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林瑾泉想的帮助秦徽的法子,听上去还不错。
可是傅稚青有些在意,为什么那人说秦徽辱没秦家,又说秦徽不配当秦家人……
“秦徽的剑术天赋如何?”
林瑾泉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看向傅稚青,若是不强,自己又何苦想要对方当自己的徒儿?不过她还是开口回答道:“很强。”
听到着,傅稚青却更加奇怪了起来,她好奇地探出头去,只见秦徽已经离开了原处。
见状,傅稚青心里松了口气,随后便同林瑾泉从那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你了解秦徽吗?”她冲着林瑾泉问道。
“其实我也不敢说全,不过我挺喜欢那家伙的。”林瑾泉撑了个懒腰,继续讲道。
“其实我刚开始见到秦徽的时候,便想收她为徒,可惜她没看上我,一心想拜宁宗主为徒。不过当时也没觉得什么,不想拜我为师就算了,毕竟青云宗如此多门徒,虽然她天赋不错,可说实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能拜上青云宗的人,有哪些不是天赋异禀。”林瑾泉耸耸肩,不太在意的说道。
“后面看中她倒也是因为她一直缠着宁宗主。和我很像,真的很像。当时我也同她一样,甚至比她还傲气。”
说着,她从戒指中取出一把断成两半的铁剑,递到了傅稚青面前:“你看此剑怎么样?”
傅稚青伸手抚上断剑,同江韶念她们学了这么久的剑,她也多多少少对剑有了些了解。
“很一般的剑。”她将手收回,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这是青云宗一位前辈所用的剑。当时我在的村子里糟了妖兽,我也倒霉,正好被那妖兽追上,可当绝望之际,一位仙人却及时赶到。她只用了三剑。”
林瑾泉伸出手:“第一剑,挡下那妖兽攻击,救下了我。”
“第二剑,她将剑飞出,直接刺那妖兽的胸口,消灭了它。”
“第三剑,拔剑之时,只剩了这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是我从那妖兽尸骨里挖出来的。当时那妖兽的血染满了我全身,可你知道当时我看到这半边剑刃的时候有多开心吗?自此,我便立决心,要同那仙人一样。”
“然后啊,我听说那位仙人来自青云宗,便东行去青云。当时还未入门的时候,我便一直练着那仙人的招式。成功入门之后,我也成功见到了那仙人,迫不及待的想向她演示,想要拜师,可她却直接拒绝了我。”
“而这半把带柄的剑,便是当时她给我的。”
“她说,修道者,修的是自己的道。不能因为崇拜而迷失了自己的心。”
“我当时不理解,以为是她看不上我,可后面才知道……她说我是“追光者”,可人不能用别人成为的光来照耀自己,她说她很荣幸可以成为我的方向标,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当我的师尊。因为人最终还是得自己去找前进的方向。”
“我很久后才明白了这道理,也找到了我想要干的事情。”
她很庆幸自己遇见了那个前辈。她不仅仅是生命的贵人,更是人生的贵人。
也因为如此,她才想去帮秦徽一次。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崇拜,可是她想让对方也找到自己的路。
因为啊,秦徽眼里的迷茫,她看得无比清楚。
至于她想干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林瑾泉没有说,傅稚青也没有去过问。
江韶念此时正背靠着假山,她听到了林瑾泉的话,心中尤感自豪。傅稚青不知道的是,林瑾泉口中的那位前辈,也姓傅。
“所以,你其实并不是想当她的师尊,只想帮她?”
“谁知道呢?”林瑾泉耸耸肩,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身旁走过:“我现在去找秦徽。”
傅稚青知道她是在拜托自己帮忙。林瑾泉去帮秦徽完成那场比试……而自己,则是想办法找出秦徽的心结。
至于方法……或许得从秦家的人开始想办法了。
而人嘛。
刚刚那位看上去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并不认为那人愿意将一切都告诉自己。
而秦徽的母亲……两人如此生分……可或许对方能知道一些呢?
傅稚青有些不确定,可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一下对方。
只不过现在秦府前来的人很多,她一直在前院里等着,而秦徽母亲却一直没有闲下来的来的意思。对方在忙,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而这一等下去,足足等到了晚上。秦徽带着自己去吃完饭,对方依旧是在忙。
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徽回了秦家,反倒是开始去吃饭了。或许是因为有借口出秦府吧。她暗暗猜测。
直到月牙儿已经挂上枝头,秦府中才缓缓安静了下来。
她找了个秦家人问家主现在的位置,随后便来到了对方的房间前。
傅稚青暗暗给自己打着气,走到门前,刚想敲门,却被一人给抢了先。
来者是江韶念,她朝着挑了挑眉。傅稚青心里却松了口气。
再怎么说,让她去同秦徽的妈妈交谈,还是太为难她了。
“你来干什么?”
江韶念还没回答,前方的门突然打了开来。
“家访……”
江韶念:“……”
真是尴尬……
她看着秦徽母亲,扯着嘴笑了笑:“您好……”
傅稚青:“……”
好像比自己来更尴尬了呢。
不过秦徽的母亲倒是没有在意,听到她们这么说,她向后退了两步,朝着二人说道:“请进。”
丝毫没有被她们两个怎么晚前来而感到被冒犯。傅稚青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
秦家是剑术大家,其家主的房间里也很能体现其出剑术大家的风范。
俗话说,富裕之人的家中总是喜欢摆着什么古画古字等文物,要么就是瓷器,可这房子里摆着的却是长剑。
而进门后,傅稚青才发现屋内并不只有秦家主一人,一旁还站着一女子,她见二人进来,朝着她们点点头,就当是打了招呼。
“这是阿徽的长姐,秦淮。”秦家主朝她们介绍道,随后,她继续开口道:“日里那位是阿徽的师尊,您二位?”
“我是青云宗的编外长老。”江韶念开口道。
其实她想说贵人的,可这样就不好唬人了。想来也讽刺,从前太上宗宗主徒儿的称号是多么威风,哪需要这样藏着掖着。
而傅稚青被此一问,忽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结结巴巴地,半响后从嘴里吐出来了几个字:“我是宁丹青……的徒儿。”
江韶念:“……”
瞎说,明明是我的徒儿。她瞥了傅稚青一眼,却没将这句话说出来。
听她们这么讲,秦徽的母亲倒也没怀疑。不过她们两说的也不都是谎话。
“是这样的,我能问问秦徽之前在秦府时的情况吗?”
听到此话,秦家主却摇了摇头:“说来惭愧,秦家是此城的护城世家,平日里我事忙,对阿徽她们难免有些忽视。”
傅稚青看出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寥落,可随后,对方立马便将此情绪给收了起来。
“如果是秦徽的事情,或许管家知道的会比我多一些。不如我将她叫来?”
“不用了。”傅稚青摇了摇头。她早就同那管家聊过,虽然对方确实对秦徽上心,可貌似对方并不想直接告诉自己这件事。
听傅稚青如此说,江韶念忙开口随意找了几个话题,聊了一会后,才带着傅稚青离开了这房间。
要知道,她可生怕傅稚青会问完自己的话后,便直接离开。
虽然她还蛮欣赏这样直来直往的性子,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不介意一个小辈如此行事。
若以后同秦家没了交集,那也无所谓。可傅稚青同秦徽的关系貌似不错,因此,最好能在秦家主面前留个好印象。
“你怎么想?”傅稚青她们走在回秦家为她们准备的住处路上,江韶念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想?”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自然是秦徽,你不是很在意吗?”
此话一出,傅稚青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来,愕然道:“你偷听!”
“这是打探情报。”江韶念不在意地开口:“而且,你们不也偷听秦徽她们吗?”
傅稚青:“……”
终于知道了自作自受的感受了……
她咽下了刚准备说出口的那句“为了她好”,不知应该怎么回答这句话。随性直接略过,回到最开始的话题。
“我明日里去找今天同秦徽打了那一架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问出来。”况且,她并不觉得秦徽的母亲是个很坏的母亲,或许是二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不过,无论她什么想,还是要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才行……
“你日里去哪了?”她转头看着江韶念,问道。
说来,她和江韶念倒也真的没聚起来聊过。
在青云宗时要不为了学弓、学剑和学什么法术。要不就是为了自己那实验地。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
但都是以老师和学生的身份,除了那些之外,还真是只有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