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13章 前生

抵达平底，张子涵原地站着不动，很久，张子涵拿出光剑，在雪地里划出一块地来，小心翼翼的掏出父母的遗物，全部放入坑中，填上土，插上墓碑。

随后张子涵用相同手法在隔壁清理出一块地来，把石碑放进坑中，她坐在土坑周围的雪堆里，脚放进坑中，一言不发。

大雪将张子涵覆盖，本就一声白衣，如今更为的雪白。

“嗡嗡”

手环震动，张子涵机械式抬腕，打开光屏，是宋雅婷和沈怀瑾的信息，宋雅婷问她的情况，沈怀瑾也是，张子涵回了宋雅婷有事要做，又打开沈怀瑾的聊天框。

沈怀瑾：子涵，你在防空洞内还是外?

往常张子涵和沈怀瑾、夏流烟的聊天都在睡前，而今日，凌晨。

张子涵：外面，你说。

沈怀瑾：外面？你疯了！出事了！还不快去航空洞，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通话，还不快去！不要我早过来骂你！

一行字，有几个错别字，明显是抽时间打字。

张子涵：好！

回了消息，张子涵想要站起来，结果连人带雪倒在坑中，摔的满嘴巴的血，张子涵躺在坑中，看着夜空中正在战斗的战机。

战斗正在进行，战士们的生命在战斗中逝去，如黑夜的流星，是那样的耀眼。

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可自己又应该如何活着呢？

张子涵深呼吸，重新爬出土坑，拍拍身上的积雪，站好，回望父母的坟墓，凝望石碑，上前，磕头，起身，走入不远处的亭子中，亭内到处尘土和积雪，张子涵随便清理一下，坐在亭子中，靠着柱子，看着父母的坟墓。

清晨，空山寂静，空中一声巨响，轰醒了张子涵，张子涵睁眼，雪停了，抬头，空中飞船停留，张子涵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转身走向坟墓，再次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下山。

没走两步，山中传来人语，张子涵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山中有人?”张子涵改道，悄声快步跑向空山观。

叶秋霜拿光剑撬开空山观的锁，带着两个侄子，步入道观，推开一扇又一扇神殿大门，那座关帝像进入视线，叶秋霜沉默良久，对两个侄子道：

“你们，在院子里找找长兄有留下些什么吧。”

“是。”叶羡安、叶安乐兄弟两道。

叶羡安、叶安乐先后推开空山道长的房间，房内空无一物，两人又走进他们之前住过的房间，意外发现这间房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桌上还放了两朵鲜嫩的山茶花。

“大哥的床被人用了，父亲会让谁住在这里？”

叶安乐转身出房间：

“我去问小叔叔。”

叶羡安捻起桌上的山茶花，轻抚花瓣，突然，叶羡安听见叶安乐的惊呼：

“小叔叔小心！”

叶羡安把山茶花放入口袋，快步出房间，只见院中激光遍布，几人朝着庭院中的叶秋霜杀去。

大白天刺杀，又没有蒙面，这是亡命之徒。

叶羡安拔出光枪，向几人射击，第一枪杀死一个，敌人有防护罩遮挡，后面几枪不奏效，叶羡安拿出光剑迎战，叶秋霜手持光枪躲避攻击。

叶安乐和叶羡安联手杀三人，局面陷入僵持，叶羡安手持光剑的手忍不住颤抖，他重伤未愈，坚持不了多久了，敌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与三人对峙，想要拖延时间。

叮叮叮——！

悦耳又刺耳的铜铃声响彻整个道观，如惊雷击身，直穿人心，敌人在听见铃声，刹那间晃神，叶羡安与叶安乐找到机会，趁机杀两，还有三人回头杀向铃声响起处。

铃声响起处站着一名白衣短发少女，她左手手持三清铃铃柄，右手手持光剑，见人杀了过来，放下铜铃，红光现，看似正面迎战，实则光剑袭来的那一刻，仰身，光剑易手，拦腰斩断敌人。

见女孩的面容，手上的招式，地上散落的蛋糕痕迹，叶秋霜陡然笑了，朗声道：

“还有人！”

还有人?！！

少女转身，叶羡安抬头，果然，空中再次来人，叶羡安转身后退，开枪，把敌人引向自己，但——

红光过，激光破殿而出，劈向敌人，一剑灭半！

殿宇倾圮，灭了半数敌人，可少女的位置也彻底暴露，敌人开枪，密集的激光射向叶秋霜和少女，叶秋霜有叶安乐帮助抵挡反击，少女躲避不及了，叶羡安奔跑向前：

“小心背后！”

少女转头，惊然发现子弹已直面前，眼看即将击中，一只手搂住少女的肩膀，拉少女至身前，开枪抵御来人。

被护入怀抱，少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有人会在这般紧要关头护住自己。

叶安乐和叶秋霜来到殿宇的安全角落，叶安乐转头，发现视线死角还有一人，大喊奔来：

“大哥，小心！！旁侧还有一人！！！”

叶羡安怀中的少女转身，脚下借力，和叶羡安一同冲向面前的敌人，一人辖制，一人出剑，全部解决！

石块坠落，山茶花树倾倒，阳光、灰尘、雪花、花瓣、尸体、血迹，叶羡安和少女对视。

少女穿的白衣，白衣血上过，不染纤尘。

走近看，少女如他想象般的好看，非常好看，难以描述的美好。

这位少女叶羡安认识，不，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算认识。

叶羡安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会在这种混乱的境况与少女再见。

空山观，山茶树之下，尸山血海之上

对于叶羡安视角下的再见，张子涵一无所知，张子涵见这满地的鲜血与尸体，回想起自己刚才杀了人，阵阵头晕，一时间忍不住，扶着树呕吐。

树本来就断裂了，张子涵这一扶，砰！彻底倒下，扬了张子涵一脸的灰。

“咳咳！”

张子涵后退，退到了一堵墙上，张子涵转身，见是玄色军装，后退一步，抬头，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张子涵眼前，严重腐蚀的痕迹，如丧尸在世，张子涵再次后退。

见状，叶羡安看着自己的双手，抬手，触碰自己的面部，手足无措。

这边，叶羡安和张子涵目目相觑，旁边，叶秋霜发现石块的缝隙间，有一个被折断的木签，叶秋霜单膝蹲下，捡起，看见签字上的内容，眼眸遽深，抬眼，看向前方的那个少女，起身，向前，抽出一张纸巾，递上。

“张子涵？”叶秋霜道。

“你……你叫张子涵?”叶羡安看着张子涵。

“叶先生?”

张子涵犹豫一会，接过纸巾，擦去面上灰尘。

“您为何会出现在空山观?”

“父亲战亡，我们来收拾遗物。”叶安乐站在远处，环视道观，闻言，回答道。

“战亡？！”

听见这话，张子涵猛的转身看向叶安乐：

“空山道长战亡？！！！”

“是，子涵”

叶秋霜微笑，伸手介绍叶羡安和叶安乐。

“长兄战亡，我带两个侄子来收拾遗物，这是及民，这是安乐。”

不好的预感成真，张子涵眼中起雾，无意识间，晶莹的泪珠子涌出眼眶，泪珠落，如水晶碎。

“子涵，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叶秋霜见少女脸上划过泪珠，想为她拭去泪水，最终却只是指尖晃了下，开口询问。

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子涵见在场一人身穿玄色军装，一人身着相同款式的服饰，另一人又是在营地里见过，师父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她默然，只是流泪。

“小叔叔，之前我们住过的房间有人住过的痕迹。”叶安乐道。

叶安乐话出，叶秋霜几乎可以肯定张子涵是长兄的弟子，他笑得和善，刚欲张口，巨大的轰鸣打断了他的话，火光乍现天边，叶秋霜转而对叶羡安和叶安乐道：

“我该走了，及民，你快回医院休息，安乐，你送子涵去防空洞，再返回第一军校。”

叶安乐还没开口，叶羡安抢先道：“小叔叔，我送子涵去防空洞吧。”

说着，他走向张子涵，张子涵垂头，沉浸在情绪中，没有给出反应，张子涵快要碎了。

“及民，你……”叶秋霜皱眉道。

叶羡安试探性的搭上张子涵的肩膀，见张子涵没有反抗，以为张子涵是同意的，叶羡安再次看向叶秋霜：

“我杀得了敌，送人去防空洞怎么会有问题?！”

“……好，我先离开了，你不要逞强。”

叶秋霜点头，骤然，鬼叫声破空而来，叶羡安抬头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成群结队的腐蚀兽出现。

“快走！”叶羡安对叶安乐道：“安乐，送小叔叔!”

“好，大哥小心！！”叶安乐拿出飞行器，与叶秋霜一道飞离。

“得罪了！”叶羡安抱起张子涵，跃飞行器，快速飞离空山观。

叶羡安和张子涵上飞行器，叶羡安本想直接飞向最近的防空洞的，可空中密密麻麻的腐蚀兽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飞去。

人在空中飞，自然引起了腐蚀兽的注意，成群的腐蚀兽向他们冲来，叶羡安迎战。

泪水流尽，失去水光的眼眸干瘪得厉害，再无光泽，张子涵眼眸空洞无神，像一只精致的玩偶斜般，坐在飞行器上。

成群结队的腐蚀兽到眼前，防护罩开启，叶羡安手持光剑御敌，可一人难抵千军，更别提他还带伤，叶羡安只能勉强撑着，力求尽快抵达营地。

紧追不舍的敌人，也唤醒了思绪中的张子涵，她看着后方的敌人，站起，对眼前奋力对敌的叶羡安道：

“叶战士，防护屏障快要碎了，我们兵分两路吧。”

“不行！！！”叶羡安的身躯抖动幅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