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112章 前生——将军

“不用这么麻烦，暴露了的间谍就不是间谍了，而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叶秋霜抬起的手重新背到身后。

“走吧，子涵，我们先吃午餐。”

张子涵随着叶秋霜来到清风阁内，窗边，窗边有个小木桌，上边放着两个白瓷碗，里面乘着热乎的白米饭，桌上三个菜，剁椒鱼头、时令辣椒白菜、辣椒炒肉，还有一小碟腊八豆。

瞧见这菜，张子涵双手合紧，喜笑颜开，等叶秋霜落座了，张子涵立马入座，拿起筷子，眼巴巴的等着叶秋霜夹第一筷。

“在膳厅吃饭，从未见你对食物有如此的热情，不喜欢吃府邸的菜？府邸的食物一直是就着我那两个侄儿的胃口，他们长期生活在帝都，与老家长大之人的口味有所不同。”

叶秋霜夹起盘中鱼肉，放入碗中。

“单独送到苍雪榭的食物符合你的胃口吗？不喜欢直接和厨房说，无论是哪层身份，你都能做这些。”

“厨房送到苍雪榭的食物都很好吃，只是在秋朔号上待的时间过长，很久没吃到家乡菜了，喝粥到吃辣又要循序渐进。”

张子涵夹起辣椒炒肉的肉放入饭中，合着饭吃了，露出感动的笑容。

窗外竹林，日光照入厅堂，竹摇晃，影亦然，一派闲暇悠然之景。

吃了午餐，佣人收拾餐具，叶秋霜在厅堂缓步走动，厅堂桌椅均是楠木交椅，墙上山水画，桌上青花瓷，椅上青毡，叶秋霜负手款步其中，张子涵跟着移动。

“还有舞会……这你不用担心了，如果那位没有吩咐，你跳了开场舞就可以去休息，等舞会结束了。”

“遇人处事，遇到帝都法院首席这个层级的人物，认真应对；遇到各部部长，平常面对；下面的，随心即可。谈到帝都的政事……少言，一问三不知。”

叶秋霜说着舞会的注意事项，他说这些，好像在说着生活中的平常事，缓缓道来：

“还有，外国使节尽量不要接触，你是军团中的人物。”

“穿着打扮符合场合就行了，你已经不用刻意打扮了。”

“是。”

听见不用像第一次去参加旧宫夜宴那样折腾，张子涵开心的笑。

咚咚咚

“张上将。”

赵蔽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次他出现在厅堂门口：

“府邸外来了一个人，声称是您的副官，谢琛。”

“……请他进来。”张子涵道。

“是。”赵蔽退下。

“你这名副官，应该是你苏醒以来第一次登门吧？副官是主将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你和这名副官关系很疏远。”

叶秋霜看向张子涵。

“我第一次见这名副官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但能从第十二军校指挥系毕业，来到朝阳军团少将身边作副官的战士，肯定经过层层核查的。”

说道谢琛，张子涵很不耐烦：

“我怀疑是……上面不放心我安插来的监视，后面查探确实如此，除了出任务，我一般不会让他跟在我身边。”

“你想怎样处理他？”叶秋霜笑道。

“我本来考虑找个任务让他战死的，如今听您对赵蔽的处置，我认为可以缓一缓，他烦了我这么久，总得留下些东西吧？”

张子涵回叶秋霜一个笑容：

“叶先生，他们来了。”

“哦，来了，让我们见见这两位吧。”叶秋霜面上尽是满意的笑意。

叶秋霜和张子涵同时转身面向门口，瞧着走向他们的赵蔽和谢琛。

“参谋长，张上将，谢琛带到。”

赵蔽带着谢琛走入厅堂，面对叶秋霜和张子涵行礼。

“上将，叶参谋长。”

谢琛行礼道：

“上将，谢琛来迟，请上将责罚。”

“责罚?你做事一直做得很好，特别是这次大战，作了信息传输中枢，完美完成了我下达的任务，我何必责罚?”

张子涵笑得非常和悦，她在学习叶秋霜对这些事情的处事手法。

谢琛垂头不语，叶秋霜瞧着谢琛的模样，笑道：

“子涵，如此优秀的战士，怎么还是你的副官?他能出来单独做任务的。”

“我问过副官想不想出去单独做任务的，副官说我于他有恩，他想呆在我身边，既然如此，那就呆着吧。”

张子涵面向叶秋霜回答，见叶秋霜的眼神，张子涵明白了叶秋霜的意思，让间谍怀疑自己已经暴露的疑心散去。

“哦，是吗?还可真是一名忠诚的副官，就像赵蔽。”

叶秋霜瞧着的地方转到赵蔽身上，赵蔽微笑行礼。

“我的副官还远远比不上叶先生的管家。”

张子涵抬手行礼。

“叶先生，子涵还要为明早前往统帅府的事宜做准备，子涵先行告退。”

“嗯。”

叶秋霜颔首，张子涵带着谢琛退出清风阁，返回苍雪榭，走在花园的小路上，张子涵仔细回忆、思考叶秋霜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谢琛。”张子涵停下脚步。

“上将。”谢琛立即回答。

“如叶先生所言，你是一名优秀的副官，我之前也说过的。”

张子涵转身面向谢琛，面上带笑的说道。

“上将，不敢当。”

面对张子涵，谢琛总是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他的这位主将和其他的将领有很大的不同，几年了，他自认为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位上将，站在张子涵面前，谢琛总感觉亚历山大。

“军团配给我的专用车，你去开来，停在叶将军府的停车场，明早直接从叶将军府出发。”

张子涵笑着对谢琛下达指令，态度很好。

“是！”

谢琛紧张的内心放松，快速去办任务。

第二日，清早，张子涵独自站在落地镜前，简练的短发，坚硬的军靴，玄色的军装，穿上朝阳军团军装，张子涵那漂浮在身侧的若隐若无的压力化为近乎实质化的杀气，一将成名万古枯，从古至今从未变过。

“顺从……呵！”

张子涵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瞅着上面的龙形勋章。

“上将。”

敲门声，紧随而来的是谢琛的提醒。

张子涵将军帽戴在头上，帽子带上，遮去了那双充满杀气的瞳孔，气势收缩，转身，走向苍雪榭门口，推门。

“上将。”

“张上将”

“张……上将。”

“张上将。”

…………

张子涵穿着朝阳军团军装走出苍雪榭，门口等候的谢琛和赵蔽向张子涵行礼，此时此刻，一个人就算神经再迟钝，也意识到张子涵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上将，这个军衔在帝国，差一步就是军中权力最大的将军。

“走吧，前往统帅府。”张子涵道。

“是。”

张子涵下达指令，谢琛向前引路，张子涵走向府邸大门，走到前厅，张子涵见叶羡安正站在这，等待。

“子涵。”

见到张子涵，叶羡安快步向前。

“马上回来！”

张子涵眨眼挥手，和叶羡安作别。

“等会挑照片！”

“好，等会我们挑照片。”

叶羡安笑着挥手，望着张子涵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前厅的人离开，前厅出现半刻的安静，唯可闻一沉稳的脚步进入前厅。

“小叔叔，子涵会要离开府邸。”

叶羡安盯着大门，未回头见来者。

“是，只是不知那位想要将她放在哪个位置上了。”

叶秋霜拢了拢袖子。

“温家要倒了，我猜是代替温家，重新形成稳定的格局，只是这样的话，子涵必定要与叶家发生矛盾。”

“我猜悬置高阁。”叶羡安道。

“哦，为何？”叶秋霜笑着问道。

“子涵身上的战功，还有她入军团之前的过往。”

叶羡安转身面对叶秋霜。

“是，这种的可能性很大。”

叶秋霜望着门口，颔首。

“但那位这几年的偏见愈发的严重了，也不知，会影响多少……”

“子涵这件事我去和安乐说一声。”叶羡安道。

“帝都发生的事情安乐都知道，别和安乐解释，他的能力比不上你们这些顶尖之辈，但也不能被丢太远了。”

叶秋霜和叶羡安商量道。

“安乐升中将了……他能力不差，他也是名天才。”

叶羡安回头看向后门，桂花榭的方向。

“但很不幸，他生在了这个群雄并起的时代，在时代的英雄面前，天才只能被盖去光辉。”叶秋霜笑道。

光车载着张子涵丝线统帅府，这是辆黑色光车，全车防激光设计，玻璃是防窥探的，从叶将军府驶到统帅府，全程畅通无阻。

光车驶到了一个安静的街巷，高高的围墙，只露出尖顶的建筑，灰褐色的尖顶，告知观望者，建筑主人顶尖的权力。

光车驶到铁门门口，张子涵透过车窗看清了这栋建筑，这是一座排形宫殿式建筑，矮楼，白墙，灰褐色尖顶，带一个花园，建筑其貌不扬，花园更是很小一个，与旁边超科技的建筑相比可以算是朴实了，但这栋建筑和随带的花园的坐落地在帝都市中心。

身份检测通过，光车驶入铁门，驶向建筑门口，光车停在门口，谢琛下车，开门。

军靴踩上整洁的石板地面，张子涵扶帽下车，见车上人下来，一人快速迎了上来，是唐副官。

“张上将，统帅在花园等您，请。”

唐副官侧身，做出请的动作。

“麻烦了。”

张子涵跟随唐副官走过鹅卵石小路，走进花园，还未走到花园，张子涵先听见了喷水声，是喷泉，当真正走到花园入口，大片大片的花海迎面而来，紫罗兰、郁金香、红玫瑰……

一名身着睡袍的男子站在喷泉侧，伸手接喷泉吐出的水珠，男子好姿容，哪怕就穿着与景色格格不入的特制紫色睡袍，他也穿出了独有的贵气，和那万人之上的威严。

“张子涵，见过统帅。”

张子涵快步上前，抬手低头行礼。

“张上将，我的大功臣，多礼了。”

统帅虚空抬手，叫张子涵免礼，张子涵放下行礼的动作，垂首严肃的站在旁边。

“张上将，这是你的上将军衔，勋章按例应由诸葛恪为你授予，但我认为还是我来授予显得更郑重一些，毕竟，你和梁将军做了件前无古人的事情。”

统帅亲手取下张子涵胸前的中将军衔取下，换上上将军衔，统帅在换军衔时，张子涵双目放空，统帅的动作很快，等他换好，张子涵立即抬手行礼。

“这是我作为一名帝国战士应该做的！”

张子涵声音铿锵有力，统帅瞧着眼前这名上将，笑着鼓掌。

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好！好啊！不愧是我朝阳军团的上将，听诸葛恪说，你还是想回到星际战场？”统帅道。

“是，统帅，那是我赖以生存的地方，也是我实现理想的场所。”

张子涵抬头，但视线不与统帅对视。

“赖以生存……”

张子涵说的这四个字，统帅琢磨了会，道：

“我看过你和梁将军的检查报告，你若要返回星际，要么在下次任务中陨落，要么侥幸归来，从此难享……嘉年。”

“帝国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张上将，你不必如此。”

“统帅，当年我……活下来，没有像亲人、邻居、同学那样死去，本就是侥幸，我不愿意苟活于世，更忍受不了眼睁睁的瞧着师父教导我的能力一点点散去。”

说道亲人，张子涵目现水光，可想到叶秋霜说过的话，张子涵硬生生收了回去，坚定有力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您说的两种情况，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好的结局。”

“……唐副官。”

统帅看向花园门口，唐副官正站在那里，唐副官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在。”唐副官疾步上前。

“我记得四合院还有一处府邸空着？”统帅负手道。

“是，曾经的方府还空着。”

唐副官低头称是，眼露吃惊色。

“那里，从今往后就是张府了，该为张上将配备的警卫都配备上。”

统帅看着张子涵，上下打量，他在透过张子涵找另一个人的身影，找不到，张子涵和她的师父叶秋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张上将，你重返星际的想法通过了，这些时日搬个新家，好好休息，诸葛恪会通知你返回星际执行任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