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243章 最后的战场一：谥号

飞船飞上天空，越过春秋，穿越时空，返回帝都，转眼已经是两年后

“帝君，这两年我们在腐蚀兽星球上炸出多个入口，用无人机械进入星球，整个星球已攻灭百分之九十九。”

书房，沈怀瑾通过光屏，和张子涵单独通话。

“可无人机械进入星球中心，发现腐蚀兽还有，机械却接连出现失联情况，我们在商讨，要不要继续向前进攻。”

“叶将军的意思是？”张子涵道。

“进去，团长亲自进去，剪草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我们一致反对，尼加提将军的战亡之事，还历历在目。”沈怀瑾道。

张子涵靠着靠椅，闭目凝思，食指敲击扶手，声声沉重。

“你们想我劝他不要进去。”张子涵道。

“是。”沈怀瑾道。

“我赞同他进去。”

张子涵睁眼，看着面前的沈怀瑾。

“我会和他通话的，沈将军，叶团长进入星球期间，你坐镇诸夏号星舰，如果叶团长没有出来，不计能量，不计代价，让这个星球，从宇宙地图上彻底消失。”

“是。”沈怀瑾道。

晚间，乾坤堂庭院，银河染夜幕，晚风吹，白山茶低垂，偶有白山茶落，整朵整朵的落下，落椅下，落裙身，落发丝，青丝染白霜。

“子涵……”

光屏另一侧，叶羡安看着倚靠椅，随意摇晃的女人，时过境迁，她身上的活力依存。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张子涵摘下花瓣，一片片撕开，撕断花瓣，撕下皮囊，花瓣仍旧鲜嫩，不改颜色。

“我想进入那颗星球，去星球中心，灭掉它们。”

叶羡安踌躇道：

“我知道，我不应该……”

“那你去。”张子涵道。

叶羡安凝注光屏背后的爱人，通过一道光屏，两人能跨空间看清对方的面容，听见对方的话语，却难以感知对方的情绪。

“作为星际帝国的帝君，面对可能留存的敌人，我的意思是，明犯帝国者,虽远必诛。”

张子涵抬眸看光屏后的叶羡安。

“是，帝君。”叶羡安道。

“作为你的伴侣……”

张子涵敛目，继续撕手中的花瓣。

“你去吧，我永远在这里等你，无论结果如何。”

“子涵……”叶羡安喃喃道。

瞧叶羡安的模样，张子涵感觉这样体贴，就太放过叶羡安了，恶趣味道：

“不要在那里胡思乱想，叶羡安，你应该知道，本君上位星际帝君的前一天，那一群首领赠送了什么吧？”

“传国玉玺，还有……”叶羡安回想。

“你是不是路过了一群各式各样的男子？”

张子涵笑的恶劣：

“你如果没回来，本君没了伴侣，你猜那群人会不会卷土重来……”

“子涵！！！”

叶羡安想起自己确实路过了一群人，结合话语，叶羡安意识到了张子涵是什么意思，表情变化，差点破坏他的儒将形象。

“听见没！必须要回来哦！！”张子涵笑得花枝乱颤，裙上碎瓣洒落在地。

“我肯定会回来的！！！”叶羡安发誓。

“好了，不开玩笑了。”

张子涵收敛笑容：

“我知道，你想去，也必须去结束战场战争，不是吗？”

“子涵，我……我……”叶羡安眼神慌了。

“对于你的那场实验，我很早就知道，哪怕后来看见结果，我也没想过探究过程，如果你想解释，那就活着回来和我解释。”

张子涵直接关闭光屏。

“记住，为我伴侣的是你，而不是他人。”

光屏关闭，张子涵依然躺在靠椅上，迟迟未回屋子休息，她在想着些什么，独自思考得不到答案，张子涵离开靠椅，返回寝卧。

次日清晨，张子涵罕见的没有前往随梦堂书房处理公务，她手持光屏，在庭院来回走动。

“团长，队伍已准备就绪。”褚未道。

“武器已准备就绪。”安翊道。

“后背支援已准备就绪。”言奕道。

“好。”叶羡安启动应龙号机甲，飞至星球边缘。

“团长，诸夏号已驶至指定位置，秋朔号和亦宸号都已做好打开空间跳跃的准备。”

沈怀瑾的声音冷硬。

“您若回不来，帝君表示，想看一颗星球毁灭的模样。”

沈怀瑾此言一出，同一频道的将领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炸毁整个星球？！！那怎么可能？！会形成黑洞吧？！！！”

“不至于，这颗星球单说质量就不够大，更别提爆炸过程中物质压缩的密度了！”

“要炸毁一个星球，那足够震撼，碎片破散，辐射至少持续百年。”

“五颜六色，色彩缤纷，附近的星球都不用活了。”

“冲发一怒为蓝颜啊！”

…………

“好，我知道了，准备就绪，进入星球。”叶羡安道。

无人机械涌入裂洞，应龙号机甲起飞，钢铁巨兽舒展四肢，机甲飞至裂洞入口，暗哑的金属外壳与灰黑的星球表皮融为一体，它们何其的相似，黑暗、毁灭。

应龙号进入星球内部，星球内部呈洞穴状，烧焦的洞穴残有能量残余的红光，还有腐蚀兽尸体的绿光，滋拉、滋拉，异样的宁静。

频道内，屏幕前的众将领都屏住的呼吸，他们的手放在按键附近，随时准备下达进攻的指示。

张子涵看着光屏上的画面，反倒异样的平静。

不知时间流逝，前锋无人机器提醒：“请注意，即将抵达中心地带。”

“已收到。”叶羡安道。

许久，滴滴滴滴的提示音传遍频道。

“团长，敌人来了！”

沈怀瑾道：

“无人机械部队，持续进入支援！”

提示语落，前方机械炸毁的动静响彻洞穴，红外线感知，听声辨位，找到敌人的位置，黑色机甲变成黑红色，红色火球射出机械口，敌人和洞穴一同炸毁。

背后、侧方位出现动静，无人机械拦截，防护罩打开，机甲侧身，正红的能量自双臂射出，成柱状，瞬间击灭双面来敌。

一波攻灭，无人机械开路，应龙号继续向前，良久，冲锋机械再次发出滴滴滴的声响，可这次的声响和前一次的不同，这次的声响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前方抵达中心地带，请注意……”

沈怀瑾的话还未落，指挥室的环形屏幕就一个个陷入黑暗，已知会发生的事情，此刻出现，众将领还是站了起来，望向屏幕。

片刻，褚未道：“我进去，支援。”

“我也进去。”安翊接道。

“后援不能迟到。”言奕道。

三人停顿，看向指挥室的屏幕，频道内没传出指挥官反对的指示，三人远距离对视，带领队伍进入星球，至此，张子涵放下光屏。

“帝君？”张忆轩抱着文件，站在庭院门口。

“你认为，何为人类？”张子涵转身，看向张忆轩。

“……从生物学视角来看，人是地球上现存唯一具备完全直立行走能力的物种，这是公众认知。”

张忆轩走入庭院，思考片刻，给出两个答案：

“作为法官，更多的时候，我会认为，人分为自然人和法人。自然人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具有生命的人类个体，具有权力和义务；法人是依法成立的，具有独立民事权力能力和行为能力的组织。”

“地球物种……那你认为，人机共生模式下，实际受机械控制的人，算不算人？在不远的将来，人和外星物种混合，这样的人，还算不算人？”

张子涵问道：

“星际帝国，是属于人，还是其它？”

“我无法确定，我私以为，第一种不算人，第二种，百年前的案例，出现动乱，根据当时情况裁定，依据人犯事来做出的处决。”

张忆轩道：

“星际帝国……由人类创造，不脱离人类……”

张子涵颔首。

“帝君，我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忆轩谨慎问道。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陆亦宸啊……”

张子涵原地徘徊，无意间，瞧见了庭院门口探来探去的范明晚。

“想听就进来听。”

“按帝国法律来讲，前……统帅，故意杀人罪逃不了，民众对前统帅的评价，也是清一色的恶评，认为他险些毁了帝国，毁了我们民族，毁了人类。”

张忆轩道：

“光网上甚至流传这这样的问题，谁都知道结果是如何，为何前统帅还是要这样做？这样的人是如何当上统帅的？”

“因为人机共生，不知是思想受人工智能的影响，方向出了问题；还是人的贪欲被智能无限放大，依照兽性做事；抑或是被智能控制了大脑，不知还算不算人类。都不好说。”

张子涵平缓的复述那场权利动荡。

“至于陆亦宸这样的人是怎样当上统帅的，按年龄来算，我们都应该记得腐蚀兽降临前的那场盛世的，谁都知道结果如何……不要来做事后诸葛，无能者，何以为统帅！”

“帝君，前……统帅已亡，历史文化局对其非常纠结，不知是该按照统帅的身份来评价，还是按照皇帝的身份来评价。”

范明晚道。

“骨灰都扬了十几年了，还有这件事？？”

张子涵道：

“陆亦宸不是当上了皇帝！那几个小时，他做出的事情，该用什么谥号，就用什么谥号。”

“我们选出几个谥号，炀、厉、纣、幽，帝君，您看……？”范明晚道。

“好内远礼，礼远众，定谥为炀。”张子涵道。

“帝君，您对人机共生的看法是……？”张忆轩趁机问道。

“人机共生为必然，无论是脑机接口模式，还是人工智能体模式，人，都应该由人做主。”张子涵道。

“帝君，星际帝国宪法，帝都法院可能要作出修订。”张忆轩道。

“去办。”张子涵道。

砰！！！

响声来得猝不及防，张子涵回头，响声来自光屏，可光屏没炸，张子涵立即知道是前线战事，她疾步来到石桌车，拿起光屏查看。

已经被能量毁成灰褐色的星球，重新燃起了墨绿色的光芒。

“沈……将……军……叶……进……去……还……支援……”

安翊、言奕、褚未的声音混杂传出。

“调叁、肆、柒队，机甲部队进入星球，中小型无人器械全部派出，每驾机甲配备足够的无人机械，抵达中心，听叶团长调配。”

沈怀瑾马上下达指令。

“是。”“是。”“是。”……

机甲部队立刻飞出诸夏号，带着成千上万的无人机械涌入星球，支援进入星球。

沈怀瑾抬手，查看传回的进攻路线与敌人可能存在的位置，对比早先探查得知的星球内部地图，快速计算二者与地表的距离，滑动屏幕，诸夏号向旁侧行驶。

“诸夏号准备，能量控制在百分之五十，断续发射。”沈怀瑾道。

“是。”下方战士道。

断断续续的正红色能量，炸击原本就破损的星球表面，指定位置，星球表面被均匀炸出几个不深的出口。

“标记已知出口，发送给众位战士。”沈怀瑾道。

“是。”下方战士道。

“调飞船与战机部队守在各个出口，补给能量，支援战士。”沈怀瑾道。

“是。”下方战士道。

沈怀瑾在诸夏号上控制战局，张子涵通过光屏，看星球内部传回的战场情况，一个接一个相连的洞穴，较为陌生的环境需要熟悉，刁钻的地形，各种因素阻碍了大规模战争大规模化，只能挨个打。

正红与墨绿色光芒交错，正红包围墨绿。

正红被墨绿击败，出口处源源不断进入的正红，很快就会接替战斗，接回暗淡下去的红光；

正红消灭了墨绿，正红就近与正红汇合，继续包围消灭墨绿，如此反复，达到一定规模，就冲星球中心。

里外指挥完成对接，半镂空的星球，正红与墨绿的光芒原本各占半壁江山，交织闪耀，没过多久，正红就盖过了墨绿，围墨绿至星球中心。

“沈将军，辐射褪去，探查范围扩展，可以看见星球中心的模样了。”

下方战士道。

“传回分析，向前推进。”沈怀瑾道。

《汉书》卷七十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谥法解》载：“好内远礼曰炀，去礼远众曰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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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最后的战场一：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