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教徒养成计划 第18章 潮汐下的沉眠与未尽的烽烟

深渊的黑暗被一种新生的、温润而坚韧的光芒所取代。莫伊莱悬浮在世界树根系核心的上方，她的身影在浩瀚的能量洪流中显得渺小，却又如同定海神针般稳固。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流淌的星河，与下方那如同大地心脏般搏动、散发着古老生机的世界树残存核心产生着强烈的共鸣。她身上那件流动星沙般的长袍上，无数空间节点疯狂闪烁、重组，构成一幅幅玄奥莫测的星图。

“以世界树之名，以空间为锁，以守护为誓……”莫伊莱的声音空灵而宏大，不再是深渊中的哽咽，而是充满了神明的威严与决绝的咏叹。每一个字音落下，都引动着世界树根系深处磅礴的本源力量，化作一道道粗壮的、流淌着翠绿与银白光华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她手中！

重铸屏障，并非简单的修复。这是以世界树最后的原生力量为骨，以莫伊莱自身对空间的至高权柄为筋，以守护众生的坚定意志为魂，重新编织一张覆盖整个世界的法则之网！其消耗之大，足以令任何神明为之色变。

我能清晰地看到，莫伊莱那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眼眸中，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她双手在虚空中飞速划动，每一次牵引，都有一道蕴含着磅礴空间法则的银色神则从她体内剥离，融入那不断壮大的翠绿锁链之中！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身形甚至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幻感——她在燃烧自己的神格本源！剥离的不仅是神力，更是构成她存在根基的空间权柄！

“莫伊莱大人！”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心提到了嗓子眼。世界树之心在我手中剧烈震颤，杖顶的金辉与奥罗拉的光芒都焦急地闪烁，想要提供帮助，却无法介入这神明层面的法则重构。

西尔维娅紧紧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也沁出了冷汗。她紫罗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莫伊莱剥离神则的动作，眼中充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同为旧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主动剥离、燃烧自身神格本源意味着什么。那是真正的牺牲，是走向消亡的第一步。

“无妨。”莫伊莱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剥离的不是自己的生命本源，而是无关紧要的尘埃。她甚至没有回头，所有的意志都倾注在眼前那越来越宏大、越来越复杂的法则锁链之上。“屏障……必须重铸。这是……我的责任，也是……对逝者的承诺。”

随着最后一道璀璨夺目的、几乎抽空了她小半神躯光芒的银色神则融入，那由世界树本源之力与空间神则共同构筑的翠绿锁链终于达到了巅峰！它不再是一条锁链，而是一张覆盖了整片深渊视野、由无数玄奥符文和空间节点构成的、巨大无匹的法则之网！网上流淌着生命的翠绿与空间的银白，散发出一种坚不可摧、隔绝万法的守护意志！

“——封！”

莫伊莱双手猛然合十，发出一声贯穿灵魂的清叱！

轰——————！！！

那张巨大的法则之网瞬间爆发！化作一道无法形容其璀璨、无法度量其坚韧的翠绿光幕，以世界树根系核心为起点，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向着上方、向着四面八方、向着整个世界的边界，轰然扩散、延展、覆盖而去！

光幕所过之处，深渊的黑暗被彻底驱散！那些在虚空中如同毒蛇般蔓延、散发着冰冷秩序的暗金色织命者污染纹路，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发出凄厉的“滋滋”声，疯狂地扭曲、挣扎、试图侵蚀光幕，却在那融合了世界树本源与空间神则的坚韧屏障面前，被寸寸净化、湮灭！

整个遗落之境，不，是整个圣秩大陆的生灵，在这一刻都心有所感！一股温暖、坚韧、带着古老生机的守护之力，如同母亲的怀抱，温柔地覆盖了整个世界！天空中被撕裂的空间裂缝在光幕的抚慰下缓缓弥合，狂暴的元素乱流渐渐平息，空气中游离的、被织命者力量污染的魔力也如同被过滤般纯净了许多！

屏障，重铸了！

然而，在这宏大的、带来希望的光幕升腾而起的瞬间，莫伊莱的身体猛地一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从空中坠落！

“莫伊莱！”我和西尔维娅同时惊呼，冲上前去。

西尔维娅动作更快，一股柔和的紫黑色神力托住了莫伊莱下坠的身体，将她缓缓接引到我们面前的根系断面上。

此刻的空间之神，虚弱得令人心惊。她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原本流动着星光的银色长袍变得黯淡无光，上面那些闪烁的空间节点也稀疏了许多。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那双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眼眸，此刻光芒黯淡，甚至隐隐透出一种灰败感，仿佛蒙上了尘埃的星辰。她为了重铸屏障，强行剥离了自身大半的空间权柄本源，神格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咳……”莫伊莱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银色的神血，带着点点星光。她挣扎着想站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

“别动！”西尔维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扶着莫伊莱坐下，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安抚和稳定空间波动的紫芒，试图帮助她梳理体内混乱的神力。

“屏障……只是暂时的。”莫伊莱虚弱地开口，声音失去了之前的空灵，带着沙哑的疲惫。她抬头望向那覆盖了整个深渊上方、散发着温暖翠绿光芒的护罩。光幕之外，并非一片祥和。在屏障的边缘，在那些刚刚被净化的区域之外，无数更加浓稠、更加活跃、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金色纹路正在疯狂聚集。它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断冲击、啃噬着新生的屏障。虽然暂时无法突破，但每一次冲击，都让光幕上泛起细微的涟漪，消耗着世界树提供的本源力量。

“织命者的爪牙……已经深入太多……它们会不断侵蚀……直到屏障再次破碎……”莫伊莱的眼神充满了忧虑，“光靠世界树最后的本源……和我残存的力量……支撑不了太久……”

我的心沉了下去。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重铸屏障是壮举，但并非一劳永逸。织命者如同跗骨之蛆，已经在这个世界扎根太深！

“必须……唤醒其他沉睡的旧神。”莫伊莱的目光转向我们，带着一种托付的沉重，“重铸神国，凝聚信仰，恢复我们被织命者撕裂的权柄……只有集合旧日诸神的力量，才能发动反攻……彻底净化这些域外之敌！”

她看向西尔维娅，又看了看我，最后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奥罗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龙族的血脉……世界树的遗泽……还有你们……”她的目光在我和西尔维娅紧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奇特的羁绊……或许是打破织命者‘剧本’的关键。”

“我们去！”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说道。怀里的奥罗拉也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应和。西尔维娅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紫眸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那是守护与复仇的火焰。

莫伊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欣慰笑容。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内的虚弱，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玄奥的空间印诀。虽然神力大损，但空间之神的本能仍在。

“世界树的根系……是旧日法则最后的残响……也是沉睡神明最后的庇护所……”随着她的低语，我们脚下的巨大根系断面，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翠绿光芒。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极其庞大、复杂、如同立体星图般的脉络网络！无数光点在这网络的不同节点上闪烁，有些光芒强盛，有些则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这些光点……就是沉睡旧神意志的坐标……”莫伊莱指着星图网络，指尖微微颤抖，显然维持这幅图景对她负担极大，“离我们最近……且感应最清晰的……在……‘叹息海渊’……那里沉睡的是……‘潮汐之母’忒提丝……”

她的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嗡——！！！

一股冰冷、精准、如同手术刀般锋锐的恐怖意志，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刚刚重铸的世界树屏障！虽然屏障本身并未被撕裂，但这股意志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锁定了深渊底部，锁定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紧接着，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充满了毁灭**的恐怖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降临！这股气息粗暴地冲击着屏障，让刚刚稳定的翠绿光幕剧烈地波动起来！

“来了！”西尔维娅猛地抬头，紫眸中爆发出骇人的寒光，周身残存的厄运神力如同受惊的毒蛇般瞬间沸腾！她一步踏前，将我护在身后，死死盯着深渊上方被撕裂的空间！

我怀里的奥罗拉也瞬间绷紧，蛋壳上的纹路爆发出强烈的金光，带着龙威的警惕！世界树之心在我手中发出尖锐的嗡鸣！

莫伊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强行维持着空间星图的稳定，急促地说道：“是第十席‘千界之瞳’拉克尔！还有……第七席‘焚界者’厄特法！他们……追来了！”

深渊上方，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恐怖的力量强行撕裂！

左侧的裂隙，边缘光滑如镜，流淌着冰冷的银白色数据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兜帽遮脸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中踏出。正是之前遭遇过的第十席——拉克尔！他手中托着那枚水银罗盘，中心的符眼疯狂旋转着，冰冷无情的审视目光瞬间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死死锁定在虚弱不堪的莫伊莱身上。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解析一切本质。

“空间权柄……大幅削弱……世界树核心能量波动……下降17.8%……”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像是在宣读冰冷的实验报告，“样本状态更新……厄运神性（破碎）……凡人灵魂深度纠缠（强度异常）……龙族胚胎（活性提升）……新增样本：空间之神（重创）……价值评估……提升至一级……”

与此同时，右侧的裂隙则如同被巨力撕开的伤口，边缘燃烧着暗红色的毁灭能量，喷涌出灼热的气浪和硫磺的气息！一个庞大的身影，如同从熔岩地狱中爬出的魔神，从中轰然踏出！

第七席——“焚界者”厄特法！

他的模样与施展投影魔法时大相径庭，全身覆盖着厚重的、流淌着岩浆纹路的暗红色金属重甲！头盔如同狰狞的恶龙头骨，只露出一双燃烧着熔岩般赤红光芒的凶戾眼眸！他手中握着一柄缠绕着暗红烈焰和黑色闪电的巨剑。仅仅是站在那里，散发出的恐怖高温和毁灭气息，就让周围的空间都扭曲蒸腾。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瞬间锁定了西尔维娅，发出如同滚雷般的咆哮：

“厄运的渣滓。上次的投影和魔法不过是个笑话！这次，我要把你和你烧成灰烬。”他巨剑一指，狂暴的烈焰如同怒龙般喷涌而出，狠狠撞在世界树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屏障剧烈震荡，翠绿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一丝！

“厄特法！执行命令！首要目标：夺取世界树之心与龙族胚胎！清除所有阻碍！”拉克尔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手中的水银罗盘符眼射出一道凝练的银白色光束，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向屏障上刚刚被厄特法轰击的位置！那光束并非强攻，而是在高速解析屏障的法则结构，寻找最薄弱的突破点！

“哼！知道了！啰嗦！”厄特法不耐烦地低吼一声，但动作丝毫不慢。他双手握紧巨剑，如同开天辟地的魔神，暗红色的毁灭神力疯狂注入剑身！巨剑上的火焰和黑色闪电瞬间暴涨，凝聚成一道毁天灭地的赤黑光柱！

“给我——破！！！”

伴随着震碎灵魂的咆哮，厄特法挥动巨剑，那道凝聚了他全力一击的赤黑光柱，如同坠落的灭世星辰，狠狠轰击在拉克尔符眼光束标记的屏障节点上！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整个深渊都在剧烈颤抖！世界树根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翠绿的屏障光幕如同被重锤击中的水晶，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刺目的能量乱流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

“噗！”本就虚弱的莫伊莱首当其冲，再次喷出一口银色的神血，身体摇摇欲坠，她勉力维持的空间星图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西尔维娅闷哼一声，紫黑色的厄运力场瞬间张开，将我和奥罗拉护在身后，硬生生扛住了冲击波的余威，但她嘴角也溢出了一缕紫黑色的神血，显然负荷极大！

“走！”莫伊莱强忍着剧痛和虚弱，双手猛地向虚空一按！她面前那幅即将溃散的空间星图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银色的空间漩涡，漩涡的中心，隐隐指向一片深邃幽蓝、仿佛能听到海浪咆哮的坐标——叹息海渊！

“带她们走！西尔维娅！”莫伊莱的声音带着决绝的嘶哑，她猛地转身，面向那两道撕裂空间降临的恐怖身影！她双手在胸前飞速结印，残存的空间神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一道道银色的空间屏障瞬间在她身前叠加、构筑！虽然光芒黯淡，远不如全盛时期，但那坚韧的守护意志却如同磐石！

“莫伊莱大人！”我惊骇欲绝！她这是要用自己残存的力量，为我们断后？！

“走！！！”莫伊莱头也不回地厉喝，她的背影在狂暴的能量乱流和双席恐怖的威压下，显得那么单薄，却又那么坚定！如同守护巢穴的雌鸟，明知必死，也要为雏鸟争取一线生机！

“伊芙琳！抱紧奥罗拉！”西尔维娅没有任何废话，紫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楚，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决断！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猛地按向莫伊莱燃烧星图打开的空间漩涡！

“想跑？！”拉克尔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他手中的水银罗盘符眼瞬间锁定了漩涡！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银白光束如同跨越空间般射来，目标直指漩涡核心，试图干扰甚至关闭通道！

与此同时，厄特法也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巨剑横扫，一道熔岩洪流紧随光束之后，要将我们连同空间通道一起吞噬！

千钧一发！

“西尔维娅！”我感受到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

西尔维娅眼中紫芒爆闪！她不再压制体内残存的、狂暴的厄运神力！甚至主动引动了一丝破碎神格的本源！

“以厄运之名！”

一声冰冷的低喝，带着神明的权柄与玉石俱焚的疯狂！

嗡！

一道深邃的、仿佛能吞噬所有生机的紫黑色光环，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拉克尔那精准无比的解析光束，在即将触及漩涡的瞬间，他脚下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一次微小的、却致命的错位。光束擦着漩涡的边缘射入了虚空。

厄特法轰出的熔岩洪流，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轨迹诡异地偏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狠狠撞在莫伊莱仓促构筑的数层空间屏障上。轰然巨响中，屏障层层碎裂，但也成功阻挡了这致命一击。

“呃！”西尔维娅身体剧震，猛地喷出一大口紫黑色的神血！强行引动本源施展大范围厄运偏转，对她的反噬极其恐怖！她身上的紫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剧烈燃烧、蔓延，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但就是这争取到的、不到半秒的喘息之机！

空间漩涡猛地将我们吞没！

在意识被空间乱流彻底淹没前的最后一瞬，我回头望去。

只见莫伊莱那单薄却坚定的身影，正被拉克尔冰冷的符眼光束和厄特法狂暴的熔岩巨剑所淹没！无数银色的空间碎片如同破碎的星辰般炸开！她最后望过来的眼神，没有恐惧，只有托付和……一丝释然的温柔。

轰！！！

空间彻底转换！

冰冷咸腥的海风瞬间灌入鼻腔，带着雷鸣般的海浪咆哮声！脚下是湿滑冰冷的黑色礁石，头顶是铅灰色、仿佛随时要压下来的厚重云层！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翻滚着墨蓝色巨浪的狂暴海洋！浪涛撞击在嶙峋的悬崖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起漫天白沫！

这里，就是叹息海渊！

“咳咳……”西尔维娅松开抓着我的手，踉跄一步，单膝跪倒在冰冷的礁石上，剧烈地咳嗽着，更多的紫黑色神血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黑色的岩石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她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神格破碎的伤势因为刚才的强行爆发而急剧恶化。

我连忙扶住她，心如刀绞。怀里的奥罗拉也发出焦急的轻鸣，光芒闪烁。

“莫伊莱她……”我看向身后，空间漩涡早已消失无踪，只有狂暴的海浪声在耳边轰鸣。深渊中的激战，结局似乎不言而喻。

西尔维娅艰难地抬起头，紫眸望向那片狂暴的、仿佛在哀嚎的墨蓝色海洋深处，声音嘶哑而冰冷：“她……完成了她的守护。”她挣扎着站起身，尽管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却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盯着海天相接之处。

“现在……该我们了。”她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指向那片如同巨兽般咆哮的深海，“潮汐之母忒提丝……就在这海渊之下。找到她……唤醒她！”

海风卷起她夜色的长发，露出苍白却写满坚毅的侧脸。身后是步步紧逼的恐怖追兵，前方是沉睡在无尽深海中的旧日神明。旅途，从未如此凶险，也从未如此……义无反顾。

我抱紧怀中的奥罗拉，感受着世界树之心传来的、虽然疲惫却依旧坚韧的搏动，也望向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叹息海渊。

莫伊莱用残躯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西尔维娅燃烧本源带我逃离险境。

现在，轮到我，去唤醒沉睡的力量，去点燃反击的烽火了！

“走吧。”我握紧西尔维娅冰冷的手，声音在狂暴的海风中异常清晰，“去海渊之底，找到忒提丝！”

两道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的身影，迎着呼啸的海风，踏上了通往深海的、布满湿滑礁石的小径。在他们身后，深渊的阴影并未消散，第十席的冰冷审视与第七席的毁灭咆哮，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撕裂空间，再次降临。而前方的叹息海渊，则隐藏着旧日神明的沉眠与未知的凶险。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