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213章 凤凰男，凤凰女

“好，去办。”

张子涵来到书房，坐下，打开光屏，导入议会的光屏报告。

“两件事，下次议会，我要看见阶段性成果。”

“是。”

汇报到至此处，温知秋迟疑了议会，继续道：

“考试院那边传来消息，与莫子皓履历相似者……相似者……”

“怎么了？！结结巴巴的！！”

张子涵转头道：

“人在地方就找来帝都，只要他的履历属实，就越级提拔！！！”

“不，在帝都，考试院那边不敢将人带到您面前来……”

温知秋道：

“说他们不会再出现在长官名册中了。”

“有什么问题？！”张子涵明白了大半。

“那几位，是没出过帝都的纨绔子弟。”温知秋轻声道。

“这么多年，帝国上下，文职人员，竟然只出了这一个能人？”

张子涵感到匪夷所思，她已经被这个烂摊子整烦了。

“我还得去找那个王氏旧臣！？！”

“帝国上下已更换长官，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的，统帅。”温知秋道。

张子涵的表情，像是吃了难以下咽的食物，她缓和良久，才继续俯案处理公务。

“行了，等会我去一趟帝都监狱，把莫子皓与王家的资料拿来。”

帝都监狱

装满人了的帝都监狱换了一副景象，以前是死寂，现在，这里和放炮竹似的，每天噼里啪啦不停歇。

“我没错啊！统帅！”

“就是家里金银珠宝多啊！我这有什么错！”

“是啊！我两袖清贫！就是帮了几个忙，有什么大不了的！”

…………

监狱最里面，一处牢房，牢房整洁，桌上还有吃剩的饭菜，一人躺在床上睡着，睡不好，他拿枕头捂住耳朵，继续睡。

“莫子皓？”

一名年轻的狱警走至牢房前，客气道：

“等会有人会来见你。”

床上的人没动，好似已经睡着，狱警没多说，拿走午餐盘子，离开，脚步走远，床上看似睡着的人，眼睛是睁开的。

“终于来了。”莫子皓道。

张子涵步入监狱，穿过走廊，来到监狱前，瞅见了睡在监狱床上的人。

“我和他单独聊聊。”张子涵道。

温知秋和狱警退至外侧，此处空间只留张子涵和牢房里的人。

“行了，这个时候还睡觉，坐起来，我们聊聊吧。”张子涵靠着旁侧的白墙，仰头看天花板。

牢房里的人动了，他扔掉枕头，掀开被子，坐在床侧，双手交叉，交叉半落空，低头，头靠着手。

监狱寒冷，哪怕正直春日，哪怕春阳昭昭，也无事于补。

“说吧，想要我去做什么？”牢房里的人先开口了。

“世家王家，盘根错节，不好处理，你作为王家的女婿，去吞掉王家，让王家改姓莫吧。”张子涵道。

“你觉得我会去做这样的事情？！”莫子皓陡然转头，看向张子涵。

“你觉得你有选择？”

张子涵淡然道：

“况且这件事也没多么见不得人的，自古有之，古时，是穷书生发迹，抛妻弃子，现在，是凤凰男上位，翻脸不认人，只要你够有地位，外人顶多诟病你一句，私德不修。”

“我支持你去做这件事，这件事做成了，王家一半的势力是你的。”

“……那你会去做这件事吗？凤凰女！”莫子皓盯着张子涵。

“同等条件下，我会这样做。”张子涵笑道。

牢房寂静，远处牢犯的呼喊隐约可闻。

“你也不要太有心理负担，温家的例子在那里摆着，权利场上，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

张子涵补充道：

“做成了，你要权有权，要利有利，孩子没了，还可以找女人再生，就是名声不太好了，可是名声能当饭吃吗？”

“只有这样我才能走出去？”莫子皓道。

“帝都监狱不缺一口饭吃，实在没饭了，你还可以在牢房做一些营生，你小时候家里就是做这个的，不记得了吗？”

张子涵感觉饿了，反手就是几个肉包，开吃，张子涵吃的滋滋有味，莫子皓几次转头看向张子涵，他眼皮子在跳，换在小时候，莫子皓此时是又要跳起来和张子涵开吵了

“……你该不会怀孕了吧？”莫子皓看着地面。

“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子涵口中肉包喷出。

“连你都怀孕了……”莫子皓不停的抓头：“这么长时间了啊……”

张子涵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铁窗，那里有个石头，张子涵拿起那个石头，转手丢向牢房，砸在莫子皓身上，啪！石头落地。

“你在这和我吵，你更出不去了。”张子涵道。

“那就出不去吧。”

莫子皓抹脸，躺下，掀起被子，盖上，找到枕头，睡觉。

“我不是畜生，不是那种……畜生般的人，只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只会……趋利避害。”

张子涵笑了笑，吃着包子，离开监狱，听着张子涵渐渐远去的脚步，莫子皓呼气，吸气，气息发颤，被子盖住头，呜咽。

夕阳西下，牢房失去了日光，白昼灯一明一暗，一名老年狱警走至莫子皓牢房前。

“吃饭了！”老年狱警道。

莫子皓木然起身，接过餐盘，进食，很快，莫子皓吃完，移椅子要上床，转身，发现老年狱警还在铁门前。

“统帅临走前，问我，和监狱中众多长官相比，你怎么样，我说难以判断，统帅让我去查，让我决定要不要放你出去，继续作长官。”

老年狱警拿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我查了，莫子皓，你很好，应该继续作长官，我们需要你这样的长官。”

莫子皓呆呆的走出监狱，坐上光车，来到统帅府，入府邸，进入随梦堂的书房，张子涵正在处理公务，远处，一个巨大的光屏，显示着星际战场的战况。

“统帅，莫子皓来了。”温知秋提醒道。

“等会。”

张子涵处理手头的报告，温知秋见状，端来了一杯茶水，递给莫子皓。

“谢谢。”

莫子皓饮下茶水，等待，久久，张子涵处理了手头的报告，抬头，看向眼前的莫子皓。

“出来了？县级长官，永不得升迁，做吗？不做就再回去吧。”张子涵道。

“人手不足。”莫子皓指出关健。

“难得有你这么能做事的人。”张子涵道。

“无权无利，还要累作牛马，一辈子。”莫子皓道。

“是，做吗？”张子涵道。

“……我那两个孩子，舒瑶，怎么样了？”莫子皓道。

“莫宅呆着。”

张子涵操作光屏，调到莫子皓信息那一面。

“破个例，你妻子能和你一起去，孩子必须留在帝都，有人专门看着。”

“好。”莫子皓答的非常干脆。

“你确定了？不再考虑下？”张子涵道。

“确定。”莫子皓看着张子涵，眼神坚决。

“好。”

张子涵调动莫子皓的身份，长官职位下达，新的任务也下发，温知秋拿来一块公务光屏，递给莫子皓，莫子皓低头，凑得很近，看光屏。

“莫长官。”

温知秋拿来一副崭新的眼睛，莫子皓接过，带上，看的清楚多了。

“辅佐蒋长官，处理好北方饥民安置，和重新恢复生产的问题。”莫子皓道。

“是，我也知道，以你的能力，动手脚应该很简单，但，我处理起来也很简单。”

张子涵打量这眼前的莫子皓，挑刺道：

“把你这斯文败类的气息收一收，我不需要是败类的长官。”

“是。”莫子皓转身，要出书房。

“等等，莫长官，这是您去国库取钱的批条，根据批条上的数字取钱，最近国库管的比较严，光屏文书和批条，要两样才能取钱。”

温知秋喊住莫子皓，递上条子。

莫子皓接过条子，看了一眼，要收起，顿住，又拿出批条，看上面的数字：

“上亿？？！！”

“你要去做的是赈灾和恢复生产的工作。”

张子涵低头办公了，听见莫子皓这句话，又抬头：

“我看这些年，出现灾害，文书上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怎么了？”

“没什么，谢统帅。”

接下任务，莫子皓离开统帅府，步行返回莫宅，他走的很慢，又很急，抵达莫宅门口，门口警卫见到莫子皓，验证身份，警卫离开，莫子皓看着莫宅的大门，在大门口站了很久，手抬又放，又抬起，敲门。

咚咚咚

半刻，门打开了，王舒瑶开的门，夫妻见面的一刹那，莫子皓本想笑的，一巴掌扇上莫子皓的面颊，眼镜倾斜，几将掉落。

“怎么回来的是你啊！”王舒瑶质问。

“……对不起。”莫子皓低头道。

“再怎么样，你也应该从他们手上保住哥哥的命！你不明白吗？！！”

王舒瑶哭叫道。

夜晚的小巷，夫妻在门口争吵，晚风过，凉飕飕。

“……对不起。”莫子皓重复道。

王舒瑶气的手再次抬起，巴掌又要落下，猝然，宅内传来婴儿的哭闹，王舒瑶转身，跑回屋子，莫子皓在门口左右徘徊。

一会，一名老嬷嬷走出，对着莫子皓招手道：

“哎呀，莫姑婿，还在那里站着作什么，进来哄孩子啊！孩子们拉裤子上了！”

莫子皓赶快跑入屋子，换裤子，哄孩子，喂奶，洗澡，换衣服，哄睡，一连串的事情，等莫子皓和王舒瑶坐在桌上谈话了，已经接近凌晨。

暗沉的屋子，不发光的灯，莫子皓和王舒瑶坐在桌子两端，莫子皓想要说话，王舒瑶转头不去看莫子皓。

“我要下去出任务了，家里的钱，够用吗？”莫子皓的声音很低。

“你有钱吗？不是一直用的我的嫁妆？！”王舒瑶冷言冷语。

“……对不起。”莫子皓再次道。

“我王舒瑶，世家女，打小是当作当家主母培养的，联姻是我们的责任，联系家族，掌管中枢，迎来送往……”

王舒瑶列举时，屋外的三两只母鸡经过窗户，咯咯的叫。

“莫子皓，你哪里能让我发挥我的能力了？！”

“……对不起。”莫子皓低头。

“莫子皓，我的夫婿，就算不是世家家主，不是大家子弟，也应该有这位统帅……不说那么高吧，也应当有当今几位星际将领那般的本事，有最近文职考试上来的几位长官的那般能力。”

王舒瑶猛的站起，来到莫子皓面前，推倒莫子皓：

“哪像你啊！哪像你！！莫子皓！！！你连死在旧宫的都做不到！！！！”

莫子皓趴在地上，看着地板，久未起来，王舒瑶站着，莫子皓趴着，两人在这里僵者。

“……我明早走，舒瑶，你……”莫子皓抬头问道。

“我不会去！就算不能在帝都生活，我父母也在老家留了几套房子，几十间商铺给我，够我过几辈子荣华富贵的日子了！”

王舒瑶跺脚道：

“我真是奇了怪了，我当年只不过是奉哥哥的指令，去小巷找一个人，带这人到哥哥面前，这个人怎么就看上我了？！！”

“好，好，好……”

莫子皓笑了，笑的很开心。

“孩子吵闹，晚上好好休息，孩子……多雇几个人来带吧。”

“这些不用你来提醒！”王舒瑶小跑回房了。

次日清晨，莫子皓早早的起了，换上制服，准备离开，临走前，莫子皓掏遍全身，也没发现能留下的东西，垂头丧气的走到大门口，发现老嬷嬷正在这里等着。

“蔡嬷嬷。”莫子皓道。

“莫姑婿，我们小姐正气在头上呢，这是您换洗的衣服。”蔡嬷嬷递上一个大背包。

“蔡嬷嬷，麻烦您转告舒瑶，她待在帝都，不会有事的，当今统帅不会对她出手。”莫子皓接过背包。

“莫姑婿，我们家小姐也让我转告您两句话。”

蔡嬷嬷笑道：

“那位用你，就代表那位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三家姓奴又如何，别告诉我你没能力东山再起？”

“几乎不可能，她容得了人，也容不下人，麻烦告诉舒瑶，好好过好日子，就当我死了吧。”

莫子皓推门，走出宅子，突然，身前跑过一群小孩。

“好消息！好消息！星际又打胜仗了！”

“我们又胜了！”

“娘！我要上月球玩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