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夜翻阅古籍,斐洛则自然的代入侍者的角色,有时你过于专注,甚至感受不到他久久注视着你的目光。
那眼神是这么熟悉,同样的专注,你们两个的目光可以交叠在一起,难以分辨,你研究古籍,他研究你。
自从证实了圣子的身份,你许久没有碰过他了,亲吻也不再。斐洛有时会陷入一种莫名的焦虑,他的感官装在瓶中,整个人呼吸不过来,必须克制得控制呼吸频率,就当你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或者尾巴时,他的身体抖动,像水囊被扎破内容物全漏出似的畅快。
我这是怎么了,不等他找到答案,另一个消息接踵而至。
“我找到方法了”,你兴冲冲的对他说。
什……么。
你要回到过去的时光,找到解除诅咒的物品。
时间线越长,越是会发生不可逆的改变,这样冒险,真的值得吗,斐洛对你的担心溢于言表。
等我的好消息吧。
你心意已决,用龙血画出一个繁复的法阵,嘱咐斐洛好好待在法阵以外。
他的头发长了,静静垂落在肩上,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甚至分不清性别。
光似飞屑滑落,你看不清他的脸上是难过或是不舍,只是想:斐洛的头发该剪了吧,等回来,就……
时光裹挟着你往回走。
…………
地狱,恶魔巢穴。
众魔戏谑哄笑着中央铐着锁链跪坐在地的圣子,绿翡翠的颜色从他眼中褪去,金灿灿的发丝变成脏金色。你靠近笑得满脸淫邪的恶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掉包了钥匙。
圣子仰起头,眼睛绝望无神,汗水自发尾滴落,整个人像从水中打捞出来一样,让人不由想起干渴的鱼。
在回来的路上,你遭遇了时光乱流。
纷飞的菱彩碎片不断从你身上划过,留下凌乱的血痕,更使你的身体紊乱,神经失调。
继上次情热期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再次陷入了一种焦渴,可这次没有魅魔的疏解,没来由的炙热愈演愈烈,不知这次降落在了何时何地,入目皆为挂着流苏状冰凌的雪杉,脸上混着血与雪的你在林木里成了一抹亮色。
埋进雪里,红龙特有的高温不一会将其化成一滩水,你踩在冰面上,任由自己的身体在冰湖下坠。
平静的湖面上蒸腾起雾气,你跳下的位置冰面有一大块缺口,高热逐渐褪去……
你狼狈的上了岸。
茂盛的灌木丛抖落了一小块雪。
你脱掉外袍,借助体温将里衣烘干,又使了个法术帮外袍脱水,做完这些湖面上重新结上了冰,你留下的痕迹被慢慢掩盖。
“我当是冬眠的小松鼠,怎么还偷看别人洗澡。”
你掀开灌木丛将他拎了出来,小孩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一双原野般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你。
不知对视了几秒,你把他放在地上,心里叹了口气。
“雪下的这么大,小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的”,你拍拍他身上的雪,“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你是传说中的——
你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小时候的斐洛天真可爱,眼里藏不住的激动。
可以先不要把我送回去吗,他小声说,我想和你多呆一会。
毛绒绒戴着帽子的小家伙埋在你颈窝。
我饿起来是会吃小孩的,你把他放在森林边缘,村庄林立。
不舍的目光追逐在身上,直到看不见为止。
你再次启动了法阵,却没回到现在,依旧是过去。
圣殿表面镀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个清瘦的身影跪坐在光明神像下,眼睛被白布蒙住,虔诚的祈祷声戛然而止。
你无心探究其他,隐匿了身形,只想找片空地重新启动法阵,那道身影蓦地站起身,追寻来人的方向,拿掉脸上的遮挡。
冥冥之中,相离的人又重逢,他冲动着开口:
“是你吗,红龙?”
绿松石盈满一汪清泉。
您还记得我吗,为什么不愿让我看到你呢,还是说,这张脸已经丑陋到让你避之不及的地步了……
圣子没有得到应答,表情渐渐颓丧起来,重新蒙上了眼睛。
你看着他还带着些青涩的脸庞,拥抱着落寞的身体,后者不敢置信的抬起手回拥住你。
“我很开心,你还记得我”,不含**的,你轻轻吻了他的额头,“斐洛,不要把思念当作执念,我们会再见的,在以后……”
布料渐渐濡湿了。
你熟练的取血,一道强光笼罩了目之所及,包括你自己。
你遇见过孩童时期的斐洛,也见到过圣子斐洛,更注视过刚堕为魅魔时的斐洛,你几乎参与了他的半生。
龙蛋时被丢弃,孤寂百年不遇生灵,你痛恨、嘲讽乃至渴望,龙之本性让你的身体与灵魂同时被炙烤,独自走在路上的你从未想过,今后会有一人作伴。
直到你和他对视,两个同样痛苦不堪的灵魂互相触动…
吃一口青涩圣子[害羞]
圣子久久不愿回神,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你的温度。
他有些羞惭的摘下眼罩,每次见到你都控制不住情绪一样。
他害怕会给你带来冲动的坏印象。
圣子一天的活动无非是学习与祷告,忙碌了一天,斐洛在烛光下提笔写字,可你凑近一看,哪有什么字,他还在凭借着想象画你的样子。
红发,金眸,冷淡的眼,红润的唇。
高洁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
从未得知他有这样的画画天赋,你坐在桌上细细的看。
如果没有隐形的法术,在旁人看来,你们几乎要暧昧贴在一起了。
你恋恋不舍的从画纸上移开,却看见斐洛满脸通红,强装镇定看着画笔,却是不肯动手再添一画。
你轻笑一声,大概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头顺着低垂的视线低了又低,要埋在纸上的地步。
于是你再添一把火,在他侧脸吹了一口气。
滚烫的热意要蔓延到全身。
你不逗他了,解除了法术,跳下桌,将他推倒在桌面上。
圣子纯白无瑕的身体微微颤抖,已经有一些漂亮的肌肉线条,个别地方却还是青涩迟钝。
像一颗青苹果。
你俯下身,浅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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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