，有说青耕鸟是现在说的喜鹊，本文不一样~

关于青耕鸟的孵化和养育，山海经里米有详述，全是作者瞎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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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城镇篇（八.壹）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