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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一世欢(倚天同人) > 第14章 城镇篇(三.肆)星沉夜流萤

张无忌和赵敏两人走到木兰祠的时候,祭祖活动已经结束,只剩下喜欢热闹的人在逛庙会。

赵敏见有人在卖糖葫芦,她在口袋里摸出几个铜板丢给小贩,自己拿了两串,对最上面又大又红,裹着金黄糖衣的山果子咬了一口,然后将另一支递给张无忌,笑道:“无忌哥哥,这糖葫芦不酸,你尝尝看!”

张无忌笑笑,拉起赵敏的另一只手,将她咬过的那颗糖葫芦吃了,舌尖沾上糖衣,甜味在嘴中化开,“敏敏,真得很甜!”

赵敏双颊漫上红霞,她挣扎了一下摆脱还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虽然她心里欢喜,嘴上却说:“你呀,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招数哄女人开心?”

山果子嚼着嚼着,果子的酸甜夹杂她唇上口脂的香味冒了出来,听到赵敏的话,张无忌恍然,脸一红,忙对赵敏道歉:“对不起,敏敏,我刚刚没有想那么多……”

赵敏见他这模样知道是自己想多会错意,她红晕渐消,眉毛一挑,跺脚笑骂他,“张无忌!你这人真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

张无忌立刻赔笑道:“是我不对,待会我任凭夫人发落!”

“呐,是你说的,任我发落!”赵敏也没有真生气,自己夫君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

“这是当然!”张无忌牵起妻子的手,又拿过她手中那串完好的糖葫芦,走向不远处穿着红棉衣的小娃娃。

张无忌将糖葫芦递给小娃娃,小娃娃得了糖葫芦和忌敏二人笑了笑,也不说话,转身就跑进人群里。

张无忌这才和赵敏解释道:“我看那个小孩子一直在糖葫芦,就想将这串糖葫芦送他!”

赵敏白了丈夫一眼,嗔怪道:“你早点说我就多买一串了嘛!”

说话间,两人正要进木兰祠,刚刚的棉衣小孩子咬着糖葫芦回来拽住了张无忌的衣袖。

“怎么了?”赵敏蹲下身子,轻声问那个浓眉目亮的小娃娃。

“啊,啊——”小娃娃叫了两声后指指自己的嘴巴笑着摇摇头,原来是个哑儿。

跟着小娃娃过来的是位急得满头大汗,走路微跛的青年,“长生,等等我!”

张无忌见那青年,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张大夫?”

赵敏见那男子衣着和被固定住的右腿,神思一转,想起张无忌先前说给一木工接腿骨,看来眼前这长相平平的黑壮青年就是那木工了。

那木工见到张无忌,又望向站在张无忌身边的赵敏,眼中闪过惊艳后,对二人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张大夫和张夫人给长生买的糖葫芦,多谢多谢!”

张无忌未在意这件小事,却被人行礼感谢,他忙将那木工扶起,道:“只是小事而已,这位兄台不必放在心上。兄台现在脚伤未痊愈,不可疾步行走,至少再休养两日才行。”

木工直起身,对张无忌感激一笑,他摸摸身边小男孩的头,道:“我叫叶盛林,这是我侄子叶长生,长生没见过这种热闹,我就带他出来看看,多亏张大夫的妙手神药,我这断脚伤才能好这么快。”

赵敏何等聪明,她闻言立刻转过头去问张无忌:“你用了黑玉断续膏?”

“是啊,当初救了宋师兄后,还剩了一些,如果不是这黑玉断续膏,叶兄还不肯将小叶紫檀在年前卖给我。”

听到张无忌提起这事,叶盛林挠挠头,直道惭愧。

他们家偶然得了这么块比手掌大上一圈的金贵木材,更难得的是上面还有成形似祥云的纹路,他们原是想把木材雕刻成吉祥的凤鸟或麒麟作压箱宝,今天来庙会卖个好价钱,没想到被张大夫瞧上,一定要在年前就买下,还开了个好价钱。

他老爹本是犹豫,后来张大夫说保证让他这脚在十日内就活动自如,上药之后没一会他脚伤就明显好转,老爹这才毫不犹豫地将那块小叶紫檀卖给张大夫。要知道他们家做了三代木工,现在他爹老迈,全家要靠他养家,还以为这脚一断要耽误数月的活计,没想到能在灯笼节前就痊愈。

叶盛林抱起他那哑侄子,和赵敏粗略解释过这买卖过程,又将目光移至赵敏发间那紫檀发簪,赞道:“好人配好木,这小叶紫檀正适合张夫人,幸好我们是卖给张大夫给张夫人做了簪子,要是我们雕成摆件,那可真是白瞎了好木头。”

先前张无忌只和她提了句从木工家买的小叶紫檀,她还好奇这小城木工家怎么会有小叶紫檀这种贵重的木材,没想到还有这些曲折!赵敏顺了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听罢木工的话,她莞尔一笑,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对身边张无忌道:“辛苦你了,张大神医!”

张无忌笑容不减,很自然牵住赵敏的手,道:“夫人也辛苦了。”

那叫叶长生的小娃娃见此情景竟然“啊,啊”两声,然后把头埋进叶盛林肩膀上,又悄悄睁眼偷瞄忌敏二人偷笑,这几番动作倒是让忌敏二人不好意思起来。

叶盛林忙岔开话说要一齐进木兰祠上香。他腿脚不便,张无忌便帮他抱叶长生,小男娃不认生,在张无忌怀里咬着糖葫芦,左看看右望望。

赵敏见他吃糖葫芦的模样可爱,在一边用手指点了点小娃娃的脸逗他。这孩子有些瘦弱,眼睛倒是生得亮。

“我那日去叶兄府上的时候,似乎没有见过这孩子!”

张无忌本是随口一问,叶盛林却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大哥今年年初战死战场,那时候大嫂就带着长生回娘家,前夜长生才被大嫂娘家人送回来,大嫂信里说带孩子改嫁总是不好……”

给叶长生买了些小孩子的玩意,又目送这对叔侄俩离去后,张无忌眉头紧锁,叹道:“那孩子是天生哑人……我没办法……”

赵敏屈指弹了夫君脑门,弹散他那不展的愁眉,“无忌哥哥,你看那小孩子眼睛清亮,刚才木工说起他爹娘也不见他哭闹,反而还安慰他二叔,所以,谁说哑人以后就没好日子过?说不定他将来比那些碌碌无为的正常人还会有所作为!”

“敏敏!”张无忌低头,将掌心柔软无骨似的素手握得更紧。她常会用不一样的眼光去看一件事,往往说的俱是不无道理。

赵敏淡了笑容,继续劝道:“旁人有难,我们能帮便出手,无能为力也不必自责。你不是救苦救难的圣人菩萨,你只是张无忌,即便神功盖世,这世上,也总会有很多你办不到的事,是不是?”

张无忌并不是喜欢钻牛角尖死胡同的人,赵敏都这么说了,他又如何还会再发愁?“敏敏,你说得对,你总是比我想的通透!”

赵敏唇边梨涡再次若隐若现,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你呀,总是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先天下之忧而忧’,有时候又看不透事身陷囹圄!不过呢,以后有我在,我会及时把张大圣人从囹圄里救出来!”说到最后,她黑眸中又浸了丝调皮。

“那日后就有劳夫人了!”面对这么识大体又俏皮的娇妻,张无忌哪还有

什么想不开的事?夫妻俩将话说开,接着去参观木兰祠,逛逛庙会寻宝。

“好像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看了一圈,不是玉器就是古董,这些东西赵敏见得多,见奇不奇,没有她心仪或者没见过的物件,毕竟虞城不大,所以,她并没有很失望。

张无忌提议道:“既然这样,敏敏,我们就去别处看看吧?”

赵敏忽地想起件事,眼睛一亮,道:“我听郭夫人说今晚虞城大多数人家会放天灯祈愿,反正这里没什么有趣的,干脆我们去买盏天灯凑凑热闹!”

“好,依你!”

赵敏挽着张无忌手臂,正要与他转身离去,不远处的庙会尽头的摊子上的一样物件却吸引了她的注意。赵敏心下一动,指着那角落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哎,敏敏?”张无忌还未说话,赵敏就急急进了人群。

等张无忌从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行至赵敏指着的摊子时,赵敏正捧着一把十六弦汉筝拨弦,卖琴的瘦小男人正搓着手,极殷勤地说着什么。

“这位天仙姑娘一看就是懂琴之人,这是小的家祖传的古琴!今儿个年初一,您要是实在喜欢,小的也不贪心,给天仙姑娘个开年喜,一口价,三十两银子如何?”

赵敏将目光从手中筝中移开,眼中飘过狐疑,正巧张无忌走到身边。

“敏敏,喜欢?”张无忌见赵敏眼不离筝,那模样和年前芒砀山里她见到陆姓书生的瑶筝时的神情有几分相像。

瘦小男人见来的公子与姑娘亲密无间,再细细端量那美貌女子的装扮发髻,分明是新人妇,男人拍了拍脑门,嘴里念念有词:“哎哟是小的眼拙嘴笨!竟然把夫人喊了‘姑娘’!”

张无忌摇摇头道:“无妨,你刚刚说,这筝要三十两?”

“是啊!大老爷,这琴呐,是小的曾高祖父的藏品,就说这琴身,就是三千里之外南边雪山上的千年松木,还有这琴弦,又是千里外的北边塞外汗血宝马的马尾制成,这是家中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才想拿出来卖!”

听罢那瘦小男人的话,赵敏又看了一眼怀中十六弦,竟是笑了,她伸手阻止正伸进左手的袖袋中掏银子的张无忌,道:“无忌哥哥,等一下!”

瘦小男人已经准备接银子,听了赵敏的话,以为她是要和他谈价钱,“夫人是觉着这价钱不合适?”

赵敏抱筝,笑容里略带讽刺地和那瘦小男人道:“这三十两银子嘛,我们还出得起!只是,这筝,并不是你家的吧?”

男人眼中闪过惊慌又很快镇定,笑容不减道:“这位夫人是说笑的吧?这琴的确是小的家祖传的宝贝!”

赵敏将十六弦丢给身边的张无忌,张无忌忙接过,虽然他心里也好奇敏敏是如何得知这十六弦不是那男人的,可见妻子这架势,心道大概这瘦矮男人要吃点口头苦,他难免动了恻隐之心,“敏敏!”

赵敏伸出素手,对她的好人相公笑着摇头,又和那卖琴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这是古琴,一般都说七弦琴,多弦筝,不过,现在懂乐理的大多以弦数来称呼,就算这位大哥说这是古琴,也不是大问题!只是,你说这琴身是千年松木,松木不论百年千年都是松软易变形,绝不是做琴身首选,这琴是你祖传的,你怎么会不知这琴身是什么木材做的呢?”

“这……”瘦小男子情不自禁地握紧双手,这位美妇人只着一身好料衣,他初以为只是家底殷实的人家出来的小家碧玉,现在几番说话下来,是他小瞧了这位美人,她点出他的错,还不说是什么木材,他要打个哈哈糊弄也不行。

赵敏抚着琴弦,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道:“‘汗血宝马的马尾做的琴弦’,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当我们是三岁孩子?先不说马尾作弦是纸糊的琵琶,就说这汗血宝马吧!它们的珍贵之处可不是马尾,而是它不同于寻常马儿的体力和速度。你要编谎话,也编的像样点的嘛!”

张无忌听完赵敏的一番长篇大论,竟然迷入其中,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敏敏,好!”他只猜测那琴弦的触感是天蚕丝不是马尾,可敏敏却是胸有成竹地指出那人说谎。此刻,张无忌愈发觉得闲时应多向他这明智过人的爱妻请教一番,因为她的脑袋里有太多太多自己不知道的学识。

瘦小男人又互握了握手,他一时想不出说辞,这对夫妻真的不只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夫人,还以为话说大些能唬唬人,把琴卖个好价钱,没想到……

男人叹了口气,一副被打败了似的无力,“大老爷,夫人,是小的的不是。小的是卖天灯的,这琴是小的年前在外地捡来的,找不到失主就自作主张带回来想卖几个钱,要不大老爷行行好,给几两银子,您二位把琴拿走吧?”

张无忌见那人认栽的模样,心中对这拾遗不还的人颇有几分无奈,“银两我们会付,但是你要告诉我们你是在何处拾得这十六弦?”

那男人听到瞧着老实的大老爷答应付银子,当下热络地说:“小的在洛阳有个亲戚,年前探亲回来之后在出城的路边野草丛里捡了它!”说罢,男人恢复初初卖琴时候的殷勤,道:“不知道,大老爷想给多少买下这好琴?”

“哼!”赵敏鼻哼一声,双臂交叉,反问道:“你捡了这么个麻烦,还想让我们出多少买下?”

“敏敏,你是说,这琴的失主不是普通人?”

赵敏点点头,意有所指地看着那瘦小男人,“非富即贵咯!”

这虞城离洛阳距离甚远,他捡琴的时候天蒙蒙亮,周遭也没人瞧见,都过了半个月也相安无事。可是,那美妇人直挺挺站在那儿,现在一开口竟让他不自觉地腿软,差点要给这话里带刺的夫人跪下。男人苦着脸,问道:“姑奶奶,算我倒霉,您想怎么样?”

赵敏也不继续咄咄逼人,她弯下腰,拿起摊子上的两盏纸糊的尚算精巧的天灯,从腰间小包里摸了块约五两的碎银,丢给那矮瘦的男人,道:“一张十六弦,两盏灯,就这么多!”

矮瘦男人现在真是巴不得这对夫妻快快走,得了五两银子,他也不亏,男人不多说什么,赔笑道:“是是是,多谢大老爷和夫人。”

离庙会的路上,张无忌抱着筝,见赵敏在把玩手里那两盏天灯,嘴里念念有词要给郭夫人一只,不提手中十六弦的事。张无忌向她抛出心中疑问,“敏敏,你是怎么看出这筝的主人非富即贵?”

赵敏听了张无忌的话,停下脚步,一副先生的口吻,教导丈夫:“张大神医,你当能看出这琴弦是天蚕丝,琴身是紫桐木。天蚕丝和百年紫桐木,这些是贡品!”

“贡品?”

赵敏看向古筝的眸中多了些深意,她笑容渐淡,“无忌哥哥,虽然这十六弦不错,但是,刚刚我们大可以不与那人纠缠那么久,直接转身离开就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浪费那么多唇舌去拿这十六弦吗?”

张无忌摇摇头,他只知道敏敏想要的物件一定会得到。

赵敏轻叹,幽幽开口:“这张十六弦,我见过,它的女主人,我也知道。只不过……”见张无忌面露疑惑等待她下文,赵敏故意卖起关子,眸中又露出一丝调皮,“这些事呢……我现在不想说出来坏了兴致。”

她既不想说,张无忌也不多问,当下笑道:“好,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给我听。”

他喜爱她,也尊重她,赵敏无不欢喜,脚步更加轻快,“我没放过天灯,你之前说待会任我处置,听我吩咐。呐,待会回医馆,你就在这天灯上提几个字给我!晚上陪我去放天灯!”

“张某定不辱命!”她现在又像个孩子似的喜欢玩,他也乐意陪她闹,最重要的是敏敏开心。

夜至,星黯无月,陆陆续续还有炮仗声响起,天上却干净得很。初一夜,虞城百姓都心照不宣地不放烟火,因为戌时起,或成片,或三两只承载着他们心愿的“流萤”会被放逐置夜空,同热闹的烟火比,此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在粘好的天灯上题字也未戳破那白纸!我们张公子真不愧是铁画银钩的传人!”

张无忌小心控制手里力道,又写好一个字,笔尖离纸,他听到身后人的话,脸颊有些发热,不禁摇头笑道:“书法学识,我是及不上我爹娘的千分之一。”

“没关系啊,再练上几年一定青出于蓝了!”赵敏嘴上鼓励张无忌,眼睛不离天灯上的题字。

张无忌落下最后一笔,长松一口气,他转头去看赵敏,只见爱妻面颊带粉,在她手中红烛烛光映衬下更添娇美妩媚,一时间,张无忌只觉胸口发热,呼吸都有些乱了。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那盏天灯平稳升起,张无忌怀中抱着娇妻,赏漫天“流萤”之时心跳恢复平稳,没有方才的旖旎心思,只默盼“心愿”不灭。

“张无忌赵敏,白首不相离”,赵敏不愿放下挑起的唇角,呢喃张无忌写在天灯上的心愿。

“敏敏,我们永远不分开!”

“张无忌,我要和你白头偕老!”

夫妻俩相视一笑,再无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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