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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捡到西域药人后 第2章 第 2 章

作者:橘宜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0-16 23:17:01 来源:文学城

沈阿衡在竹林里转了大半圈,终于找到几根前几日被雷劈断的细树干,有碗口粗细,长短正好够那人上半身躺下,她咬着牙把树干拖过来,又找了几根韧性极好的青藤,三下五除二的捆了些厚实的落叶跟枯草放在上面,就算是搭了个简易的“板床”。

这还是从前师父教过她的法子。

从前她跟着师父常年在附近行医,周围邻居有个头疼脑热或是什么急症之类的,不便行动,师父便带着她拖着板床去抬人回来治疗。

沈阿衡把板床拖到那人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挪到板床上,这人看起来清瘦,却沉的要命,压的她手腕都发酸。

沈阿衡赶紧用藤条把他捆好,免得他半路滑下去。

做好这些,沈阿衡又做了根树枝制成的拉杆,在前面拉着他在林中穿行。

好在下过雨的地面湿湿滑滑的,少了不少的阻力,好拖的多,不然以她一人的力气,是死也拖不动他的。

过了一座小山丘,沈阿衡不放心,回过头来看他,只见那人的身体随着她拖拽的动作轻轻晃着,一头长发像散开的墨,沾了不少泥巴跟碎叶。

藤条一圈圈胡乱缠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纤细单薄的身形。

她拖拽的动作实不算温柔,可他依旧没醒,呼吸浅的像缕烟,如果不是他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她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

等沈阿衡将人拖进山神庙,已经累得像条老狗,满头大汗,身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湿透了。

沈阿衡瘫坐在地上,刚想抬手擦脸上的汗,目光就落在了他半敞的袖口上。

他肌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手臂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新的像刚破坏不久,想是经过之前一番折腾,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处又开始往外冒血。

旧的变成深褐色,像被喂了毒的鞭子抽过,又或是一排排细密的齿痕,像被毒虫噬咬过,层层叠叠,纵横交错在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上,衬得那些伤痕愈发触目惊心。

再往下,脚踝上也缠着几圈布条,渗出丝丝血渍,应该是从高处摔下来时刮到的。

沈阿衡看得直皱眉,伸手轻轻揭开他外面的袍子,露出里面雪白的绫子,领口松松的敞着,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

他的脸歪向另一侧,额前碎发遮住眉眼,只露出挺直的鼻梁,脖颈细的吓人,几缕缕湿发贴在他线条柔和的下颌,像上好的羊脂白玉。

只不过因为肌肤过于通透,近乎能看见皮下的淡青色筋脉,像裹紧人皮的骷髅骨头。

而他似乎被这动静惊扰,眉心极轻的蹙了下,眼睫颤了颤,却没醒。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手臂线条微微绷紧,像是潜意识里还在抗拒别人的触碰。

门外的雨光漏进来,透过他湿润凌乱的发间,落在眉心那道细小如蛛丝的朱砂印记,边缘泛着极淡的的金晕。

沈阿衡的视线定了许久,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药人。”

青岫派《毒经》中言道,所谓“药人”,乃是源于西域一个隐于昆仑雪山深处的神秘门派,药尘宗,以奇药诡功闻名江湖,然而宗门中最神秘的存在,则是“药人”。

药人并非是宗门弟子,而是自幼从西域诸国掳来的童男,需要满足“骨相干净,血脉纯阴”的苛刻条件,被称为“槃陀”,也叫做“灵侍”,被选中后,会以朱砂掺入西域特有的血鳞粉,在其眉心点灵侍纹,成为宗门秘传。

宗门视灵侍为圣物,日常起居都有人照料,在外人眼中地位尊崇,连宗门掌门人也需对他们拱手低眉,却在每日入夜后,被人带入淬灵窟中,泡进盛满百年毒草跟秘药的灵液池中,成为门派研制秘药,试炼邪功的最佳“活容器”。

药尘宗为了兴旺壮大,还主动与当地满朝文武,宗室贵戚们相勾结,为他们炼制“驻颜丹”,“续命散”,又或是于瞬息间致人死地,提升功力的禁药。

这些禁药均需以活人试药,药人则是唯一的试验品,那些人将新制的丹药灌入灵侍的口中,再以诡异内动心法催动药效沿周身各处经脉运行。

在日复一日的浸泡中,灵侍的身体慢慢出现变化,肌肤通透如琥珀,周身出现淡紫色的药纹,慢慢沿经脉向心脏运行,药纹越接近心脏便代表中毒越深,一旦抵达心脏便会立时毒发身亡。

也因有些炼制的药物世所罕见,一时难有解药,因此试药时稍有差池便会毒气攻心,所以药人十有**都活不了几年。

即使能留来的,全身的脏腑筋脉也已被各种毒药侵蚀的面目全非,已与废物无异。

沈阿衡的青岫派在江湖中虽只是个小小门派,但专研医药治病救人,对中原各种药草以及药理典籍无所不涉,于毒物之类自也稍加了解。

这西域药尘宗之事,她还是从前听师父闲谈时说起过。

当时师父只是随口一说,她自也以为那不过是坊间奇闻,不是一桩真事,哪想到如今竟亲眼见了。

眼前这少年……年纪也不过才十七八吧,这毒质都快侵入心肺了,居然还能活着。

倒是,还挺厉害。

又或许是西域人体质特异之故。

沈阿衡纷繁的思绪从回忆里抽回,再仔细查验少年身上的伤口,确定再没有任何遗漏处,又捏起他的手腕号了号脉。

脉象乱的很,不过……倒还有口气,这毒性虽然厉害,不过于性命一时无碍,还是先给他治疗外伤的要紧。

至于他体内的毒物,她还得慢慢研究,看他共有着哪些毒,才能对症下药。

打定了主意,沈阿衡撑上膝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巴,走过去提起竹篮去后堂找药。

-

阿史那玉醒时,苍白的指尖正轻轻蹭过粗布被褥的边缘。

鼻中闻到一股新鲜的鸡屎味,以及一阵鸡飞狗跳的咕咕动静,映入眼帘的是蛛网密布的房梁,对面开着的木门早掉了漆,从门外飘进来一股混合着土腥气,药草与淡淡烟火气的味道。

对面塌了半边的神像没挪窝,用新泥重新补了,新旧交杂,显得歪歪扭扭,不伦不类的。

神像下面的供桌也没翻新,中间裂开一条大缝,只是被人用几块小木板胡乱补了上去,铺着粗麻布当桌布,皱皱巴巴,边角肆意的卷着。

桌子中间有几粒晒干了的野山楂,红扑扑的滚了一桌,像是谁从山里采回来,随手往这儿一放而忘了收拾。

东北角上堆着几捆半人高的药草捆,有的已经被晒得干脆,有的还带着晨露,草根上沾着的泥点还没干透。

地上的青砖也破破旧旧的,有的地方被人用碎石子填上了缝,勉强能走人。

阿史那玉动了动手指,眼底一片空茫。

忽听得“咕咕咕”“嘎嘎嘎”几声急促尖锐的鸣叫,阿史那玉转头过去,看到对面墙下放着只鸡笼,鸡笼是用旧竹片拼的,有的地方还破了个小豁口,用麻绳胡乱缠了几圈。

笼底铺着些干稻草,被踩得乱糟糟的,混着点兔毛跟鸡粪,倒也不算脏。

里面挤着几只乌鸡,毛色乌沉沉的,瘦的能看见胸骨的轮廓,却都精神健旺,有一只正伸长脖子去啄笼壁上的蟑螂,另一只扑腾着翅膀抢食。

兔子也有几只,毛色驳杂,前腿细的像四根柴禾,一刻不停的在笼里蹦跶,一只用三瓣嘴扒拉着稻草找吃的,另一只的前爪搭在竹片上,正费力的啃着条鲜嫩的草叶,毛绒绒的耳朵尖还时不时抖两下,提防旁边的乌鸡过来抢。

阿史那玉想要坐起来。

“哎——别动别动,你这伤重着呢。”

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像山林里的鸟雀,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少女梳着简单的发髻,米黄的流苏发绳有些褪色,扎的松松的,随着动作在肩头轻轻摇晃,发上还沾着些草木灰,鼻尖跟颧骨上也蹭了几块灰黑色的烟灰,衬得那双眼睛又大又灵。

身上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袖口高高卷着,露出两条纤细的小臂,脚上一双灰扑扑的布鞋,鞋底还沾着泥。

见他醒了,沈阿衡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睛弯成两弯月牙,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平添几分的憨态。

她掀开布帘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冒着热气。

沈阿衡将药放在一边,几步过来双手忙将他的身体按回去,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还道你这身伤起码要昏迷个十天半月呢,不过你中毒这么久,还能挣扎着活到现在,想来体质跟常人不一样。”

阿史那玉对着她,没有惊讶,也没有探究,只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闻到她身上浓烈的草药气息,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才眨了眨,过了片刻,淡色的唇瓣轻轻张口,吐出来一串音节,尾音轻轻的。

【是你……留我在这里的吗?】

那声音清润,像初冬的雪水,不高不低,没有疑问,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沈阿衡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她只听得懂现代话跟古代中原话,哪听过这些弯弯绕绕的古吐蕃语?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听不懂。”

沈阿衡听不懂,也不在意,又回身端起热乎乎黑乎乎的汤药在吹气,一边搅动一边道:“放心,不白照顾你,你的耳坠先押在我这,要想要回去,就等你伤好了给我劈柴挑水喂牲口抵债就是。”

阿史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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