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觞一咏 第181章 元戎，还是卖了吧

元戎卫中又有了新的传言，大军要调拨去平阳，为这事儿，羊奕已经愁好多日了。心中十分担心若是元戎卫真就这样去了平阳，那么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家主和希百在楚王府熬日子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本来计划的挺好的，但那刘聪不仅自己武艺高强，身边亲卫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试了多次，都没有机会接近他，更别说杀了他。刘聪只有一个弱点，就是喜欢女人，可他羊奕不是女子，使不上力。原想借着这个张成接近刘聪，可到了晋阳之后，张成整日只知混吃混喝，抢手下的功劳，要想靠着他接近刘聪，根本就是机会渺茫。

但这个张成还是有用的，没准张成能让自己留在晋阳，毕竟他脸上的伤可是换了张成一条命。反正无论如何他不能去晋阳，得离家主近一些。再说，希百在晋阳呢！猫偷腥之前不知道味道，还能忍一忍，现在食髓知味，自然是忍不了，反正希百在哪儿，他在哪。

今日这酒馆不错，二楼雅间也清净，正适合聊聊，郎奕（羊奕）把酒给张成满上，随口问道：“大人，你听说了吗？元戎卫真的要调走？”

“连你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 张成端起酒碗一口闷了：“他NN的，这帮小子现在一个个口袋里鼓鼓的，到了平阳还能拿双饷。这几日牛都吹上天了。”

郎奕接着给张成倒酒，追问：“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不去？”

“我们？殿下哪里会放心放我们这些刚投奔过来的人出去，老实留在这晋阳啃饭薯吧！”张成喝了一口酒，嘟囔了一句：“怎么到哪儿好事都轮不到老子！”

郎奕压低声音道：“听大人的意思，这次元戎卫出去的都是殿下的亲信，那殿下把元戎卫放在平阳，岂不是……”

“嘘！这种事情不要乱说，要掉脑袋的。”张成凑到郎奕耳边：“你小子机灵，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当老子投奔楚王心里没有谱嘛！楚王，他就不是池中物。且等着吧！”

“我明白了，如此看来，大人留在晋阳才是机会呢。你想，那些人走了，以后，我们跟殿下岂不是更亲近了。这几日殿下来我们营里越来越勤快了呢！没准大人升迁的机会就在眼前。将来大人这从龙之功，谁也抢不走。” 郎奕撕了一条羊腿给张成。

“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休提。来之前，听说楚王对元戎卫不错，到了之后才发现，元戎卫除了吃的好点，楚王操练起兵来真不把兵当人，简直就是往死里整。这几日，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快断了。别是升迁的机会没等到，升天的机会要到了。” 张成啃一口羊腿喝一口酒，醉眼眯着看郎奕。

“不过，你小子够意思，不仅在长安一役中救了我的命，如今还肯为弟兄们上心。当初王家给得真是丰厚，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 张成的手指捻了捻。

郎奕明白，张成怕是把当初王家给的钱都在忘返阁花完了：“这个大人放心，我自当留意着。他们能拿双饷，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到时候，也让他们羡慕羡慕我们。”

张成大着舌头，拍着郎奕的肩膀：“阿奕啊，你这就错了。有句话叫闷声发大财。我们可不能学他们，有了钱还跟上次一样，揣在兜里花就是，说出去做什么，没得招人惦记。”

“是，记下了！”郎奕暗道，这下好了，又得去看叶随风的白眼了。如今六丫头也在，这秋风不太好打，去哪儿弄钱？王家是肯定不行了。

郎奕犯愁。

只是他没有愁很久，当晚，慕容轩来找他，还给他送了一盒子往返阁的筹码，比羊诚给刘聪的只多不少，慕容轩对郎奕如此这般吩咐。

郎奕惊讶：“家主这是想把剩下这两万元戎卫买下来？” 这么简单粗暴！

“办你的事去，剩下的别问。” 郎奕先抽了三张面额大的给张成送去。剩下的等八万元戎卫开拔之后，按慕容轩的吩咐一一分发下去，保证每一个士卒都能拿到该得的那一份。而剩下的四个卫长，趁着喝酒的时候，他自然是塞足了筹码。

“郎奕，你小子够意思！怪不得能得摄政王看重。”

郎奕拱手，给各位卫长倒酒：“几位兄长抬举，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兄长，大家闷声发大财闷声发大财。只是，小弟我还是在这里提醒各位兄长一句。钱这事儿，还是别让殿下知道，毕竟大家现在收到的份额比走的那些弟兄多了一些。万一他们不服，闹到殿下哪里，王府是拿不出更多的银子补了，所以，多半是我们吐出去。摄政王说了，我们两万元戎卫要有八万元戎卫的气势，晋阳的安危都系在我们身上了。”

“明白，摄政王待我们不薄，晋阳的安危，我们担了。”

“就是就是，得跟着摄政王吃香喝辣不是。我可听说了，其他州，别说百姓没有粮，当兵的也是半饷，哪像我们元戎卫吃香喝辣。这可都是靠了摄政王呢！”

羊奕摆手：“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各位兄长把楚王殿下置于何地？”

“大家都是兄弟，我趁着酒兴，说句实在话，我们楚王殿下打仗，那绝对是这个！” 卫长甲竖起大拇指，其他几人也点头：“但兄弟们的粮草饷银，还真得靠摄政王。当初老皇帝在的时候，我们元戎卫的待遇，那是不错的。老皇帝崩了之后，元戎卫这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当初打邺城的时候，那可真是要青黄不接了。好在抢了个摄政王回来，这下什么都有了。如今，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卫长乙点头表示同意：“好日子，人人都羡慕。所以，不用郎奕你提醒，我们是绝对不会跟那帮孙子一般招摇的。楚王殿下兄长的队伍就在左近，我们可不想被抢。”

郎奕顺口提了一句：“说起楚王殿下这位亲兄长，也是个人才，他上次送来的麦子竟是发霉的。”

卫长丙开口：“那就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会往自己兜里搂钱，我可听说，当他的兵可不容易。我有几个同乡就在他那里，日子可不好过。”

卫长丁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的好日子，可不容易啊。得护好了。”

“别说那些不开心的，几位兄长大才，又有这么多弟兄，还能护不好我们的好日子。”郎奕举杯：“来来来，干杯。”

“干！” 五人的酒杯碰撞一起。

卫长乙凑到郎奕耳边道：“你们斥侯营的头头张成，可不是好惹的，你自己小心着点。听说他在长安一战，把他顶头上司给杀了。你与我们往来，最好避着他点。”

张成是什么样的人，郎奕门清：“多谢兄长指点，小弟会小心的。”

卫长丙把卫长乙拉开：“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说！那小厮，等你玩腻了，告诉我们一声，为兄们给你找个更好的。”

郎奕赶紧摇头又摆手：“兄长这话说得，那可不能换，那是摄政王身边的人，若是换了，怎会有我们这些好处。以后，兄长们对他可得恭敬着些，我也好办事不是！”

卫长丁拉着郎奕，道：“对，别听他的，你跟那小厮得好好处，好好处……”

郎奕的耳朵不自觉红了：“不说这个，喝酒，喝酒。”

“这小子还不好意思了，来，喝酒喝酒！”一时间觥酬交错。

……

隔壁雅间。

羊诚听了个大概，看来，羊奕已经是个能担事儿的，羊诚的心放下了。他抬头看着希百十分不自在，起身对慕容轩道：“我们回吧！”

希百出了酒楼，送羊诚上了马车，自己却踯躅不前。

羊诚回头，问：“可是忘了什么东西在上头？”

希百小声道：“殿下，小的想等他一等，他这样喝，一会儿准会醉，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理由找得很充分，羊诚也不妨碍他们俩解相思苦，点头：“去吧！”

慕容轩上了马车，车子慢悠悠地往楚王府晃着。

“这事瞒着刘聪，可瞒得住？”

“瞒不住也没事，待他问了，我有话塞回去。若不好好安抚留下得这两万士卒，如何守好这晋阳。这赵国国主不正虎视眈眈吗！” 羊诚说着，手摸了一把慕容轩的下巴。

慕容轩耳根一红。

“长胡须了！” 羊诚摸了摸他嘴唇上方新长出的几根绒毛：“嗯，手感不错！”

慕容轩抓住羊诚的手往衣衽里一塞：“这里也有，摄政王殿下要不要试试手感？”

羊诚双眼一眯，算是体会出羯人与汉人的不同来：“既是阿羯说得，自然要试。不过，阿羯一会儿声音小一点，这可是在街上呢！”

慕容轩一把拉过羊诚，主动送上自己：“谁的声音大，还说不定呢！”

……

回到王府，慕容轩把羊诚抱下马车。

刘聪本在王府门口等着，看这情形，啥事也说不成了。

羊诚看慕容轩没有把他放下的意思，尴尬道：“殿下，本王扭了腰，失礼了！”

“素闻成轩的腰不好，没事，今日早些歇着！”两人经过刘聪身旁时，闻到一股淫/靡/之味，闪过一丝狐疑，难道成轩也是可以在下面的？

刘聪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禁多了一份心思。

那份心思烧得他有些难受，疾步朝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