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31章 前生

两人先去附近村庄找麻袋，张子涵熟路轻车的敲击村庄各个门户的大门，门锁了的不去打扰，大门敞开的进去搜寻，找麻袋，找吃的，看见掉落在地上的物品，顺手捡起来瞧瞧有没有价值。

村庄路上无人，大门大多敞开，无鸡鸣狗吠声，村中人口十不存一。

月黑风高，拿到几个麻袋，两人匆忙赶往山林，在山洞中找到了张子涵之前藏起来的珠宝，金银珠宝堆积成山，占小半个洞穴，整个洞穴都亮堂堂的。

“有这么多。”叶羡安和张子涵站在珠宝前方。

“城外，白骨上取下来的。”

张子涵转头看向叶羡安。

“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美丽的女孩。”

“我也不是什么正直开朗的男孩。”

叶羡安笑着望向张子涵。

“我来帮忙装？”

“好。”张子涵道。

叶羡安和张子涵用麻袋装金银珠宝，放到飞行器上，等二人装点完毕，洞外天已亮，两人搭上飞行器，朝城市飞去。

“子涵？”

感觉张子涵的身体靠近，叶羡安抽空回头，发现张子涵靠着他，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叶羡安笑了，转头，继续操控飞行器。

藏珠宝的地方，与两个男孩所在区域相隔甚远，飞行器行驶了大半天，将近傍晚的时候，张子涵醒了，坐着，呆呆的，在醒神，叶羡安趁机问道：

“子涵，你可有想过来帝都？帝国的首都，那里还是繁荣安宁的，我就住在帝都。”

“嗯？谢谢哥哥，不用了，我想要去行走天下，解我心之所向。”

张子涵看向叶羡安。

“子涵心之所向是什么？”叶羡安道。

“哥哥心之所向是什么？”张子涵在那里笑，笑若桃李，若水中月，若殿中像。

见此笑容，叶羡安一阵恍惚，忍不住微笑，叶羡安的心神不在飞行器上了，飞行器偏离了飞行方向。

“哥哥！要撞崖上了！”

张子涵惊叫，叶羡安回神，连忙偏转方向，擦崖面而过，经过崖面，张子涵眼疾手快顺手摘下崖上白花，瞧着眼前花，伸手，递到叶羡安眼前。

“哥哥，你送我的什么花？有没有这朵花好看？”张子涵道。

叶羡安稳住方向，回头，看向张子涵含笑容颜，再看向她手中白花。

“白山茶，小白花哪里有白山茶美。”叶羡安道。

“白山茶，是我美，还是白山茶美？”张子涵转动手中花朵。

“没有花能比过子涵。”叶羡安道。

张子涵撇头，捂嘴咯咯笑道：“这说的，哥哥是在告白啊，怎么告白要一次，二次，三次啊？”

“我……我……”叶羡安转头，耳根发红，假装正在控制方向。

“问你呢！哥哥！”张子涵拿花在叶羡安眼前左右乱晃。

“因为喜欢。”叶羡安的心神又要从飞行器上脱离了。

“喜欢就要重复三次？”张子涵笑嘻嘻道。

“嗯。”叶羡安操控的飞行器飞得歪歪斜斜的。

“可是我喊你哥哥啊！”

感受到飞行器的歪斜，张子涵将花朵放在叶羡安的肩膀上，坐稳，回头。

“叶大少爷，你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啊！哥！麻袋掉了！！”

一回头，张子涵正巧瞧见一袋珠宝哗啦啦掉落森林，张子涵和叶羡安赶忙下飞行器去捡，赶在太阳落山、城门关闭前，抵达目标城市。

入城，找一家酒店住下，张子涵和叶羡安入住的酒店是这座城市最好的，走进宽阔的平层，几个麻袋由酒店配备的管家扛进来。

场景有些古怪，张子涵尬笑，若不是里面装得是金银珠宝，不，谁家金银珠宝用麻袋装啊？！还是装到酒店，活像打劫窜逃人员。

管家介绍房间，送上晚餐，张子涵和叶羡安对坐吧台上，面对桌上佳肴，两人面面相觑。

张子涵先拿起筷子，叶羡安也拿起了筷子，筷子悬在半空中，迟疑不动。

“你先吃。”“哥哥先吃。”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话撞在了一起，张子涵睫毛眨动，她捏着筷子，望着桌上香气扑鼻的饭菜，想下筷极了，又觉得好像不好。

“子涵先吃。”叶羡安接上道。

“嗯……”

张子涵下筷，夹起起一块红烧肉放在碗里，放进嘴里，叶羡安也夹起一块，桌上气氛总算不那么奇怪。

房间里就张子涵和叶羡安两人，对面坐着一个自己喜欢类型的男子，张子涵低头扒饭，不出一声。

一块肉，又一块肉，再夹一块肉。

一碗饭，两碗饭。

张子涵端起碗，吃得很快，想快点吃完离开饭桌，张子涵喝了一口汤，筷子比眼快一步伸向肉，没想到的，筷子和另一双筷子撞在了一起，张子涵呆住，叶羡安停下。

“哥哥吃。”张子涵放下碗，移开筷子。

叶羡安没说话，将那块肉放进张子涵的碗里。

这下轮到张子涵沉默了。

“哥，我吃完了，先去洗漱。”

快速扒完这口饭，张子涵放下碗筷，起身，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快步走进洗漱间，关门，这般快速，也错过了叶羡安注视她的目光。

脱下远动方便的衣裤，花洒冲下冷水，浇醒张子涵发热的大脑，擦身，换上洁白宽松的连衣裙，吹干头发，深呼吸，拍打发红的脸颊，调整好情绪，才走出洗漱间。

大厅大灯开着，桌上饭菜已撤，叶羡安不在客厅，他正站在阳台上、阴影中，对着窗外城市夜景，身边光屏悬浮，好像在回谁的消息，眉间有两分阴郁。

张子涵缓步向叶羡安走去，白裙如云烟，白灯切换成了昏黄的小灯。

叶羡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头。

张子涵从光下走入昏暗，短发半湿半干，白裙纯净无暇，早先女神落泪之悲感已逝，变为了少女带笑之喜悦。

白裙拂动，如海上航帆，让迷失方向之人忍不住抓住它。

想抓住她，让她与我共沉沦……

不，我应该将她推上高台！

叶羡安注视着张子涵，张子涵也望着她这位“哥哥”。

脚踩皮靴，玄衣银带，器宇轩昂，张子涵仿佛梦回少女时代。

不记得是哪一年的盛夏，老旧的风扇在呼啦啦的吹，听见窗外邻里的呼喊声，自己爬上阳台，趴在窗台上从上往下望，有个人站在楼下，英姿勃勃。

自己努力向下看，却忘了，栏杆没锁，身体掉出窗外，幸好反应快，手死死抓住栏杆，那人来家里，伸手将自己提了上来。

那只是一段老旧的回忆，今天看着这人，不知为何，少时夜梦再次回映。

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因为我吃饭吃两大碗，碗里还都是肉？

灯光昏黄，照亮这一片天地，窗外城市灯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暧昧、疏离。

“哥哥？”

张子涵试探性呼唤叶羡安，探寻他眼中思绪，她看见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是……

“我在。”

叶羡安声音嘶哑，语气低沉，耳根发红，若不是脸上有伤，他的情绪早就暴露了。

“哥哥喜欢我是因为**？”

张子涵语出惊人，但这就是她从叶羡安瞳孔中扑捉到的，那是**，张子涵从恶人手中抢伤者的时候，见到过无数次，那些人眼中燃烧着**的火焰，有的是为了金钱，有的是为了美色，有的是为了生存……

他是为了什么，为了美色？

张子涵回忆自己的相貌，低头查看自己的穿着，比起大美人，还差了很大一节，她这位哥哥身为高门子弟，身边美人不会少，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相貌平平的？难道是因为我是他师妹，兄妹伦乱，追求刺激？

身在乱世，张子涵总以最险恶的用心去揣测对她抱有某种心思的人，更何况这人和自己地位的不平等。

张子涵说着，走上前，左手解开衣领最上面那一颗扣子，右手伸到身后，光剑若隐若现。

“不！子涵！不是的……我喜欢你是因为……”

叶羡安大惊失色，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口，毕竟他的想法很疯狂又不真实。

张子涵的手已经解开第二颗扣子了，锁骨显露，叶羡安急的身上冒汗，他知道，若放任事情这么下去，他和张子涵之间才是彻底完了！

叶羡安说不出，无法，只能挥手，想要打晕张子涵，手向自己挥来，张子涵怎么会干站着，不躲开。

张子涵收回放在光剑上的手，仰身躲开攻击，一手抓住叶羡安的臂膀，裙身转动如鲜花盛开，一手袭向叶羡安的脖子。

叶羡安想要抓住张子涵的手，可张子涵身法何其灵巧，轻轻松松躲开再次发动袭击。

两人就在阳台上，客厅内，一来一回这么打起来，对打时两人都留了手，一人如野猫，乱窜于客厅内，叶羡安抓不着；一人如熊猫，熊掌挥来挥去，张子涵不好与他硬碰。

“子涵！我……”

叶羡安解释不出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大有可以僵持到明天早上去的节奏。

毕竟是过招，客厅的玻璃制品被两人扫到地上，到处都是玻璃渣，一地狼藉，张子涵跃上沙发，寻找机会，叶羡安扫视客厅内，寻找有什么能够救场的。

叶羡安发现酒水柜里有一瓶饮料，连忙后退去拿，张子涵见叶羡安的动作，跃上吧台，跳过玻璃渣，几步来到叶羡安面前，就要攻击，然后，然后叶羡安给她递上一瓶牛奶。

看见眼前的牛奶，张子涵不接，生气道：“哥哥，你哄小孩呢！”

“牛奶？”

叶羡安低头看看清手中的饮料。

“不喝这个，子涵想喝什么饮料？”

“我什么都不想喝！”

张子涵接过牛奶，转身，赤脚走进一间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留叶羡安站在客厅内，面对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