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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之刃 第1章 沐祈坠入永昼星

作者:凌沫希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0 16:23:30 来源:文学城

我,凌沐祈,这个名字如今在地球上文坛掀起的风浪,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凭借那部横空出世的《异度之刃》,我站上了声望的顶峰,宏大的世界观、精妙的情节,还有对高维宇宙那些连我自己都时而沉醉的瑰丽想象,俘获了全球无数读者。然而,盛名之下,阴影如影随形。随着热度发酵,那些尖锐的批评和质疑也刺耳地响起——他们将我的《异度之刃》与百年前已故天才潇涵的遗作《高维空间》比较,指责两者在核心构思与情节脉络上存在惊人的相似。

“抄袭”的指控像瘟疫般在网络上蔓延,附骨之疽般缠着我的名字。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日夜围堵在我的住所和工作室外,镜头渴望捕捉到我一丝一毫的慌乱或狡辩。但面对这一切,我的内心却是一片异样的澄澈与坦然。我可以对天发誓,对苍穹、对内心起誓:在完成《异度之刃》第一部,构建起那个独属于我的幻想宇宙之前,我从未听说过潇涵这个人,更不曾读过那本尘封的《高维空间》。或许,这真的只是两个跨越了百年光阴的灵魂,在创作的无垠长河中一次不期而遇的共鸣,是思想火花在不同时空维度下意外的交汇。

我所处的这个时代,被许多佛门行者忧心忡忡地称为“末法时期”。世间仿佛笼罩着一层难以驱散的隐晦迷雾,妖邪的妄念与人心的鬼祟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欺诈、贪婪、冷漠如同污浊的暗流,在社会肌理间蔓延。地球的每个角落,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不安,曾经维系人际的信任之光日渐黯淡,而各种难以名状的恐惧阴影却在悄然滋长,如浓稠的夜色无声浸润着每一个灵魂。

曾几何时纯净的善意,在物欲横流的冲击下,也逐渐锈蚀、蒙尘。即便最初心怀皎洁之人,也常在现实无情的磋磨与光怪陆离的诱惑下,身不由己地滑向幽暗。金钱,化作了衡量一切价值的冰冷标尺,诱使着一个个灵魂做出连自身都战栗的抉择。在这光怪陆离、价值观混乱的时空里,我感觉自己,以及身边的每个人,都既是惊惶渡河的旅人,又可能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令他人惶惧、触碰即碎的暗礁。

那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傍晚,我和我的挚友兼私人助理苏诺言相约,去市中心最顶级的影院,观看由我的《异度之刃》改编的首映电影。影院大厅人潮涌动,粉丝的欢呼与窃窃私语几乎要将空气点燃,炽热得像盛夏正午的烈阳。我嘴馋想吃冰淇淋和香脆的爆米花,又不想在蜿蜒长队中耗费时间,便趁着诺言专心排队的间隙,像只狡黠的猫,悄悄溜到了影院外侧的小花园。那里,一只翅膀闪烁着梦幻琉璃色彩的彩蝶正翩跹起舞,它翅翼上流动的光芒如同被揉碎的钻石,在夕阳余晖下迷离而诱人。我童心未泯,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追随着那只精灵般的粉色蝴蝶。

“凌沐祈!”一个带着嗔怪又满是关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肩膀随之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苏诺言不知何时已找了过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我,“我辛辛苦苦在里面为你鞍前马后地排队,你倒好,躲在这里逗蝴蝶偷闲?”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奈,还有对我这孩子气行为的纵容。

“抱歉嘛,”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试图萌混过关,“里面视线太多,我亲自排队也不太合适,万一引起骚动怎么办?对不对?”我眨了眨眼睛。

“是是是,我们的大明星、大作家说什么都对!”诺言无奈地摇头叹息,伸手拉起我的手,掌心传来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快进去吧,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灯光都暗了。”

两人手牵手步入漆黑的影厅,在熟悉的旋律与剧情中渐渐沉浸。巨幕上光影流转,勾勒出我笔下那个奇幻世界的轮廓。然而,就在剧情推向第一个**时,我放在膝上的手机屏幕却骤然亮起,冷白的光刺破了影厅的昏暗。一条紧急新闻推送像冰冷的毒蛇,撕裂了这份短暂的宁静——近日,全球各地频繁发生离奇失踪事件,许多人毫无预兆地凭空消失,不留一丝痕迹,仿佛被无形的巨口吞噬。

宗教信徒们以近乎癫狂的虔诚,将这一系列事件颂扬为“神之接引”,是信仰终得回响的明证;而坚定的无神论者则将其归因于某种尚未被科学认知的、异常可怖的集体死亡现象,试图以理性的框架去丈量这非理性的深渊;更有甚者,在网络喧嚣的浪潮中,固执地嗤之以鼻,认定这不过是又一场精心策划、旨在博取全球眼球的巨型闹剧。其间,更有众多自称能自由穿梭灵界、沟通异维度的通灵师们,言之凿凿地宣称:这些凭空消失的灵魂并未湮灭,不过是穿越了维度的屏障,抵达了一个名为“永昼星”的高次元世界。

我这一生,虽也算经历过几番风雨,见识过人心叵测与世事无常,却从未直面过如此彻底颠覆认知、挑战逻辑根基的诡谲之事。身为一个骨子里流淌着好奇血液的双子座,那深植于灵魂深处、对未知领域永无止境的探求欲,仿佛被一簇幽蓝的火焰骤然点燃,炽热地灼烧着我的理智与想象。在摇曳的火光中,我于心底埋下一个坚定的誓言:倘若命运给予一丝微光,一个契机,我定要亲手撕裂这重重迷雾,触摸到那隐藏于一切怪诞背后的、冰冷或滚烫的真相核心。

电影散场后,人群熙攘中,我与诺言在影院门口道别,独自回到那间位于顶层、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公寓。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包裹着疲惫的身躯,却冲不散脑海中萦绕不去的疑问:“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是另一个维度?还是……”水珠顺着湿漉的发丝滑落,带着未解的谜团和一丝莫名的悸动。

猛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瞬间照亮了我的脑海!我猛地关掉水龙头,甚至来不及擦干身体,只胡乱裹上一条宽大浴巾,便赤着脚冲出雾气氤氲的浴室,像疯了一样在书房、客厅慌乱地寻找着——那本前不久刚入手的《高维空间》的实体书,精装典藏版。指尖因激动和莫名的恐惧而微微颤抖,我终于在那堆满手稿和书籍的茶几角落找到了它。颤抖着指尖,翻至全书的最后一页,那张精心绘制的男主与女主的彩色合影插画,赫然映入眼帘。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定画面中那双栩栩如生的眼眸,仿佛要透过纸面,看穿其背后隐藏的秘密。数十秒的凝视,仿佛被无形的手拉长成永恒——突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凛冽之风凭空而生,席卷了整个房间,书页疯狂翻动!眼前,书页之上,竟凭空浮现出一个不断旋转、深不见底的虚空洞口,幽暗、深邃,如同宇宙骤然睁开的瞳孔,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恐怖引力!

“糟糕!”我惊骇万分,下意识死死抓住身旁沉重的实木桌角,指甲因用力而泛白,试图对抗那从洞口传来的、沛莫能御的吞噬之力。然而,我的抵抗在那股力量面前,渺小得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毫无意义。

“完了……”力量迅速从体内流失,指尖滑脱,我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迅速模糊、远去。整个人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连根拔起,猛地拽入那条散发着诡异白光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隧道。强烈的失重感裹挟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将我拖向未知的、冰冷的深渊,耳边是星辰破碎、时空扭曲般的凄厉呼啸。

“啊啊啊——!”几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从我喉中挤出,很快便被无尽的虚无吞没。紧接着,是重重坠落的撞击感,预期的粉身碎骨并未到来,身下传来一片异样的柔软与弹性,鼻腔中涌入青草被压碎后散发出的、混合着泥土芬芳的清新气息。

我挣扎着撑起疼痛的身体,茫然环顾四周——这里的建筑风格是我从未见过的奇诡与壮丽,线条流畅而充满未来之美,墙体仿佛由流动的光影构成,不断变幻着色彩与图案,绝非地球任何时代、任何流派所能企及,宛如孩童用最纯净的水晶和最绚烂的梦境堆砌而成的宫殿,不真实得令人心醉神迷。

“难道……我穿越了?”我捂着发晕、阵阵抽痛的头,难以置信地低语,声音因恐惧和惊讶而沙哑。

“老头子!快来看!又掉下来一个!”远处,一位身着素雅蓝色长袍、精神矍铄的银发老奶奶,边朝屋里喊着,边步履轻快地向我这跑来,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碰撞卵石,清脆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小丫头,没事吧?摔着哪儿没有?”老奶奶已至跟前,蹲下身,目光温柔似三月拂过柳梢的春水,仔细端详着我。

“奶奶,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可、可这里是?”我借着她搀扶的力量站直,依旧有些腿软,声音里充满了迷茫与震惊。

“来,先别急着问,跟我回家喝口水,定定神,慢慢说。”老奶奶轻轻扶住我的手臂,语气平静温和得仿佛这只是日常散步时捡到一只迷路小猫般寻常,与我内心的惊涛骇浪形成鲜明对比。

我心中诧异万分:面对一个活生生从天而降的“异类”,她为何能如此淡然处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老奶奶扶着我走向不远处一栋造型别致、仿佛由巨大莹白贝壳与缠绕藤蔓自然生长而成的房屋。屋内陈设简洁而充满科技感,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发光仪器静静运作着。老奶奶从一张看似天然木桩形成的桌子下抽出一把符合人体工学的悬浮椅,示意我坐下。

“我叫蓝希,住在这永昼星凌国的流光城,你叫我蓝奶奶就好。”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动作娴熟地用指尖在桌面一点,一杯氤氲着淡淡花香、颜色梦幻的液体便从桌面缓缓升起。

“永昼星?凌国?流光城?”我喃喃重复着这些陌生的词汇,问题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蓝奶奶,这到底是哪里?还在……地球吗?为什么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天空怎么会有两个……太阳?”我注意到窗外天际悬挂着两颗一大一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恒星。

“这里不是地球,”蓝奶奶的笑容如春风拂过初绽的花蕾,带着包容与理解,“是永昼星,按照你们地球的计量方式,距离太阳系大约一亿光年。”

“一、一亿光年?!我竟然……穿越到了这么遥远的星球?!”我惊得从悬浮椅上弹起,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坚实地面,而是棉花或云朵,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你觉得新奇震撼,对我们永昼星的居民来说,却早已是习以为常的景象了。”蓝奶奶将那杯花茶推到我面前,茶香袅袅,带着安神的效果,“从大概两年前开始,就不断有像你这样穿着打扮、自称来自地球的人,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突然出现在我们星球的不同角落。到现在,光是落到我家这片草坪上的,我和老头子就已经接待过三十多位地球来客了。”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如同在迷雾中看到了灯塔,“难怪您见到我时那么镇定自若,我刚才还纳闷呢,难道这里天天都有人从天而降?”

“哈哈哈,”蓝奶奶发出爽朗如银铃般的笑声,“小丫头,现在心情如何?还觉得像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吗?”

“像!太像了!”我激动地手舞足蹈,暂时忘却了恐惧,属于作家的探索欲占据了上风,“虽然我写惯了穿越星际、探索未知的故事,内心深处也一直相信这浩瀚宇宙中存在无数神秘力量与未解之谜,但亲身经历这一切……从看书直接掉进书里的世界?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比我写过的任何情节都要疯狂!”

“可是。。。”兴奋过后,巨大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我一脸困惑地问道,“蓝奶奶,我为什么会突然穿越到一个……外星球呢?总得有个原因吧?”

“小丫头,你还记得吗,你是通过什么具体的契机,进入这里的?”蓝奶奶引导着我回忆,眼神中带着鼓励。

“我。。。我是下午在家洗澡,突然被什么东西无形中提醒了一下,好像有个声音在脑子里闪过,”我努力回溯着那模糊的瞬间,“于是,我就急忙冲出浴室,去找潇涵的那本小说《高维空间》,翻到最后一页,我对着最后一页的男女主合影插照,死死盯了几分钟,然后,我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疯狂的吸入了书本里……书页上出现了一个旋转的黑洞!被吸入后,我又被迫进入了一条充满刺眼白光的隧道,在里面翻滚、坠落,大概几分钟后,我就掉入了您家后院这片柔软的草坪里了。”我尽可能详细地复述着那离奇的经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不行。

“原来是这样。”蓝奶奶若有所思地托着腮,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你知道吗,即使目前为止,已经有这么多的地球人穿越到我们永昼星,可是,集结了我们星球最顶尖的科学家和研究团队,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彻底研究出,你们为啥会毫无征兆地进入到这里。没有规律,没有预兆,仿佛……是随机的宇宙漏洞。”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深沉而富有哲理,“不过。。。”

“不过什么?”我瞪大了双眼,好奇心如被点燃的火焰般熊熊燃烧,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不过啊,据我这个老婆子活了这大半辈子,经历过许多事情后的了解,”蓝奶奶耐心地解释道,眼神慈祥而睿智,“一个灵魂,如果突然从一个熟悉的地方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一定是他的灵魂自己,在某个更高的层面,同意了的。或者说,这是他灵魂旅程中早已设定好的一环。”

“您的意思是……是我自己的灵魂,选择来到了这里?”我感到难以置信。

“可以这么理解。”蓝奶奶点点头,“也就是说啊,你们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可能啊,都是有你们自己必须到来的原因的,只是,你们可能因为穿越的冲击,或者维度转换的适应,暂时还没想起来你们来到这里的真正理由和使命。”

“嗯。。。您说的有道理啊蓝奶奶!”我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那我。。。我不仅要在这里生存下去,我还要彻底找出来,我为啥会来到这里!我要找到这个原因,这个答案!”我激动地说道,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还好我是个单身狗,在地球上无亲无故无牵挂,唯一的牵挂就是我的作品和读者……只是。。。我的助理诺言和那些支持我的粉丝,还有我的经纪公司,肯定都很着急了。不过,他们联系不上我,调查一下我最后出现的地方和那本奇怪的书,肯定没几天就会意识到,我不是普通的失踪,而是……也穿越了。”

“既然来了,就是缘分未了,那就好好体验一番这永昼星的风土人情吧!”蓝奶奶眼中闪着俏皮而鼓励的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没错!既然暂时回不去,那我就一定要在这里玩个尽兴,活出个样子来!”我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今晚就安心住这儿吧!”蓝奶奶笑道,拍了拍我的手背,“按照凌国女帝颁布的《异星来客管理暂行条例》规定,穿越者抵达首日,可由最先发现的本地居民自愿收留,给予基本人道关怀。但从第二天起,为了星球安全和社会秩序,必须移交国家相关部门统一登记与管理——毕竟你们是突如其来、身份不明的异乡客,在查明具体来历、评估潜在风险前,都需要在指定的基层工作岗位进行劳动学习,听从国家的统一安排。这是规矩,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和原住民。”

“我明白了,”我认真点头,“明天就麻烦您带我去找相关部门报到吧。”

“好孩子。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蓝奶奶亲切地问。

“凌沐祈——冰激凌的凌,沐浴的沐,祈祷的祈!”我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竟是国姓之‘凌’!”蓝奶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我们凌国的皇族便是此姓!真是缘分天注定啊!”她开心地伸出手,与我击掌相庆,掌声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格外清脆。

就在这时,窗外远处忽然传来鼎沸人声,如同远潮涌动,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欢快的音乐、整齐的号子与人群的欢呼,带着节日的欢腾气息。

“蓝奶奶,外面这么热闹,是在游行抗议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地探头望向窗外,只见远处街道上空有绚烂的光束交织闪烁。

“不是抗议哦,”蓝奶奶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的光彩,“今天是我们凌国成立五百周年庆典,举国欢腾呢!皇帝陛下会在皇城举行盛大的游行和庆典活动,我们流光城作为首都,自然是最热闹的地方。”

“天啊,我竟在这么特殊、具有历史意义的日子穿越了!”我惊喜地捂住嘴,感觉命运的安排真是奇妙无比。

“说不定,你这丫头注定与众不同,是带着某种使命来到这里的呢!”蓝奶奶慈爱地摸摸我的头,眼神中带着深意。

“奶奶,我……我想去街上看看热闹,感受一下永昼星的庆典氛围!我保证不乱跑,不超过家一公里范围!”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激动,央求道。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别被人群挤到,也别迷路了!”蓝奶奶理解地笑着挥手,“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谢谢奶奶!”我像一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欢快地奔向最近的街道,心脏因期待而砰砰直跳。

一踏入主街,我仿佛瞬间被卷入了一个欢乐的、光怪陆离的异世界海洋。整条宽阔的街道化作了流动的盛宴,人群摩肩接踵,穿着各式各样、闪烁着微光或带有全息投影装饰的奇装异服。彩旗飘扬,空中漂浮着无数自发光的、如同巨大肥皂泡或精致水晶球般的装饰物,它们随着音乐律动变幻着色彩,将尚未完全暗下的夜空点缀得如同梦幻般的童话世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未曾闻过的、或清甜或诱人的食物香气,以及人们身上散发出的、类似花香与矿物质混合的奇妙体香。

信步闲逛,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我不知不觉被一个格外华丽的、如同巨大蒙古包般、却通体覆盖着流光溢彩软性屏幕的帐篷所吸引。帐篷入口无人看守,我好奇地掀帘而入,发现里面并非表演场地,而是一群身着统一、风格夸张耀眼演出服的男女正在热烈交谈,俨然后台准备区域的光景。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汗水和一种类似臭氧的、用于造型定型的喷雾气味。

“老大!不好了!”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女孩急匆匆地跑来,满脸焦虑地对一位手持微型对讲机、指挥若定的中年女子喊道,“小秦和她的替身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拉肚子倒在医疗室了,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找不到替补啊!”

“只剩不到半小时了,真是急死人!”那位被称为“老大”的中年女子眉头紧锁,来回踱步,额角渗出汗珠。她的目光焦急地扫过后台每一个角落。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刚刚溜进来、正一脸好奇张望的我身上。她眼神一亮,如同发现了救命稻草,立刻转身指着我:“你!对,就是你!那个穿奇怪衣服的!过来一下!”

“我?”我迟疑地指了指自己,有些懵懂地走上前。

“看你这气质形象,是外地来的游客吧?或者刚来流光城?”负责人快步走近,像打量商品一样迅速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会保持微笑,会对着人群挥手致意吗?”

“这……是人都会吧?”我被问得哭笑不得。

“就你了!”负责人重重拍了下我的肩,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游行压阵的花车表演队,缺一个站在最后一排、只需要微笑挥手的演员,原本的演员和替身都病倒了!你帮帮忙,就站最后一排!就算没经验也几乎不会被观众发现细节!”她双眼放光,不容拒绝地抛出条件,“报酬一万元凌国币!干不干?”

“一万元?!”我被这个数字冲昏了头脑,虽然不知道具体购买力,但听起来是一笔巨款,而且这体验似乎很有趣!“我干!”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高举双手同意。

很快,我被塞进一套流光溢彩、缀满细碎光导纤维和水晶薄片的华丽裙装里,一位手脚麻利的化妆师迅速给我上了点淡妆,强调了眼睛和嘴唇。随后,我便被推搡着跟随队伍,汇入了街道上更加汹涌的欢庆洪流。锣鼓喧天,声浪阵阵,花车在磁悬浮作用下平稳前行,两侧是望不到尽头的人山人海。我学着前方专业演员的姿态,努力保持着甜美的微笑,向着两侧欢呼的人群机械地挥手致意,感觉自己像个被上了发条的人偶。

就在花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进行某个预设的缓慢转身动作时,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右侧攒动的人潮。就在那一刹那,我在无数张陌生的、洋溢着快乐的脸庞中,瞥见了一道遗世独立的的身影——

那个男子,身着深色服饰,静静立于人群边缘,仿佛自身带着一个隔绝喧嚣的气场。他周身似乎汇聚了周围所有的星光与灯火,容颜在光影交错间有些模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般的熟悉感与吸引力。他似乎在注视着我这个方向,那目光穿越鼎沸的喧嚣与人海,精准地投射过来,直抵我的灵魂深处,让我心跳骤停了一拍。

我这是……对某个永昼星的原住民,一见钟情了吗?这个荒谬又强烈的念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我心中漾开了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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