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陵洲水患,傅梓瑜提前算出了水患之灾,命人提早进行预防修固堤坝,这才没有让陵洲百姓及周边县城遭到无妄之灾。
两次提前预示让女帝对傅梓瑜的信任达到了空前的地步,也让木朝当代国师傅梓瑜成为了许许多多木朝百姓心目中的信仰。
即使是后来木潇苒登位也没有影响到傅梓瑜一丝一毫的地位。
只是女帝圣心不可测,竟为太女木潇苒和国师傅梓瑜临终前赐下了婚约,彼时“木潇苒”正与秦舒然浓情蜜意,又如何接受得了此次赐婚,故而亲自去请求先帝收回成命,但是女帝执意已决,拒绝了木潇苒的请求。
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女帝会在两个月后突然薨逝,“木潇苒”也没有想到,所以虽然一次请求不成,“木潇苒”以后还会有机会,事情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女帝突然驾崩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当女帝躺在床上病的奄奄一息时,她对跪在床前失声痛哭的“木潇苒”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娶傅梓瑜。
在这种情况下,“木潇苒”又如何狠的下心忤逆女帝的临终遗愿呢?
木潇苒只好违背本心答应了女帝的请求,心中默默对秦舒然感到抱歉,她不能与他一世一双人了。
后来女帝薨逝木潇苒守孝三年没有娶后纳妃,这也合了“木潇苒”的意,毕竟在立后这件事上她实在无法面对秦舒然和傅梓瑜二人。
秦舒然是她的心头挚爱,她要娶的人却不是他,这让木潇苒对秦舒然一直愧疚不已;而傅梓瑜,傅梓瑜同她一样受命于女帝,这件事同样非他所愿,所以木潇苒也没有立场责怪他,于是三人便陷入了诡异的怪圈中。
木潇苒一直避免着和傅梓瑜见面,对秦舒然,木潇苒也无颜面对,所以也减少了跟他见面的次数。
可是事情总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三年守孝期满,木潇苒还能借着未及弱冠的名头再熬两年,但是及冠之后木潇苒便不得不立后了。
而木潇苒的诞辰是九月初二,也就是一个多月后,一个多月后木潇苒及冠她的婚事便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木潇苒想到这里,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孤的诞辰了吧?”
欣儿点点头,道:“是的陛下,先前礼部已经在为这件事准备了,但是陛下之前病的太突然大家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件事才被暂时搁置了下来,现在既然陛下醒了,这件事自然也是要及时操办起来的。”
木潇苒听了欣儿的话凤眸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过了片刻,她道:“既然如此,后日孤便上朝吧,朝臣们久未见到孤,孤出现也好定定他们的心神。”
欣儿颔首道:“陛下说的是。不过,陛下方才大病初愈,真的不需要再多休息几日吗?”
木潇苒摇摇头,又重新拿起奏折观看,道:“孤的身体自己明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尔且放心吧。”
欣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欣儿也就不多劝陛下什么了。”
木潇苒看了她一眼,带着笑道:“欣儿的心意孤心领了。”
欣儿笑了笑道:“这是欣儿应该做的。”
……
木潇苒这边刚迎来了木婉琦,第二日便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木潇苒拿着手中的信笺,信笺上还带着淡淡清香,她看着纸上清秀的字迹感到头有些疼。
这信是来自谁呢?来自“木潇苒”曾经的旧情人秦舒然,秦舒然听说木潇苒已经醒了,所以特地恳求见她一面。
木潇苒知道她醒来后迟早是要见一见这秦舒然的,但是事情真正来临了,她又有些手足无措。
对秦舒然这个“木潇苒”曾经喜欢的人,木潇苒是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但是这事却不能回避,回避不掉的,所以木潇苒最后还是决定去见一见秦舒然。
秦舒然约她在皇宫外的琴阁见面,木潇苒做了一番准备便穿着便服去了。
为了做事方便,木潇苒把欣儿也带上了,有欣儿在某些事便不用她亲自出面了。
木潇苒巳时出发,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琴阁。
琴阁琴阁顾名思义是弹琴的地方,这里琴声萧萧,环境清幽,是京中许多高门大户的公子们常来的地方。
秦舒然名字虽启的疏朗开阔,但是其实他并不会弹琴这种带着几分风雅的事,他只是喜欢听别人弹琴罢了。
从前秦舒然便喜欢带着木潇苒来这里听琴,木潇苒知道秦舒然喜欢听琴,便自己也去学了些,但是她在琴道上并没有什么天赋,琴艺并不如何。
琴艺真正好的人是傅梓瑜,傅梓瑜不但精通琴艺,于其他三门技艺也十分精通,可谓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真正的无所不能。
木潇苒摇了摇头,她怎么又想到傅梓瑜了。
欣儿见她摇头,不由奇道:“陛下,您怎么了?”
木潇苒听到她的话这才知道自己方才,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表现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进去吧。”
欣儿点头道:“好。”
木潇苒抬步走进了琴阁,秦舒然约她在二楼见面,木潇苒便顺着拐角的楼梯上了去。
琴阁里琴声阵阵,到处皆是高雅之音,连人的说话声都很小,木潇苒不忍打破这份宁静,脚步踏的很轻。
欣儿见状也跟着她如此做。
主仆二人上了楼梯,木潇苒想到秦舒然约她在兰字阁见面,便下意识的去找兰字阁三字。
还是欣儿先瞧见了兰字阁,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小声道:“陛下,您看可是那?”
木潇苒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兰字阁”三字。
她转头对欣儿笑了笑,道:“欣儿如此聪慧,真是替孤省了不少心。”
欣儿笑了笑,低眉顺眼道:“陛下过誉了。”
木潇苒便大步朝那走去,到了兰字阁门前,木潇苒停下来,伸出手敲了敲门。
门里很快传来声音,一个轻灵动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声音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活泼,道:“是潇苒吗?门没关,进来吧。”
木潇苒听到秦舒然的声音,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紧张之意,这可是她第一次与秦舒然见面,木潇苒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门里面正对着她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眉眼生的十分精致,但是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从他弯弯的眉眼中可以看出他是个性子活泼的少年。
果然秦舒然张口第一句便道:“潇苒,你来了?”
木潇苒看到少年笑的一脸纯真,不知阴霾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
她看向少年不由也露出一个相似的笑,道:“舒然,抱歉让你久等了。”
秦舒然见到她很高兴,丝毫不在意这些,只道:“没关系,快过来坐吧。”
木潇苒顺从的走了过去,在秦舒然的对面坐了下来。
门外,木潇苒进去后,欣儿便在门外带起了房门,自己则在门外侯着。
房门被轻轻关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惊扰到里面的人。
秦舒然看着坐在对面的木潇苒,笑意盎然的道:“潇苒,听说你的身体恢复了是吗?”
木潇苒看着这样的秦舒然,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笑容,道:“是的,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太过担心我。”
木潇苒说完这番话后,才反应过来她面对秦舒然的态度,是不是太自然了些,然后又想到或许是“木潇苒”还留在体内的情绪在作祟。
想到这里,木潇苒不由抬头看了秦舒然一眼。
秦舒然没有察觉到木潇苒态度的不同,继续碎碎念道:“你没事了就好,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两天我好担心你,总想让我母亲带着我去宫里看你一次,但是宫里戒严谁都不给进出,除了太医,我也没办法进去……不过幸好潇苒你醒过来了,这样我就安心了。”
木潇苒听他说着,脸上露出笑容。
她能感受到秦舒然是真的关心她,这份关心让她很感动,面对秦疏然总也摆不出架子来。
但是想到她来时的目的,木潇苒便不得不收敛起她外放的情绪,看着秦疏然面色变得沉重起来。
秦舒然说完一通话,看向木潇苒道:“潇苒,你为什么不说话?”
木潇苒看着他,嘴角勉强牵起一个笑容,道:“没有啊,我在听你说呢。”
秦舒然看着她,突然道:“潇苒,你在我面前不必这样拘束,就像我在你面前也从来没有拘束过自己一样。”
木潇苒没有想到秦舒然竟然已经看穿了她,闻言木潇苒也没有再强行摆出笑容,而是看着秦舒然,正色道:“疏然,其实我……”
秦舒然看向她,目露疑惑道:“怎么了?”
木潇苒看着他,一鼓作气道:“其实我想说,下个月就是我的生诞了,过了诞辰我就要立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