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很奇怪吗?”见他没反应,邢炘也有点不自在,以为自己穿着太奇怪了,正要反手脱了,项席却先一步拉过自己的手,整个人慢吞吞地埋在邢炘的肚子上。
邢炘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胸口火热热的一片,仔细一瞧,项席两只耳朵都红透了。
“好看的。”变脸大师项席竟目光呆滞,此刻讷讷着,甚至都不敢抬头。
没记错的话,邢炘小时候他妈也给他穿过小裙子的,不过那时候不记事,除了照片啥也不知道,邢炘的确是臭屁王,对自己的外貌有清晰的认真,真让他自己穿这身女装其实没什么。
但是有人用不是调笑以外的目光认真打量自己,特别是他热乎的对象,赞不绝口红着脸的模样让邢炘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胸口平平,撑不起来,然而这件衣服领口又低,项席只要直起身低个头,白的粉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能看到,欲盖弥彰比不穿的冲击力还大,于是邢炘就看到项席眼神飘忽,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万分挣扎。
“我胸口把你烫了?”邢炘好笑道,随即拉开人,自己翘着二郎腿,双手后撑坐在松软的大床边,姿态随意地看向双眼放直的项席。
“看吧,大大方方的。”邢炘心情很好的。
大大方方的,是说邢炘的大方与慷慨,项席是立马就犯了迷糊,没骨头一样倒在邢炘身前,嘴唇在皮肉上摩挲着,一时间没把控的,嘴唇就朝着不可说的地方挪动飘走,张口用牙齿磕着轻咬。
“嘶……”邢炘轻轻嘶了一声,难耐地动了两下,看他一天到晚巴不得死在自己身上的样,邢炘好笑又有些难过,眼瞅着某人不吱声着又要往下搞些十九禁的,一把将人拽了上来及时制止,以免擦枪走火就不好了。
“不能乱来。”邢炘看他双眼还迷离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让人清醒些,“隔壁还有人呢。”
“没人就可以吗?”项席两眼发光。
净想这些,邢炘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脑子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推了推人示意他赶紧换衣服:“外面还有小哥哥小姐姐等我们在。”
说着,邢炘利索地脱了裙子,以防万一,急忙捞起自己那套皇室蓝的短裤和白衬衣套身上,隔绝了某人望眼欲穿的目光。
洛可可服饰比较繁复,中途项席发现邢炘漏了丝袜没穿,兴冲冲地按着人在怀里一点点给套上,结果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喘不过气,又差点出事,被邢炘强制性地撕开才勉强分开各穿各的。
“我好了。”项席转过身,敞开展示着明显见小的裙子,腰身紧紧地贴着腹部,腰部撑得鼓鼓的,不过他皮肤白,所以即便有种金刚塞进芭比裙的紧绷感,他的长发披散着分到前面来,就显得自然不少,除去一米九几的身高带来的稍稍违和感,还多余几分苍白的美感。
当然本人并不是很在乎,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面前这位王子身上。
王子的外套上绣有大面积复杂的金丝刺绣,衬衣的荷叶袖挡住半边手,精美的手工蕾丝宽领巾在下巴处衬得人更白皙娇贵,领口处有一颗深色的宝石嵌口,矜贵华丽,此刻正套着最后的阿比紧身外套,此刻一个转身,就对上对面一身白裙的公主。
“哦买噶……”邢炘穿衣服的手滞在半空,大张嘴看着面前丰满又脆弱的公主,嘴巴结巴着说不出话。
这个嘴上刚刚还说着要矜持的人,已经一手搭上了项席右边的胸膛,项席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具体体现在脸颊和四肢,万幸胸肌和腹肌没有太大变化,邢炘没忍住兜住捏了几下,甚至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哈利路亚——”邢炘嘴里喊着主啊神啊什么的就晕倒在项席怀里去了,位置不偏不倚,正中间。
“你怎么穿什么都好看。”疯的不止邢炘一个,项席紧拥住邢炘,头埋在人颈窝里耍无赖起不来。
到底谁才是妖精,邢炘尽情地埋在人身前,闷着他喘不过气,不过好爽。
“咚咚咚——”门口有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贵宾,请问你们换好了吗?伯爵大人即将前往客宴厅。”门外传来女佣平静的催促声,想必白添秋他们也该换完了。
邢炘穿好外套整理好衣服,又伸手将一条淡色的披帛搭在项席的臂弯处,随即后退几步朝项席弯腰伸出绅士手。
“请吧。”邢炘抬头,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与狡黠,邀请公主殿下和自己共赴鸿门呸——,舞会才对。
项席同样戏瘾大发,不过是真高兴有害羞地伸出手,带着手套的手搭上邢炘的掌心,随后顺延而上,搀住邢炘的臂弯一起往外走,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位娇羞的女伴,和邢炘推开了门。
邢炘立马摆上一副冷漠威严的模样,看着很不好惹的模样,冷着脸让女佣带路走,期间有人不老实的目光瞄过来,全被他恶狠狠地瞪开,看谁敢觊觎他这么大一只的公主。
殊不知那些眼神都是在他自己身上,邢炘此刻有情人滤镜和骑士病看不清,一旁的项席却将那些目光看得一清二楚,同样的,无一不被他阴沉沉的凝视给逼退。
一路上很安静,他俩一蓝一白,一道复杂一道简约,同样的惹眼,也让人心思乱飘。
项席低头看着邢炘的头顶,恰时此刻经过某一个大开的房间,里面的窗户有金色的阳光倾撒,有微风带着他的裙摆微微扬起。
假如……项席是说假如,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脚下其实是草地,周围应该有粉白玫瑰构成的花门让他们穿过,他想了想他所知的,好像还有捧花和头纱,那白纱就戴他头上,捧花他拿,他们就这样相牵着往前走,尽头有一个一身黑的老头,叫什么,什么神父才对,说着一大堆话让他们宣誓……
宣誓……宣誓是……
“结婚啦。”邢炘却是最早说出这话的,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项席一下子睁大双眼,呼吸与心脏同频一滞,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屏息低头。
邢炘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刻抬头牵出最灿烂的笑容,举起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晃了晃,晃得项席失神,脚步虚浮。
直到来到一道奢华厚重的门面前,跟随的女佣男佣自觉在门侧站成两排,门从内打开,项席的目光都久久的,无法从邢炘身上挪开。
“来了来了——”
大门完全打开,入眼就是一张很大的长桌,坐得最近就是分外显眼的赵舒凡,同样大骨架将裙子撑得很大,手上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一把蕾丝小扇,十分做作地抬手挡住自己半边脸,此刻十分不优雅地呲着大牙乐。
“来挺快啊。”邢炘拉着项席坐在空位,对面坐着换好装的曾杞心他们,邢炘一转头,就是一张猫猫头躲在一顶帽子下,时而发出嘶嘶声,面蘑从底下冒个头出来和邢炘打了个照面,微微咧着嘴,那套没人要的衣服让他俩穿上装起人来了。
“伯爵呢?”邢炘扭头看了看,佣人们开完门后都出去了,佩尔斯也不在,当主人的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这下才提醒了邢炘自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手机黑屏了,怎么按都没反应。
“坏了?”邢炘前后检查,没发现裂口,也没泡水,“不可能这时候没电了吧?”
“我们的也是。”除了白添秋以外的另三人的手机同样打不开,邢炘长按关机键好几次都没反应,这玩意儿现在就是没用的砖头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邢炘直觉不好,刚想要站起来找外面那群佣人打一顿,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清脆且缓长的鼓掌声。
“欢迎各位啊!”
这声音好他娘熟悉,而且听着是很字正腔圆且带点口音的普通话,邢炘心想不会吧,一回头看到华丽的衣服,往上是一头打理良好的卷毛,立马就无奈闭眼。
果然是他那倒霉催的室友。
“胡澈——”邢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喊出这个在众人面前消失许久的名字,带着众人或惊讶或嫌恶的目光跟随,看向那个一脸无辜的人。
“很久不见啦。”胡澈笑意盈盈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在佩尔斯的伺候下,正正方方地坐在了长桌的上位,撑着脸朝着邢炘的方向看去,开口纠正道:“不过在这里,你要叫我伯爵才对。”
“伯你个几——”邢炘冷脸竖中指,张口就要来。
“这可不兴勃啊!”赵舒凡意识到什么惊悚制止。
邢炘意识到失态,赶忙捂嘴呸呸,朝对面两位女士道歉示意。
胡澈看着自信大方了不少,起码一点不像之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整个人气质外貌翻新鲜亮了不止一倍,那双向来习惯闪躲的双眸炯炯有神,带着不同以往的精明与一些锐利。
他现在这个样子,和姚清阳有点像,让人有隐隐的不安感。
“有屁放。”邢炘真对他一点耐心都没有。
“你们不是收到我的邀请函了吗?”胡澈眯了眯眼,“那我当然是有意来邀请你们来做客啊!”
他轻拍了拍桌子,笑意更甚。
“不如,咱们一起玩个游戏?”
晚上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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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Chapter 78 中古大乱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