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恨为囚 第2章 不要早恋，等我回来

毕晓世被闹钟吵醒，眯着眼睛看了下时间，五点半。

天杀的，五点半闹钟为什么会响，她把被子迅速拉起，重新蒙住头，想接着做之前没有完成的梦，突然，她猛地坐了起来。糟糕，差点忘了，今天要给丛序送机。

她急急忙忙地起来洗漱。十分钟之后，丛序家的车已经来到了她家门口。

“喂，毕晓世，你起床没有！你是不是忘记要给我送机了？” 丛序开始敲着她家的大门。毕晓世连忙打开门。

”吵什么嘛！大清早的，不怕邻居婶婶骂你。我记得呢。马上就好了。“毕晓世嘴里叼着牙刷，顶着一头乱发，牙膏沫差点喷到了丛序的脸上。

“我和王潇惜在车里等你，你快点。”丛序不耐烦地说，还没说完，毕晓世已经把门重重关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王潇惜这么早就到了，他应该没看到我这个样子吧。毕晓世心有余悸，连忙冲到洗漱间收拾起来。还好作为非精致类干物女，化妆打扮对于她来说就是涂口红和不涂口红的区别。这一次，要送丛序去美国，她决定破天荒地为他涂一次口红。表示对发小远行最隆重的送别礼仪。

当她终于冲进丛序爸爸的车里的时候，丛序看他风风火火地样子又一次忍不住翻了白眼。在过去的20年丛序从掌握翻白眼这个技能开始，每天要对毕晓世翻差不多10个白眼左右。仿佛只有这个即表示生气和无奈的眼神才能确切的表达对毕晓世的种种不靠谱行径的不满。

“毕晓世，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几点起来的。”

“闹钟一响我就醒了。”

“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定了几点的闹钟？”

“五点半。”

“尼玛，我9点的飞机你定五点半的闹钟，给我送机！”

“我这不是出来了嘛！你看现在才几点， 5点四十五。我们离机场这么近，开过去要多长时间。真是的。”

他们住的村庄离机场大概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距离。小的时候，他们会经常在毕晓世叔叔家的农场里的垛的高高的草甸上看飞机在不远处起飞，巨大的飞机穿过云层，带着轰隆隆的声音。三个小伙伴会激动的在草甸上蹦蹦跳跳，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两个人气鼓鼓地不说话。坐在副驾驶的王潇惜笑了起来说。

“丛序也是第一次坐飞机。肯定要早点准备登记手续。万一错过了飞机，那可不是小事哦。”

“错过了更好。” 毕晓世赌气似的说。那他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了。这句话她在心里默念，没说出来。

“哎，你！” 丛序也气的鼓鼓，双手交叉地胸前。而毕晓世也是一个姿势。王潇惜看着这对几十年的欢喜冤家，只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丛父接过话茬。

“晓世 ，我知道你也舍不得丛序。毕竟你们从小玩到大的。不过不要担心，他也就是在美国读4年本硕学位。四年之后，他就回啦。到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

“我才不和他一起玩呢！”两个人一起脱口而出。两个人互相对视，忍住笑意。互相白了对方一眼。丛父哈哈大笑起来。

王潇惜被这两个幼稚鬼的幼稚行为无可奈何，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很快到了机场，还好丛序提前做了攻略，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办理登记，托运行李都很顺利。

很快到了离别的时刻。

丛父和丛序拥抱了一下，这还是在丛序成年后他们第一次拥抱。丛父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一个结实精壮的男子。丛序用力的抱着父亲，以表达他对他多年的悉心教导的感激。丛母因为身体不好，怕受不了送别的场面，没有来送行。丛父放开了他，然后转过身去，偷偷地摘下眼镜，抹着眼泪。丛序也红了眼眶，但是碍于年轻人的小倔强，没有哭。而是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过身向着他的童年挚友张开双臂。

王潇惜过去和拥抱，而毕晓世却倔强地把脸瞥向一边，不去看他，高高扬起头，好不让眼泪落下来，让丛序这个小子看她的笑话。

没想到，丛序在拥别王潇惜之后，直接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毕晓世吃了一惊。

他们爸爸都是村里小学的老师，是同事，并且住的也近，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从穿开裆裤起，他们就在一起玩了。丛序和她同一年出生，但是一个在年头一个在年尾。按照虚岁来算，她要比丛序大上一岁。所以毕晓世总是叫丛序，臭弟弟，而丛序也天生矮小，并且在整个班都是最小的学生，因此成了班上坏学生欺负的对象。好在那个时候毕晓世生的高，长得壮，天生有正义感，既然叫了弟弟，就自然的保护起丛序来。毕晓世一口一个弟弟的叫着，丛序也欣然接受，有毕晓世这个大姐头保护，他也少受了很多欺负。就这样丛序成了毕晓世的小跟班。后来王潇惜搬家，来到了她们的村子。王潇惜有些内向，不太容易融入到新环境。而恰好小的毕晓世是邻里乡亲有名的孩子王和社交大牛。从王潇惜来到她们村的第一天，王潇惜的妈妈给了毕晓世一大包零食。毕晓世小小年纪，也知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的道理，第二天在学校的时候，嘴里叼着棒棒糖，一只脚踩着凳子，颇有气势地说，以后王潇惜就由我罩着了。就这样，三个人成了形影不离的三人组。从小学到初中，到大学，只有高中的时候，王潇惜家又搬走了，三人组有一段时间只有丛序和毕晓世两个人，还在后来三个人相约考一个大学，没想到竟然愿望成真了。想想这些事情还是很魔幻的。因为毕晓世从小的时候虽然不是一个学渣，但是在数理化严重偏科的情况下，是根本考不上京海大学的。但是这丫头走了狗屎运，上高中的第二年就赶上了高考文理分科。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科。并且理科全年第一的陆克魔鬼培训下，高考数学竟然打了110分的个人历史最好成绩。并且总成绩恰恰过了京海大学吊车尾专业--教育学专业的录取分数线。当她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王潇惜也考上了他理想专业-工商管理。而学霸丛序不负众望的考上了京海大学最好的专业微电子专业。当时他们的小学因为一下考出了三个京海大学的学生，还因此上过省新闻报纸头条。照片上，毕晓世站在正中间，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笑的花枝烂颤，而后面站着丛序和王潇惜，丛序看着毕晓世嘚瑟的样子，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个经典的画面，被相机的捕捉到。毕晓世的妈妈还特地把这个报纸用相框表了起来，放在客厅正门口。每次毕晓世回家都能看到丛序白眼她的样子。

丛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频繁的翻她的白眼呢？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他，毕晓世开始寻找蛛丝马迹。可能是他们开始上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每天一起上下学。班里还曾经传出过他们的绯闻。因为这事儿，他们还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问话。那个时候，当老师郑重其事地说道：高中生要以学业为重，绝对禁止早恋的事情发生！

毕晓世有些震惊，然后转过头问丛序：“你什么时候早恋的？老师都叫家长了。”

丛序先是一惊，然后当他反应过来，毕晓世说的家长是他的时候，白眼差不点翻到了天上去。

“老师，我弟不懂事，以后我和我丛叔叔反应一下，坚决把他早恋的小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毕晓世含笑，和班主任解释，还真的是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放学的路上，丛序自行车骑得快飞起来了。毕晓世耗尽毕生体力，差点没追上。骑到家门口的时候，丛序突然停下，毕晓世因为反应不及时，差点撞上。

“你抽风了吧。怎么啦？早恋还有理了？”

丛序气急败坏地把自行车甩到一边，然后来到毕晓世面前说：“我才没早恋呢！还有，毕晓世，以后你再也不许叫我弟弟了。我不是你弟弟！”

然后忽然抬手，毕晓世以为他要动手打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结果，丛序伸手在她的脑门上重重地弹了一下。然后趁毕晓世吃痛，揉脑袋的时候，骑着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毕晓世在后面大吼着:“有病吧你！死小子！”

毕晓世后来真的没有再叫过丛序弟弟。毕竟这小子高二的时候开始猛地发育，从1米6直接冲到了一米八三的身高。还在1米65徘徊的毕晓世也没有什么底气再叫他弟弟了。曾经那个在她后面因为被欺负哭鼻子的小弟弟，已经变成了一个人高马大的阳光大男孩。当他在篮球场上驰骋地时候，还出现了几个小迷妹，在那里叽叽喳喳，每次丛序进球的时候，那些小迷妹在那里尖叫欢呼。是呀 ，阳光帅气的学霸，有哪个青春期的女孩子能够忍着不爱呢？想到这里在楼上看着他打球的毕晓世会露出一副姨母笑。

而早恋这个梗在他们三个暑假聚会的时候讲给王潇惜听的时候，他笑的差点眼泪都快出来了。毕晓世一边学，一边眉飞色舞，而一旁的丛序在甩了她巨大的白眼之后，起身去买饮料去了。

王潇惜一边笑着擦着眼泪，一边说：“说真的，晓世，你和丛序真的不可能吗？”

原本笑的快岔气的毕晓世突然愣住了。

她会愣住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真的在想她和丛序是否可能的问题。而是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会从王潇惜的嘴里问出。怎么形容此刻她的感觉呢？就是你暗恋了十几年的男神，突然问你，你怎么没和那个谁在一起呢？就是这个感觉。

毕晓世楞在当场，一直定定地看着王潇惜，好像想读懂他说这话的意味。缓了好一会儿，她才为了缓解尴尬似的说：“怎么可能，我和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时，一杯可乐直接被重重地放在她的面前。丛序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毕晓世赶紧掩饰刚才的尴尬喝了一口，发现不冰，抱怨道：“怎么没放冰？”

“你来姨妈了，能给你喝可乐都不错了。” 丛序云淡风轻地说道。

在一旁毕晓世却瞬间羞红了脸。在男神面前被人说来大姨妈，这个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小女孩来说，已经是能够钉在耻辱柱上的大事了。她此刻的想法是，她想原地爆炸，在爆炸之前，拉着丛序给她陪葬。

转眼间，三个人打打闹闹的日子过得飞快。毕晓世，丛序和王潇惜也迎来了即将到来的大三。回想过去的两年大学时光，他们三个在一起是日子并不多。从认识新同学，熟悉新环境，他们在不同的学院，宿舍楼也离得很远，恰好是整个校园的三角。他们偶尔会相约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吃饭。但大多数情况，都是各忙各的。尤其是丛序，他的课程安排的非常紧凑，还要做课题，做实验，码程序。每天都是风风火火的。一向闲散惯了的毕晓世每天还在忙着追剧，和室友学化妆，给自己的大学生活安排的丰富又滋润。只有在期末考试之前临时抱佛脚狂背一通，然后再奔赴考场。毕晓世吐槽丛序是个学习机器。丛序不屑地再次以白眼表示对她懒散生活的鄙视。

直到丛序告诉她，他拿到了去美国理科名校做交换生的机会，并且会直接在那里本硕连读的时候，她才不禁感慨，明明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人，但是做学生的差距也是很大的。好友谋得这么好的前程，毕晓世打心眼里替她高兴。除了每次打电话回家，妈妈总是拐弯抹角的点对她。在这么好的大学也不好好学习，为什么不能像丛序学习，处处比不上人家。毕晓世有的时候会怀疑，自己是怎么给了妈妈这个错觉，让她觉得丛序是和她毕晓世能够相提并论的？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嘛。本来刚上小学的时候，毕晓世靠着自己在妈妈的棍棒和爸爸的严厉的管教下，好好学习，成绩还是比较优异的。那个时候，她是班上的拔尖学生，各种大队长，各种学习委员，纪律委员，值周生等荣誉拿到手软。可是到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丛序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灵药了还是怎么地，脑子突然开窍了，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最后直接超过了毕晓世，坐上了全校第一名的头把交椅。本来对于毕晓世这种没有任何功利心的假小子来说，名利成绩这些都是浮云。偏偏她妈妈却接受不了。后来才知道，是她妈妈和丛序妈妈一直都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本来毕晓世的小姨曾经和丛序的爸爸谈过恋爱，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分了手，毕晓世的小姨就和现在的小姨夫结婚了。但是这个小姨夫本来家里条件挺好的，还在市里买了楼，可是他游手好闲，天天坐在家里异想天开，想暴富。结果日子越过越差。直到后来，连房子都卖了，带着小姨和他的表妹唐馨到处打零工，过着四处漂泊的日子。妈妈每次提起小姨，都忍不住抹泪，小姨长得很漂亮，可惜嫁的不好，要是能够嫁给丛序爸爸，至少能稳定，不至于那么辛苦。所以，妈妈觉得是丛序妈妈抢了本该属于小姨的幸福生活。所以，虽然爸爸和丛序爸爸是同事，两个人关系不错，而且住的也近，两家人也经常一起聚会，但是每次妈妈和丛序妈妈见面的时候总是话里话外的酸一下她。两个人只能维持暂时没有打起来的表面平和，多年。当年还因为毕晓世学习第一，各种在丛序妈妈面前嘚瑟。可后来因为毕晓世不争气（妈妈的原话），导致她在丛序妈妈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

每次听到妈妈这么说，毕晓世忍不住甩出和丛序同款的白眼。你闺女都上京海大学了你还觉得我不争气。你怎么不上天呢？当然，这都是毕晓世在心里默默念的。在她亲爱的母亲大人面前，她都是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很快就能各种甜言蜜语，把妈妈逗得哈哈大笑。毕晓世因为有这个技能BUFF加持，真的少挨了不少打。而且还经常帮助被妈妈发现偷偷喝酒的爸爸解围。在爸爸的心里，她也是犹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丛序是8月的飞机，正好赶上大学暑假的末尾。在丛序出发的前两天，毕晓世和王潇惜相约给丛序践行。他们王潇惜家，买了好多零食和酒。王潇惜妈妈平时很少在家，基本上一直都是王潇惜自己生活。所以没有大人的管束，三个人撒欢的吃喝，毫无顾忌。三个人聊着童年糗事，互相调笑，打闹。很快，大家都有些微醺了。王潇惜又把之前毕晓世和丛序的早恋的梗提了出来。毕晓世没头没脑的哈哈大笑。丛序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毕晓世，我出国的这几年，你可不许早恋。你要等我回来。我回来了你才可以谈恋爱。”

“我早什么恋啊！我都20岁了。就算我现在立刻马上搞对象，也不能叫早恋，知道吗？”

“比我早的都叫早恋！总之我不许你早恋！” 丛序拉着毕晓世的胳膊认真的说道。

“神经，我干嘛要等你回来在谈恋爱啊！” 毕晓世有些醉了，但对于丛序这种无理的要求还是能够有一定的鉴别能力，立刻果断拒绝。然后坐下来开始往嘴巴里狂塞薯片。吃完了还不忘吮下手指，每个手指都不放过。

丛序看着她认真裹着吮着手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当我没说，应该没有人会要你的。”

“啊？你说什么？”毕晓世茫然地抬起头。

丛序被她傻乎乎地样子气笑了。

三个人在王潇惜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毕晓世和丛序一起坐车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丛序把毕晓世送回了家，然后在她关上大门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昨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一定要说话算话。”然后不等毕晓世反应，就走掉了。

“喂！我昨天晚上答应什么了我？” 她觉得丛序实在有些古怪。

所以在送别这天，丛序拥抱完王潇惜，又猝不及防地拥抱了毕晓世。毕晓世本来还在因为早上和他置气不想理他。可是被他一抱，所有的气全消了。泪水不知为何夺眶而出。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她知道丛序要去美国的时候，她除了真心替他高兴，却又忍不住想要和他发脾气。因为不舍。丛序这个小跟班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甚至他们连上大学的时候每个寒暑假都要一起回家，然后整个寒暑假一起玩，有的时候一起出去做暑期兼职都要去一个地方。原来他们曾经是这么的形影不离。毕晓世还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和丛序分开这么久。想想，这个感情真是奇怪，他们仿佛超过了亲人和朋友的界限，很久很久以后，当毕晓世回想他们的关系的时候，她琢磨了很久，或者这个就叫做友情以上，恋人未满，但毕晓世从来没有想过将丛序和恋人这个词扯上关系。她已经习惯了，将丛序当做她的小跟班，她的发小，她的冤家，她的朋友，甚至是她的亲人。或许，如果没有王潇惜的存在，他们的感情早就会不一样了。

丛序把毕晓世抱得紧紧地，良久，当丛序放开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然泪流满面。

“臭小子，你放暑假的时候记得回来。没有钱买机票我们一起凑钱给你买。” 一边哭，一边说着。丛序被她的话气笑了。忍不住用手故意弄乱了她的头发。她有些生气地打他，他闪躲，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只是在进关的时候，丛序突然匆匆折返，在毕晓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然后笑着跑了。

毕晓世终于想起丛序说的那晚她答应什么了。

那天晚上他们都喝多了，迷迷糊糊睡着，半夜的时候，毕晓世醒了过来，酒劲儿刚过，但是脑袋有些晕晕地睁开眼睛，发现丛序正在盯着她。他们正好躺在地板上的两个方向，头对着头，脸很近，丛序呼出来的热气吹着毕晓世的额前的碎发，她觉得痒痒的想去挠，但是手却不是很听使唤。他们互相看了好一会儿。周围都安静极了，隐隐地能够听见远处蛐蛐的叫声。丛序轻声地说：“不要早恋，等我回来。”

“好啦知道啦！没劲。”毕晓世第一次发现丛序竟然这么啰嗦，一件事情要重复好几遍的吗？索性随口答应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去，拉了拉被子继续睡了。

不要早恋。等我回来。

送别丛序之后，大二的暑假也很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