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春风 第92章 夏日习题

蝉鸣声撕开暑假第一天的清晨，林旭被闹钟刺耳的铃声惊醒，抓过手机就想砸，却在看清备注“专属家教顾怀升”时顿住。锁屏界面还留着昨晚顾怀升发来的消息：“明日八点准时开课，迟到者需接受特殊惩罚。”

“搞什么鬼！”林旭扯过枕头蒙住脑袋，五分钟后却鬼使神差地套上T恤。打开家门时，正撞见抱着习题册的顾怀升，少年学霸腕间的碎玻璃手链随着动作轻响，镜片后的目光亮得惊人：“校霸同学，迟到三分十七秒，按照约定——”

“少废话！”林旭红着脸把人拽进屋，余光瞥见对方怀里还抱着素描本，“说好补课，带本子干嘛？”

“记录重要实验数据。”顾怀升笑着抽出铅笔，在扉页画下炸毛的狮子举着狼牙棒追赶小鲸鱼，“比如观察暴躁学生在清晨的学习效率。”话音未落，橡皮已经精准砸中他额头。

闷热的午后，林旭把汗湿的刘海往后一撩，盯着眼前的立体几何题突然烦躁：“这破图形怎么可能折成立体的？”顾怀升突然贴近，柠檬味的呼吸扫过耳畔：“我们换个思路——想象小鲸鱼在狮子搭建的城堡里游弋？”

“游你个头！”林旭拍开他的手，却没躲开对方趁机落在发顶的吻。顾怀升变魔术似的掏出两根冰棍，巧克力味的塞进他手里：“中场休息，完成奖励机制。”

“谁要和你搞这些！”林旭咬着冰棍嘟囔，余光却瞥见顾怀升手腕上贴着的创可贴——是今早帮他削铅笔时划破的。他别过脸，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两度：“晚上...晚上继续补习函数！”

深夜的台灯下，林旭第无数次把草稿纸揉成团。顾怀升突然合上习题册，笔尖轻点他泛红的耳尖：“第178次实验——验证熬夜学习对校霸的副作用。”

“你才有副作用！”林旭想抢本子，却被顾怀升顺势拉进怀里。少年学霸的手指轻轻梳理他凌乱的头发，声音低得像羽毛：“林旭，我们去天台看星星？”

天台的夜风裹着远处的蝉鸣，林旭靠在锈迹斑斑的护栏上，看着顾怀升摊开素描本。月光落在少年学霸认真的侧脸上，笔尖沙沙作响：“画只小鲸鱼和狮子看星星？”

“恶不恶心。”林旭踢了踢他的鞋，却往对方身边蹭了蹭。顾怀升突然指向夜空：“你看，那颗最亮的星，像不像你解出难题时的眼睛？”

“油嘴滑舌！”林旭的反驳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雷声里。暴雨倾盆而下，两人笑着冲进楼道，顾怀升的白衬衫被雨水浸透，锁骨处的旧伤若隐若现。林旭心跳漏拍，猛地扯下校服外套罩住两人：“傻子，伤口沾水又要发炎！”

“那你帮我上药？”顾怀升趁机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林旭红着脸要推开，却听见对方小声说：“林旭，我好喜欢和你一起浪费时间。”

暴雨敲打着楼道窗户，林旭攥着湿漉漉的校服外套，指尖触到顾怀升锁骨处微凉的皮肤时，耳尖“腾”地烧起来。少年学霸的眼镜片蒙着水雾，却精准捕捉到他躲闪的眼神：“校霸同学的耳尖在冒烟，是否触发新实验课题——探究暴雨天气对恋人的催化作用？”

“闭嘴！”林旭猛地把人推进家门，运动鞋在地板上甩出一串水痕。他转身去翻医药箱的手都在发烫，余光瞥见顾怀升正用素描本挡着脸偷笑，雨滴顺着发梢滑进敞开的领口，“还笑！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那就申请校霸专属护理套餐。”顾怀升任由他笨拙地涂抹碘伏，忽然抓住他沾着药水的指尖含进嘴里。林旭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抄起棉签就要戳人，却被少年学霸反扣在玄关柜上，“根据第179次实验，用亲吻消毒的效果——”

“顾！怀！升！”林旭的怒吼被混着雨水气息的吻堵住，两人纠缠的影子在昏黄壁灯下摇晃。医药箱“啪嗒”落地，绷带缠上顾怀升的手腕，倒像是某种笨拙的誓约。

接下来的日子，林旭的客厅成了战场。空调出风口结着水珠，习题册堆成小山，顾怀升的素描本里却填满了奇怪的记录：“7月15日，暴躁狮子因导数题掀桌，奖励机制触发后，成功完成两道大题”；“7月20日，观察到校霸偷画小鲸鱼，证据已存档”。

“谁要你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林旭夺过本子，却被顾怀升从背后圈住腰。少年学霸的钢笔尖在他掌心游走，画出歪歪扭扭的爱心：“那改成我们的专属日记？比如今天——”他咬住林旭发红的耳垂，“狮子先生主动索要了三个奖励吻。”

“胡说！明明是你耍赖！”林旭挣扎着要逃，却被按在沙发上。顾怀升的眼镜滑到鼻尖，眼底盛满笑意：“现在进行第180次实验——验证校霸口是心非时的肢体语言。”他的手指顺着林旭腰侧旧疤的弧度轻触，“比如耳朵红透，还有——”

“住口！”林旭的怒吼被淹没在绵长的吻里，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当他终于喘着气推开人，才发现茶几上的草稿纸不知何时被画满了小鲸鱼和炸毛狮子，每个角落都藏着歪歪扭扭的“喜欢”。

某个闷热的午后，林旭解出一道压轴题后，得意地把草稿纸拍在顾怀升面前。少年学霸推了推眼镜，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冰淇淋：“恭喜校霸解锁隐藏奖励——”他撕开草莓味甜筒的包装纸，“双人份夏日限定约会。”

“谁要和你约会！”林旭嘴上嫌弃，却跟着顾怀升晃悠到了学校后山。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林旭踩着顾怀升的影子往前走，突然被拽进草丛。少年学霸变魔术似的摸出一盒萤火虫，玻璃瓶里的微光映亮他的眼睛：“上次暴雨没看成星星，现在补上？”

林旭别过脸，却悄悄往对方身边挪了挪。萤火虫的绿芒在暮色里明明灭灭，顾怀升的素描本摊在膝头，新画的页面上，戴着草帽的小鲸鱼和狮子坐在草垛上，手里举着融化的冰淇淋，旁边写着被夕阳染红的字：“所有解题步骤里，最珍贵的答案是你。”

蝉鸣渐歇的深夜，林旭翻出顾怀升的错题整理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便利贴，上面是他上次月考时写的“加油”，字迹被汗水晕染得模糊。身后突然环来熟悉的怀抱，顾怀升的下巴搁在他肩头：“在偷看我的宝贝收藏？”

“谁偷看了！”林旭想合上本子，却被顾怀升握住手。少年学霸在空白处画下相拥的剪影，钢笔尖顿了顿，落下一行小字：“下个暑假，也要和你继续解这道漫长的恋爱习题。”

林旭的心跳漏了一拍，反手掐了把对方腰侧：“谁要和你约定那么久...先赢过我下次月考再说！”他嘴上凶着，却任由顾怀升把他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