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无话可说,还是还不打算说。”林德忠语气里的凉意更深两分。
“……。”闻言,林野沉默了,只看着林德忠身后的玻璃出神。
“……。”林德忠也沉默了,没有去催促林野的意思,反而是一边在等林野交代,又一边悠然自得的喝着手中的茶。
茶确实是好茶,由于冲泡出来已有一段时间,所以在再好的茶杯中也难免失温,伴着这窗外的雨夜,让人心头不觉而厉,泛着凉意。
“爷爷,你还记得当年我在意大利被当地黑手党带走后没多久又被人送了回来的事。”良久之后,没让林德忠失望,林野是终于打算给他交代点什么了。
“嗯。”林德忠闻言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表示他记得。
但林德忠倒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林野居然会提起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当年是他的疏忽才导致当时只有十二岁的林野被黑手党带走。
幸好后来林野也是有足够运气,有主角光环似的,莫名其妙的又被救了出来,人也没受到什么伤。
这也是林德忠为什么这么纵容她的原因之一,他不清楚林野为什么今天要提起这件事,有什么目的,跟沈家又有什么关系,他没接话,只等林野再说下去。
“如果我说,当年救我的就是沈砚,爷爷你怎么看。”林野看着林德忠那副气定神闲,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相伴太久了,林德忠了解她,她又何尝看不透林德忠,明明好奇、着急的要命,却还摆着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失色的模样。
“是她?!”林德忠说不惊讶是假的,手上的茶杯也被他轻轻的置在了桌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啪’的一声,然后带着三分不可置信开口,说完顿了一下,随即又说,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能比我更清楚吗。”林野嘴角一勾,仿佛就知道林德忠会是这样的反应,但依旧让她觉得有趣的模样。
“就是不可能,小野,别说当年了,也就是现在,她也才多大,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当地规模最大的黑手党的手里救你出来,别说救你了,进了那里,也就是她自己估计也要自身难保。”林德忠讲的斩钉截铁,但又不无道理。
“二十四?”林野听了林德忠的话,沉默了一瞬间,随后笑笑,想了想,沈砚比自己是实打实的大了十二岁。
“……。”林德忠一时无语,那也确实不小了,怎么就没想起那个女娃比起自己眼前的小无赖竟是大了十二年。
“所以爷爷,我这算是为了报恩,你不是总让我们做人不能忘本,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来着。”林野忽悠的话信口拈来,然后转头又看了看侧面墙壁上挂着的林德忠所写书法作品,大道至简。
只可惜,人心难测。
“她为什么当年会在那里,为什么又那么巧救了你。”但很快他就意识一个问题,难道是有什么预谋?
想想又不可能吧,现在都又一轮,十二年过去了,这女人也从来没有拿这事儿上门来讨恩,所以也就是一瞬间,林德忠又把这个念头排除了。
只是另一个念头又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为什么她能看似那么简单的把林野救了出来。
“是不是很有趣,这些年想法,我和爷爷一样,也想知道她当年为什么会在那里,又为什么会救我,她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但小祖宗啊,报恩也不是这么报的吧,你这是要掏空我们家倒贴了她啊。”林德忠一时被林野这种大冤种的行为以及中二的话勾兑在一起的作用下,就被雷的……语塞了好一会了才找回了他自己的思路。
“我们家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林野不以为意的抿了口茶,随口回了林德忠一句。
“别东拉西扯岔开话题,你就老实的给爷爷说说,你这到底打的是什么鬼注意。”林德忠瞥了一眼林野,语气里满是质疑,他不信,林野这事是毫无目的。
话说当年沈砚救她的年岁正好是她现在的年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缘分,让她与沈砚用在二十四岁这一年产生交集。
所以此刻的林野出神地想,有交集也不是件坏事,毕竟这些年她做那么多事,虽然也没想过别的,只当为了还人情。只是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估计三十六了的年纪,早就结婚生子,在家养儿育女了吧。
又怎么会还给她有所机会。
……
话又说回到门外这边来。
“嗯。怎么,你们在这里看什么热闹,看的那么起劲。”林珩应了一声,随即眉目一挑,给了他们一个浅淡里透着成熟稳重又让人心安的笑容,他的嗓音与语气是同样的沉稳。
“……。”
“林大哥其实就是林野姐她不知道又搅黄了林爷爷的什么生意,现在正在被林爷爷抓到了书房里训话来着。”阮清禾语气里充满着急,两眼闪烁着少女特有的单纯和光,小脸一脸认真与急切,很难不让人心软。
“嗯,没事,训话而已,清禾你也不必担心,爷爷不会对她怎么样的。”除非那个人是林珩。
“……。”林原听着他家大哥这个淡定发言十分无语,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阮清禾闻言看了一眼林原又看了一眼林珩也很无语。心想,果然是亲哥。
“但……”阮清禾还想说些什么。
“清禾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却被林珩岔开了话题。
“我看好久没有见到林野姐,是不是又被林爷爷罚不准出门了,所以想着今晚没什么过来见见她来着。”晚?清禾看了一下腕上手表,不过才八点不到啊,但她也乖巧回答林珩。
林原在一旁看着阮清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抽。心想,这不是明知道林野被禁足两人还约着出门上山相亲来着,欢快得很,这会儿倒是说不知道了。
但他也没说什么话戳穿阮清禾,只是默默听着。
“原来是这样。”
“嗯。”阮清禾点点头。
“那小原你怎么又在这里,你今晚没事情做。”林珩看了一眼林原,眉头微微一皱,问林原。
扒门、听墙角这种行为实在……不雅,他们从小被教育要尊重,要守礼。所以阮清禾他可以当做小孩子心性,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不能和她计较太多。
“不是,大哥,我,这,林野她……”林原被点到,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每句话都给了个话头,其他的都堵在了喉咙里一般,
“我这不是担心二姐这次的这个坑挖的太大,我填不上!爷爷刚才了不是一般的生气来着。”好一会儿,林原终于把话捋顺了给林珩道。
“唉,她这回又闯了什么祸。”
“倒也没什么,就是她前两天又偷溜出去和沈氏的负责人吃了个饭回来,然后就这样了……”
[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过往与苗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