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兰格在强撑着哄他,是真的有作用!雄虫的状态真的有好转!
方才还紧绷的肩线渐渐松弛,滚烫的体温回落至平稳,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轻柔,不再是之前那般带着隐忍的急促。
穆尘低头,鼻尖轻蹭过兰格额前微湿的碎发,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欣慰,又掺着密密麻麻的心疼,像被细针扎着,轻轻一碰就泛起酸涩。
看向怀中雄虫的睡颜,穆尘不禁怔忡。
兰格睡着了便卸下了所有的骄傲与防备,锐利如寒星的金色眼眸轻阖,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褪去了原本的凌厉,也褪去了方才的脆弱与偏执,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柔软,像个卸下所有重担的幼崽。
在最近的日子里,作为雌虫的穆尘其实很少有比兰格先醒来。
大多时候,他睁眼时都能看到雄虫揽着他,研究着光脑里的机甲数据。也是许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雄虫的睡颜了,这般安稳,这般无虞。
除非兰格累到了极致,累到连维持基本的警惕都做不到。
穆尘指尖微顿,当兰格的精神力触须彻底具现时,他才明白,雄虫的状态其实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糟糕!
那些精神力触须一经具现就杂乱无章地充斥着整个房间,翻涌、碰撞,带着未散的狂暴与疲惫,混乱得如同狂风席卷的星云。
他第一次感受到那样失控的精神力,第一次看到那样疯狂、脆弱、近乎偏执的雄虫。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混乱的精神力在触碰到他的瞬间,便会自发地收敛锋芒,变得温顺柔和,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的雄虫,哪怕被精神力反噬得濒临失控,哪怕疼得浑身颤抖,也始终护着他,从未对他有过半分伤害。
反倒是……反倒是他,只顾着自己……
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雄虫,白皙的手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穆尘指尖微微颤抖,心底满是愧疚与自我苛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裹着无尽的懊悔。
他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分了……是不是索要的有些太多了……
“什么……”
懒懒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还掺着几分未散的迷茫。
原本安静缠绕在穆尘身上的精神力触须,像是被唤醒的藤蔓,瞬间活络了起来。
腰际、手腕还有被打开的精神域和他的体内……
祂们轻轻蹭过他的肌肤,带着几分依赖的亲昵,而后微微收紧,变大……
“吾主!”
穆尘浑身一震,猛地回神,眼底的愧疚还未褪去,又添了几分慌乱,连忙低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您醒了?是不是我吵到您了?”
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源自兰格精神力的触感,介于实质与虚无的触碰,却比指尖摩挲更灼热、更缠绵。
腰际的光影如细碎的银纱,若有似无地蹭过腰线凹陷处,手腕处的墨色精神力触须缠绕上来,蹭过腕间凸起的骨节时,留下细碎的麻痒。
一根根精神力触须顺着他的皮肤缓缓游走,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渐渐收紧、舒展,一点点变大、蔓延。
像是沉睡的藤蔓被唤醒,顺着他的骨骼、经脉肆意生长,却又温柔得恰到好处,不撕扯、不压迫,只带着那份深入骨髓的依赖,将他的身体、他的精神域,一点点包裹、填满,仿佛要与他的骨血、他的灵魂,彻底缠绕成一体。
最惊虫的是被强行打开的精神域,那里本是他最坚固的壁垒,此刻却像被温水浸润的海绵。
穆尘竟在不知不觉中已习惯了那种精神域被打开、填满的感觉。
不再是最初被强行突破时的刺痛与抗拒,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安心,仿佛兰格的精神力本就该属于这里,是他精神内核最妥帖的归宿。
兰格的精神力化作无数柔软的触须,轻轻探入、蹭过每一寸精神肌理,没有丝毫侵略性,只有小心翼翼的贴合,仿佛在安抚他因域门敞开而躁动的精神内核,也在日复一日的交融中,悄悄刻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份习惯来得悄无声息,悄到穆尘自己都未曾察觉,直到此刻精神触须轻轻摩挲着他的精神壁垒,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不再排斥这份入侵,甚至开始贪恋这份被填满、被守护的暖意。
还有身体的更深处……
不……
“阿尘?”
兰格缓缓睁开眼,露出双眸中浓郁的金色,那不是平日里浅淡的鎏金,而是沉淀了极致力量的浓金,像熔铸的烈日,带着几分刚从精神交融中抽离的慵懒,又藏着不容错辨的敏锐。
他指尖微顿,游走在穆尘腰际的精神力也随之放缓,柔软的触须轻轻悬在穆尘的肌理之上,没有再贸然深入,只带着几分疑惑,轻轻蹭了蹭。
他捕捉到了穆尘骤然紧绷的精神波动,那不是抗拒,是一种近乎慌乱的克制,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像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抱歉,我睡迷糊了……”
兰格轻声道,金色的眸子看向身前的雌虫,眼底的浓金渐渐褪去几分,沉淀成温润的鎏光,裹着一丝刚睡醒的惺忪与不易察觉的依赖。
精神力触须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懒懒搭在穆尘身上,漫过他敞开的精神域边缘,软乎乎地贴着,却没有要退去的意思,反倒是微微收紧,带着几分无意识的执拗。
穆尘被圈得动弹不得,耳边是兰格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与体内缓缓流淌的精神力同频共振。
那收紧的力道不算霸道,甚至带着几分笨拙的温柔,让他原本慌乱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只剩下浑身蔓延的暖意与细碎的麻痒,连精神域里的躁动,都被兰格这带着占有欲的温柔,安抚得彻底平静。
兰格的下巴轻轻抵在穆尘的发顶,声音低沉又软糯,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刚才的强势判若两虫:
“别躲……让我再抱会儿。”
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落在穆尘泛红的耳尖上,精神触须又软乎乎地蹭了蹭,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确认眼前虫的真实存在。
穆尘浑身软得厉害,骨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酥麻,每个细胞都仿佛在叫嚣、在渴求着雄虫的造访,渴求着这份温热的包裹与精神的交融。
兰格身上独有的、带着力量感的气息包裹着他,混着精神力的暖意,一点点钻进鼻腔、渗入肌理,仿佛灵魂都要在这份浓烈又温柔的气息中沉沦、融化,再也无法挣脱。
不能这样……
穆尘在心底疯狂地告诫自己,理智像一根绷紧的弦,与本能的渴求艰难拉扯着。
他咬了咬唇,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还有一丝刻意拔高的坚定:“我们得出去了,吾主!”
兰格微微偏头,温热的呼吸拂过穆尘泛红的耳尖,金色的眸子里盛着浅淡的探寻,还有一丝未散的慵懒与执拗。
“够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带着几分蛊惑。
[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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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