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到了一千年后 第18章 幽灵歌剧院（5）

淹没圣魔法学院的水已经渐渐退回湖里，并且湖水居然离奇地全部变成了黑色。

“绿湖呢？绿湖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它是怎么消失的？”

“什么什么？你说那个存在了两年、吞噬掉好多学生的禁湖，消失了？”

就在学生们讨论究竟是谁干的的时候，他们看到塔塔洛斯的脸率先探出水面，她的肩膀上靠着织格。

她带着织格爬上岸，四周环顾了一圈：“有没有疗愈师？他受了重伤，需要尽快得到治疗。”

有个女生从人群中走出来：“我是，把他给我看看。”

女生给织格治疗之际，达歌和其他老师也从贝厄湖里冒了出来。

达歌利用风系魔法把自己身上的水分擦干，走向塔塔洛斯：“芙纳·卡门，跟我来，我需要知道你们在禁湖里发生了什么。”

数十名学生曾因禁湖而死，但塔塔洛斯却奇迹般活了下来。他在看到塔塔洛斯时，这名少女眼中甚至毫无惧意。

塔塔洛斯微笑道：“我会如实禀告。”

午后，塔塔洛斯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指关节轻轻在门上扣了两下。

“请进。”

她推开门，校长伯胡兹和达歌都在里面。

伯胡兹是个面相和蔼的老人，银花花的胡子坠到地上，又浓又密。

“芙纳，坐这吧。”伯胡兹校长微笑道。

塔塔洛斯径直走进屋，坐到他们二人对面的沙发上。

伯胡兹校长催动魔法，隔空给芙纳倒了一杯茶：“要来一杯红茶吗？”

塔塔洛斯接过杯子：“谢谢校长。”

“校长好。”门口有人敲了敲门。

织格已经换掉那身满是血迹的衣服，他斜靠在门框，屋外阳光将他的影子拖到地上，拉得细长。

“织格？”

织格手作握拳状，放在嘴边虚咳了几下，看起来还很虚弱，但他仍然保持着微笑。没等校长发话，他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挨着塔塔洛斯坐下。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塔塔洛斯小声问他。

“我担心你会说些不该说的。”织格小声回道。

伯胡兹校长笑眯眯道：“你是织格吧？”说着，他也给织格倒了杯茶。

织格：“谢谢校长，但我不喜欢喝茶。”

说完又补了一句：“特别是红茶。”

伯胡兹校长一愣，倒水的金花茶壶悬滞在半空中。

无人在意的茶几底下，塔塔洛斯暗中重踩织格一脚，虽然不重，但织格执意犯贱，非得装模作样“嘶”一声。

达歌也是一愣，骂了织格一顿后转头向校长道歉：“怎么说话的，父亲平日教你的尊老敬长呢？被你吃了吗？抱歉校长，我弟弟他平日里疏忽管教，性子随性惯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伯胡兹一脸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有点个性多好啊。”

“来说说你们在禁湖里遇到的吧，谁来说？”

塔塔洛斯看了眼嘴都懒得张的织格，叹口气，将他们在歌剧院里的事都一一讲述。

当然，她在在讲述过程中，隐去了织格的那部分，只把织格塑造成一个柔弱、胆怯、一直躲在她背后的菜鸟形象。

“你是说，你一个人对抗几百只幽灵？”

“不是对抗，”她纠正达歌，“我只是放生了被囚禁的幽灵。”

伯胡兹校长一脸凝重：“一千年来，大陆上还没有再次出现过魔族的消息，没想到他们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策划再次发动侵占战争了。我会把这件事禀告给皇帝，让他在帝国各处加强防备。”

达歌：“魔族的人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伯胡兹校长问塔塔洛斯二人，声音慈祥：“你们解决了学校的一个麻烦，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一直沉默的织格说话了：“毕竟这是芙纳一个人的功劳，我还是不要奖励了。”

塔塔洛斯想了想，把想要的东西告诉伯胡兹校长。

伯胡兹校长微微怔住：“你确定你就想要这个奖励？”

塔塔洛斯点点头，道：“我觉得知识应该是无价的，不该被钱丈量”

伯胡兹捋着自己的胡子，答应道：“好，我会安排的，这些天我都没怎么注意，卡德维亚确实做得太过火了。”

“不过，有机会的话，你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魔偶术吗？”

“当然可以。”塔塔洛斯轻轻一笑，眼神乖巧。

白鸟广场上，不少路过白鸟书塔的人都驻足观望。

塔塔洛斯和织格站在书塔门口，他们的旁边立着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

——免费进塔，无需银币

明眼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在针对谁。

有人提出质疑，问这是不是真的。

在得到塔塔洛斯肯定的答复后，那人面露喜色，径直踏入书塔。

捷夫就站在不远处，紧绷着脸，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

他盯着这边，塔塔洛斯也盯着他，笑着冲他招招手。

捷夫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转身离开。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织格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他鼻子都气歪了。”

塔塔洛斯摊手：“谁让他骗我。”

“是你太容易骗了。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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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洛斯刚回到宿舍，精神上和身体上的疲惫感向她压来，刚才在校长办公室还没感觉多累，直到她回到南瓜小屋彻底放松下来，才想着要休息。

她沾到床就沉沉睡了过去。

在经历过禁湖一事后，她的名声渐渐在圣魔法学院传开。

大家都知道她是个稀有的魔偶师。

她走在大路上，都会有人向她投来目光，小声对同伴说：“看，那个就是芙纳·卡门。”

劳特欧老师在得知此事后，急急忙忙跑过来，敲开她的宿舍门，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还给她带了许多补品，她拒绝不了，收了满满一屋。

这几天她难得睡了个好觉。

没有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一觉直接睡到自然醒。

然而睡到自然醒的坏处就是，她上课迟到了。

等到她着急忙慌地赶到教室，课已经过去了一半。

这节课是魔法历史选修，好几个班级的学生混在一起在大阶梯教室里上课。

达歌正站在讲台上，一身黑金色魔法袍矜贵又内敛，他举着书正讲到**处，硬生生被一声“报告”打断。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向杵在门口的塔塔洛斯，塔塔洛斯有些尴尬地刮了刮鼻子。

达歌微眯着眼睛，浅淡地讽笑道：“这不是最近大名鼎鼎的卡门小姐？我还以为你已经名气大到可以不用来上我的课了呢。”

塔塔洛斯很真诚地说：“抱歉，我睡过头了。”

“睡过头了？怎么不睡到下课再来呢？自己去找位置坐着。”

塔塔洛斯走进教室，扫视周围，正寻找着哪有空座位呢，一个小纸团直直砸过来，正中她的眉心。

她捂住额头，转头看见角落里的织格冲她挑眉。

织格旁边正好有个空位，上课之前有女生冲着他的脸，上来礼貌询问他这里是否有人坐时，他直接冷漠拒绝：“抱歉，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坐。”

塔塔洛斯挨着他坐下来，自从经历了禁湖一事后，她和织格之间的关系似乎增进不少。她压低声音问他：“你也上这节课？”

织格：“不，我其实是来给人代课的。作为报酬，那人会帮我打造一把剑鞘。”

塔塔洛斯：“……”

她前面坐着个同样是粉发粉瞳的男生，瞅着有些眼熟，但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隐隐约约听见那个男生边回头瞥她，边对旁边的人说：“就是她害得……要不是……今年入学考试我就是第一。”

“贝侯达，”达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没实力就是没实力，不要找借口。”

塔塔洛斯想起来了，这不是考试时候欺负琪安的蓝家二少爷嘛。

贝侯达老实地闭上嘴，等达歌走远了，织格问她：“他好像格外看你不顺眼，你怎么招惹的他。”他往贝侯达那边抬了抬下巴。

塔塔洛斯一脸无辜：“可能是我不小心抢了他的第一吧。”

织格：“是吗？他心眼怎么这么小。”

这句话要是让贝侯达听见估计得气得吐血：我心眼小？有本事把你也扔到尖啸猴的老巢里，等你被它们整的口吐白沫、全身痉挛，被他们抓的破相，再来说我心眼小试试看呢？

这节历史课正好讲的是千年前塔塔洛斯和安泽尔联手抵御魔族，达歌：“安泽尔将军在战争后两年，不顾众人反对，建立天空之塔……”

“天空之塔”这个熟悉的名词令塔塔洛斯的立马坐直，之前在那本《塔塔洛斯传记》里也曾提到过“天空之塔”。塔塔洛斯有点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但达歌在讲完这一句后，没有要再继续讲课的意思，而是发下来一张羊皮纸，要让他们做课堂章节测验。

塔塔洛斯拿羽毛笔捣了捣快要睡着的织格，织格勉强撑开眼皮：“？”

塔塔洛斯：“你知道天空之塔吗？”

织格：“你连这都不知道？那里是一群无信仰者的世界，他们不信仰任何神明，专门庇护没有魔法的普通人。”

“安泽尔在被驱逐大陆后，帝国曾多次打压天空之塔，但每次都奇迹般存活下来。甚至在历代塔主的努力下，它已经演变成大陆上势力最庞大的组织，就连帝**队也几乎涉足不了。”

塔塔洛斯若有所思：“就连帝国也涉足不了？这也太夸大其词了吧，那岂不是可以说是大陆上第二个国家？”

织格：“也可以这么说。但天空之塔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那里宣扬人人平等，没有阶级等级划分。”

塔塔洛斯：“庇护堕落者，不信仰神明，人人平等不分阶级，哪一条都打翻了帝国的规则和认知，怪不得帝国要打压呢。”

织格：“不过，前几天有消息从天空之塔传出来，上任塔主去世了，新塔主还没有选出来。”

塔塔洛斯冒出一个想法：“新塔主怎么选？我可以去试试吗？”

织格嗤笑一声：“先不说你根本不是天空之塔的成员，天空之塔塔主的选拔需要通过地狱级别的试炼，在此之前首先你得有塔主继承人的身份证明，才能参加选拔。”

“加入天空之塔就是跟帝国作对，芙纳·卡门。”达歌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塔塔洛斯身后，拿教棍点了点塔塔洛斯的桌面，“上课不仅迟到还说话，有些同学，我看他是人气行，气人也行啊。”

说完他又看向织格，还没等他开口，织格就道：“说完她就不要说我了哦。”

达歌：“……”

塔塔洛斯：“……”

她想收回她刚刚那句“她和织格之间的关系增进不少”。

“都给我滚出去站着，下课不要走，来我办公室。”达歌拿教棍指了指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