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蝴蝶树 第4章 突发异变的鱼

百合庭看老爷子走的不利索，忙道：“在哪里，我跟您一起去拿。”

老爷子看了一眼常砚楠，常砚楠摇头，他是不想让百合庭去他的房间。

百合庭却走了过去。

周云台跟常砚楠一起扶着出现裂纹的鱼缸，常砚楠转头朝老爷子急的叫道：“爷爷不要让他进我的房间。”

都这个时候了，百合庭想我跟他不一般见识，老爷子开口安慰孙子道：“楠楠放心，不会拿乱你东西的。”

那不是乱拿东西的事啊。

周云台手上一凉，不好，道：“开始漏水了，砚楠。”

常砚楠扯回思绪，道：“快把衣服脱下来扔进去。”

这里面的鱼开始发生变化，小口生利刺，衣服进去还不得成齑粉。怎么不扔你的，周云台拽着身上的软玉质外套沉默了几秒：“坏……坏了你得赔我一身新的。”

常砚楠眯眼扫过他一眼，那意思周云台心里自然明白——我赔你祖宗！

衣服进了鱼缸果然不出几分钟就被啃碎了，周云台惊了：“我天，太吓人了！看样子，这鱼马上要破缸出来了，他们去取东西怎么还不回来。”

果然不出一会，鱼缸上面便爬满了细密的丝纹，而且越来越多，玻璃壁几乎马上要碎掉！里面的小彩鱼再看还哪里有鱼的影子，全部成了呲着一口大利齿凶恶的怪物。它们的眼睛变化是最大的，像异变后的食人鱼一般凶狠的眼睛里冒着恐怖的红光。

常砚楠扶住的鱼缸一角，突然！崩掉下来一块碎片，他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快速用手巧妙接住碎块。紧紧夹在双指间，见那怪物凶猛的几乎要跳跃出来，他当即用中指朝玻璃用力一刺，只见一股猩红的血滴如火种一般涌入水中，里面的怪物闻到血腥味，又全部朝那一角游去。

周云台惊的眼球布满血丝道：“常砚楠，你……你干嘛，用血喂啊，你他妈的疯了吗？！”

植物或动物变异后，如果吸食了人的细胞液或血液，那么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被异变物盯上，这是一种十分棘手的麻烦。周云台觉得他真是不要命了吗，才干这种蠢事，况且在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上给自己制造这样的危险，真是该骂。

常砚楠感觉血流的差不多了，便用拇指摁住中指道：“别叫了。”

“楠楠，光能化生液来了。”常山轻与百合庭快速走过来。

光能化生液取材料于异变物外皮、脑细胞里的一种流液，这种液加上一些料技调剂就变成了现人类防御异变物的武器。这种生化液巨有强大的腐蚀性，用来对付异变物是很得手的物理武器。

见水中带红，又见周云台面慌惊鬼，百合庭像是知道了什么，不过他没声张。

光能化生液还没递过来呢，却见那玻璃缸内的异变鱼，鳞尾逐渐扑闪在银红的水中，那水中不断闪烁、飘起，透明的银红的蝴蝶。这样怪异的画面除了周云台觉得不可思议之外，常山轻跟百合庭却是目光凝重盯着常砚楠，常砚楠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往他们脸上看。常山轻见状立马抛过来化生液给他着急道：“楠楠，接住！”

用力的一甩，常老爷子差点摔倒，好在百合庭扶住了。

这时玻璃缸全部碎了一地，里面的异变鱼已经彻底死亡，化作了一滩幽蓝的流水，滴答滴答游向四处。

解决了这个麻烦事，常老爷子关心完孙子。终于可以来问这鱼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可怕的异变了。在这之前三个年轻人作为小辈，首先是要将屋里的水清理出门的。

常砚楠见爷爷一脸闷苦的叹息，他一边擦地一边安慰：“爷爷，以后就不养鱼了，我种了几株兰花，放窗户边陪您。”

常老爷子“哼”了声：“怎么，就这草把老爷子打发了？你呢，是又几年不回家来，又要干甚么去？”

常砚楠终年不入家门，老爷子早一肚子火气和怨怼。

常砚楠温声：“瞧您说的什么话，哪里孩子不恋家的，您缺的那味药我马上要配……”

成功了。

听到配药百合庭不约而同的怔住了。

常老爷子知道常砚楠每次不回家的借口都是这话：“打住，打住，休想再骗你爷们儿。以后每月最后一天必须回家。”

常砚楠恳求般的瞪圆了眼睛：“没商量？”

百合庭停下齿笑了一小下，见这人难得还有这么小孩的一面。又见常老爷子逗孙子，心头也想起了他家的老爷子。不过都是古怪老头了，话也多的很。

常老爷子手杖往地上敲了敲：“不认爷爷，有商量。”

常砚楠立马起来，去扶老爷子胳膊：“您可是我的亲爷爷。”

周云台手握嘴大笑，平时见这常砚楠冷冰冰，这个时候还挺好玩的。百合庭倒是安静，难得实心实意的擦地板。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老爷子目光扫过他们。

老爷子侧头斜都瞄了他一眼：“那以后好好孝顺你亲爷爷，你们先收拾，我去做饭。”

百合庭嘴角微微一扬，心道：常教授还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常砚楠点头如拳打沙包：“是是是。”

常山轻前脚刚走，百合庭起来朝常砚楠过来：“那个生化液是你自己调的？”

常砚楠没有回答继续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周云台见不得别人质疑常砚楠：“肯定是他调制的啊，他的研发能力很强的。”

“闭上你的嘴巴。”百合庭回绝了他的回答，他更想让常砚楠回答。

“你……！”周云台噎了一下。

常砚楠回答：“只是一些简单的液体调研，没什么稀奇的。”

“威力不小，里面没有掺杂别的吧。”百合庭别有用心的来一句。

常砚楠语气有些顽皮：“龙木的生细胞一般的生物、植物都无法靠近他，以及微小的人类组织，我会蠢到拿命来搞一瓶和尿液相差不大的液剂吗？”

“一周之前觉得你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现在真说不准。”百合庭语气调戏，从常砚楠脸上扫过，常砚楠双目怒斥着他。

周云台怎么见他们怎么奇怪，正巧前面老爷子的声音响起：“小鬼们，吃饭啦！”

百合庭把手里的抹布硬塞给常砚楠贴耳：“首次龙木的事，我暂时就先不跟你计较了，到系厘研究所后，必须尽快给我培育出新的龙木，否则后果自负。”

百合庭长脚快步朝前走了，常砚楠紧跟奇后。

稀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周云台挠挠头，他后脑那里似乎要好好挠挠才行，他自言自语几句也跟着他们过去了。

医护研究所茶花树，又换了一遍颜色深黑深黑的 。就连玻璃缸里的水液也同时变成了浓黑状的，百康侧头对着茶花树淡淡一笑自说：“你也想到外面去了对吧，不过，别担心，很快我们就可以到外面去了。”

那茶花树似乎能听懂这话，枝条像张嘴大笑一般神精抖动起来，又换了成另外一种红色，满叶像浸满血水，花味也就变成了血腥味。

这边，一张木质的饭桌，桌子上菜肴色泽鲜丽，上面飘出诱人的清甜香气，一看就很有食欲。周云台明明是最后进来的，却是第一个上桌吃饭的。百合庭心里也对常砚楠说了一句：常砚楠，这小子口福不浅。

“都是些凉果蔬，楠楠先前没说你们要来，先凑合吃吧，等明天了，我让他采些新鲜的菜，再做给你们吃。”常老爷子抱歉的说。

由于家禽生物已经发生了异变，不能供人们食用，现在重点培育营养果蔬为人们供食，现在的一个西红柿有西瓜那么大，树莓、蓝莓等等。这种小颗粒的果实长的有篮球那么大，还有各种各样人们重新培育出来的果疏。

周云台已经拿筷吃了起来了，在嘴里塞的时候忙着说话：“这已经很好吃了常爷爷。”

听到他口齿不清的回答，常山轻嘿嘿一笑：“好哇，好吃多吃点。”

常砚楠自然无语，百合庭白了他一眼也坐下来。

百合庭虽然知道异变生物、植物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但他还是问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那些鱼是从哪里来的？”

常老爷子要回答，常砚楠却抢先说：“每分每秒都有细胞体产生异变，这跟这些鱼从哪里来的没有关系吧。”

周云台见气氛又不对了道：“你们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换来的是两人异口同声的斥声：“吃你的！！”

常老爷子在他们刚进门时种种别扭中，产生了一点怀疑，起初孙子交朋友这是好事，但现在再来看好像就不是单纯朋友的关系了，难道孙子遇到了麻烦？常山轻咳嗽了声：“那鱼是我前两天到树林寻药，一处小潭里捞的。哦，对了，楠楠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爷爷。”

其实常老爷子给常砚楠做了掩护，那鱼是常砚楠以前带回家的，奇怪的是端端今天突发异变。

常砚楠给爷爷夹了，一个拳头大的石榴粒，他看了百合庭一眼，意思是不想让爷爷知道，他因为龙木的事已经被撤职了植物研究所里的一切职务。常砚楠道：“爷爷，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您呢，我只是请了假，回来看看你，等会就走。”

“又这么急，明天走也不迟吧。”常山轻是盯着百合庭说的话。

周云台像是能理解老爷子关心孙子：“常爷爷，您要是无聊我可以常来蹭饭，顺便陪您唠唠嗑。”

“有一个重大研究，需要在近期尽快完成，所以时间有点赶，对不起爷爷，不能在您跟前敬孝。”常砚楠说。

听完常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植物系现有的研究，对人类的未来有好处，对地球有生息可续，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呢，好，你去吧，好好干。”

百合庭动了恻隐之心，但他又想到了冰冷的医护研究室里，他父亲还全身插着管子，等待龙木细胞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