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一个夹缝求生的皇帝的自白 >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一个夹缝求生的皇帝的自白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作者:之谨233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19 03:22:00 来源:文学城

八十四

照有行说的,我被绑架然后被陆宁,嗯,强迫那啥的事被皇帝老爹知道,由此气到吐血一事,引发了后续的三件事。

一是陆宁被解了兵权去了官职,原本是要下狱的,皇帝老爹手下留情,让他在陆家名下的别苑独自禁闭五年,刑部派人负责他日常吃食与苑中打扫事宜,期间陆家人及朋党不可与之见面,亦不可有书信来往。

二是他要立齐文初为太子,诏书已传,不允置喙。

三是立皇贵妃为皇后,诏书已传,不允置喙。

这三件事一出,朝野上下一派哗然。

但奇怪的是,除了哗然,竟然也没有别的了,真就“不敢置喙”了。

这群鸡贼大臣怎么忽然这么听话了?

我原本想问有行谢府那边是什么情况,可有行忙得很,成天不见人,偶尔来我面前也不愿多说,直到宋鲤上门来看我,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情形。

总的来说,是皇帝老爹杀疯了。

解陆宁职的当天早朝,皇帝老爹前面刚下了让陆宁禁闭的圣旨,紧接着就把立太子和立后的圣旨拿了出来。当场就有主职进谏的大臣让皇帝老爹三思,无非是陆氏胆敢囚禁晋王其心可诛,大皇子依仗陆氏尽人皆知balabala,大道理信手拈来,几个人七嘴八舌吵成一团,于是皇帝老爹一拍龙椅,指着他们半天才说出话来:“听听,听听!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朕连决定谁当朕的皇后,谁做太子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这天下,究竟还是不是姓齐,朕,还是不是这个皇帝?”

几个“出头鸟”急忙跪成一片,皇帝老爹颤着手指着给陆宁的圣旨:“你们说立太子不应有外戚干预,好啊,朕刚刚亲手折了太子的羽翼,陆氏不行了,他往后还能依仗谁?朕立的这位太子,不正合诸位爱卿心意吗?”

话说到这份上,立后之事就更不敢有人多说,但皇帝老爹还是尽责地演满了全场:“陆氏本就是朕的太子妃,谢氏去后,朕后位悬空十余年,朕封陆氏为后,有何不可?有何不可!”

当场就没人再敢说话了。

自然还是有人不死心,不敢当面反对,就在折子里洋洋洒洒一大篇。没想到皇帝老爹较真了,挨个御笔朱批:“爱卿所言十分有理,是朕昏聩,不然这皇位还是由爱卿来坐,如何?”

结果是好几位吓得直接告病,朝都不敢上了。

于是关于立储至关重要的一役,皇帝老爹出人意料的大获全胜。陆氏倒台,谢氏筹谋多年徒留一场空,太子人选虽还在意料之中,情形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任谁来看,都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场好戏。

但平心而论,这结果实在是十分遂我愿,可我听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想了好一会儿,问宋小哥:“不对啊,他们只说了陆宁‘囚禁\'我?那我……”

宋小哥抬起扇子止住我正要说的话,笑了笑,换了另一个话题:“殿下尝尝我望海楼新出的参汤,我从粤地请的大厨,此人擅长清补……”

几日后,我在宋小哥与外界隔绝的寝房里听到了当日早朝的一些细节:皇帝老爹着刑部通报陆宁罪名时,只说陆宁无故羁押晋王,施以虐待,让晋王昏迷几日不醒,意图以此插手立储之事,实乃欺君犯上大逆不道,其罪当诛。总之应当就是,为了全皇家颜面,并没有说出来我被那个什么的事,所以其实也就没那么不容诛,皇帝老爹这才有了给陆宁减刑的余地,没算全断了陆氏根基。

“陆宁禁闭五年,足以让太子整收帝党势力,五年后,太子羽翼已丰,陆宁正好出来再掌兵权,到时两方势力一同再取谢氏,便如探囊取物,谢氏必败。”宋小哥摇着扇子感慨,“果真老谋深算。”

我却觉着不对,这么明晰的形势,谢氏就真的坦然接受,坐以待毙了?

我想想之前的猜测,又问了宋小哥:“陆宁被宣判罪名时,谢修是什么反应?”

宋小哥顿了一顿,带着些疑惑道:“你竟然问了,那我果然想得没错,实在是有些问题。当时陆将军罪名列下来的时候,谢大将军……给他说情了。”

谢修说情时给的理由也很简单,朝中武将老的老少的少,可堪领兵的没几个,陆宁是之一。倘若将他下狱,消息传出去,西北定会趁机作乱,天下为重,万不可因私废公。

我听完没说话,宋小哥安慰似的拍了拍我:“你早就知道,如今也没必要因此而难过了。”

我仰头又想了一会儿,问他:“若你是皇……陛下,谢修说了这番话,你是什么感想?”

宋小哥拿扇子敲着手也想了一会儿:“若我是陛下,应当是觉得,果然世家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即便各有支持的皇子,但只要谈及朝中权力分配,却只能在你我手中,无论如何也不能旁落。”

“哎!”宋小哥叹口气,“说好的天潢贵胄,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啊。”

确实不是人过的日子,却是我过的日子。

所幸快要熬出头了。

封后大典和立储大典是一起准备的,立储大典当天还是太子的大婚,而突然冒出来的太子妃,是会稽谢氏本家嫡女。于是几项大事叠在一块,礼部虽然一直预备着这些事,却也整整准备了大半个月,我也就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顾忌谢氏如何,看他们这么快就把谢氏嫡女送来当太子妃了,估计也不太在意我怎么样。就说人家这行动力,能屈能伸,要不然怎么能是几朝不倒的世家大族,这见风使舵的本事我修炼几辈子也学不来点皮毛。

不过说到底我也没心情关心谢家,我自己的事就足够烦心了。

陆云暮吧,他又跑了。

倒不是又一跑没影了,而是明显在躲着我。我还躺床上修养那几天,白天不见他人影,晚上我睡得糊里糊涂时却看见他坐在床边盯着我,可等我醒过来,人就又不见了。过了几天我好得可以到处转悠了,就白天晚上都看不着他在哪儿了。我倒也明白他是个什么心理,毕竟我是他亲自从那个毒娘子那儿带出来的,他叔叔做了蠢事,他觉得对不住我,情有可原。可是两个人天天你躲我藏的,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起初我还在自己屋里沏壶茶拿本闲书等他,之后干脆直接到他在我隔壁那间名义上的侍卫住的屋子里蹲他。我蹲了他好几天,几次等到睡着了之后我摸出个规律,这傻小子没走远,就躲着不想跟我正面对上,我睡着了他就冒出来了。所以我想了个招,我装睡。装睡糊弄普通人简单,像陆云暮这种高手根本不是能糊弄得了的,所以我决定,干脆装作做噩梦了,我吓一吓他,不信他不出来。

于是我假装梦中遇险,高一声低一声地喊陆云暮的名字,果然伸手便抓住他扶住我的胳膊。我睁开眼正要笑话他,刚笑一半,却看见他盯着我的眼睛隐隐狰出几丝血丝。

“那日……我带你回来,”他似自语般喃喃开口,“你便是这样一声声喊我……我怎么应,可你也不睁开眼看我……”

我先是疑惑,我什么时候有了说梦话的毛病了?没等我来得及想明白我就觉得要糟,果然陆云暮说话声音愈来愈小,握住我的手却越发用力。我忍着手疼听他说完,用空着的那只手尽力搂他:“别怕别怕,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我正想他莫不是癔症了,陆云暮却又猛地挣开我后退几步,眼睛似看着我,又似毫无焦点。我看不明白,跟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手朝他递过去,却果然又被他躲开了。

几次如此,我停下不动了:“陆云暮,你现在……连碰都不愿碰我了?”

陆云暮抬眼看我,似如梦初醒,又似痛苦不已,很快又把脸转开了:“我不能,我不能……”

他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我却不知道为何全然懂得他在不能些什么。一时间我只觉得寒意自脚底腾起,瞬间便漫过头顶,冷得我能听见牙齿在我口中咯吱作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乎平静:“陆云暮,你莫不是觉得我得跟个女人一样,失了贞洁,便得痛哭流涕,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是吧?”

陆云暮猛地站起身:“此事错不在你!我……是我之过。我这几日一直不知如何面对,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怪在你身上。我合该负起责任。文裕,我今日不能为你报仇,总有一日……”

我打断他:“行了,听明白了,滚吧。”

陆云暮像是没听懂,愣愣地看我:“文裕?”

我转过脸朝他,尽力压住嘴角的冷笑:“陆云暮,我被狗咬了一口,没去拼死拼活地反咬回去,还是我错了不成?什么仇,你爱报不报,我懒得理你。滚出去吧。”

陆云暮这时慌张起来,朝我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只重重地喘着气:“我知你怨我,我,我也不配在这儿缠着你。你别生气,我马上就走……”

我气急败坏地抄起书架上的书砸他:“闭嘴!”

他不说话了,离着远远一片地方看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他是两眼定定望我,分毫不错,同往常看我的模样并无区别。但我心里却凉得仿佛结了冰,呵出一口气,便似乎把鼻头也冻僵了。

我僵着冰住的嗓子说话:“你要滚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叫我再看见你。脑子笨得跟头猪一样,我看见你都觉得心烦。”

陆云暮没回话,我扶着书架,吸了吸鼻子:“说完了,快滚吧。”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再回头看,屋里果然再无陆云暮的身影。我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便瘫坐在地上。

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但也不过混沌一时,我竟又变得十分平静了。

总归是亏是赚,是输是赢,此时全无意义。我只知道,我并不后悔。

如此,就够了。

几日之后,我照礼部安排,凑数似的参加了立后大典和立储大典,谁与我招呼我都不理,只当自己是个设置了程序的机器人,任何与大典无关的事情都与我无关。可惜旁人的招呼躲得过去,齐文初这个大主角找我我却没法躲,我与几个弟弟按礼去东宫请他前去左相府接亲,他屏退左右,说有话与我说。我是真懒得听,干脆利落地拿话堵他:“皇兄得偿所愿,臣弟甚是高兴。往后只求皇兄念在往日情分让臣弟多过两天好日子,臣弟也就心满意足了。”

齐文初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吐出一个“好”。我朝他躬了一礼,而后跟在他身后,从东宫往相府去了。

这一年五月,齐文初入主东宫,因皇帝老爹病重,代行监国。

七月。

烈日炎炎,树长草茂。

日头最盛的时候,帝寝之内,寒凉刺骨。

起初只是呜咽,后来便再也无法压抑,哭声一阵高过一阵,直到陆皇后撕心裂肺一声“陛下!”殿外陡然划过一阵惊雷,和着满殿的哭声,似乎连天也震了一震,顿时暗了下来。

我随齐文初迈出门去,垂头一望,文武百官衣着规整,跪满了一地。

齐文初独自站在高阶之上,面色惨白,握着圣旨的手颤了又颤,最终还是高高举过头顶。

满场静寂,只听见他沉声开口,

“皇帝,驾崩。”

八十五

葬礼持续了小半个月,齐文初柩前继位,登基大典则排在了八月。

新帝继位,事务繁琐,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跟着忙成一团,觉都不够睡。直到登基大典过了,诸如恩科大赦的旨意下发下去,下边的人开始忙得脚不沾地,我这才捞着个好觉。

消停没两天,我找宋鲤吃饭,他一见我顿时双眼冒光,急急拉着我上楼,跟我说他听见的消息:谢储回来了。

谢储回来了。

大功而返。

望海楼大老爷智斗野道士的传奇也终于说到了结尾:那野道士自立山头,几次把大老爷的人打退回去,眼见情况危急,逆贼之中有人为大老爷赤心感化,与大老爷里应外合,割了那野道士的脑袋。一场危机顷刻化解。

早朝之上,一身红袍的谢储拎着个匣子呈于殿前,打开一看,正是一颗用石膏封着的人头。

“臣幸不辱使命,”谢储掀衣下跪,脊背却挺得笔直,“已将这乱臣贼子斩首于城下。此逆贼余下残部四散而逃,不成气候,不日定将全部缉拿归案。”

“谢储竟然是去两湖抓反贼了,难怪他一直躲在那边不回来,连新帝登基都错过了。”转天我把早朝时的事和宋鲤一说,原本还当个闲话讲,谁知宋鲤却一拍桌子:“怪道我听见人说那武当山有反贼,原来真的有啊!”

他还感慨,我却如遭雷劈:“什么东西?武当?”

从前之事一时间历历浮现于我眼前,陆云暮那一群从小傍身的信鸽,他回来以后支支吾吾不肯明说的经历,如今终于串了起来。

还真让我说中了。

我这老乡,还真反了啊。

我忽然有些担忧:陆云暮向来敬重他这位师兄,如今人死了,不知道他该如何是好。又一想这傻蛋伤害我在前,我在这还替他穷操心,脑海里顿时重播吴京贱不贱呢.gif的表情,一边骂自己,一边忍不住叹气。

早知道不让他滚远点了。

于是我又连着几天没睡好,这天半夜独自坐在院子里发呆,起身准备回屋时却看见不远墙角有光芒闪烁。我心中了然,走近一看,果然是陆云暮剑穗上那颗锃亮的夜明珠。

陆云暮缩在墙角,头埋在两臂之间,似感觉我靠近之后缓慢抬起头来,便有一双通红的眼睛朝我看来。

我被他看得心软,试探着伸出手去扶他的肩膀,却被他伸手一把抓住,下一刻,整个人便落在他怀中,被他紧紧抱住。

他把头窝在我颈侧,不多久便有滚烫的热意沾在我皮肤上。我心里叹气,伸手反抱住他,听着他在我怀中断断续续说话。

“文裕……我师兄…….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